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朝司离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告知他自己无事,然后和司离一起拉着还没回神的顾奕下了祭台。 台上的磷火很快就灭了,顾奕也终于从惊恐中缓了过来。 “皇上,你还好吗?”宁初忙向顾奕表现出自己的关心。 “长离,楚楚,你们才是真正心向于朕之人,其他人…都是一群……”顾奕咬牙切齿,目光转到宁初脸上后,又突然变得温柔,“楚楚放心,此事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朕相信你绝不是什么妖妃。” “皇上……”宁初掩面,眼泪在此刻落得汹涌,泣不成声,她咬着无一丝血色的唇,我见犹怜。 “楚楚别怕啊,朕定会护着你的。”顾奕低头,直勾勾地看着宁初,缓慢而又认真地说道。 司离在一旁却看不下去了,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皇上,祭祀发展成这样,接下来该怎么安排?” “此次祭祀大典的流程都已经走完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宫。再让大理寺好好查查这件事情,此事定是有小人在作祟。”顾奕冷声道。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了灵山,却颇有些灰溜溜地回到了皇宫。 宁初的生辰宴大办,结果宴上出现血月;宁初参加祭祀,结果祭台塌了,还出现鬼火。 这两桩事情被文王暗中在朝堂和民间大肆宣传,意图将妖妃之名死死扣在宁初头上。 司离几乎是在听见民间传言的那一瞬间,就猜到了文王的目的。 虽然他的准备还并不充足,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继续筹备下去了,他必须提前为宁初准备好退路。 ………… 很少有人知道,京城最大的酒楼——玉食楼是文王的产业。 这天,司离独身一人进了玉食楼顶层的一个包厢。 加速走剧情ing 每天都想赶快写到大结局,这是可以说的吗(不是)
第43章 交涉 司离独身一人走进包厢, 只见文王顾苍逢正端坐在其中。 包厢内香气袅袅,细腻的纱帘轻拂着窗棂,阳光洒在精致的紫檀木桌上。顾苍逢坐在棋桌前, 穿着一袭带着暗纹的广袖青衣, 神色从容地抚摸着茶盏边缘的突起的祥云纹路。 成与败在此一举, 他对自己准备的话术和筹码有足够的自信,但愿他能够顺利地为宁初铺好退路。 “礼部尚书司离,拜见文王殿下。”司离朝顾苍逢行了一礼,面色冷静。 “尚书大人请起, 来同本王手谈一局如何?”顾苍逢抬手示意他起身, 坐到自己对面,望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之意。 此前, 顾苍逢怎么也不会想到, 司离这个和自己从来没有过交集的“保皇党”居然会私下寻自己会面。 他倒是要看看, 这礼部尚书司离到底想做些什么。 司离起身, 顺从地来到文王对面坐下,执了一颗棋子。 “敢问尚书大人为何要私下约本王来这玉食楼?”文王落下一字,发问道。 司离朝顾苍逢微微颔首, 紧跟着也放下一颗白子,语气格外镇定:“启禀文王殿下, 臣自是有要事要同您相商。” 文王轻轻挑了挑眉毛,扫了司离一眼, 面上的笑意很有几分兴味:“哦?说来听听,但愿是件喜事。” “是喜事还是祸事,在于殿下的选择。”司离直视文王的双眼, 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臣愿倾尽全力, 助殿下完成大业。” “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顾苍逢手指轻敲木桌边沿,并未露出任何惊讶之色,声音毫无温度。 司离没有继续同顾苍逢绕弯子,既然已经决定站队了,那就干脆利落地去交涉执行,再三犹豫反而不美。 他偏过头,一字一顿道:“殿下无需装作无知的模样。您心中所图长离心中早已清晰——在民间宣扬乐妃祸国妖妃之名声,然后以‘清君侧’为名义带兵进宫……” 顾苍逢闻言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尚书大人可不要胡说,本王怎会做出那等事情?乐妃一事也是尚书大人方才说了,本王才知晓的。” 顾苍逢很明显在装傻,不过,司离并不介意把话说得再直白一点。 “微臣只知,文王殿下带兵进宫‘清君侧’一事,实乃深明大义。”司离并无理睬顾苍逢的反驳,语气笃定而冷静,“当然,如果皇上在这个过程中意外去世,殿下这个有功的皇室子孙又如何不能顺理成章地继位呢?” 这礼部尚书知道的真是不少啊,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行迹,居然让他察觉到了自己的计划。要知道,知道太多的聪明人往往活不长久啊…… 顾苍逢是真的没想到司离竟然将他的行动了解得如此详尽,他眼中杀机一闪即逝:“哦?所以尚书大人这是意图指认本王弑君?” “非也,”司离淡定回应,仿佛看不见顾苍逢眼中喷涌而出的杀意,“每个人都有选择立场的权利,而臣选择站在必定胜利的那一方。” 顾苍逢眼神微动,他掩饰住内心的惊涛骇浪,而后轻叹一声摆了摆手:“尚书大人继续说。” 司离闻言,又缓缓开口,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与淡定:“殿下无需太过忧虑与防备。若臣真的有意指认殿下谋逆之事,何须私下约殿下来此?臣直接将此事上报皇上,不岂不更好?” “你这是在告诉本王……”顾苍逢挑起眉梢,语焉不详,“你认为本王是胜利者一方,你选择站在本王身侧?” “正是。”