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从未使用过这些,所以认知里才没有。 她不可置信地对谢辞卿道:“这香这么荒谬,怎么可能是真的?” 谢辞卿指了指香坛:“可就是有人做了。” 他更奇怪的是,现实里连环案的死者都还没有死,为什么这个香坛却已经出现在这里?而且,这墙壁和地面的血阵已经表明,香制成了,且已经被人给取走。 谢辞卿不明白,难不成是他入画过多,导致记忆也有碎片丢失? 江雾不知道这些,她只觉得荒谬无比,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怪诞的制香方法,但却有人制成了!? 她拉住谢辞卿道:“死了这么多人,为什么我爹和哥哥那边没有半点儿风声?而且京中根本没听说谁家未出阁的姑娘死了啊!” 谢辞卿道:“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江雾小时候就总是看江时困的办案手札的,一点儿都不觉得怕。 她冷静下来,应该好好查查这儿,等回去将这不为人知的案子报给父亲。 她不顾谢辞卿的劝阻,蹲下身去用手帕裹住手,轻轻擦过香坛的盖口边缘。 帕子上沾了血。 那血已经干涸了,呈现出了黑色,把洁白的手帕弄得很脏。 江雾盯着那血看,忽然眼前一阵阵眩晕,脑子里也像是有人在打钻一样疼痛无比。 同时,脑海里一帧一帧闪过很多奇怪的画面。 “娘子,你来接我下值了!”是谢辞卿在牢房里欣喜地喊她。 “就算出嫁,也可多多回家,娘和弟弟都很想你。放心,京中无人敢说你的不是。” 是哥哥送她回府,对她的一声声叮嘱。 “我看姑娘像是历经多年沧桑之人。”是一个陌生的瞎子,笑着跟她聊天。 “郭钟子的死有些复杂。” “杀袁姯的另有其人,不是赵虎!” “二姐哪儿都好看,尤其是戴那支金簪的时候!” “他们又吵架了,少夫人正闹着要回娘家呢!” “江雾,不要走,我也是谢辞卿。” “……” “江雾,我要你永永远远地忘记谢存衍。” 安定府内,满地尸首,血流成河。 江雾猛然清醒过来,丢开了那块手帕,蹲坐在地上不断往后挪退,惊恐地盯着那个香坛。 这地上,这墙上,全都是她的血! 她都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难怪她在画里的时候很讨厌乌香,人人却都说她喜欢乌香,她偏不记得。 就是因为乌香和忘香的味道太相似。 谢辞卿连忙蹲到江雾身边,满眼关切:“娘子?” 江雾闻声,仰头红着眼看谢辞卿。 她伸手,悄悄摸上自己的后腰。 一个罪印深深刻在那里。 “谢辞卿……”江雾沙哑着喊,声音里都是哽咽,眼泪啪嗒啪嗒掉。 她想起来了,谢辞卿死在现实的时候,拉住她的手逼她忘记谢存衍。 她毫无预兆的落泪,把谢辞卿吓了一跳,他心疼得不行,一边为她擦泪一边把她抱在怀里,“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江雾埋在他怀里,闷闷地点头。 只是谢辞卿又不明白了,为何江雾会忽然记得那些事?难道是漏刻被毁,所有时间都恢复正常了? 那这个已经明显被使用过的香坛又怎么解释? 江雾连忙拉过谢辞卿,“你转过去!” 谢辞卿茫然,“怎么了?” “让你转你就转!” 谢辞卿乖乖背对她。 感觉到她把他的衣裳撩开了。 江雾看见他后腰的肌肤光洁无比,没有任何罪印,她松了口气,兜兜转转,终于找到真正要找的人了。 谢辞卿知道她在看什么,他也暗自松了口气,幸好他回这儿的时候特地处理过…… 确认了他是自己要找的人,江雾再次扑进谢辞卿怀中:“我们在画里走了足足三年!”现在终于离开了,终于回到了正常。 命案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谢辞卿道:“既然你记得这么清楚,可知道这香坛是怎么回事?” 它被人用过,丢弃在这儿。 江雾看了一眼,镇静下来说:“这儿不止我们从画里回来,还有另一个人。” 谢辞卿拧眉:“盛姝?” 江雾摇摇头,不是她。 她想起今天谢存衍说的那番话。 她现在明白了,他根本没有做什么梦,也不是真的非要去安定府搜什么,而是在试探她还记不记得这儿发生的事。 是谢存衍。 江雾从地上站起来,随意擦了擦脸和衣服,对谢辞卿道:“我们得走了,谢存衍的疑心太重,我担心他发现。计划按照原本的进行,正好谢存衍不是非要跟我成亲吗,就将日子定在那一天。” 谢辞卿问:“你有什么新的想法?” 江雾道:“成亲之日人多,是最好制造百姓恐慌的时候。我会说服谢存衍,把画壁画的地点定在这儿,到时你与哥哥配合,让这个香坛当众揭之,再伪造我是凶手的证据,加上丞相夫人的案子,足够将事情闹大了。” 谢辞卿答应,二人都没有再动这个香阵,悄悄离开了。 江雾怕谢存衍发觉端倪,跟谢辞卿分头走。 她一出香堂,就看见谢存衍负手而立在菩萨像边。 他白衣胜雪,背影卓然,与菩萨像的气质几乎融为一体,那样的慈和而宁静。但江雾知道,这都不过只是表象。 疏林淡日,谢存衍在即将落山的夕阳中转头看江雾,似笑非笑:“去了哪儿,让我好等。” 江雾对上他的眼睛,她很奇怪,除了被盛姝杀死的那一幅画里,她没有见过谢存衍,那么他在里面担任什么角色? 以他的性子,他根本不可能就安安稳稳坐在帝王位,而是一定会来找她。 