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琉白不服气了:“母亲也是我的母亲,可不是爹爹你一个人的责任。” 要说刚刚褚琉白还是拿自己母亲做借口,现在可就不是了,她是真的被自己父亲的态度给激到了。 褚琉白再接再厉:“难得有母亲的消息,爹爹你就不想要快点找到母亲吗?” 听到褚琉白这个问话,褚淮难得的沉默了。 好半晌,褚琉白才听到褚淮道:“这件事稍后再说,但是在我没同意之前,你哪也不能去。” 见到自己父亲态度松软下来,褚琉白也没再说别的,只点了点头。 聊了一大清早,时间也到了吃早膳的时候,两父女便回到了褚淮的军帐,不一会儿早膳便端了上来,两人吃过早膳。 褚淮留下一句“白白,我找王爷商量事,你在这里等等!”便离开了。 褚琉白虽然不知道自己父亲有啥事要找王爷商谈,但是想来应该是关于军队的事情便没多问。 只一人呆在褚淮的军帐内找了本书,打发起时间来了。
第46章 十二月的寒风呼啸, 雪花簌簌的往下落,就犹如有人往天空中撒了一把细盐。 军营中最大的军帐内,淮南王与褚淮对立而坐。 “正值冬日, 加上朝廷和其他人等都因补给不足而龟缩一隅, 想来我们倒是可以好生休养一番。”淮南王道。 “最快到五月,最迟七月都不会起战事, 景年这段时间我放你假,你好好和闺女聚一聚,走一走。”淮南王说着, 便站起身走到了褚淮身边, 伸出手将要起身的褚淮给压了回去。 “也是我的错, 这么多年来都不记得放你几天假,这个你就不要拒绝了, 你跟着我南来北往的也没个休息时间,趁这个机会你就去找找,带上闺女一块去, 我记得你说过已经有消息了不是吗?” “阿锦怎么说也是王妃的好友, 能够把她找回来, 王妃也高兴。”这里的王妃明显不是在说淮南王府的那位。 褚淮坐下还未开口说上几句, 淮南王便把他的来意给摸了个透。 本来褚淮也只是想着请一个月假去岭南那边看看的,但是他没想到淮南王会一下子猜到他的来意, 还允许他到五月甚至七月才回来。 “多谢王爷体谅!”沉默半晌褚淮也只憋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来。 淮南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兄弟, 无需如此客气。” 又道:“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褚淮:“这两日将白白送回去,然后便动身。” 淮南王诧异:“你不打算带着白丫头一块去?” 褚淮摇摇头:“此去路途遥远, 岭南又属于朝廷管辖, 我怕稍有不慎她便受伤了。” 淮南王点头, 不置可否, 他看着那丫头可不一定会同意她爹的这个想法。 ………… “爹爹,我不同意,我要和你一起去。” 灰青色的军帐内,披着白色斗篷的少女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的男人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褚淮拧了拧自己的眉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继续劝到:“白白,岭南那边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予你冒险。” “可是爹爹也要去不是吗?爹爹不必说了,我打定了主意,便是爹爹你不让我跟着,我也能够单独召集一批人马,爹爹别忘了我在那还有店铺商队呢!” 说罢,褚琉白起身走了出去,明摆着不给自己爹反驳的机会。 褚淮:“……”早知道就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了。 沉默半晌,褚淮笑了,如此也好,要是真的找到了锦娘,也能让她第一时间见到女儿,早日合家团聚,这样也不错。 褚淮既然心中有了想法,便也没再提不让褚琉白跟着的事情了。 他让人给褚琉白带了个口信,就说他同意了,让褚琉白这两天收拾好行李后天便出发。 然后便回了自己的营帐,安排之后军营中的事务,安排要带去岭南那边的人。 褚琉白正在军营周边和雪苍玩耍呢,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当即便摸了摸雪苍:“走,雪苍我们回营帐内,给大哥哥写信。” 蕲州,大雪纷飞。 蕲州府衙内一个明亮通透的房间内,谢祁臻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展开信件。 看完,沉默良久。 随即谢祁臻招来谢铭。 “姑娘去了岭南,几个月内是回不来了,你召集一批人马去保护姑娘。” 谢铭应声答是,便退下安排这事去了。 窗外的雪花依旧随着寒风在空中翻飞,窗外不远处的屋檐上、八角亭上、枯树上、小小的池塘里都覆满了雪花。 而谢祁臻打开的窗柩上也因为开启时间长而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谢祁臻站直身体,站在窗前良久不发声。 沉默许久才挥袖离开,空气中隐约传来一点声响。 “回来定要好好……” 此时的褚琉白和褚淮也已经从军营出发有十天了。 从军营到他们的目的地百越一路上委实不算遥远,但是因着岭南地区山势崎岖,森林茂密,林中迷障也多,所以他们的路线也并非笔直的。 