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着身边的几个医护人员道:“这都是我请来的大专家,让他们把设备给爷爷和陈奶奶安上, 随时随地监控身体情况, 是不是就安心多了?” 说完, 不等发懵的柳辛反应过来,就对身后的医护人员道:“麻烦你们把设备用上吧,好让我二叔安心一些。” 医护人员点点头,走到沙发正面的两个老人身后,手脚麻利的动作了起来, 不多时就弄好了。 好好的一个富丽堂皇的客厅, 硬生生的被打造成了一个开放式的病房。 柳长书搓着两只手, 乐呵呵的走到柳长御身边,斜着身子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使了个眼色,小声的问:“我做的怎么样?” 柳长御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别说,要不是二弟这突出其来的一出,这会儿, 说不准老爷子都遁到医院去了, 事情一时半会儿哪还能继续呢? 被柳长书突如其来的大手笔一搅合,柳辛知道自己辛苦打好的基础都泡了汤,一时也没了主意, 只拿眼去看老爷子。 柳长书凑到林美姿跟着, 朝柳老爷子努了努嘴,小声问:“现在什么情况, 分割什么呢?” 林美姿道:“公证人员来了,老爷子倒是把事情认下了,只是说年老体衰,把这事给忘了。” 柳长书撇了撇嘴。 【老爸现在都五十多了,十八岁那得多少年之前了,那会就年老体衰,敢情老爷子以为自己兔狲成精呢,一出生就是一脸爷爷相啊?糊弄谁呢?】 林美姿忍俊不禁,拿手抵着嘴唇,低低的笑了起来。 不光是他,屋子里的公证人员、律师、医护人员,还有冯家人都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这话说的可是真损! 不过这话……咦?是谁说的? 老爷子慢慢的道:“老大,你的来意我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但你要知道,柳家现在是一个大家庭,东西不是那么好分割的,这里面有很多难处,你都不知道。” 【借口,都是借口!】 【有什么不好分割的?那嫁妆和古董又不会生崽儿,又不用柳家花饲料喂养,当初怎么抬回来,现在就怎么抬回去呗!】 【又不是两家合养了一头肥猪,不好宰杀!】 这话,倒是说到众人心坎里了,可不就是这个理。 律师上前一步,对沙发上的老爷子道:“根据冯茜女士的遗嘱,这些东西早在柳成先生满十八周岁的时候,就应该返还给他。我当事人柳成现已超过既定年龄,有权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柳成也道:“老爷子,不要让大家都难做,现在给了,总好过将来闹上法庭,我是无所谓,可是您呢?您怎么办?” 柳老爷子怒不可遏,抄起茶几上的一个茶杯砸了过来,“逆子,逆子。” 【违逆父母心意的孩子就是“逆子”,那老爷子这么多年装聋作哑,违背了妻子的遗嘱,岂不就是“逆夫”?】 律师将整理好的一叠资料递到柳老爷子跟前,对他道:“这是遗嘱中关于嫁妆、古董、现金的部分,麻烦您看一下,关于股票分割,我们稍后再谈。” 柳老爷子拿起资料翻看了一会儿,又把资料扔回到茶几上,道:“现金部分我可以拿出来,但是嫁妆和古董,有不少已经打坏了,老大小时候调皮,没少霍霍东西,这部分已经拿不出来了。” 众人一时都傻了眼,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借口,拿古董给三岁小孩儿玩,当他们傻吗? 这可事一时还真说不清楚。 【老爷子这招妙啊?我说拿珍珠给你当弹珠玩了,你或是丢了,或是弄坏了,找谁说理去,谁能证明?】 【太无耻了,太无耻了啊!】 众人心声在此时达成了一致,可不就是太无耻了! 柳成深深的看了柳老爷子一眼,又同律师商量了些什么,才对老爷子道:“那就先拿回有的东西吧。” 柳老爷子轻轻吁了一口气,“剩下的东西我都存在库房里,你带人来搬吧。” 【等等,先别着急,让我找一个懂行识货的行家里手过来。】 柳长书拿出手机,拨通谢锡东的电话,走到一边小声道:“老谢,又要找你帮忙了,这回你得给我找个掌眼的师傅,我们这边有些古董玩器需要鉴定一下。” 对面不知说了些什么,柳长书笑道:“行,多谢你了。” 不多时,外面就进来一辆车子,车子上下来四个人。 这四个人提着箱子往柳老爷子的别墅走了过来,进门后,先进行了自我介绍,“我们是荣盛拍卖行的鉴定师,接到柳成先生的邀请,过来做珍品鉴定。” 话音落下,柳老爷子、柳辛、陈老太太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像一下子摔在淤泥池子里,染上了一脸泥巴似的,难看的不能再难看。 柳长书拍拍手,对柳成使了个眼色,“老子爷体恤儿孙,都开了金口了,爸你还等什么呢?去点东西啊!” 说是库房,其实就是收藏室。 收藏室在地下一层,用了防潮材料装修,面积极大。 众人按照清单上的记录,把那些属于柳成和东西一件一件搬了上来,把个客厅摆的满满当当的。 四个鉴定师打开各自的工具箱,拿出随身带着的鉴定仪器,忙碌了起来。 他们有看陶瓷书画的,有看金石玉器的,有看珠宝首饰的,还有看杂项的。每鉴定完一项,就在鉴定证书上填好资料,并盖上印章。 不知过了多久,四个鉴定师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把汇总起来的两叠子资料拿到了柳成跟前。 “根据我们的鉴定结果,这些东西里面差不多有七成都是假的。” 饶是柳成早有心里准备,见了此情此景,还是激动的不能自持,他两手接过这两叠子资料,颤抖着对沙发上的柳老爷子道: “好!好!好!这是爸你给我保管的东西,我倒不知道,家里几时人人都是贼了?” 别说是他,就是身边的公证人员、律师、还有冯家人,都看傻了眼。 冯家来的是柳成的亲舅舅冯辰,他深深的看着柳老爷子,问:“现在怎么办,你划出个道来吧?” 【还划什么道呀?直接报警吧?这里到处都是老鼠洞,想来丢的不光是老爸的东西,怕是还有老爷子的家当呢?】 【咱们怎么能眼看着老人家蒙受损失却不管呢,那不是不孝吗?】 冯辰抽了抽嘴角,干脆利落的对柳爷子下了最后通牒:“我们决定报警,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陈老太太一下子急了,看看冯辰,再看看柳成,“这……这怎么能报警呢?你们是亲父子啊,你这在不是在挖你爸的心吗?” 【哎呦,老太太好比喻啊,还挖心呢?敢情只准你们掏我们的心窝子,我们还不能反抗了?好一个双重标准!】 柳明娇也仗着自己是小辈,开了口,“大伯,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丢的不是你家的东西呗!】 【怎么,你敢把手腕上的镯子亮出来吗?我就奇怪了,清单上的东西,库房里都找不着,怎么就跑到了你的手上?】 【感情你特别出众,是活着的母珠呗!】 “母珠”指的是一颗大珠子,能够把周围的小珠子都吸引过来,小珠子被吸到大珠子身边,沾在大珠子上,把大珠子越抬越高。 这颗大珠子,就是母珠。 在场众人,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个典故,全都是会心一笑,同时,眼睛也全都朝柳明娇手腕上看了过去。 柳明娇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夹金的长袖连衣裙,手腕的地方略宽了些,正好露出了一半的镯子来。 这个镯子不常见,是一种金丝嵌珠手艺,很有些年头了,上面光滑润洁的珍珠一颗颗的按照一定的规则排列着,可不就是一堆小珠子。 冯辰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正是自己妹妹的嫁妆,顿时,他眼睛都红了。 柳长御冷肃着一张脸,大步走到柳明娇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把镯子褪了下来。 柳明娇的手被镯子卡的生疼,忍不住叫出声来,对着柳辛哭道:“爸,你看他们……” 柳辛哪还不知道镯子漏了馅,知道是柳明娇贪俏,偷着从自己书房里拿出来的,心里恨得不行。 他上前一把甩在柳明娇脸上,喝道:“你什么时候去你爷爷的收藏室的?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大伯的东西,见什么就偷戴什么,真是眼皮子浅!” 骂完,又喝道:“还不给你大伯道歉!” 柳明娇委屈极了,可看着盛怒的柳辛,也不敢反驳,乖乖给柳成道了歉。 柳长书一边看着鉴定师对这个镯子进行鉴定,一边撇嘴表示不屑。 【真令人作呕!明明这镯子是你自己从老爷子这里偷的,放在自己书房里,这会儿却把女儿拉出来又打又骂,真不是个东西!】 可不是,就没见过让自己女儿给自己背锅的,真是大开眼界! 第25章 狡兔遇猎手 警察很快就来了, 来的还是——肖亮。 他身后跟着的,也都是眼熟的人。 柳长书很想怀疑,是不是江城就剩下这一支刑警支队了? 不过肖亮这人很聪明, 智商和办事能力都极为靠谱,这倒是让柳长书很放心。 根据警察的办事规则, 客厅里的东西都要暂时封存, 作为物证。 同时, 因为柳明娇手上的那个镯子,柳成找到了理由,告柳辛一家偷盗自己的东西。 陈老太太听到这里,捂着头大叫一声,往后一歪, 晕了过去。 柳辛急忙跑过去, 抱着自己亲娘大叫,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上刑场呢, 真是“凄惨万分”! 肖亮也有些着急,正要招呼后面的警察过来处理,就听熟悉的声音慢悠悠的响了起来。 【这母子两个做戏做太过了吧,晕厥之前好歹注意一下场合行不行?这里有那么多医生呢, 各种仪器一应俱全, 只要你不是当场噶了,他都能给救回来!】 【不见监护仪器与之前并无分别,连嗡一声都懒的嗡吗?】 【晕什么晕?不过是徒闹笑话而已!】 【可怜!可怜!这是黔驴技穷了吧?】 肖亮朝监护仪器看了一眼, 看不明白, 又朝旁边的医生看了一眼,见他们果然闲的都抠手指头了, 对陈老太太的晕厥连看都不看一眼。 肖亮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行了,别闹了,带我们去你家吧,我们要依法对你家进行搜查。” 听到这里,陈老太太再也装不住了,睁开两只眼睛,阴狠的瞪着他,口齿清楚的道:“凭什么?我不允许!” 肖亮没理他,而是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张搜查令来,对着柳辛亮了亮,“警察办案,希望你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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