只是眼下的江雾没空去深想,她装作若无其事道:“上了三炷香而已。” “是吗。” 谢存衍的目光透过她,看着后面的香堂,那三炷香都快要燃尽了。 那香柱燃烧的这段时间,她去了哪儿呢? 谢存衍没有问到底,他微微笑着牵起江雾的手:“既如此,便回宫罢。” “手怎么这么凉?”谢存衍把江雾的手捧起来,在手中搓着取暖。 江雾佯装无事发生,任由他作为。 离开这儿要下一百级阶梯,谢存衍牵着江雾走得很慢,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角度让影子看起来是依偎在一起的,像晚饭后一起牵手出来散步的恩爱夫妻。 他们走远了,谢辞卿才在菩萨像后慢慢现身,他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熬一熬,江雾很快就会回来了。 / 上了马车,江雾被谢存衍搂在怀里,他亲昵地把下巴抵在她发间,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正好车帘被陈诏放下,江雾发现他看自己的眼色不太正常。 她仰头望着谢存衍:“什么消息?” “丞相夫人的案子已经破了。” 这么快? 江雾几不可查地僵了瞬,如果这案子这么快就破了,那么她和谢辞卿的计划就无法将这个案子归入香坛了。 归不进去,就无法将案件的影响扩大。 如此一来,他们没有案件可以利用。 江雾先不动声色,又问:“凶手是谁?” 不管谢存衍的答案是什么,她都知道此凶手非彼凶手,就和她最开始猜想的那样,父亲无法查谢存衍,又压不住案子,只能找替死鬼。 只是她没想到,谢存衍说:“江若锦。” 江雾惊诧:“怎么可能!她明明病重在床……” 谢存衍打断了她:“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的。” “你方才和陈诏去谈话,就是说这件事?” 谢存衍点头:“你讨厌我给你的东西,金雀簪也随手丢在府中,被江若锦偷走杀人,为了污蔑给你,为她母亲报仇。” 即便这个动机听起来没有漏洞,可江雾还是不信。 江若锦那样一个柔弱的人,怎么可能会闯入得了丞相府,还杀了丞相夫人? 谢存衍道:“不信的话,送你回江府亲自跟她对峙一二?” 这对江雾来说百利无一害,江雾不假思索地答应。 谢存衍说:“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 “五日后,我们成亲。” 在谢存衍这儿,从来都是他单方面做决定,江雾在他面前没有说不的权利,可她的心还是剧烈地缩了下。 江雾还没想好怎么拖延,放在膝盖上的手被谢存衍拉过,他一边摩挲着她的手心,一边用那双漆黑如墨的眼深深望着她,一字一字道:“阿雾,我知道你都记得了。” 江雾头皮一麻,因他的话险些绷不住,手一动就想要缩回来。 谢存衍却死死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强行控制住,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继续说:“我也知道你跟谢辞卿的计划。” 江雾见抽不回自己的手,索性放弃。 她秀眉紧蹙,语气很不好:“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存衍道:“若你现在认输,跟谢辞卿断得干干净净,乖乖跟我成亲,我可以既往不咎,也包括你骗我的事。且能保江氏所有后代将来加官封爵,永享荣华富贵。也会满足谢辞卿的任何要求。” 江雾冷笑一声:“既然已经被你看破,我也不跟你装,我告诉你,不可能!” “这么说,你还是要按照原计划离开我了?” “只要有机会,我都会躲你远远的。” 谢存衍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何你会突然记得画中的所有事吗?” 江雾她心里清楚,仅凭借看见画阵的那些属于自己的血,她不可能被刺激到想起所有。 这世上没有这么魔幻又简单的事。 江雾不明,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她问:“难不成你知道?” 谢存衍:“因为这一切就要结束了。若你走错一步,这一次你不可能还有活着的机会。哪怕是这样,你也还要坚持?” 江雾几乎没有犹豫:“离开你不可能是错的那一步。如果真错了,我死了,也比被你困在雾宫做一辈子的禁/脔好。我愿意去赌。” 谢存衍见她冥顽不灵,森笑道:“那就且看看,谁输谁赢。若我赢了,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 本文快要完结啦,专栏《病娇太子追妻火葬场》会无缝开文~看累了烧脑的,来看看言情缓一缓脑细胞,小明在这里跪谢大大们的收藏~~ 文案: 内阁学士的千金施宁端庄大方、貌胜天人,奈何天生跛脚,难以出嫁。 一桩机遇,她被赐婚给太子谢钦鹤。 大婚之夜,谢钦鹤不见踪影,足足半年后才见人回来,却是带了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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