裴海棠一怔,大男人还有爱玩秋千的? 肩头一紧,朱少虞已握她双肩,一抬腿跨坐上来。 两人面对面而坐。 朱少虞身高九尺,又生得魁梧壮硕,即使裴海棠在妙龄女子里算高挑的,在他高大身躯的笼罩下,也衬得娇小玲珑,尤其荡起来时,她怕摔下去,双臂紧紧圈住朱少虞窄腰,像极了小女娃趴在成年大哥哥怀里撒娇。 朱少虞:“棠棠,今晚我想睡个长长的饱觉。” 裴海棠趴他怀里点头。 朱少虞笑得像只狐狸:“你同意啦?” 裴海棠不假思索地轻“嗯”一声,睡个长长的饱觉,多美妙的事儿,她岂能不同意? 直到下头一凉,裴海棠才发觉上当了,臊得直捶他胸膛:“朱少虞!” 这男人嘴里的睡个饱觉,竟是将夜里的事儿挪到现在做? 在秋千上? “棠棠别闹,否则咱俩会摔下去。”秋千在疾驰,朱少虞摘下她珍珠耳坠往雪地里一丢,吻着她耳垂直喷热气。 裴海棠浑身骤然失力,幸好面前就是他厚如城墙的胸膛,稳稳地撑住她。 翠竹和翠玉正蹲在花圃边挑选牡丹呢,耳坠落地发出的声响,让她俩齐齐回头,瞥见两位主子在空中亲吻上了,两丫鬟红着脸忙守去远远的路口,放哨。 直到这时,裴海棠才闹明白,为何朱少虞要抛下她耳坠。 果然,丫鬟一走,他开始动真格的了! 正在裴海棠发出闷哼之声时,一墙之隔的武安侯府,传来大伯母王桂芳的叫骂声,以及裴珏的劝慰声。 王桂芳:“怎有这样的不孝女,年前不送节,大年初二也不回娘家?” 裴珏:“娘,您息怒,与妹妹无关,是她婆家不讲理,大过年的硬扣着妹妹不让来。” 王桂芳:“呸,鬼才信!” 裴珏:“娘,是真的。她婆家说武安侯府是堂哥家,大年初二没有登门拜访堂哥家的道理。除非爹娘搬回老宅,否则她就没娘家。” 王桂芳一听让她搬回破烂的老宅,越发撒泼上了:“放她娘的屁,堂堂伯府夫人这点道理都不懂?爹娘在哪,娘家就在哪!敢不认,看我亲自打上康定伯府去!” 裴珏:“娘,您等等我,等等我……” 母子俩在吵闹时还好,一旦他俩逐渐远离,裴海棠呜呜的哭声就渐次清晰起来。两人一次次随着秋千荡高、俯冲,似乎随时都可能坠落下去,朱少虞身手矫健,知道即使真掉下去也能抱她稳稳落地,可裴海棠慌得不行,她越慌就越要了他的命。 冷风呼呼刮过耳畔,秋千上的两人却越来越热。 半个时辰后,裴海棠终于双脚落地。幸好,她穿的斗篷足够宽大,完全遮掩了她那双光着的白腿。 站在秋千旁,裴海棠红着脸火速整理好衣物,一双娇目嗔他:“我的珍珠耳坠,快找。” 珍珠是白色的,洒落在白色的积雪里,如茫茫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哼,她就是借此罚他。 朱少虞瞥眼她绷着的酡红面颊,他媳妇儿生的是真美,便是生气也媚波横流,他笑道:“这有何难,马上给你找到。” 裴海棠才不信呢。 却见朱少虞转着身子环视一圈,随后垮出两步,弯腰伸手往积雪里一捞,就捞上一只珍珠耳坠,再反向走三步,又捡起另一只耳坠,那个轻松至极。 裴海棠:…… 人嘛,无论哪一方面登峰造极,均能让人生出崇拜感。 此刻的裴海棠,深深折服于朱少虞过人的眼力,顿时瞧他顺眼多了,“她怕得一直哀求停下停下,他却越战越猛的事儿”原谅了八成。 “喏,给你。” 朱少虞来到她面前,摊开掌心,上头托着两枚银链珍珠耳坠。 原谅也不让他看出来,裴海棠绷着脸去拿。 她指尖刚触碰上,朱少虞却手掌合拢,握住了她小手,讨好地笑:“还是我给你戴吧,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嘴头说着将功赎罪,心里可不认为自己有错,方才她怕归怕,身体的真实反应却骗不了他,她享受着呢。 跟成仙似的。 幸亏裴海棠不知他心底所想,否则非拿一双娇目瞪死他,再狠狠捶他胸口一顿,最后生气地跑走不可。 得到许可后,朱少虞面对面贴近她,弯腰低头,轻轻扯着她白润耳垂仔细戴上。 结果,贴得太近,裴海棠清清楚楚看到他脖子上的指甲划痕,是之前她实在受不住他勇猛的冲劲时,一时失手抓出来的。 耳坠戴好后,裴海棠一把推开他,红着脸迅速离开这片暧昧之地。 朱少虞摩挲着脖子上的划痕,笑着跟上她。 翠竹和翠玉始终守在两百步之外的三叉路口,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就见她们的美人主子沿着石板路款步而出,面颊红透,几丝发潮的鬓发微卷着贴她腮边,红唇水光潋滟,远比分开时妩媚。 只一眼,两个丫鬟迅速垂眸。 裴海棠下意识挺直背脊,脚下步姿也愈发端庄几分,在丫鬟面前,极力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殊不知,她潮红的好气色早出卖了她。 ~ 时间一晃,来到四月。 春天,万物复苏,百花盛开。 北漠太子携带四王子和小公主,兄妹三人,千里迢迢从北漠帝国来到大召国,马背上的蛮夷酷爱草原,宣德帝决定在草原辽阔的行宫接待使者。 