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予见徐展旌脸色不好,又试探道:“要不叫徐将军?” 徐展旌冷着脸,还是不说话。 秦舒予有些为难。 这徐展旌和他姐已经分开了,他总不能再叫他姐夫吧。 长青听不下去了。 他笑道:“秦公子,我家将军比你年长几岁,你不如叫他声大哥?” 秦舒予觑了徐展旌一眼。 他小心翼翼叫了声:“徐大哥?” 徐展旌还是不甚满意。 但大哥总比师傅或者将军好听。 徐展旌勉为其难嗯了声。 秦舒予暂时不能去书院上学,便每日跟着徐展旌强身健体,然后再自己复习课业,有不会的顾修昀会来给他答疑解惑。 但每次徐展旌和顾修昀凑到一起,总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 秦舒宁懒得搭理他们俩。 这日天气正好,她便带着金禾出门逛去了。 可谁曾想,这一逛就逛出事来了。
第15章 “秦小姐,相逢即是缘,我请秦小姐喝盏茶呐。” 秦舒宁看着面前的人。 肥头大耳,笑容猥琐。 自己这是遇到登徒子了?! 秦老爷于人情世故上十分练达,在秦川时,官匪两道都会卖他面子,是以秦舒宁出门,从来都是太平无事。 后来到了上京,顶着徐展旌未婚妻的身份,更没有人敢找秦舒宁麻烦。 说起来,这还是秦舒宁第一次遇见登徒子。 “嘎嘣——” 银穗咬碎了嘴里的糖,伸手就要去摸腰上的刀。 却被秦舒宁拦住了。 秦舒宁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别的登徒子,她倒是不介意让银穗动手。 但面前这个人不行。 这人身上穿的是拂霜锦。 拂霜锦是他们这个月刚到的新货,这种料子有市无价。 甫一到上京,就被达官贵人定完了。 这登徒子能穿拂霜锦,说明他要么是三品之上朝臣的家眷,要么是皇亲国戚。 不管是哪一个,秦家都得罪不起。 秦舒宁好声好气道:“今日我还有事,改日若有空,再与公子共品香茗,告辞。” 说完,便要带着金禾银穗走人。 “改日多麻烦,就今日呗。” 那公子一个眼神,他的随从立刻便围了过来。 “唰啦——” 银穗拔刀,护在秦舒宁身前。 那登徒子踱步上前,目光黏腻落在秦舒宁身上。 眼前的人瑰姿艳逸,柔情绰态,他迫不及待想一亲芳泽。 “秦小姐,那顾修昀无权无势的,你跟着他有什么出路,倒不如跟了我,我保你荣华富贵,如何?” 说着,那人色眯眯想碰秦舒宁。 银穗一刀劈过来。 那登徒子咻的一下缩回手,他顿时恼羞成怒:“秦舒宁,你别不识好歹!” 银穗面无表情再度举刀。 秦舒宁拦住银穗。 “不好意思,你哪位?” 上京达官贵人很多,秦舒宁只认识女眷。 “我乃安乐伯府公子,我姐姐是丽妃娘娘。” 那登徒子说这话时,脸上皆是掩不住的得意。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安乐伯府就是如此。 安乐伯一家本是厨子出身。 后来女儿入宫为妃,又诞下皇子得了盛宠,连带着家人也跟着升天,父亲被封了个安乐伯。 而安乐伯本人既安且乐,可安乐伯的儿子,就秦舒宁眼前这位却不安乐。 那登徒子洋洋得意。 “瞧你这样,想必是听过本公子的名号。” 秦舒宁点点头。 那登徒子一脸倨傲,以为秦舒宁会乖乖束手就擒时,就听她问:“我听说安乐伯府的公子,欺男霸女□□百姓,说的就是你吗?” 那登徒子顿时被气的五官扭曲。 “秦舒宁!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本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那登徒子朝后退了一步,挥手道:“都愣着做什么?给本公子上!” 秦舒宁暗骂一声倒霉。 早知道,今天她就不抄近道,走这条窄巷子了。 “姐,你带着小姐先走,我断后。” 银穗将刀一横,拦在她们身前。 银穗的武功,金禾是知道的。 金禾一把拉住秦舒宁:“小姐,我们先走。” “走!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那登徒子狞笑着,吩咐人来捉秦舒宁。 秦舒宁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拖银穗后腿,当即便不再犹豫,转身就往巷口跑。 “那个臭娘们跑了,你们几个快去追!” 登徒子在原地跳脚,点了几个家丁去追。 这登徒子仗着丽妃的势,在上京一直都是横着走的,就连京兆尹都对他礼让三分。 即便她现在去京兆尹报案,那边十有八九也会搪塞过去。 京兆尹行不通,她还能去哪里找人帮忙呢? 秦舒宁一面跑,一面飞快想对策,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堵墙上。 秦舒宁一头撞进去。 这堵墙有点硬,但却带着体温。 秦舒宁身子瞬间紧绷起来。 身后有脚步声追来。 秦舒宁还没来得及抬头,已被人攥住手腕,护到了身侧。 安乐伯府的家丁追了过来。 看到秦舒宁被一个男人护在身后时,那几个家丁一愣。 为首那人满脸嚣张上前:“你谁啊!小爷劝你别多管闲事,那是我们公子看上的人,你赶紧……” 滚字还没说出口时,就被一脚踹飞了。 “嘭——” 那个家丁砸在青石板上。 