因而走了十日还未曾到达百越,也是因为山路崎岖不好行走,因而有这十日的功夫,谢祁臻派出的人马也都赶上了褚琉白等人。 褚琉白等人是做行商打扮,毕竟不是自家地盘,也不好明目张胆的过去。 但是不带人也不行,别的不说褚淮肯定是不愿意自己女儿受到任何伤害的。 而若想多带些人,那也就只能是充当商队了,毕竟商队人多一些也正常,要是商队里面塞多几件贵重物品,那么弄个一两队护卫也说的过去。 在褚琉白和褚淮商议此事的时候,褚琉白便将这次随着兵器一起运来的本来是要给淮南王和褚淮做年礼的葡萄酒、棉花、肥皂、琉璃酒盏等等物品都抽了一半出来,充当货物。 褚琉白带来的东西委实不少,就算是只抽一半那也足以充当一个大型商队的货物了。 只是她抽了一半的东西出来,可委实让淮南王心疼了许久,就算褚琉白说已经去信蕲州,要他们再行送一批礼品过来也没能让淮南王的心疼少半分。 只是淮南王也知道事从紧急,所以心疼归心疼,也没有拦着的意思。 他们离开的时候,淮南王特意准许褚淮在军中挑选人手一起去。 所以说褚淮和褚琉白带着的人也是不少的,至少组成一个护卫队那是绰绰有余的。 也好在褚琉白等人是作大商队打扮,所以在谢祁臻的人到了之后,褚琉白才没让他们原路返回,而是将人留了下来,充当了护卫队的第二队。 “老爷、公子,前方道路被倾倒的巨木堵住了,现在已经安排人去清理了,只是我们今天怕是走不了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骑着马从前方折返到褚淮和褚琉白面前报道。 褚淮将军出身,对于这风雪啥的都有一定的抵抗力,所以日常也是骑马在外行走的。 而褚琉白就不同了,她甚至骑马都不太行,更别说让她骑着马在冰天雪地里行走了,所以她一路都是坐马车过来的。 不过因着有货物一起,商队的速度也快不起来,所以她这马车的速度也就不算是拖后腿了。 而为了方便行事,褚琉白也作了男子打扮,与褚淮以父子相称,其他人对他们的称呼也成了老爷、公子或少爷。 褚琉白掀开马车帘子,望向窗外的褚淮和来人。 “是多大的树木,很多吗?竟能将道路都给堵了。” 那侍卫向着褚琉白行了一礼:“回公子的话,那些树大约应有五六十年了,那些树木应该都是从上方的崖上掉落下来的,想来这些树刚好生长在了悬崖边上,前几日大雪不断,雪花堆积压的树木变沉,悬崖承受不住这些树木的重量,便崩塌了,树也就随着掉落了下来,刚好砸在了道路中间。” 褚琉白听了这一番话,点了点头,又道:“派些人去看看那个悬崖,别你们刚清理好地方,上面又有东西掉了下来,再次清理也就是麻烦了点,可要是伤到人就不好了。” “多谢公子提点,我这就让人上去检查,稍后我再亲自上去看看。”那侍卫笑着回到。 褚琉白点头,没再多说。 “那老爷?”侍卫看褚琉白没话说了,便将目光移到了褚淮身上。 “就按照公子说的办,着人认真检查一番。”褚淮一手牵着马绳,一边淡淡的道。 “是”那侍卫应声离开了。 褚琉白望向褚淮牵着马绳的手,道:“爹爹,趁此机会,你进马车里暖暖身子吧,您看您的手都皲裂出血了,您进来我给你抹点药,对了我给你做的那对手套怎么不见你戴上。” 褚淮望向自己的手,因着寒风凛冽,他的手又因长期暴露在寒风当中,此时已经皲裂,皲裂处还渗出细微的血丝,看着就疼。 褚淮嘿嘿一笑,不复刚才的凛然严肃,显示出一个傻父亲的形象。 “我这不是怕弄脏手套,所以就没戴吗!” 这可是他的乖乖女儿第一次送给他她亲手做的礼物,他才舍不得戴出来呢,万一弄脏怎么办,万一弄破又怎么办。 褚琉白好气又好笑:“手套做了就是要用来戴的,你不戴它那它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怎么没有存在的价值,这可是你送我的礼物,我要收藏起来。” 褚琉白心中好笑:“爹爹,我送你的东西也不少,怎么你就这么宝贝这双手套。” 褚淮睨她一眼:“你送我那么多东西,有多少是你亲手做的。” 褚琉白怔住了,她仔细一回想,好像还真没有多少是她亲手做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双手套了。 见她恍然的样子,褚淮又哼道:“这么多年了,你连个香囊都没给我绣个一个。” 褚琉白心虚,却又强道:“这不是我绣花也绣不好吗?再说了我送给你的东西哪一样不比我做的好。” “这可不一样。” “好好好,我以后每年都送几样我亲手做的东西给您,您看行不行,您赶紧下马进来,我给你涂点药,再这样下去,您这手就真没法看了。”褚琉白哄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给我做礼物的,我可没强求要你亲自做东西送我。”褚淮边说着话,便从马车上下来。 “是,是我自己为表心意,所以才想着要每年送几样亲手做的东西送给爹爹,只是我手艺不好,到时候爹爹可不要嫌弃。” 都说老小孩才需要哄着,自家这个现在也不过三十有二,却也跟老小孩没差了,都要哄着才行。 “哼,这才差不多……” 一旁伺候的婢女侍卫一脸的忍俊不禁。 “爹爹,你赶紧进来了,你没发现侍卫婢女都要笑出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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