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辛州的刺客,王宫里竟没把你们剿灭。知道我要去辛州,来截杀我?”他把剑抵在刺客的喉咙上。 “白敬……”草丛里传来赢试虚弱的声音。 听到赢试的声音,白敬顾不上脚下的刺客,连忙去草丛里。果然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赢试,他丢下剑去扶赢试,见他满身是伤。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敬问他。 “你别说了,我还要问你独自去辛州干什么。”赢试气息虚弱。 直觉告诉白敬不对,他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辛州?” “因为……” 白敬看着赢试抹掉嘴角上的血,勾起邪笑回他:“因为来送你上路。” 话毕,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血腥味弥漫在草丛中。 白敬嘴角流下几滴血,他不知所措的用衣袖擦了擦。胸腔的骨头仿佛被砍断,剑锋刺破了他的胸膛,连带着外翻的皮肉。 血顺着剑尖滑落。 他木然的看着眼前的“赢试”,他坐在地上笑意正浓,而自己的身后,那个受伤的刺客不知什么时候绕道了他后面。 “赢试……” 剑猛的被抽出来,他吐了一大口血。依然用力去捂住胸前流血的窟窿,面前的“赢试”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 “并州世子,你怕是认错了人。” 面前站着的人取下脸上的面具,里面赫然不是赢试的模样。 “你……也是……刺客。” “你说,并州世子死在辛州,辛州是不是有罪?”那人笑嘻嘻的说。 “快走吧,那些流民要来了,他们可是什么都吃。”受伤的黑衣人好心提醒。 “也是。皇州的流民想必你们南征的时候也见过吧。” 河边很快寂静无声,快要干枯的河水没有等来大雨,马儿受惊也不知跑去哪里。白敬又吐出几口血,“原来,这……都是骗局。” 祁雍秘密派他北上辛州,又恰巧有黑衣人来追杀。 是要他死在辛州,就坐实了辛州刺杀的罪名。 真是蠢死了。 祁雍,你真是……一点也不顾念战场上的情谊。 将我们视作鱼肉,随意生杀。白敬终是撑不住了,只觉全身冰冷,视线渐渐模糊,轰然倒在草丛里。 “有血的味道。” “有人。” “有人。” 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急匆匆赶来,他们被拒在辛州边界外,只得拦截过往的商队和行人。在河岸下游抓到一匹马,想着上游有人,他们便向上游寻找。 夜里,一阵雷声轰隆。 接着密密麻麻的雨落下,春月打着灯喊:“殿下,降雨了。” “神佑大夏,神佑大夏。” 姜环坐在榻上,从窗子盯着外面的雨,白天刚祈祷完,晚上就下雨了? 真的有神? 这么灵? 又听见春月在外面唠唠叨叨没完没了。“保佑世子平安,保佑世子平安。” 她也学着春月的模样,真诚祈祷:“保佑我顺利度过一生,与赢试安安康康,早日回家。” 祈祷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这也信,说不定只是恰巧撞上这场雨了。 “这场雨下完,皇州就安康了吧?”姜环听说了皇州流民的事,大旱不雨,可眼下有雨了。那些流民应该会好过点吧。 “雨再大些,皇州一带就有水了,灾民才不至于出逃。” 她不知道皇州旱到了什么地步,这点雨水落地便无,填不满皇州的河与百姓的井。 重阳殿里,祁禹面无表情的盯着这场雨,从知道自己虽然日益康健但依然会死后,他就独自一个待在重阳殿里。 骊姬不敢上前。 只听殿里一顿噼里啪啦的破碎声,门外的骊姬抖了抖,门被猛然推开,祁禹脸色阴沉迈入重阳殿,目光未在她身上停留一秒。 直接步入雨中,离开了重阳殿。 身后的魏括跟上祁禹的步伐,在一旁为其撑伞。祁禹步子很快,他径直来到去南宫的道上。 道上的婢女连连退下。 空中雷光闪过,他步履生风迈入南宫。南宫的下人见祁禹气势汹汹过来,接二连三跪了下来。 春月刚放下窗子,大门处祁禹阴着脸色步入。 “陛下。” 祁禹没理,手下的侍卫推开房门。祁禹没有犹豫,直接进去。 房门随即被关上。 “陛下,殿下还在宽衣……陛下不能进……” 春月刚要起身去拦,便被魏括拦在外面。 “退下,不然要了你的命。”他毫不含糊的亮出剑,此刻,南宫外已被祁禹的侍卫围着水泄不通。 春月跃不过去。 半柱香后,只听屋内传出一阵翻箱倒柜以及王姬殿下的哭声。 ----
