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有理,我主要还是觉得六小姐可惜了,华府一家不管是非对错,现在的结果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六小姐是无辜的,她能进去全是因为华极世子,她对华极痴情一片,要不然也用不着去受苦。” “乡下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六小姐带着这一家老弱病残离开,恐怕以后日子还有得苦。” “好人咋没好报啊!” 百姓们纷纷惋惜叹气,一位老大爷挑着担进城卖菜,笑着说:“这话也不尽然,你们只看到眼前,却不想日子过得好不好全在人,糊涂的人给他荣华富贵也能败光,有能耐有德行的人混进泥沟里也能把自己收拾干净,在泥沟旁修房建屋挖条小河,我看六小姐有情有义,做人做事都可圈可点,将来这个家说不定真能让她给带起来,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 “娶妻当娶贤,这华府还有后福。” 等天色大亮,街道上逐渐人声鼎沸之时,关于华府举家搬离京城回祖籍乡下的传言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连下了朝的官员都听说了。 魏国公府响起一阵喊声:“不好了,六小姐离开京城了,带着那华府一家子离开京城回乡下过日子了!” 这一阵喊声把整个魏国公府给惊动了,老太太刚起了床,三个儿媳妇带着十来个小姐正在她院里请安伺候,一群女人闺女像往常那样,吃吃早点话话家常,没事暗地里怼上几句,这一则惊天消息砸下来,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老太太更是不敢相信,看向三儿媳妇,“你是六儿的娘,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说?” “我先前不是让你往华府跑一趟劝怜儿改嫁,你人也去了,这几日我看李襄往华府跑得也勤快,还当众维护起怜儿来,我原以为这事已经定下来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虞娘已经傻了,站在那边差点晕厥过去,她愣愣说:“我也不知啊,怜儿,我的怜儿!” 说着就往外跑。 小丫鬟带着二丫进来,撞见夫人连忙说:“夫人这是华府的丫头,说来替小姐传话的,给您送信来的。” 虞娘连忙停下。 老太太带着一群人也出来。 二丫把少夫人交给她的信拿出来给少夫人的娘,“这是少夫人要我交给您的,她说她和祖母公婆离开京城,回了祖籍乡下生活,让您不必担心挂念。对了,还有这一千两银子,少夫人说京城房贵,原打算置办宅子,现在也用不着了,乡下房子田产便宜,用不着这么多钱,她说她厚着脸皮收下一半,把另一千两还给您。” 虞娘眼泪已经止不住了,颤抖着手打开信,这次的信很厚,写了有两张半。 她匆匆看过一遍,已经是哭得不见人声。 老太太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孙女竟然一声不吭就带着那家人离开京城,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华家人了啊。 虞娘看完信,就叫小丫鬟去备马车,她要去把女儿给追回来!这傻闺女,她决绝嫁进华府已经让当娘的够担心,但总归还在京城,她担心了想念了,还能派人去打听消息,自己也能找个借口去看人,帮衬帮衬。 现在可好,一转眼跑去十万八千里的乡下地界,以后再想女儿的时候,想见她一面困难,且也再无法获悉她的消息,不知过得如何,有没有挨饿受穷,有没有让人欺负,这一概不知,当娘的想帮都帮不上。 她哭得泪如雨下,一声声骂着女儿任性犯傻。 二丫也觉得心里难过,主子一家搬走了,他们一家还了良籍,倒是在这京郊落了脚,她觉得娘太自私了,可也不知要做什么,只能帮少夫人做好最后一件事。 见少夫人的娘哭坏了,她慌忙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劝道:“您别担心,少夫人本事大着呢,她不会有事的,还说喜欢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呢。” 顺带着阻止道:“您也别去追了,来不及的,天没亮的时候,少夫人就走了,她特意嘱咐我让我日上三竿时再来报信儿,这时马车该是已经离了京城很远,少夫人恐怕都坐上船走了。” 虞娘一听,彻底软了脚,丫鬟扶住她,她竟是形象也不要了,坐在地上哭。 老太太心情复杂,头都犯疼,本想说两句,也没了心情,让婆子扶她回屋,把一众儿媳孙女打发走。 大房的夫人和二房的去把虞娘扶起来,站在她们的角度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华家在京城就是一颗定时炸弹,甭管虞怜怎么说和魏国公府脱离关系,但魏国公府终究是她娘家不假,她们总怕那边再出什么事连累到自家。 现在走了好,走了正好,皇帝看不见华家了,自然也就不会牵扯他人。 不过到底生不出看笑话的心,都是有女儿的,看弟媳哭成这样,也难免劝说两句,让她别哭了。 “小六特意让丫头晚些来禀报,必是怕你会伤心,你怎么反倒哭成这样?” “既然走了水路肯定追不上了,船一趟一趟的,飘着就走,事已至此,你快些派人去跟三叔说一声。” 虞娘抹了抹泪,匆匆往自己院里跑。 大夫人和二夫人站在原地摇摇头,“小六那孩子自小就生得好看,貌美如国色,原以为她会是府上众多小姐中嫁得最好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真是世事难料啊。” “和东元侯世子定下亲事那年,三弟媳扬眉吐气,高兴了整整一年,现在却落得这副局面。” “大嫂你还别说,小六以前趾高气昂的,连你我当伯娘的都不看见眼里,好像已经飞上枝头当凤凰,现在闹成这样,也是她自己作的,怪不得旁人,幸好府上这些小姐没让她连累。” 