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吉内芙拉的血解除诅咒后,他居然“贪生怕死”了起来,尽管体内还残留些幸运因子,但他不大相信它能让他在每场战争中活下来。 亚瑟答应过泰丝,不再有向前看的时候,他说到做到。 这所剩不多的一丁点儿幸运连托曼二世都察觉了,气得每次见到他,都要将权杖扔向他的脸。 没了吉内芙拉,每日擦拭权杖的人变成了亚瑟,毛手毛脚的他在一个月第四次差点儿擦掉上面的宝石时,让托曼二世罕见地想起了吉内芙拉,纠结于是否该摈弃前嫌,让亚瑟写信给吉内芙拉,请人回来。 他顽劣的性子倒也能在托曼二世那儿讨到好处,就这么顶着上司的厌烦,习惯了现在闲散的生活。 白日工作完带着泰丝在闹市中闲逛,夜里拉着人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时不时给出走的吉内芙拉写信,笼络感情,分享日常生活。 经历失去,向前看的日子,泰丝为亚瑟求了新的护身符,装在他日日携带的小瓶子里,纵容他拉着她尽做些享乐的事。 泰丝现在自己开了家裁缝铺,赚的钱不比亚瑟少。 若不是亚瑟总拉着她关门休假,钱当是积攒得起来。 这日亚瑟又哄骗泰丝,陪他出门晒晒太阳,可晒着晒着,人就被他带到了赌场去。 泰丝坐在亚瑟腿上,看他开始摸牌后,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哄着放下料子,跟他出门,又跟他走到这儿来的。 她捂着脸,直觉这几日属实太纵着他了,再这样下去,亚瑟恐怕会蹬鼻子上脸,骗着她把店也关了。 他早就不想让她工作了,成日哄着她到骑士团去给他送饭,故意让她瞧见别的骑士长为自家妻子、姘头设立的小屋子,一肚子坏水儿地想骗她也住进去。 这样也不用每天等到训练结束,两人才能见面了。 泰丝撑着脑袋看向赌桌上的骰子、卡牌,一个也看不懂,更不知道亚瑟喜欢玩这个的乐趣在哪儿。 好在亚瑟对赌博不怎么上瘾,收放自如,且从未在上面吃亏过。 否则她真觉得亚瑟要是个渣一点的男人,她可能会被他哄得连自己的铺子都交出去给他还债。 “亲爱的,摸一张牌。”亚瑟敲了敲桌子,见她从昏昏欲睡中回神了,便向她指了指前面的几张扑克。 泰丝百无聊赖地随意选了张,不知道是怎样的牌,总之翻开后,在场的人都为亚瑟欢呼起来。 身为赢家,他顺利地拿走了豪绅手里的物件儿——一把木梳。 “就一把木梳?”泰丝为他忿忿不平起来,“你可是把自己半年的工钱都压上了,他只给你一把木梳!?” “我找他去!” 他们早就出了赌场,见泰丝真要去找人,亚瑟又拉住了她,将她大横抱起,一边解释,一边往家里走。 “这不是普通的木梳,”亚瑟说,“你不是总嫌头发难打理吗?这把木梳是用一种药木做的,天天使用,头发会顺滑起来,还会留香、生发。” 又是为了她。 自打他回来以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 好像不跟他挂钩,他就懒得费心思似的。 泰丝抿抿嘴,说不出好听的甜言蜜语来,她不像酒馆的侍女,哄人一套一套的。 她思索了许久,从自己的布裙口袋中摸出一个顶针来,低首试图套在亚瑟的无名指上,发现不合适后,又改套在他的食指。 一直注意着她的小动作,亚瑟突然停住,在满月之下,笑问她:“做什么?要我回去帮你加班吗?” 泰丝重新环住他的脖颈,轻轻摇头,“不是,亚瑟,我想问——我想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说完,她咬了咬舌头,男人好像不该说“嫁”这个词,尤其对方还是个铁骨铮铮的骑士。 被求婚的人久而不语,她抬首,被人架着,抵到了路边的墙上。 随之而来的,是她在这个姿势下,不好招架的吻。 亲吻她的人怜惜地辗转在她的唇上,分开后,又去贴贴她的额头,亲亲她的脸颊,最后又贴在她的唇上,轻笑着:“好,我可是备了‘嫁妆’的。” 女孩子求了婚,婚礼就该男人来操办。 亚瑟的“嫁妆”可是实打实的,从闹市一直摆到了教堂去。 托曼二世在城堡上围观,又想将手里的权杖砸下去,最好砸他个全身瘫痪。 真不知这混小子从哪儿扒来的这些值钱的东西! 吉内芙拉带着切斯特返程来参加婚礼的时候,人已经走过恶魔城,往海上城市走了。 她一回头,惊动了萨芬娜,于是就连德拉库拉都带着礼品,前来参加他的婚礼了。 切斯特漂亮的脸丑了一路,生长白羽的翅膀不收敛地在街上包裹住吉内芙拉,神色不虞地看着从教堂出来满面风光的男人。 吉内芙拉带他离开托曼帝国那天,切斯特同亚瑟打了个赌,赌他们谁先把自己“嫁”出去。 切斯特没跟亚瑟赌过什么,却也知道有了吉内芙拉的血,运气王不再是从前的运气王,带着百分百赢下的信心答应了这个赌注。 谁知道他居然输了!? 亚瑟端着酒杯过来,绕着吉内芙拉转了几圈,他经历过人事,又每天缠着泰丝滋润,自然知道她与切斯特什么都没发生。 他抿了口红酒,堪称同情地看向切斯特:“这是我第一次不要胜利的礼品,留着你的领土主权利,去找人学一下恋人之间的事吧。” 吉内芙拉堪堪拉住气得跳起的切斯特的翅膀,护短地瞥了亚瑟一眼:“你别老气他。” “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亚瑟捂着自己的胸口,故作难过,“身为你的哥哥,他的大舅子,我不提醒他,还有谁会提醒?