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英明!竟一眼认出了小人!” 翟容与抿嘴憋笑。 【对嘛,这才是普通官员的态度。】 姜太守狗腿道:“下官听说您临时改道,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我们刚决定改道,这季都督便等在门口。】 【姜太守也马不停蹄地赶了来。】 【一个个的消息都这么灵通?】 【这阳城,还真是有趣。】 君策凝视着翟容与的眼睛,眸光深邃。 翟容与似有所感,视线向上一抬,撞上了男人的眼。 【看我做什么?】 她有些困惑。 君策唇畔牵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挪开了目光。 姜太守两手揣在一起,微弯下腰靠近君策,两只小眼随着笑容挤在一处。 “下官已在城中备好酒菜,还请摄政王赏脸,移驾城主府。” “太守大人!” 季昶似是有些生气,上前一步道:“摄政王今日已决意下榻都督府,太守大人请回吧。” “都督这是何意?” 姜太守直起身子,有些不满道:“难道你这闹鬼的都督府,还能比得上我城主府舒坦?” “摄政王奔波了一日,若是晚上再睡不好,可怎么好?” 季昶面色一沉,手指握拳隐忍着怒气。 季如风却忍不了。 他站出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怎么就闹鬼了!” 【闹鬼?】 翟容与兴奋了,一双杏眼闪着亮光。 【还有这种好事!】 捉鬼一次,功德一件! 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精神力在蓬勃生长了! 姜太守冷哼一声,道:“你家若没闹鬼,怎么好端端的丫鬟全死光了?” “那是母亲遣她们回家了!” “呵呵”,姜太守笑起来,肉肉的鼻子微微扇动,嘴唇滑到右腮,“这种鬼话你也信?” “那我再问你,若没闹鬼,怎么你父亲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 季如风看了眼面色不虞的父亲,想到翟容与刚才说的话,一时无法反驳。 他咬着牙沉默。 季昶沉着脸道:“太守大人,季某的家事,就不劳太守大人操心了。” 姜太守还想说些什么。 君策淡漠的声音喝止了众人。 “都别争了。” 他对姜太守道:“本王奔波了一日,明日一早还要去城里视察灾情,现在只想早些休息,你回去吧。” 视察灾情? 姜太守与季昶对了个眼神。 他赔笑道:“摄政王说的是,是下官考虑不周了!” “下官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他忙不迭地坐上马车离开,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翟容与一眼,似是刚注意到她。 姜太守走后。 季昶领着君策和翟容与进入都督府。 翟容与穿过宅院,闻到一股奇怪的焦味。 她打眼望去,见到庭院中摆着几个刚烧过的火盆,还有没烧完的部分,看起来像是女子的服饰。 “季都督这是在烧什么呢?” 【刚刚姜太守说这院里的丫鬟都死了,该不会烧的就是丫鬟的衣服吧?】 季昶见翟容与好奇,便跟她和君策道:“不瞒二位,前些日子,我院中的丫鬟突然接连暴病,没过两日便都死了。” “院中烧的,正是她们的身后物。” 【果然。】 “不过二位不必担心,姜太守说的闹鬼一事,纯属无稽之谈。” 几人谈话间来到东边的两间厢房。 季昶道:“二位今日便歇在此处,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说罢,推开其中一间的房门,请翟容与进去。 “至于你们……”他望着花影和只影,正打算引他们去西边的厢房歇息,却听花影道:“不必麻烦,我们不睡床。” 季昶点点头,侍卫之事,他也不欲过问。 季如风却有些不解。 不睡床?那睡哪里? 季昶望了君策一眼,似是有话要说。 “摄政王,还请移步。” 君策走到翟容与面前,眉眼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今日你也累坏了,早些休息。” “嗯。”翟容与点头,将他推出了房门,“你快去吧。” 【这季昶欲言又止的,想必有大瓜!】 第52章 我还以为是功德来了呢 季昶遣了季如风回房,和君策一起来到隔壁的厢房。 翟容与给自己画了张顺风耳的符,趴在墙上偷听。 季昶关了门,转身便朝君策跪下。 “微臣有罪!请摄政王责罚!” 君策眯了眯眼,启唇道:“那马车上的冷箭,是你放的?” 季昶点头。 “微臣特意用了季家特制的梅花弩箭,摄政王英明,今日果真来了都督府。” “这么说,是你要刺杀本王?” 季昶大惊,慌忙跪下否认。 “微臣岂敢刺杀摄政王!” “微臣只派人射了一只冷箭,绝无刺杀之心!” “还请摄政王明察!” 君策走到太师椅上坐下,冷眼打量季昶。 锐利的眼神如有实质,刮得季昶再次伏地叩拜,他上过那么多次战场,还未有一次如此心惊。 冷汗不自觉爬满了后背。 “你把本王叫来,想做什么?” 季昶再不敢有所隐瞒。 “阳城贪腐,微臣身陷其中却无能为力,微臣有罪!” “哦?你知道是何人贪腐?” 君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黑沉的眼眸似要将眼前人洞穿。 