司离点头肯定,面色沉静,“夏景帝顾奕昏庸无能,唯有文王殿下才能引领夏朝走向兴盛,臣愿为殿下效力。更何况,跟着文王殿下臣才有机会更进一步,不是吗?” 文王沉吟片刻,沉声问道:“那么,尚书大人可知自己能为本王做些什么?” 那样的套话文王早就听腻了,不过在了解司离真正的目的前,得让这司离展现出他的价值——足以让自己留下他的价值。 如果他没办法开出能让自己满意的筹码的话,这礼部尚书今天也就没必要走出这玉食楼了。 “臣曾任中书舍人,负责为当今皇上顾奕草拟圣旨。”司离目光如炬,面色依旧从容,“现今臣乃礼部尚书、皇帝亲信,到时候由臣来颁布让殿下登基的诏书,会不会更加名正言顺呢?臣手上还有一份盖过玉玺的空白诏书……” 他并不觉得,顾苍逢会拒绝这样一份从天而降的礼物。 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文王眸光微动,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隐晦的笑容:“那尚书大人究竟想要什么呢?” 司离视线坚定而直接,目光中隐隐有暗芒,低头凛声道:“事成之后,我要乐妃入我司府,以及一份永久的解药。” 司离并没有点出他要的是什么解药,文王却依然听懂了。他要的,不过是自己用来控制细作的玲珑之毒的解药罢了。 “哦?”文王挑起唇角,嗓音低沉含笑,“你似乎很确定本王会答应你的要求?” 司离抬眸看向文王, 眼神清冽如同秋水般深邃平静:“微臣所求不多,唯一人而已。我相信,殿下英明果断,必能作出最佳选择。” 听到这里,顾苍逢不再表露出任何异样,他笑着拍了拍司离的肩:“好!既然如此……本王答应你。” 本想在带兵入宫后就让那莫楚楚跟顾奕一同死的……现在只能留她一命了。 真的不会太写权谋QAQ 酷酷赶剧情,比起剧情线大家是不是都更喜欢看感情线啊(我是土狗我先说,我更喜欢写感情线!)
第44章 宫变 没想到, 这司离大费周章地同自己交涉居然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谢文王殿下成全,随后如有差遣, 随时吩咐, 微臣定当全力配合。若无旁事, 微臣便先行告退了。”司离落下最后一子,面前的棋局刚好和棋。 司离站起身来,朝顾苍逢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面上浮起了一抹云淡风轻的笑。 文王的应允自然也在司离的意料之内。 自己将足够的利益和把柄都交与他了, 司离相信那顾苍逢只要是个聪明人, 就绝不会拒绝自己的投诚。 “好。” ………… 宁初端坐在长乐宫内的寝殿中,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手中那刚刚完成的荷包上。只见荷包上只是简单绣了一个小小的“安”字, 寓意“平安”。 虽然刺绣的针脚略显笨拙, 但却是宁初的心意所系。她用自己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将荷包仔细包裹好, 双眸中闪过一丝难言的复杂之色。 她定定地注视着手中之物, 良久后才有了其他动静。 “兰情,进来。”宁初轻声呼唤道。 “娘娘有何吩咐?”兰情快步走了进来,恭敬站立在宁初面前。 宁初从香木盒中取出她的采购令, 将采购令和荷包一同递给兰情:“你出宫去雅籍坊,将这个交给那里的掌柜。” 兰情小心接过采购令和已经包好的荷包, 微微迟疑了下,有些踌躇地说道:“娘娘这不太合规矩吧……” 宁初却抬起头, 语气微冷,打断了兰情的话:“兰情,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你逾矩了。” “是。”兰情只好低头应下, 领命转身离开了长乐宫。 最后, 只剩下宁初一个人静静地呆坐在内室里。阳光温暖而明亮,在只有宁初一人的房间里,投射出孤寂的影子。她望着门外消失的背影,眼神复杂难辨。 “安。” 平安喜乐。 这是她对司离最后的祝愿。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文王快要开始行动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荷包,大概是她离开之前,能留给司离唯一的东西了。 这段时间顾奕显而易见地忙了起来,他甚至已经很久没有出宫玩他最爱的角色扮演了。 民间百姓的联名上诉,朝堂大臣的步步相逼,近些日子的种种异象,每一项都让他这个自小便没怎么接受过政治教育的皇帝手足无措。 所有的人都喊着让她死。 顾奕还在坚持着。 但她知道他显然快坚持不住了。 顾奕本就不是一个多刚毅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懦弱。宁初心里很清楚,是幼时的经历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 前些日子,顾奕还会时不时来她宫中宽慰她。告诉她,不用担心,他会护着她。可是现在,他已经数日没来过长乐宫了。 他可能已经动摇了,害怕见到自己,也不敢来见自己了吧。 文王一定会选一个民愤最激烈,而顾奕还没公开妥协的时刻发动宫变。她身为局中人,身为这场棋局中的焦点,能感受到文王发动就是这两日的晚上,不会错了。 草草用过晚膳后,宁初在重重思虑中入了眠。 不知过了多久,宁初在太监婢女嘈杂的叫嚷声中惊醒。她艰难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本以为已至白日,却发现天还黑着,不由得面露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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