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姑看着药碗似乎有些不信。 且不说是成倍的剂量用了下去, 这药用在其他犯人身上效果往往都无比显著,偏偏太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太子还能不是个人不成? 只是崔姑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织雾时, 却忽然眉头一皱。 她眼睛缓缓看向少女,让余光里察觉到视线的织雾心口蓦地一提。 接着便听见崔姑姑问:“郡主怎么没穿鞋子?” 织雾发觉她问的是这个……她忙轻声道:“天气热了,我不想穿。” 崔姑姑道:“还是要穿的,寒气往往都从足底钻进去,只怕稍不留神便会影响郡主的身子。” 她接着似乎便想要将鞋子拿进来给织雾。 织雾顿时心下慌张想要起身,可却听见一声磁沉沙哑的闷|哼。 将将转身的崔姑姑霎时顿住了动作。 她探头看过去,发觉太子垂着额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态。 只是…… “方才的声音似乎是太子发出来的?” 崔姑姑再度将敏锐的视线落在了太子身上 。 “太子可是身体有碍?” 瞧见少女白皙额角都要凝出冷汗。 男人才终于似好心般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也许会被发现……” “郡主说怎么办?” 郡主两个字的尊称从他口中吐出,更像是嘲讽一般。 她们只要走近笼子里,太近了,就会发现…… 一些东西织雾根本藏不住。 甚至还从裙摆花纹下,显露出了痕迹。 织雾霎时慌得不行,既不敢动弹,也不敢起身。 晏殷这时候却将指尖抵在她的唇瓣,对着她的语气低低沉沉。 “不如含|住它……” 只要她这样做,他就会帮她想想办法。 这时崔姑姑见太子没有回答,霎时生出了更多的怀疑,一面朝笼门处走,一面试探说道:“莫不是药没有完全喝下去,而是不小心被漏了?” 织雾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和那些小宫人不一样。 崔姑姑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 只要靠得太近,对方就一定会察觉出什么。 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办法,在听见男人的话之后,只好张嘴衔住。 微凉的苍白手指探入她的口中,蹭到她软嫩的舌,耐着性子任由指腹被一点一点被染上潮湿。 他垂眸死死盯住她的眸光似乎在暗示她一些什么……织雾只好试着舔了舔。 却发觉,他竟然还会有更大的反应。 太子语气愈喑,“没叫你舔……是咬破它。” 织雾羞窘不已,掌心满是冷汗,听见铁笼门被打开的声音,再不敢犹豫,立马将主动递送到她齿尖下的食指用力咬破。 接着对方才好似嗓音低不可闻地哼了声,低下了头颅。 他额头抵住她额头的同时,恰好处于旁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将沾满她口中津|液的食指按入了自己的口中。 织雾看着他做完这样的动作,连带着脖颈几乎都要粉透。 发觉他这样的举止竟比他们直接接吻时都好似还要……还要不堪入目。 崔姑姑发现他们俩距离似乎有些近了。 她连忙几步走上前去,在第一时间看见太子原来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崔姑姑看向太子,眸色诧异,“太子你……” 旁的宫人纷纷好奇探头看去。 结果却在下一刻看到缓缓露出面庞的太子殿下,苍白的面色配合着嘴角溢出的鲜血,竟也会是一种让人心生怜惜的破碎感。 可太子的黑眸却始终眼神怪异地盯住了织雾,让经历了方才那般不可思议一幕的少女看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硬生生将太子气吐了血,这怎么能算是没有反应? 这简直是天大的反应了。 发觉药效发作后,崔姑姑才缓下心头的怀疑,原来太子不是没有情绪,而是真的不会同旁人发脾气。 在将太子气吐血后,崔姑姑再不敢让这位手段残忍的郡主继续欺辱太子。 她匆匆挥退宫人不再围观太子狼狈的画面,连带着织雾也一并匆匆催促离开笼中。 待出门走远之后,崔姑姑才问道:“郡主,太子方才除了气得吐血,果真没有其他情况?” 织雾摇头,缓缓给出了“没有”的答案。 少女面颊微微泛红,像是玩得过度一般,又生怕将太子就此弄死了,语气多出几分不安。 “不过,他既然都吐血了,暂且就别让旁人去打扰他了。” 崔姑姑想想也是。 不能逼得太急。 太子手底下那些人眼下就像是一个沉默的炸|药一般。 若无事发生,再是隐忍再是憋屈,危险的炸|药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可太子一但死在他们手中,那必然就会有如导火索般,将那炸|药彻底点燃。 