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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浅陌回答：“确是如此，只是如今被李诗音搞砸了去，我也就需要再斟酌一二。” “确实应该如此。”晞朝道。 今日觅棠的店家不在算账先生自是不能擅自拿定主意，须得掌柜的自行决定才是。 只是那人今日这般刁难一个弱女子，想来少不了一顿责罚。 “今日见了我那表姐，想来以后的日子定是不能安生了。” “不用忧虑，有我在，怕她作甚？”晞朝面色凌厉道：“她若敢来闹事，我便将她一鞭子甩出去。” 夏浅陌闻言，嘴角略微抽搐一下，没想到一向平静的男人，此时竟是生出怒来。 晞朝所说之事，夏浅陌知道对方能做得出来。越是心绪平和之人，做事越是狠绝无情。 “谢谢你，晞朝。”夏浅陌浅笑道。 锦上今日并无多少客人，是以夏浅陌并不是很忙碌，只是与晞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思及三月之后的比试，夏浅陌须得提前做好准备。 今日她与觅棠生了冲突，恰巧碰上行商司的老前辈。地府法律严明，夏浅陌不知上元节买卖花束可有什么规律，想来须得问询一二。 思及此处，夏浅陌问道：“晞朝，上元节摊售可有何要求？” “无甚旁的要求。只说不能吵闹。不准买卖赝品，须得提前给行商司汇报，得到许可方可以摊售。” “只是这样？”夏浅陌问道。 “只是如此，若有违反，会被永久制止行商。” 夏浅陌沉默，略加思索之后，起身取了纸笔来，在纸上写写画画。 晞朝好奇心起，起身细细看来，却是一些题目，下方标记着选项一二三四。 “这是……？”晞朝好奇问道。 “这个东西叫调查问卷，”夏浅陌解释，“通过它便能得知客人的喜好了。” “如此神奇吗？”晞朝问道。 “这是自然，与晞朝你将它们带走拓印三百份。”夏浅陌将画稿交付给晞朝，叮嘱道，“千万别叫群芳阁的人发现。” 晞朝应了声好便出门了。 夏浅陌转而做在桌旁，心情大好。她一个来自现世的人，于经营上的方法了然于胸。 待晞朝取回了拓印图纸已是三日之后。夏浅陌本担心如何将这些调查问卷有来有往的发下去再收回来。 毕竟在现世，图样发下去之后，少有能回收的。 “交给我吧，我有办法。”见夏浅陌抿了嘴角，晞朝收起图样道。 “此话当真？”夏浅陌顿时整个人都亮了起来，一双凤目扑闪地盯着对方。 晞朝闻言笑了起来，眼含星辰。 夏浅陌总觉得眼前这人似乎是在何处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只得暂时作罢。 她又在心内好笑道：难不成自己也失忆了不成？ “夏姐姐！”柯子语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夏浅陌一转头便见柯老板领着自家闺女走了进来。 小姑娘挣脱开本就不是很用力的手掌，迈开双腿便朝夏浅陌跑了过来。 “这孩子，你慢点！”柯老板在小姑娘身后喊道，只是兴奋中的小家伙自是听不见。 夏浅陌连忙迎了出去，蹲下身，将小姑娘抱了个满怀。 面上带笑，她请父母二人进屋坐下问道：“柯老板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小店？” “前些日子这孩子生病了嘛，已有几日未出门。这些日子病好了，她想你想得紧，我便带她来寻你。”柯老板回答。 夏浅陌闻言摸了摸小姑娘发顶，面上挂着淡淡的笑。 近日天寒，夏浅陌已然换上冬装。柯子语身上衣物原本并不少，却还是抵不住那般寒冷。 “姑娘和晞朝公子也要注意身体才是。”柯老板道。 夏浅陌二人连连应是，这天气时冷时热，着实是特殊了些。 柯子语的目光被桌上拓印的题目吸引，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那些纸张。 夏浅陌取了两份测试题递于父母二人道：“二位，可愿帮小女子填一下这些题？” 晞朝在旁边看着，心道这姑娘确是能抓紧一切机会做调查，当真不错。 柯家父女取过题纸，细细看来，解释一些简单的问题。 取了笔，将这些题回答过后，便将题纸又交还给了夏浅陌。 她倒也不急着看，只将二人的题纸收将起来。 “夏姑娘这是何意？”柯老板不解问道。 “这个是调查问卷，可以查出鬼界堡众人对花束的喜好。”夏浅陌解答。 “就只是这两张纸？”柯老板疑惑道。 夏浅陌神秘一笑：“自然不止如此，这只是第一步。” “那之后该如何？”晞朝也来了兴趣问道。 “要根据这些所做的题来做数据分析，不过这便是以后的事。”夏浅陌道。 “姑娘是要把这些问卷都发下去，找人填写吗？”柯老板问道。 “确是如此。”夏浅陌回答。 柯老板略微思考了下道：“既如此，姑娘便给俺一些，俺这包子铺虽说客人不是特别多，却也可以帮衬一二。” 夏浅陌闻言，欣喜至极。她原本是有发问卷调查这一想法，但也知若是直接散发出去恐怕没人会帮她。 如今柯老板愿意帮她，她自是喜上眉梢。 她与柯老板一家相识实属偶然。