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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只是路过吧，那家快餐店在商业街上，学生经常去，他路过也不奇怪。 ——你知道吗？昨晚高一的你突然发消息给我，我差点以为是高三的你，上翻发现聊天记录不一样才反应过来。 如果刚刚不是高三的你又给我发消息，我甚至找不到再联络到你的方式。 徐稔像在说绕口令。 ——所以说，如果高一的我给你发了消息，现在的我不给你发消息，你那边就无法主动联系上我了？ ——还真是，那你可得经常给我发发消息，不然万一有什么事，聊天框又恰巧停留在高一的你，我都没法儿及时告诉你。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因为高三了，我妈不会让我天天用电脑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你尽量上线吧，目前来说应该没事。 ——我们这周放三天，周一是中秋节，至少周一晚上还能上线。快月考了，后面除非特殊情况，我只能周五晚上、周末或假期上线。 ——我看看……我们这里今年中秋节和国庆节是连在一起的，要等到月底了。 ——那就先这样，我下周五前会把一整周的情况记录下来，一次性和你说。 妈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祝诀匆忙下线，迅速关掉电脑。 “吃点水果吧，最近怎么不在卧室学习？” “偶尔会用到电脑……” “嗯，电脑要少看，平时不太懂的可以在学校问老师。” “好，我知道了。”祝诀拿出试卷，装作作业很多很苦恼的样子。 妈妈放下水果后就离开了。祝诀等了一会儿，没敢再开电脑，拨打了林晓筝的电话。 “林晓筝，你认识岑檐吗？” 第二天，林晓筝还没睡醒就被拖着来到快餐店。林晓筝这个周末难得没上补习班，她点了一份冰淇淋，贴着脑门，试图控制住自己的睡意。 “祝诀，今天你得全程买单。”林晓筝打了个哈欠。 “好啦好啦。”祝诀紧张地注意着门那边的顾客，点了下林晓筝的脑袋。 “我跟岑檐是高一共同担任小主持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本来已经定好了女生小主持，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生不当了，音乐老师就让我顶上。”林晓筝滔滔不绝，接着昨晚电话的内容继续聊，“高一刚开始不算有多熟，除了一块儿去一中主持活动前会排练，其他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你们还会去一中主持活动？” “是啊，一中和三中关系蛮好的，两边有什么大型活动，会互相借主持人过去帮忙，我们也会在一中培训、排练什么的。” 徐稔在一中上学，岑檐会去一中排练。 祝诀皱着眉头：“那你不认识徐稔？” “徐稔？”林晓筝觉得话题跳转得有点突然，“哦，我们虽然去一中排练，但是和那边的学生接触不多，除非是一中的小主持人。” “徐稔，是岑檐的亲妹妹。”看来林晓筝连这层关系都不太清楚，祝诀解释道。 “啊？”林晓筝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她想起每次但凡是周五赶往一中排练，岑檐的确会和某个一中的女生一起走。 那时候她还以为岑檐在早恋，没敢多问。 “嗯，只是一个跟爸爸姓，一个跟妈妈姓。” “怪不得你突然问我认不认识岑檐，他竟然是那新闻里女生的亲哥。”林晓筝还没缓过来神。 “我还想问，前两年，我和岑檐熟吗？你昨晚在电话里，听我问起岑檐，一点都不惊讶或奇怪，想来我和他应该是熟悉的？” “我不奇怪是因为......”林晓筝欲言又止，“算了这个以后再告诉你。你和岑檐怎么说呢，他可能对你挺熟悉的，你对他我就不太清楚了。” 祝诀想了想，她试着从更具体的角度切入：“你知道有什么和他相关的事，是和体育课或者自习课有关的吗？” 林晓筝回忆，倒还真的有这么一件：“高二上学期，有一次你们班临时换课，把第一节 自习课改成体育课，你没想到会换课，中午没睡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体育课刚开始就要慢跑个两圈，你热身没做好，在课上脚崴了，但你不愿意去医务室，岑檐书包里正好有药膏，他知道我和你是好朋友，托我送药膏给你。” 祝诀若有所思：“我不愿意去医务室？” 林晓筝以为祝诀突然问起体育课和自习课是想起了什么，现在看来并没有：“嗯，但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可能觉得没必要？当时我都懵了，你和岑檐明明是一个班的，他非要让我送，还不让我说是他给的……我只好说是我自己带的。” 林晓筝捂住嘴又放下：“呃，不过反正你已经都不记得了，现在说了也没事。” “那你和他在高二变熟了是吗？” “算是吧，后来我去还药膏。我参加的补习班离他家很近，周五坐公交车时会碰见他，一来二去的，就算熟悉些。其实我觉得还挺奇怪的，因为我和你是高二的学科竞赛才认识，慢慢变成好朋友，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清楚我俩的关系。” 祝诀若有所思，有关岑檐的疑问先告一段落。 “好，待会儿他会过来讲题聊天什么的，如果过程中我有什么破绽，你帮我圆一下。” 岑檐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进店，看见祝诀旁边坐着林晓筝时，短暂地怔住。 “她也有题不会吗？”岑檐坐到对面。 “呃……”祝诀在桌子下拽林晓筝。 “哦哦，有，祝祝和我提到昨天的事了，我想着，反正明天要找她玩，有年级第一辅导，我干嘛不蹭一下。”林晓筝的脸上堆满假笑，头一次配合演习，还不习惯。 岑檐点点头，把书包放下。 岑檐还是只点了冰淇淋，带着她们标记好的传单去餐台点餐。 “你打算找他问有关徐稔的事吗？”林晓筝在包里掏试卷，“说实话，高二我跟他熟悉起来后，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他好像一点都不伤心。” “我再想想，该怎么问才不那么唐突。” “那我先帮你开个头。” 岑檐带着餐点回来，和祝诀递过来的试卷交换。 “岑檐，节后的学科竞赛报名你打算报哪些科目？”林晓筝自以为不突兀地问道。 “我还没跟我妈商量，可能会报两门。” “阿姨最近怎么样？”祝诀尽力装作自然地插上这么一句。 “还好。”岑檐回应道，“今晚我打算讲学科竞赛的事，我和她讲学校生活时，她的注意力会变得比较集中。” “好，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我说。”祝诀稍稍舒了一口气。 岑檐看着女生，喉咙里发出“嗯”字的模糊音节。 “你报哪些呢？英语老师应该会让你报一门英语。”岑檐接着这个话题，看着祝诀问道。 “我……我……”祝诀被噎住，连忙喝一口可乐掩饰着。 “她，她下个月可能有事儿，没法儿参加竞赛。”林晓筝慌忙打圆场。 “什么事？” “我那个……前两天身体不是不舒服嘛，下个月约了医生，不过具体哪天还没定，所以可能不会参加了。”祝诀无奈，只能再次搬出“身体不舒服”这个万金油借口。 “你要去医院？”岑檐突然提高了声音。 “啊，是的。”祝诀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但眼下也没别的理由可用。 “是真的，我还要陪她去呢。”林晓筝见岑檐似乎不信，跟着补充一句，试图增加可信度。 岑檐看了一眼林晓筝，笑了笑。 有惊无险，岑檐后来再也没提到过有关学校的事，一整天在做题中度过。祝诀在岑檐和林晓筝的帮助下，渐渐找到些门路。 这一年，如果没有穿越回去的可能性，那么势必要付出百分之一万的努力，去恶补前两年的知识，就算不能达到以前的成绩，也至少要达到一半的水平。 无论处在什么样的境遇里，都要对自己负责。 岑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像昨天一样简单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你说，我前两年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忙了这么久，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打探周围人，却唯独忘了好好了解一下自己。 “你啊，高一我不太清楚，不过也见过几次，基本上都是不怎么说话的。但你的学习成绩很好，经常在年级大榜上前列。”林晓筝歪着头想，“高二我和你认识，之前也说过，是学科竞赛。差不多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参加了英语、语文、物理学科竞赛。学校安排外出比赛的住宿，我们俩班级离得近，所以我们住一间双人房。我自来熟，跟你聊了几句，你之前可能在广播里听过我的名字，所以我们很快熟悉起来。” “懂了，看来我擅长的是英语、语文和物理？” “嗯。”林晓筝试探性地问，“如果不是你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我还真想问问你，究竟为什么会和我做好朋友，仅仅是因为我们住一间房吗？” 祝诀愣住了，看向林晓筝，聪明如她，立刻反应过来林晓筝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祝诀有话直说，“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那时绝不是把你当做徐稔的替代品。” 林晓筝没想到祝诀竟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也没想到她心直口快，这和前两年的她完全不同。 “还真不一样。”林晓筝低下头笑了笑。 “什么？” “你和前两年很不一样。” 回家后，祝诀发现爸妈都不在家，她抓紧时间冲进书房。 ——今天有什么收获？我哥有讲些什么吗？ 打开聊天框，徐稔的消息弹了出来。 ——暂时没什么收获，感觉我和他不像仅仅认识的关系，但也不像很熟的朋友。 ——我哥今天提起你了。 ——说了什么？ ——说你不是很喜欢说话，本来借着收作业的由头和你搭了几句话，但你蛮冷淡的，他也不好再主动。 ——我这里的朋友也提到过，前两年的我沉默寡言。 我虽然的确不是特别外向，但也不至于冷淡吧？ ——这里头可能另有隐情，这周六高一的你会来我家玩，我再试着问问她。
第6章 悲伤的感觉 “来啦！”徐稔开门，拥抱祝诀。 祝诀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热情？” “很久没见了嘛！”徐稔拉着祝诀去自己房间，岑檐正坐在客厅里，没有抬头。 徐稔关好卧室的门，并反锁住，确认一切妥当后，转过身对着坐到自己床上的祝诀摆出严肃的架势：“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徐稔只花了半小时便讲完所有事情，祝诀眉头紧锁，一秒钟都没换过表情。 “喂，我说真的。”徐稔摇了摇祝诀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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