到时候,瑾王的计划也会遭到破坏。 眼下变成了崔姑姑来劝织雾做事不要太过分了。 可少女却只是心不在焉地点头道:“放心吧姑姑,我心里有数。” 略带波折地完成今日份的欺负之后。 织雾回到寝屋里只觉胆战心惊。 可沉香却一刻都不敢耽搁,忙又将曲晚瑶那边的消息告诉织雾。 “曲医女昨日离开后,却有了旁的动作。” 沉香提及曲晚瑶和尤嬷嬷私底下出了宫去,兼之她二人做出的其他小动作可以判断出,曲晚瑶这次多半是下定了决心要对付瑾王和织雾,也终于要想办法推进真假千金案。 织雾询问她们的进度如何,沉香却夸赞尤稳婆很是识相。 “那稳婆每个月拿着郡主给的钱,又住着郡主的小院,不管曲医女她们怎么劝说,尤稳婆根本都毫无动摇。” 织雾发觉到了这个地步尤稳婆竟然都还没有松口答应为曲晚瑶作证…… 待这七天结束之后,她便该遭受到审判才是。 她们动作这样慢,若到时候还劝不动尤稳婆,谁来将自己这个假千金给拉下马? 织雾掐了掐掌心,纵使在害人害己的事情上操碎了心思,也只好吩咐沉香暗中去找个人,派对方去刺杀尤稳婆。 沉香诧异,又听郡主吩咐:“不需要让尤稳婆真的出事,只是需要让对方见血……” 这样一来,尤稳婆才会彻底站在曲晚瑶那边。 到时候有尤稳婆替曲晚瑶作证,这才算是让当年千金错换的事情真相大白。 沉香听完后,只当郡主是想要敲打尤稳婆不准乱说,自然下去一一照办。 到了晚间,织雾用膳的时候却忽然想到晏殷似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她私底下寻来宫人询问,可宫人却答:“太子一直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织雾发觉自己大意间竟忘记了他的饮食。 可眼下依照着她的人设,显然也并不会主动将东西拿给对方吃…… 更何况,晏殷也不能一点活动空间都没有,否则他如何和一些隐藏极深的暗卫传话? 织雾略作思索后,心道只要她想办法借口在笼子外面折辱他更久一些,他这样的聪明人,离开了笼子多半便能和他自己的人搭上线。 因而在当天夜里提前想好主意后,第二日一早,织雾便又去了笼子前。 “殿下这么久没有吃过东西,身体一定很饿……” 少女站在笼子外,细嫩的手指握着漆黑柱子,语气轻软地同太子说道:“只要殿下每日都乖乖让我骑着跑几圈,我就奖励殿下每顿三个馒头如何?” 织雾说完这话,在场的宫人都不敢再往下听,恨不得自己耳朵当场失聪。 毕竟即便身为宫人,大多数也都是心地善良之人。 起初以为狗链已经是羞辱太子的极限,可后面让太子卑躬屈膝用掌权的双手为郡主洗脚,乃至这次更是要让太子饱受胯下之辱…… 后面的事情竟一次比一次都要更加打破下限,这郡主实在是羞辱人的一把好手。 就连晏殷似乎也因为少女话里过分大胆惊人的内容而产生了一丝意外。 他掀起眼睑看向她,不知是不是也在思考出了笼子后可以支配自己人的概率。 男人沉着眸底情绪,只启开薄唇,语气愈发莫测。 “果真么?” 织雾发觉他似乎松动得很快,心底更觉他当下处境凄惨得很。 太子果然是饿了,想馒头想得厉害。 为了馒头竟连胯|下之辱这种羞耻万分的惩罚都能忍受得了。
第60章 织雾提出这样的要求后, 却并不急于让太子立马履行。 毕竟她的目的是要给晏殷足够的自由活动空间。 因而少女先是嫌弃地让人为太子解开脚上会妨碍他爬行的铁链。 接着又挑剔太子身上的衣衫沾染了灰尘,让人将太子带去客苑的厢房中为他沐浴更衣。 之后再将人带来她这里,继续受她折辱。 织雾做完这一切后, 知晓晏殷自己会有办法和外人联系,便不再过多操心。 偏偏, 她回到自己的寝殿时, 沉香却告诉她, 曲晚瑶方才来过。 织雾不由诧异,“曲医女来做什么?” 沉香说:“曲医女……她今晨路过这附近时听说了郡主要折辱太子的事情, 想要请求郡主改变主意。” 这样的事情落入负责监视的崔姑姑耳中, 自然是毫不犹豫将人给打发了。 织雾闻言却并不放在心上。 毕竟她欺负太子只余下了四日, 曲晚瑶的心愿要不了几天就会达成。 可沉香汇报完这件事情后仍旧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待织雾追问后, 她才说道:“但曲医女还提及到了当日在惠嫔娘娘密室里, 郡主曾为她划破过掌心的事情……” 崔姑姑觉得曲晚瑶为太子抱不平的事情不足以够资格见到郡主,曲晚瑶却仍旧不依不饶,又提起另外一桩旧事, 想要借此继续求见。 曲晚瑶是医女,当日在密闭的空间里也许嗅到了血腥味, 后来在太子府里又曾为织雾处置过手上的伤口,前后稍稍联想,便能清楚。 只是曲晚瑶在崔姑姑面前这样说,难免会让人怀疑织雾是个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否则无缘无故为何要帮心向太子之人? 织雾若有分毫想拉拢曲晚瑶的念头, 崔姑姑绝无可能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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