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里你是我的下属,可你知道在我心里并不是,以后别行这么大的礼。” 徐景苍明白他对解霜是愧疚大过喜欢,解霜在他身边多年他也习惯了她的照顾服侍,去年冬天解霜去青州办事,天寒地冻马蹄打滑解霜被摔下马,谁知她那个时候有了身孕,大夫看过之后说她受了寒以后很难有孕,徐景苍心里懊悔不已,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竟连见面的缘分都没有。 “我要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徐景苍走到马车旁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接着翻身上马带人离开,一队人马快到王府的时候,黑暗中一只白头翁从马车里飞了出来,无声无息地跟在了人群最后面。 ----
第12章 名声大噪 = 夜深烟花巷正热闹之时,若离换了夜行衣跃上屋顶,轻巧地在瓦片之上辗转腾挪,不多时就到了忠勇侯府,她轻轻地趴下戴上面巾,等巡查的侍卫走过。 一个月内这是若离第二次夜访侯府了,第一次有些轻敌,很随意地就进了院子,结果被侍卫发现无功而返。赵严虽是个残疾,但他却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活下来的,他最喜练兵,府里的侍卫也让他调教得敏锐有素。 等侍卫走远若离悄悄跳下,赵正中的书房里还有光亮,从半开的窗户里能看到两人都站在书案边,还能听到一男一女在说话。 “小姐今日又责骂我了,当着那么多下人,小姐一点颜面都没给我留。” “你跟着她进了府又跟了我,她原本就不高兴,骂两句又不疼,跟她计较什么。” 郭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我怎么敢跟小姐计较,她是嫉妒南姐姐有了身孕,又不能朝着南姐姐发脾气,就隔三差五拿我出气。” “那你也争点气,等你也有孕她就不会为难你了。” “那小侯爷要常常来我房里才是,别总去外头叫我独守空房,”见赵正中不接话,郭氏自讨没趣便换了话头,“这是月季吗?没在咱们府里见过。” “这是茶花,名为十八学士,只怕宜临城也没几个人见过。” “小侯爷当真生了一双仙手,这花栩栩如生,仿佛我都闻到了花香,只怕真花都不如小侯爷笔下的开得好。” 赵正中没有说话,不过表情很是得意。 “明天我找人去装裱,”郭氏的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这副画挂在我房里好不好?” 赵正中不屑地笑了一声,搁下笔伸手取了印章,抬手将郭氏推开几步,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印章用力的印了上去。 原本郭氏紧紧地贴在赵正中身侧,将他堵了个严严实实,若离在窗外等了许久也没找到出手的机会,听到十八学士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后背又疼了起来。这时郭氏被推得后退几步,赵正中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若离立刻出手,三支银针朝着赵正中的头飞了过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银针飞出之时赵正中刚好起身站直,手里拿着印章嘴唇微微上翘,银针从他眼前一晃而过,深深地插入了一旁的柱子上,力道之大使得两寸长的银针几乎全部没入。 赵正中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郭氏已经大声疾呼,侍卫很快便涌了过来,不过若离早就逃走了。 离忠勇侯府不远的地方,陆练正带着人夜间巡视,房顶上很细微的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踩着马背一跃便看到一个黑衣人正在飞快行进,这样好的轻功让他很吃惊,他急忙追了上去,跟随他的手下也跟着他的身形一齐冲了出去,但过了两条街就被甩在了身后。 在烟花巷附近,陆练失去了黑衣人的踪迹,他驻足良久望向流莺居,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流莺居突然成了宜临城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只因为小侯爷送给若离一副茶花图,柳姑看到茶花图也感叹画得真好,嘴上将赵正中又从头到脚骂了一通,关于此画柳姑严令其他姑娘不可声张。 但总有人想以此做炫耀的资本,一个姑娘酒后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恩客,第二天就传得人尽皆知,于是每天都有许多人点名要见若离,而那个说漏嘴的姑娘,后来再也没人见过。 若离从一个查无此人的姑娘顿时变成了香饽饽,柳姑自然不会让她抛头露面去接客,以身体不适为由推了三日之后,她让新来的一个叫茗翠的姑娘顶替了若离的名字,开始接待那些慕名而来的客人。 柳姑银子大把大把地赚更是乐开了花,心情大好手也松了些,姑娘们也能多攒些银子傍身,小侯爷每次来给的银子都不少,那些钱她原封不动给了若离,她说自己若是贪了那些钱是要遭报应的。 陆练自然也有所耳闻,自那次见过若离之后他就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单说她能忍受那样的酷刑,就绝非常人,他也曾审问过犯人,那些看似膘肥体壮五大三粗的男人,几鞭子下去就竹筒倒豆子老老实实交待了。 更何况叶青安当时伤得那么重,当胸两箭除了司空见惯的军医,就是一般大夫诊治起来也未必有她做得好。 还有玉灵谷,没人敢踏足的地方她也敢去,他不相信若离会屈服在棍棒之下,可那么多人都去了流莺居见了若离,他这次也许真的看走眼了。 