第21章 戏精 ====== 姜环其实没有宽衣,她只是习惯一个人呆在屋里,研究那些没见过的玩意。就如她正在揣摩着这些雕花小镜放到现代算几级文物时,祁禹猛的推门而入。 祁禹?姜环手里的雕花镜扑通掉落。 二人之间隔着茶案,谁都没有动。 姜环先出声:“陛下……您怎么来了?” 她看似风轻云淡,内心已然觉得不妙。大半夜的来南宫,难不成真有什么要事?有什么要事也不可能找她吧? 不论是福是祸,姜环都觉得不简单。她不是傻子,来这里那么久,她旁敲侧击打探过。祁禹对姜姬的感情不一般,怕是早已超过了亲情。 但不知原主姜姬是何感想? 他身边有骊姬陪伴,姜环原以为自己是替身,那夜在祭天阁里撞见的一切让她顿然醒悟,只怕谁是真正的替身一目了然。 姜环觉得毛骨悚然,祁雍那个疯子还把她拖进重阳殿里,让她照顾祁禹。生性爱多想的姜环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想避而远之,好在祁禹没有主动来找过她。 现在他主动来了,全身上下写满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危险气息。姜环肉皮发麻,春月估计也被拦在了外面。 眼下谁能救她? 难道她刚发展出的自由恋爱,就要被“强制爱”吗?这姜环是万万不能接受的,祁禹沉着步子走到她身前,目光扫过她全身上下,最后盯在她脸庞上。 姜环:被人这么盯着,还挺不自在的。 “阿姜。”他一把抓住姜环的手,欺身压上。 没反应过来的姜环直接撞在身后的妆镜台上,台上的妆盒滚滚落地。她伸出一只手去推压着她的祁禹,却反被祁禹抓住,他质问:“为什么要推开我?” “陛下?”姜环装傻,不推开你你想干什么? 祁禹敏锐的捕捉到另一点,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对孤?” 姜环心里气笑了,我怎么对你了? “为什么病好后从不来找孤?为什么总是刻意疏远孤?” 为什么?他一再质问,姜环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老人家那时候有个宠冠后宫的骊姬,不也没说来看看我吗?而且……我不是姜姬啊。 在她的记忆里,姜姬对祁禹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感情。姜环穿过来后,因为不熟悉这里的一言一行。故而不敢随意走动,又恰巧听说了他有一位宠爱已久的夫人。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平安度过这一生不好吗? 他紧紧逼问,倒惹了姜环一肚子火气。 “陛下与骊姬过的不是情投意合吗?为何还要来找我?”阴阳怪气完她又觉得不过瘾,准备来一波颠倒是非。“在陛下眼里,我不过是个可以随时消遣的替身而已。” “既然陛下把我当作骊姬夫人的替身,我又为何要去?看你和骊姬恩恩爱爱?”演戏演全套的姜环声情并茂,配上肢体语言,她愤怒的反手揪住祁禹的衣领。再次发泄:“我每日待在宫里,早就不像个人了。” “既然如此,陛下不如让我搬出宫。” 戏精上线,姜环脸庞通红,声嘶力竭的颠倒黑白。 “事实并非如此,你不是谁的替身。孤也从未把你当作谁的替身。”祁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极力安抚她。 姜环脑子里的情绪又不知为何被牵动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头一酸,视线就模糊了。 她抓住祁禹的衣摆,哽咽质问他:“你想要我死,是不是?” 你想要我为你殉葬。 祁禹不知道她是从何得知,神色慌张却极力镇定下来。“不是那样的……阿姜。” 姜环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演过了。眼泪都不自觉流出来了,她知道这些,因为骊姬来找过她,和她说过。 “阿姜,我真的……心里真的。”只有你。 只是他还未说完。姜环就提前察觉到,立刻抓住时机“晕”倒在他怀里。 “阿姜阿姜。”祁禹心里憋了一堆话,刚想全部向姜环倾泻出去,她就倒在自己怀里了。 这可把祁禹急坏了,看着昏倒的姜环。祁禹一丝没有犹豫,立刻传来了女医。 榻边的女医把着姜环的脉,顶着祁禹如刀割般的目光。满脑子疑惑,这王姬殿下脉象平稳,没什么问题啊。 但……怎么就是不醒啊? 她咬着嘴唇,去探姜环的另一只手。 也没事啊,很平稳的脉象。 难不成王姬殿下中邪了?这更不应该啊,前不久王姬殿下才操持祈雨大典,怎么可能中邪。 “如何?” 女医倒吸一口气,伏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陛下,王姬殿下乃是气血虚弱,一时情绪激动才导致的昏迷。” 床上装昏的姜环眼珠一转,气血虚弱?这不就是贫血? 来两颗糖就好了。 “殿下只需安静休息,舒缓情绪便可。” 女医瑟瑟发抖,一顿胡言乱语。 床上的姜环在心里笑了,榻边的祁禹在心里信了。 这女医怕不是骗子吧,姜环偷摸着睁开一只眼。见祁禹和女医离开在外面交代了几句。她立马睁开眼,爬起来。 祁禹简单吩咐几句后,就带着魏括离开了南宫。屋外的雨不久停歇,春月望着停雨后灰暗的天空。 “这点雨……” 这点雨难解皇州之旱。 赢试来的时候,雨已经停光了。他将伞靠在南宫大门边,春月见他突然来访满脸诧异。 “小将军?” “听闻殿下晕倒了,我探望殿下。” 姜环隔着窗子都听到他的声音,她从窗户探出脑袋:“春月,让他进来。” “殿下。”春月劝道。若是让陛下知道她与男子单独相处,怕是两人都难辩解。更何况若是传出去了,殿下的清白怎么办? “春月!”姜环坚持不肯让他站在外面。 “春月姑娘,我不进去,就隔着窗子与殿下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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