大夫人看她一眼,“都成这样了,你说话别太刻薄,仔细想想小六的选择虽然我不敢苟同,府上这些小姐名声却得她恩惠,外人都晓国公府小姐重情义,几个小姐婚事人问得也多了起来,你别说你那几个嫡女庶女没得到点实惠?” 二夫人讪讪:“哪至于了。” 看大夫人离开,二夫人在原地呸了一声,装什么装啊,不过是看人家对她没威胁,才想起来做好人,早干什么去了! 二丫将这些看在眼里,气呼呼地跑出去追少夫人的娘去了。 少夫人的大伯娘和二伯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宫里,皇帝得到太监汇报:“皇上,奴才收到消息,那家人离开京城了。” “去哪里?” “据说是回祖籍乡下,我派人去衙门查了,开的路引确实去往隅州,他们走了水路,到盐州转陆路,船票是卯时一刻,已经开走了,要不要派人拦截?” 皇帝停下笔,站了起来望向窗外。 “不必。”轻笑一声:“倒是聪明。” “以后不必再派探子盯着了。” 话音一转,却说:“派人去盐州,到了盐州他们下了船就找机会动手,记住要伪装成劫匪,不可让人看出来。” “朕看在华极的面子上,给他们三次机会,若是福大命大逃过三次追杀,就放过去,逃不过也是命。” 虞三郎在工作,府里的小厮来报说家里出事了,夫人让他赶紧回去。 虞三郎跟上峰请了假回家,夫人正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双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比那日女儿离府哭得还厉害。 小厮在路上已经跟老爷说了小姐的事,虞三郎心里叹气,上前说:“这是怜儿的选择,她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况且回乡下也不是坏事,至少不在皇上眼皮底下,没了生命危险,以后天高皇帝远,海阔天空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比在这京城自在?” “怜儿不贪慕荣华,不眷恋权贵,能做出这个选择,我很感到欣慰。” “老爷你就知道搬你那套什么君子什么骨气的,你就不想想,怜儿从小娇养长大,她是没去过乡下不知道厉害啊,乡下地界没好吃的没好用的,也没好看的衣服穿的,都是些粗木麻衣,她能受得了?日日在田埂里晒着太阳,她那一身娇嫩皮肤能受得住?” “粗茶淡饭,粗粮刮嗓子,菜淡油少,她可怎么吃得进去啊!” “还把银子往回送了一千两,这傻孩子!老爷你快些派人去把怜儿追回来,就去盐州,我都打听好了,那艘商船在盐州下船,跟着才走陆路,你快去把咱女儿追回来啊。” 虞三郎从情理上是赞同女儿的选择,但从感情上也和天下父亲一样,放心不下,见夫人哭成这样只得答应下来,“只是我们府里早没了兵权,我一介六品文官也没什么人可使唤,要去追人,这人得会骑马,身体强壮,最好会些武艺,既如此我就去镖局雇两名镖师追去看看。” “这样也好,多花点银子,让他们日夜兼程赶路,别怕费马,马钱我出。” 另一边李襄昨日被虞怜气跑回来,冷静下来时也想,他本就因为她对华极的情谊而被打动,又怎么能因此泄气?华极刚死,虞怜心里还都装着她,他耐着心等,等时间长了,她慢慢就会忘了华极也说不定,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第二天他又满血复活起来,吃过早饭,骑着马就往华府跑。 结果却看见华府大门被官府贴上了封条,有百姓在外面指指点点。 李襄跑去拍门,百姓说:“别拍了,人家早走了。” 青年愣愣问:“去哪儿啊?” “哎哟你没听说啊,一早上城门刚开时华少夫人就带着一家老小出了城,雇了好几辆马车载行礼,说要回祖籍乡下,她说她公爹病重想回乡透气,依我们看,那是被逼的。” 李襄彻底愣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回祖籍? 他绞尽脑汁回乡东元侯的祖籍在哪里,却一无所知,又跑去京兆府查档案,才知道原来是隅州人。 隅州是个偏远小地方,下辖管着五六个县,对于京城来说,算得上是荒凉偏僻的不毛之地,天南地北,十万八千里远,远得皇帝一个命令下达,那边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接到。 他一颗心都裂开了,出了衙门就驾马追出去,一直追到运河码头,连船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时候李襄悔极了,他昨天怎么就赌气跑了,他就该问清楚,为什么她不去看房子,就一副要搬家的模样。 这其中明显就有蹊跷。 可她偏也不说。 同一时间,京城某处僻静宅子也有人收到了信件:“少夫人带着老太太老爷夫人离开了京城,去了隅州祖籍,卯时上船。” 作者有话说: 明天更新晚上十一点前 古言预收《掠夺臣妻》 皇帝素了半生,一眼就看上状元郎的童养媳 感谢在2022-04-14 23:30:26~2022-04-15 12:04: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啊哈哈哼哈锵 20瓶;炸毛兕子 10瓶;我先划一划、月半、梦梦子z 5瓶;手可摘星辰 4瓶;努力、我叫安红豆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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