他再不懂,就要从一只蝙蝠,变成雏鸡了!” “你说谁是雏鸡!?”切斯特对上亚瑟那张嘴,很难讨到好处,气得獠牙都亮了出来,“我只是!我只是……” 他越说越不好意思,转头抱住吉内芙拉,埋首在她的肩膀上求安慰去了,宽大的翅膀挡住了两人叙旧的视线。 他真的!好想咬死那个人类! 泰丝察觉到杀气,拉走了在哪儿都能惹事的新婚丈夫,略带歉意地对吉内芙拉笑了笑。 吉内芙拉摆摆手,示意她别介意,然后拖着切斯特沉重的身子,找地方吃饭去了。 当晚。 不知道亚瑟是不是真把人气狠了,吉内芙拉在楼下酒馆同一群旧人喝了啤酒,上楼打开房门,掀开被子。 皎洁的满月下,被泛着微光的银发照亮的,是棉被之下,强壮白皙的身躯。 抓住棉被的手泛着粉红,一双红眼睛望着她,压抑半晌,才没怂得化回原型。 切斯特故作镇定:“我,我会轻点儿的。” 吉内芙拉刚喝过酒,挠了挠也在泛红的脸颊,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笑出声来。 床上的人被她笑毛了,伸出一只手把人拽到床上来。 “诶,等等……切斯特,我还没洗漱,盔甲,盔甲……” 铛铛,床上扔出几块甲片,吉内芙拉少有这么慌乱无措的时候,不过看见身下因为她的抗拒开始泫然欲泣的人,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任由他边哭边扯下自己的肩带。 要说晚上那些调侃新婚夫妻的人,说泰丝太惯宠亚瑟了,她又何尝不是太惯宠切斯特? 其实,他们同床共枕那么久,没到这一步,确实怪她。 切斯特以为她还在意切茜娅那件事,始终没迈出这一步来,她将计就计,为自己的不熟练顺其自然。 但切斯特在路上的哪天,要是真鼓起勇气来了,她也是会愿意的。 月光撒在两人的身、体上,室外微凉,室内灼热,吉内芙拉伸手,在仓皇拽拉她衣服的切斯特眼角处抹了抹,“不急,不着急……” 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切斯特做得很好,至少吉内芙拉全程想不起切茜娅那件事,不熟练的她在切斯特的节奏下,试着配合小床吱呀吱呀的声响。 月光裹挟着凉意攀爬到两人的头顶那刻,切斯特与吉内芙拉十指相扣,他抚摸着她的无名指,细细地亲吻她的脖颈。 他颤着声轻、喘,张嘴又闭上,始终说不完整要说的话,抚摸无名指的手愈发用力。 吉内芙拉拍了拍他光洁的脊背,轻声安慰:“不急,不着急。” ----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第260章 番外女骑士篇四 拥有一半恶魔、一半天使的血液,吉内芙拉比大多普通人拥有接受新事物的天赋,尤其她的一对父母还是天堂和地狱的革、新派,她学习的天赋上,更多了几分大胆。 若考她的理论知识,她一定不输任何皇家教师,但一旦考究她剑法之外的实践知识,她连三岁的孩童都不如。 切茜娅一事之后,答应一起学习感情的吉内芙拉完全跟不上切斯特的进度。 她大概是前些年帮托曼二世打仗打糊涂了,脑子里都是废铁,说钢铁直女都不为过,很难跟得上开窍以后满脑子都是谈恋爱的切斯特的节奏。 大战结束后,自知缺少容身之处的吉内芙拉,效仿唐克的作风,带着切斯特往托曼帝国之外的地方走,去看看早年四处兴风作浪的父亲所看过的风景。 顺便替她的父亲偿还些“债务”。 亚克萨斯版图很大,往北还有一片海上帝国——雅塔拉,建在一片岛屿之上,身为千岛之国,四面环海,雅塔拉也是唯一的中立国,大战里他们聘请了传说中人鱼族的海巫,恶魔的肆虐未曾波及到那里的人。 吉内芙拉便将旅程的目的地定在这里,没受过她父亲摧残的地方,当是一个新的容身之处,适合修身养性。 旅途的期间,就当是一场约会,她竭力满足着切斯特的想法,不论有多荒谬奇怪,能做到的她都陪切斯特去做了。 但不妨碍她发挥自己感情上的愚钝,常将热情似火的小蝙蝠弄得气不打一处来,好几次气得化回原型,一双红色的豆豆眼挂着眼泪,要掉不掉地望着她。 吉内芙拉每每遇上这种情况,除了捏捏他的翅膀,揉揉他的绒毛,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安慰话来。 实在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惹到了切斯特。 就拿今天送花这次来说,玛格丽特这种花堆在一起着实美丽,虽没太大的香味,但胜在堆在一起花团锦簇,看起来赏心悦目。 吉内芙拉收到花的时候,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她从前给家境贫寒的人送过不少东西,也给自己的下属瓦拉卡等人送过许多节日礼物,但自己很少收到过,切茜娅死后,就只剩亚瑟给她寄礼物了。 但也只有切斯特会每天变着花样给她送东西。 约定好一起学习感情,吉内芙拉适应了一段时间,便不会在切斯特面前,掩藏自己的心意,由衷地夸赞道:“谢谢,花很好看,看起来像奶油泡芙一样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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