与去年行宫狩猎一样,宣德帝率领皇亲国戚、三品以上朝臣及其家眷,浩浩荡荡前往行宫。 与去年不一样的是,朱少虞是金吾卫大将军,金吾卫作为皇家卫队,此次出行的安全落在金吾卫身上,朱少虞得骑马巡视,不能陪在裴海棠身边。 裴海棠坐在马车内,透过撩开的窗帘,时不时偷窥外头朱少虞的马上英姿。 朱少虞又一次路过她的马车时,不等她窥视,主动笑着敲敲窗棱:“棠棠,我口渴了。” 窗帘刷地从里头拉开,裴海棠探身窗外,笑着递给他一个羊皮水壶。 拧开盖子,朱少虞仰起脖子就灌。 半个时辰没见,裴海棠说不出的想念,盯着他脖子间上下滑动的喉结,竟第一次发觉他喉结的律动都如此迷人,男人气概十足。 喝完水,朱少虞手一抛,羊皮水壶稳稳落入裴海棠怀中,笑着捏了捏她嫩滑的小脸蛋,才舍得催马离去。 这一幕被两个金吾卫瞧去了,一个是赵田七,另一个是新晋的中郎将。 中郎将疑惑地问:“赵将军,四皇子为何不带走水壶?渴了,随时能喝啊。” 赵田七拍拍他肩头:“难怪你二十五了,还打光棍。” 中郎将:??? 赵田七笑着解惑:“真带走水壶,岂非少了个借口去见小娇妻?” 中郎将:…… 两人闲聊间,突然前方“轰隆隆”一阵巨响,腾起漫天的黄沙。 吓得两人忙策马上前查看,竟是前方遭遇山体滑坡,幸好队伍离得有些远,没有人员伤亡,不过,滑落的大块岩石堵住了前进的道路,逼迫大部队原地休息。 朱少虞吩咐几个金吾卫,喊着大喇叭,挨个马车通知:“清理道路,预计一个时辰,各家可下马车自行溜达。” 裴海棠得知这一消息,便知朱少虞得率领金吾卫清理岩石,忙忙碌碌,一个时辰内不可能看见他了。 裴海棠当即灌满羊皮水壶,交给一个金吾卫,让他转交朱少虞。 四月的天,马车里稍显发闷,裴海棠决定下车遛遛。 一下车,凉爽的春风瞬间包围裴海棠,她一边尽情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眺望前方,只见中间一条宽敞的官路,左边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右边是一座郁郁葱葱长满树木的山。 山体滑坡的正是这座光秃秃、不长树木的石头山。 环视半圈,裴海棠突然瞥见状元郎的母亲,顾夫人,她身姿笔挺地站在马车旁的草地上,她脸上遮着一块黑纱面巾,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气势比去年更足。 裴珍珠弯腰伺候她喝水,几个月不见,裴珍珠越发消瘦了,竟比一旁的丫鬟还不如。 裴海棠想起大年初二那日,大伯母王桂芳打上康定伯府,那个泼辣哟,直接抓花了顾夫人的脸,扯烂了顾夫人的衣襟,还打砸了主院的桌椅案几上摆放的古董花瓶,逼得顾夫人不得不让步,放裴珍珠回娘家拜年。 可王桂芳越是厉害,越坑害裴珍珠。 这不,裴珍珠刚从娘家拜年归来,就发现顾夫人给顾宴一口气纳了五个妾室,各个年轻美貌床上有一套,次日早上还不必喝避子汤,听闻两个妾室大了肚子,你说堵心不堵心? 裴海棠正回忆时,顾夫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偷窥,扭头看来,裴海棠迅疾偏过头去看风景。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棠棠。” 裴海棠循声望去,见是闺蜜朱清芷快步走来。 朱清芷一身浅绿色襦裙,头上插着翡翠簪子,她脚步过快,一不留神被一颗石子绊得一个趔趄,翡翠簪子脱落在地。 哐当一声,簪子碰撞在一颗石子上。 恰好弹跳到一个英俊男子的脚前,他下意识弯腰去捡。 当裴海棠看清那男子的长相时,心头咯噔一下,居然是上辈子勾了朱清芷的心,婚后又狠狠伤她,迅速让她变成深闺怨妇的渣男,卢垣昭。 崔木蓉的表哥,卢垣昭。 裴海棠知道,上辈子,两人就是凭借这根簪子结的孽缘! 这辈子…… “哎呀,簪子,它脏了。” 裴海棠抢在卢垣昭弯下腰之前,快步冲过去拾起来,看也不看卢垣昭一眼,径自拉了朱清芷就去一旁的草地上,裴海棠拔开水壶盖子,倒水清洗簪子。 冲洗干净翡翠簪子上的沙子后,裴海棠注意到卢垣昭没走远,正站在附近一辆马车旁,与他的同窗闲聊。 这辈子,裴海棠说什么也要改变好闺蜜的命运,千万不能再与卢垣昭有什么瓜葛。 簪子重新插上后,裴海棠故意道:“阿芷,好无聊啊,咱们去林子里策马兜风吧。” 果然,酷爱骑马的朱清芷立马双眼发光:“好啊,你等我一下,这就去牵我的红美人。” 她的爱驹,一身枣红色的毛,取名叫红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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