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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算说谎，原身这辈子多数时间都在荒野流浪，确实第一次见到这样规整的茶具和茶叶。 卫樊离对于这样的吹捧没说什么，偏头看了她一眼，拿起茶杯吹了吹又放下了。 站在牧小满身后的十八悄悄贴在她耳边道：“其实老大也不懂这些，这都是来客人的时候才拿出来的，老大说这样显得咱们有格调。” 牧小满：“……”懂了，装X用的。 还不等她再说什么，外面的声音忽然变得嘈杂起来，汽车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近，此时院子的大门已经被二虎打开，牧小满刚好能看到外面的情景。 不止她好奇，小镇上的流民也纷纷走出住所，站在路边默默围观，两辆崭新的白色汽车一前一后从基地城门口出来，一路匀速开着，两辆车开了多久，大家就跟了多久，有些认出了车上旗子的流民还大声介绍着这是极乐教会的汽车。 汽车缓缓停在院子门口，车上下来前后下来六名随行的护卫队人员，手里都抱着自动步/枪，两名护卫人员从后备箱里抱出一卷红毯，一路从车后座的位置铺到院子门口。 四名护卫人员站在汽车周围，举起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围观的流民，其中一人恶声恶气道：“滚回你们的乞丐窝去，你们这些基因劣等的流民不配瞻仰主教的面容，聆听主教的教诲。” 围在四周的流民们见这些护卫队手里拿着枪，不敢跟他们顶嘴硬刚，赶紧三五成群地散开，生怕走晚了人家真的开枪。 毕竟几个流民的命，谁会在乎呢？ 周围沸腾喧嚣的声音逐渐退去，散开的流民只敢在窝棚门口窃窃私语，甚至不过瘾的人还趴在窗户上接着看，小镇上还不容易才有一件新鲜事，谁都不想错过。 牧小满本来还想着十五端出茶具装门面，在这里已经是挺有排面的了，没成想还能有更夸张的。 她眼睁睁看着那两个护卫把干净整洁的红毯铺的笔直，红毯长度有限，只能铺到院子门口，那二人也没管，铺到头就开始往回走。 这红毯……牧小满回忆着，她最近一次见到铺红毯，还是在胖婶儿收废品那条街上，一家美发店刚开业的时候。 趁着周围人还没注意到她，牧小满不动声色地抬眼左右打量了一圈，果不其然十五跟十八都是一副没眼看的样子，二虎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扫把慢悠悠在角落里扫地。 卫樊离全程根本没往门外看一眼，牧小满就见她淡定地又拿起茶杯吹了吹，然后又放下了。 两名护卫铺完红毯以后，回到汽车旁缓缓打开车门，而后姿态挺拔地站在红毯两边，当车门完全打开后，就见一名身高近两米的肌肉壮汉，脚上踩着擦得锃亮的长筒军靴踏了出来。 这人跨出车门的时候，牧小满就看汽车轮胎肉眼可见地弹了一下。 同时她还感觉到，从这肌肉壮汉下车开始，院子里站着的三个人都进入了紧张戒备的状态，哪怕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紧绷的肌肉还是出卖了她们。 这还是牧小满第一次看到有人来院子里做客，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能让十五、十八、二虎如此防备的客人。 周围的流民也在这人出现的那一刻，默默收回了视线，街道上原本还说着小话的人也闭紧了嘴巴，一时间整个街道都陷入了寂静。 军靴踩在红毯上的沉闷脚步声像是锤进了每个人的心底，脚步声越是靠近，越是让人心底发慌。 这人身上穿着红色斗篷，一头金黄色的板寸下是古铜色的肌肤，脸上到耳后都弥漫着复杂的黑色纹路，像是图腾一般不时划过一道流光，浑身上下除了脸就没有暴露在外的肌肤，就连手上都戴着一双黑皮手套。 诡异的是，这样高大的身躯给人的第一观感并不是极具视觉效果的压迫感，反而让人有了一种从心里温暖起来的感觉。 牧小满甚至觉得，这位大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待到这人走进院门后，二虎便上前把院门关上，转头继续扫地去了。 小狼崽也一改往常走哪儿睡哪儿的习惯，趴在牧小满脚边直勾勾盯着这人看。 “卫樊离！”肌肉壮汉朝卫樊离看来。 牧小满也跟着看过去，卫樊离对她笑了笑：“这位就是今天的客人，171基地里极乐教会的主教，万克。待会儿要是有什么动静，自己记得跑快一点。” 二虎有些诧异地看了牧小满一眼，老大能对着这小鬼多说这么一句，就意味着老大对这小鬼的重视，要远高于他们预估的程度。 万克走到卫樊离对面，扬开斗篷大马金刀地坐下：“我也不想跟你拐弯抹角地说一圈，极乐教会本来就帮你遮掩不了多久，你还非要把自己的位置暴露出去，怎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离开卫家的时候，带走了一样卫家的好东西。” 卫樊离把小狼崽捞进手里，给它顺了顺毛放回地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笑吟吟道：“急什么，先喝茶。” 万克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心思，这茶你自己吹过几遍了，我这杯肯定跟开水没两样，上次来就这么被你耍了，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闻言，卫樊离又抿了一口，轻叹一声：“今天你要来，这可是十五特意给你准备的好茶，你不喝可惜了。” 万克浑不在意她嘴里的话，接着道：“这么说吧，反正你拿着那东西也是烧手，不如给了我们极乐教会，我们还能接着帮你掩护行踪。