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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人发现的时候，茶杯里的那滴鲜血消失。 简安淇看着面前的屏幕。那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数据。而那些数据代表着绣云身体的真实情况。 “你中的药挺重的，可见不是迷烟之类的，而是直接饮用了迷药。真是奇怪，茶水里没有药，也没有发现这个房间里有药物的痕迹，你是怎么中药的？还有庞小姐。既然你中了药，那她呢？刚才我明明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啊’，说明她被人推下来的时候还是清醒的。没道理她能这么快醒过来。” “在进茶楼之前你有没有吃什么东西？”文席林问绣云。 绣云回想着，答道：“奴婢和小姐来茶楼之前在酒楼吃了早点。之后便没有吃什么东西了。” “我先检查庞小姐的尸体里有没有残留下来的药物。”简安淇给文席林说了一声，便转身下了楼，再次来到尸体的面前。 她重复着刚才做过的事情。只不过刚才取的血是绣云的，现在取用的是庞小姐的。 “怎么样？”文席林走过来。 “与绣云的情况一样，她也是中了药物。只是我觉得很奇怪，刚才明明听见了‘啊’的惨叫声。要是她是昏迷的，那声音是谁叫出来的？”简安淇道。 “或许是经过的行人。从上面掉下来一个人，任谁看见都会恐惧。”文席林道。“我已经派人去找那书肆的老板。要是顺利的话，就能见到那位庞小姐的救命恩人。毕竟他来过这里，说不定能给我们提供一点线索。” “绣云眼神飘忽，明显有些隐瞒。我想那位庞小姐经常去书肆和茶楼，皆是因为这位书生。她应该是被他英雄救美感动，又见他是个才华横溢的俊美书生，便心生倾慕，动了男女之情。绣云不想有损庞小姐的闺誉，说话躲躲闪闪的。”简安淇说道：“等见了那个书生再问问他与庞小姐平时的交往情况。” “我问了掌柜和伙计。庞小姐死时，掌柜正在大堂招呼客人，客人们都可以作证。几个伙计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而大堂里有四桌客人，厢房里有两桌。大堂里的四桌客人都没有离过席位，只有其中一个厢房里的汪老爷中途上过茅房。别的人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个汪老爷没人证明清白。茅房与庞小姐的厢房不是同一条路。”简安淇说道：“我想看看他。” “好。” 简安淇跟着文席林前去看那位汪老爷。在经过厢房的时候，看见跟着官差的霍云华等人，停下了脚步。 “你们要不要先回去？”简安淇问。 霍云华摇头：“不要。” “小华儿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文席林笑道：“这样也好。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胆大些。” “那你们跟上吧！”简安淇对霍云华等人说道。 霍云华刚才不敢跟过来，就是担心影响简安淇寻找线索。现在听她这样说，马上走了过来。其他两人跟在他的身后。 厢房里，两位年迈的老人受困于房间。他们看见文席林等人走进来。其中一人对着文席林说道：“什么时候才放我们走？” “我们问几个问题。”文席林说道：“哪位是汪老爷？” “我。”黄衣老者说道。“你们不会以为人是我杀的吧？” “我们就是问几个问题。”文席林说道：“茶楼里的人都被我们问过。例行公事，不用紧张。” “这位老爷怎么称呼？”简安淇问汪老爷旁边的老者说，眼睛也没有闲着，一时盯着厢房里的细节。 “我姓张。”张老爷说道：“我可以作证，老汪只离开一会儿。再说我们年纪大了，哪里扛得动一个女人？” “大人，简大夫，那位书生找到了。”陈致意带着人走进来。 文席林看见来人，眼里闪过惊诧的神色。 简安淇还在观察房间里的东西，没有看门口方向。 而来人在看见房间里的几张熟悉面孔时，平静的脸上浮现一丝异色。 “霍叔。”霍云华第一个反应过来。 简安淇听见这熟悉的称呼，心里一激灵。她回头看过来，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两双眼睛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 “那个书 生是你？”简安淇说道。 霍荣琛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两年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东西。比如说霍云华长高了许多，秋霖成熟了许多，他们的身边还多了一张陌生的面孔。而简安淇变得更美了。谁会把她和一个又胖又丑的寡妇联系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霍荣琛整理着衣袖上的皱褶。“我在书肆看书，突然被官差叫到这里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认识庞小姐吧？”文席林说道：“她刚才被人从窗口推下去，已经死了。” 