季昶正要开口,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夫君。” 温柔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季昶身躯僵硬。 他看了君策一眼,得了首肯后便去开门。 “夫人,你怎么来了?” 季昶见她穿得单薄,担忧道,“怎么穿得这样少?夜里风大,若再病了可怎么好?” “夫君久久未归,妾身甚是担心。” 季夫人对着君策福了福身,“拜见摄政王。” “起来吧。”君策看了季夫人一眼。 季夫人看着季昶,眼里满是爱慕,“夜已深,还请夫君早些回房安置。”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季夫人走后,季昶掩了门,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他转过身,再次跪了下来。 “摄政王恕罪!微臣不知何人贪腐,可微臣确有一事要禀告摄政王。” 翟容与将耳朵往墙上贴牢了些。 “日前,朝廷拨下一批赈灾款和赈灾粮,这粮食乃是微臣负责看守。” “可一夜之间竟然不翼而飞!” “微臣办事不力,弄丢了百姓的救命粮,自然万死难辞其咎!可灾难当前,微臣知道,现在要紧的不是请罪,而是找到这批粮食。” “所以这些日子,微臣在暗中秘密调查,如今终于有了些眉目。” “还请摄政王给微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等找到这批粮食,微臣听凭处置!” 季昶双手撑地,砰砰叩了几个响头。 君策手指拂过冰凉的玉佩,一言未发,冷肃的眉眼间透出一股凌厉之气。 季昶屏住呼吸不敢抬头,手心渐渐濡湿。 【这季昶既不想供出幕后主使,又急于撇清自己的关系。】 【也不知道是太过刚直,还是扮猪吃虎。】 君策剑眉一挑,目光看向右侧的墙壁。 紧抿的薄唇微微勾起。 “起来吧。”他对季昶道。 季昶舒了口气,连忙起身谢恩。 君策掀眸询问:“你说那赈灾粮已有了眉目?” “正是。”季昶躬身回话。 “微臣查到,当晚曾有一人进入过粮仓。” * “砰砰砰——” “谁呀?”翟容与有些不满地把符纸从身上撕下来。 【嗐!顺风耳的威力太大,这敲门声差点给我震聋咯。】 她把腿从墙上放下来,噘着嘴走过去开门。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杀千刀的! 正听到关键环节呢! 拉开门,季如风一脸忧色地站在门外。 “是你?”翟容与有些惊讶。 【这么晚他来找我做什么?】 “翟二小姐”,季如风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今日冲撞了你,是我的不对,还请翟二小姐原谅。” 他回去之后,翟容与说的话就一直萦绕在耳边。 空劫临身…… 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他实在担忧父亲,便想来问个究竟。 “不必介怀,我没放在心上。” 翟容与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拧眉道:“你还有事?” 季如风道:“今日翟二小姐所说,关于父亲的灾祸,可否与我详细说说?” “进来吧。”翟容与侧身让门。 季如风走到房内,在桌边坐了下来。 “你父亲的面相,细说起来,乃是七杀星入夫妻宫,会照煞曜,致使疾厄宫生变。” 翟容与关上门走到季如风身边。 见他皱起了眉,似是不甚明白的样子,便改口道: “简单来说,就是会因妻子遭灾而大祸临头。” “你说什么?!” 季如风双手撑着桌子站起。 母亲……母亲她…… 翟容与波澜不惊地走到桌边坐下,道:“而且,看你父亲的面相,灾祸已经发生了。” 季如风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他看向翟容与,叹了口气。 “不瞒翟二小姐,半月前我母亲上山祈福,可回来后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母亲从前刚强暴躁,如今却变得温柔小意……” “我和父亲原先以为是好事,可渐渐地,院里的丫鬟竟不明不白地都死了,就连父亲的精神也一日差过一日。” 门外似是有人影闪过,翟容与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 季如风并未察觉,继续道:“父亲不信鬼神之说,只当母亲是病了。可我偷偷地找道士来看过一次,那道士说母亲是中邪了!” “只可惜他术法不精,无法驱除。” “我又私下找了好几个道士来看,都说无能为力。” 他转向翟容与,目光恳切,几乎要拉住她的双手:“不知翟二小姐可有办法,救救父亲和母亲?” 一阵风吹过,屋内的烛火莫名熄了一盏。 翟容与示意他噤声,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猛地拉开大门! 却见君策站在门外,睫毛似是有些意外地颤了颤。 “怀序兄,怎么是你?”翟容与失落道。 【我还以为是功德来了呢。】 君策:? 他目光越过翟容与的头顶,扫向屋内的季如风,下颌线条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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