诚然，她确实救了柯子语不假，但这一家人却总是惦记着自己，如何让她不动怀。 想她孤身一人穿进了这书中地府，有这些人陪她，她何其有幸。 “多谢柯老板，”夏浅陌起身诚恳道，“事完之后，花房收益你我二人以四六分。” “万万不可，俺只是帮忙发下调查单而已，并未做旁的什么。再说这是俺心甘情愿帮忙，无须分成。” “柯老板帮忙看管花店，因与恶霸争斗而受伤，放心将女儿交给我，帮忙运送花材。” “这一桩桩，一件件小女子虽不曾多言，却都记得。 “我不是知恩不图报之人，柯老板便依了小女子，如若不然，我必不会安心。”夏浅陌又一次劝道。 柯老板心里所想她自然清楚，那人憨厚惯了，从不会与人虚与委蛇。他说无须分便真的是如此所想。但夏浅陌却不想那般。 “既如此，那俺就拿三分吧。”柯老板思来想去最终道。 “也可。”夏浅陌点头道。 “那俺就将这部分拿走了，”柯老板取了一部分调查单起身拜别夏浅陌，又对柯子语嘱咐道，“小语要听夏姐姐话。” “小语知道的。”小姑娘重重点点头应了下来。 送走柯老板，夏浅陌将调查单放好，每来一个客人便发下一张调查表，待那人填好再回收。 如此几日过去，剩余调查单已有半数被填完。夏浅陌本想着开始做数据分析，谁成想当天夜里那半数没填的调查单竟不翼而飞。 只约摸半天之后，这些消失的调查单竟又奇迹般地出现了，且都被填满。 夏浅陌望着那些被填满的调查单略微出神，不知发生了何事。 她突然想起了传说中专门帮人秘密收拾房间的海螺姑娘。 ----
第31章 寻风楼内托问卷，竹马青梅难在旁 ======= 她不问，晞朝也不答话。日前男人便说过无须怕无人配合，他自有办法。 那日夏浅陌只轻笑了两声，并未那般相信。 谁料晞朝竟趁她休息之时，暗自取了调查单出门。 是夜，夜色清明。 风起，门开。锦上的客房内，着黑靴的双足轻巧地迈了出来，落地无声。 动作轻柔地合上门，晞朝直奔前厅而去。 说来也怪，那人虽非虎背熊腰，到底也是长于武艺，却偏偏身轻如燕，足下步履生风，除此之外再无旁的声响。 开了厅门，闪身而入。也不展灯，晞朝直奔桌上那摞调查单而去。 他曾在暗处练过夜视与听力，厅前虽无甚多少光亮，他却步伐从容，似乎身处的并非夜晚，而是白日。 取了剩余没填写的调查单，晞朝当即离开。 出了门，晞朝飞身而起，取道西行。他身形迅疾如风，只消片刻便站在寻风楼门前。 寻风楼，鬼界堡中最大的消息网，楼高二十丈，隐含摘星揽月之势。 楼主常年不出，与鬼界堡各魂体来说是个神秘的存在。 晞朝站在门前左右观望着，见周围没人，推门闪身而入。 再出来之时，手中调查单已然无影无踪，反而是阿茹跟了出来。 “半日之后我再来取。”晞朝叮嘱道。 “是，主公。”阿茹低头应道。 阿茹与他道过别，站在门前目送他离开。待他身形消失在夜色中，寻风楼内走出来一男子，也不待阿茹反应过来，便将一只胳膊往阿茹肩上一搭，瞧着晞朝离开的方向。 那男子身着墨色长袍，正好高出阿茹一个头，慵懒的发丝简单以红绳绾在发尾。面色白皙，眼角上扬，眼尾一颗红痣点于其上。 “阿茹你觉不觉得，主公他现在好像变了一些。”男子一手撑着下巴，略带思量地说道，面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阿茹一手伸出两根手指，轻搭在男子腕上，揪开男子不安分地手，甩于一侧。 “却是如此，上次我就感觉主公变了很多。”阿茹边说边回身入楼了，“快回去吧，若是被发现偷懒，少不了一顿责罚。” “我这不是等他走了再出来嘛，阿茹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震，口上嘟囔着，身子却“嗖”地一声钻进门内，不见了踪影。 晞朝回锦上之时，夏浅陌正巧在前厅到处翻找着那些调查单。 她记得清清楚楚，日前她将那些还没填写的调查单压在其他调查单最下面。然而如今这些调查单却不翼而飞了。 雪雪还在庭院中撒欢奔跑着，一会刨个坑，一会啃个树。 夏浅陌并未听到雪雪叫，是以花坊内必不可能引了梁上君子前来。 细细回想着，会不会是自己把那些调查单放在别的地方，记错了？但她又确实想不出其他地方。 “木子，怎么了？”晞朝问当然清楚对方在找什么，但他却不能直接告诉她。 “晞朝，”夏浅陌抬首便见男人走了进来道，“你来的正好，帮我找几张调查单，没填的。” 说着她又低下头，细细翻找起来。 晞朝假装不知道，与夏浅陌一起翻找道：“怎么？调查单丢了？你最后一次是在哪见到它的？” “我明明就放在那些单子下面的。”夏浅陌一指桌上的宣传单页，奇怪道，“不知去哪了。”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晞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不会，我记得很清楚。”夏浅陌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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