赵正中的出现在流莺居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喧嚣,有人过来攀谈,有人举杯敬酒,柳姑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却暗骂天杀的玩意儿怎么又来了。 赵正中跟大家点头示意直接上了二楼,穿着一身红衣戴着围帽的茗翠走了出来,过一会儿若离穿着同样的衣服戴着围帽又走了进去,手里多了一坛酒和一个食盒。 “柳姑很会安排,你如今也是大红人了,若叫人看到你身上的伤也不好解释。” 他并不知道若离其实不接客。 “托小侯爷的福,小侯爷满意就好。”若离放下酒摘了围帽,把几碟菜摆好坐在小侯爷身边。 “果然年岁大些也是有好处的,你很会替人着想。”赵正中看向挂着墙上那副茶花图。 当他第二次来的时候看到若离满背的鞭痕着实吓了一跳,很快他就明白这是为了掩盖自己用瓷片划的茶花,他在烟花巷肆意惯了,心知肚明这些姑娘面儿上亲亲热热背地里骂了他祖宗八代,他倚仗的不过是父亲的名号才让这些人闭口不言。 若离给小侯爷倒上酒,“今日的笋很嫩,小侯爷要不要吃一些?” “你们这里的酒还凑合,饭菜实在难以下咽。” “是,自然比不过侯府。” “我们府上最好的不是吃食,是我爹的手下,前些日子有人想杀我,”赵正中满不在乎,“那人出手又快又狠,也是我命大才逃过一劫。” “小侯爷吉人自有天相。” “话虽如此,但我爹让我不要随意外出,这几次我都是偷偷溜出来的,若被我爹知道了,只怕要把我关在府里,我就不能时常来见你了。” “侯爷关心小侯爷也是人之常情。” 赵正中起身拽着若离拖到了床边,“我要早点回去,不能陪你玩得太晚。” 若离双唇紧闭,心里恨不能把赵正中剁成肉酱。 赵正中从袖子里慢慢扯出一条细鞭,突然想到了什么眉毛一跳,“我给你赎身,带你回侯府怎么样?” 若离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好啊。” 陆练在烟花巷徘徊了许久,他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赵正中,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总是能碰到他,亦或是赵正中来的太勤了,随便自己什么时候来都能碰见。陆练晃来晃去已经快到子时,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赵正中从流莺居出来了,陆练侧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等他走远几步,陆练匆匆进了流莺居。 虽已是深夜,流莺居里还是十分热闹,厅里坐着许多饮酒作乐的人,柳姑却没在厅里迎客,一个陌生脸孔迎了上来。 陆练没用心听她说什么,眼睛盯着二楼的房间,突然房门开了,若离戴着围帽和柳姑一起下楼朝着后院走去,陆练注意到若离的脚步有点一深一浅,心想她都已经接客了总不会又被那个老鸨给打了,可没过多久,若离又折返回来,这次却是身子轻盈脚步轻快。 “大爷?大爷?您看什么呢?” 几声喊叫让陆练回过神来,他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了出去,绕到流莺居的侧面,翻墙跳了进去。 后院的几间厢房里只有一间亮着灯,陆练躲在暗处静静观察着,不一会儿柳姑走了出来,嘴里好像在骂骂咧咧。又等了一会儿,整个后院再没什么响动,陆练蹑手蹑脚地走近厢房。 可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谁?” 陆练听出是若离的声音,他刚想答话屋子里的蜡烛就被吹灭了,他心里又疑惑起来,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有这么高的警惕,便想试探一下。他走到窗边刚想给窗户开条缝,眼前忽然有什么东西飞过,幸好他也十分警惕,勉强躲了过去,不过却惊出一身冷汗。 “姑娘耳力这么好,不知是否能听出我的声音。” 门被缓缓打开,陆练不由分说快速出招,若离闪躲着回到屋内,陆练进了屋子继续穷追不舍,黑暗中两人你来我往不分上下,不过功夫却不是若离所长,身上还带着伤,最终还是陆练更胜一筹,若离被他锁住双臂无法动弹。 ----
第13章 人鸟之争 = 陆练和若离僵持了许久,两人谁也不动谁也不说话,而两人离得很近,近得陆练闻得到淡淡的血腥味,他忽然想到方才她走路时一深一浅,急忙松了手。 “上次来是我眼拙了,没想到姑娘有这么一身本事,那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我出去也是无处安身。” “莫非姑娘在外头有什么仇家,所以才躲在这里?” “没有。”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 陆练觉得自己很真诚,可换不到若离一句实话,有些无奈地说,“我方才下手重,有没有伤到你。” “我没事。” 陆练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当他看到若离的模样,惊得瞪大双眼。若离披头散发地站着,一只耳朵正在滴血,仿佛是耳坠子被人生生扯掉耳垂变成了两半,一只眼睛半睁着肿得十分厉害,其他地方陆练没敢多看,他火冒三丈地往外走,“流莺居还有没有王法了!” “别去!”若离知道他误会了,上次说自己受罚挨打,眼下他肯定还这么想。 陆练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他走到若离身边急切地问,“是赵正中?上次也是他?” “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 “我既然看见了就与我有关。” “那你想怎么样?”若离淡淡地问。 “我…”陆练被堵得无话可说,“我给你赎身,我带你离开这。” 若离走到床边坐下,“小侯爷也说要给我赎身,你和他去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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