其他几个人顿时便知道,这人是个练家子,他们一起上也打不过对方。 “我家公子可是安乐伯府的二公子。” 家丁搬出安乐伯府的名头,希望徐展旌能识趣让开,却不想徐展旌冷笑一声:“安乐伯算什么东西,给我夫人提鞋都不配。” 秦舒宁:“……” 家丁:“!!!” “嘭嘭嘭——” 一阵打斗声响起。 秦舒宁试探着探出脑袋。 就见追过来的家丁,全都躺在地上呻.吟,长青活动着手腕,不满道:“你们也太弱鸡了,我还没使力呢!” 秦舒宁:“……” “有没有受伤?” 头顶上传来徐展旌的声音。 秦舒宁忙松开攥着徐展旌袖子的手,站直身子:“没有。” 徐展旌目光在秦舒宁身上旋了一圈,见她只是鬓发散乱,当真并未受伤后,便点点头,又望着她问:“怕吗?” 秦舒宁摇头。 然后手就被徐展旌握住了。 秦舒宁:“!!!” “走,我带你讨公道去。” 徐展旌牵着秦舒宁,往巷子里走。 此时已近日暮,夕阳黄灿灿的,往云层里坠。 秦舒宁被徐展旌牵着走了几步后,才堪堪回过神来,下意识抽回手。 徐展旌转头。 秦舒宁已经将手背到身后去了,她小声嘟囔:“我自己会走。” 他们做夫妻时,就鲜少牵手。 如今分开了,就更不合适了。 “好了,银穗还在里面,我们快去救她吧。” 秦舒宁生怕徐展旌再说什么,率先便走了。 徐展旌沉默须臾,抬脚跟了上去。 等他们过去时,安乐伯府的家丁倒了一地,长青在扶银穗。 “银穗,你怎么样?” 秦舒宁和金禾立刻过去。 银穗胳膊上有一道伤。 “没事,就是破了点皮。” 银穗说着,又转头去看那个登徒子。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嘭——” 那登徒子刚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人又一脚踹了下去。 “谁吃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踹本公子,你可知本公子是……” 登徒子话没说完,一只黑色云纹皂靴踩在他的肩膀上,有人居高临下问:“是谁?” 那登徒子抬头。 看见面前这张肃冷的脸时,登时双眼瞪如铜铃:“徐徐徐将军?” 徐展旌?!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和秦舒宁在一起?! “徐将军,都是误会!误会!” 徐展旌那只脚,踩在他肩膀上,他只觉自己肩胛骨都要被踩断了,却不得不赔笑脸。 “徐将军,在下实在看不惯,秦舒宁这等水性……啊……” 那登徒子尖叫一声,左边的胳膊软绵绵垂了下来。 徐展旌又将脚挪到了他右边的肩胛骨上。 那登徒子疼的冷汗直流。 直到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徐展旌今日是来为秦舒宁出气的。 徐展旌漫不经心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那登徒子脑袋瞬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见鬼了,秦舒宁不是给徐展旌戴绿帽子了吗?徐展旌死而复生后,为什么还把这女人看的跟眼珠子一样。 直到这一刻,那登徒子是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不该听信谣言,利欲熏心对秦舒宁下手。 “我错了,徐将军,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那登徒子立刻求饶。 徐展旌面无表情道:“你求错人了。” 话落,那登徒子又是一声惨叫,右边的胳膊,也软绵绵耷拉下来。 “徐展旌。” 秦舒宁小声叫了一声。 徐展旌转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放心,死不了。” 那登徒子疼的面色惨白,双臂软软耷拉在他身侧。 他疼的都快跪不住了,可徐展旌踩在他肩膀上的脚还没收回去,他只能哆嗦着转头,涕泗横流道:“秦小姐,我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说实话,一个大男人在秦舒宁面前痛哭流涕,秦舒宁内心不可能毫无波澜。 可一想到,被这人糟蹋过的那些年轻女子时,秦舒宁又觉得他罪有应得。 “嘭——” 徐展旌一脚将那人踹到,踩住他的胸口,眼里戾气毕现:“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夫人也是你能动的。” 徐展旌见过各种各样的秦舒宁。 唯独没有见过惊恐慌张的秦舒宁。 今日是第一次。 “徐展旌,我……” 秦舒宁试图纠正夫人这个称呼,可刚开口,就被徐展旌打断了。 “舒宁,你想怎么报仇?” 秦舒宁顿了顿。 她看着这登徒子,就想到了那些被他糟蹋过的姑娘,有的染了病,有的不堪受辱而亡。而罪魁祸首却还在逍遥法外,甚至还能继续祸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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