不过，外界传闻你用这东西跟常家做了交易，让常家帮你拦住卫家，是真的吗？” “极乐教会什么时候也想掺和进来了？听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加入联邦警察局了呢。”卫樊离打趣道，“好歹都混成主教了，不要总是相信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 牧小满静静听着，上一次听到极乐教会，还是在狩猎区卫速跟她闲聊的时候。 听着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万克今天就是为了卫樊离手里那件东西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引得各大势力都在觊觎？ 这时，万克显然没了耐心，他缓缓站起身，戴着黑色手套的拳头直直砸向桌面，脸上纹身似的黑色图腾疯狂变化：“那东西是什么？在哪里？” 咚的一声，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石桌不堪重负的声音。 卫樊离脸上笑意不变：“我都知道，但我不想告诉你。” 话音刚落，万克足尖发力，一拳砸向卫樊离，砂锅大的拳头卷着疾风，挥动间还能听见极速撕裂的风声。 小小的石桌上，一人重拳出击，声如轰雷，一人稳如泰山，安如磐石，唯有牧小满一心一意地抱起小狼崽，转身离开风暴中心。 可就在下一秒，那拳头像是被时间静止般停在了两人中间，卫樊离还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她抬起手挡在面前，细瘦匀长的骨节微微用力，像是轻描淡写间化解了所有攻势。 而她一直坐在那里，未曾动摇。 她想看看牧小满去了哪里，回头却看见了这小鬼抱着小狼崽安稳地站在她身后，仿佛在两者开始碰撞前，就给自己选好了阵营。 跟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十五、十八、二虎比起来，平静且安然的牧小满竟生出了一种卓然不群的气质。 卫樊离忽然觉得好气又好笑，可心里却想着，明明才认识这小鬼没几天，可她就是越看越喜欢。 就算是天意的人又怎么样。 随后，她化掌过拳，一记云手反攀到万克肩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万克重重坐了下去。 经此一记，万克也知道自己不敌卫樊离，他调整着呼吸，端起茶杯道：“不说就不说吧，我们迟早会查到的。” 牧小满倒是这主教很有意思，拿得起范儿，又放得下身段，难怪能成为主教。 她抱着小狼崽，又悠悠地坐了回去。 到现在万克才有心情打量牧小满，看她不过十几岁，便揶揄道：“之前没见过这位小友啊，是刚加入薪火不久？你身上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入她卫樊离的眼？” 牧小满看了眼卫樊离，见她还在浅笑品茶，想了想道：“我心算特别快。” “哦？”万克来了兴致，放下茶杯道，“那我来考考你。” “1345乘以456是多少？” “五十八万三千两百二！” “47657乘以98？” “一百二十三万一千三百五十七！” 万克默了几秒，忽然摸了摸他头顶的板寸，说道：“小友，你这算的……不对吧？” “你就说快不快吧！”牧小满光棍道。 【幽默值+1】 万克：“？？？” 他瞧了眼笑出了声的卫樊离，也跟着笑道：“哈，难怪她卫樊离看中了你。”
第17章 万克走后，无所事事的牧小满选择跟着十八出门打猎。 到了目的地，牧小满抱着小狼崽看了半天，小狼崽被她举在手里，也没有做出什么亮爪子的举动，比起野兽而言，异兽的幼崽似乎天生就有很强的适应性，无论是在狩猎区的时候，还是那这座院子里。 好歹相处了一段时间，牧小满卖了它的心情远没有当初那么迫切。 “十八，像它这样小的异兽幼崽，很值钱吧？”牧小满抱着小狼崽找了个地方坐下。 十八瞭望四周，准备挑个好点的地方开始今天的狩猎，听到牧小满的声音，回头道：“它毕竟是只异兽幼崽，又是活的，卖出去价钱绝不会低。” “世家和基地，为什么都在用高价收异兽幼崽？”牧小满不解道。 十八每次打猎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她今天明显心情有些低落，见牧小满悠哉悠哉地坐那，她想了想也走过去坐在了对面。 她耐心解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异兽幼崽的潜力要比普通野兽大很多，所以各处就兴起了这种驯养异兽幼崽的风潮，尤其以年轻人为主，基地就算收幼崽，也是打算交给城防小队驯养。” “那驯养成功了吗？”牧小满好奇追问，“有成功的案例吗？” “我曾经出任务的时候，任务目标就养了一只飞云花豹的幼崽，那时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所以并没有急着动手杀他，为了这个答案，我潜伏在他身边等了一个月。”十八说道。 “后来呢？” “后来那只花豹幼崽趁他喂食的时候袭击了他，最后被打死了。”十八缓缓说道，“所以现在各方高价收到的异兽幼崽，很大一部分会流向各势力下的斗兽场，而剩下的那些，会被研究所统一拉走。” “异兽的智慧有时候并没有人类想象的那么低，相反，绝对的兽性反而让它们更适合在残酷的环境中生存。” 牧小满若有所思。 这点从小狼崽一贯的表现中就能看出来，更别说有时候这崽子的反应比她还要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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