霍荣琛抬头看向文席林：“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那冷漠的神情与以前如出一辙。这让简安淇想起了刚见他时的样子。不，比刚见他时更加冷漠。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审问 文席林神情严肃：“庞小姐临死之前见过你。你还在这个厢房呆过。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们说说。” 霍荣琛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尘，淡淡地开口：“我在茶楼见了朋友，正准备回去，遇见了刚来的庞小姐。庞小姐邀请我喝茶。我与她周旋了几句，没有多呆。她的丫环可以作证。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之后我便去了书肆，书肆的老板可以作证，直到被你们叫过来为止。” “你与庞小姐说了什么？”文席林在他的对面坐下来。 霍荣琛抬头，看向文席林：“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谈而已。我只要有不在场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即可。找到凶手是你们官府的事情。” 两位老人听了霍荣琛的话，脸上也露出不满的神情。张老爷说道：“凶手把人杀了，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傻傻的等着你们抓？早就跑走了。” 文席林看向简安淇：“简大夫，你有什么看法？” “庞小姐死时动劲很大。从我赶来到你的人抵达，没有人从正门出来。那么凶手极有可能从后门离开。要是没有离开，就还留在茶楼里。不过，刚才这样混乱，留在茶楼的可能性不大。除非凶手真的狂妄的觉得官府抓不住她。”简安淇说道。“我们要联系庞府的人。关于庞小姐的一切，我们也得查清楚。” “霍公子，冒昧问一句，你刚才见的朋友是谁？他是何时离开的？”文席林问。 “他与本案无关。既然无关，就没有必要提他。文大人可能不清楚，对我们这些读书人来说，沾上命案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霍荣琛说道。 “你这书生真是无理。”陈致意说道：“我们大人脾气好，数次忍你。以你这样不配合的态度，我们完全可以怀疑你就是凶手。” “我还有事。要是文大人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霍荣琛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往门口走去。 霍云华快速追上抓住他的手臂：“霍叔。” 霍荣琛转身看他：“还有什么事？” “霍叔，我们来京城了，你看见我们不高兴吗？”霍云华委屈地看着他。“这些年来，我一直挂念着你。我娘没说，但是我知道……” “华儿。”简安淇打断霍云华的话。“你霍叔是大忙人。他有事要忙，就不要打扰他了。你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能像小时候那样撒娇？” “娘，我们好不容易见到霍叔。他就这样走了，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他？”霍云华红了眼眶。 简安淇有些心疼。 平时的霍云华总是表现得像个小大人似的。特别是最近他的懂事表现更是让她放心不少。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 “我还有事。”霍荣琛淡道：“有空我会去找你的。” 说完，从霍云华的手里抽出手掌，大步离开。 “霍叔……”霍云华更加难过了。 他看着霍荣琛的身影消失。 “简大夫，你认识这人？”陈致意问。“这人太无礼了。我们大人对他客客气气的，他还这样不配合。以我说，这样的人就应该关起来教训。” “行了。”文席林说道：“陈捕头，马上通知庞府的人把庞小姐的尸体带回去。” “是。”陈致意拱了拱手。“那其他人……” “既然没有查出什么，那便让他们离开吧！”文席林道：“不过登记好每个人的住处。要随时能找到他们。” “太好了，可以走了。”两位老者不等文席林说什么，朝着门口跑去。 几个捕快拉住那两人。 文席林说道：“让他们走。” 房间里只剩下文席林，简安淇以及霍云华等几人。捕快还在外面搜查线索。 文席林看向简安淇：“他变了许多。” 当初两人的感情被他们看在眼里。不曾想，几年不见，他们竟变成了这样尴尬的局面。 “人都是会变的。”简安淇说道：“不说这些了。文大人，庞小姐既是在酒楼里吃的早饭，那我们再顺藤摸瓜查一下酒楼的情况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文席林做了个请的动作。“请。” 简安淇也不和他客气，先一步走出门。他们跟着婢女来到庞小姐生前吃早饭的地方。 “官爷，你们这是……”酒楼掌柜迎过来，客客气气地问道。 “庞小姐今天早上是在你们酒楼吃的早饭吧？”文席林打量着四周。 酒楼的客源很大。此时不是饭点，还是有这么多客人在那里用膳。可见这家酒楼平时就很拥挤。 而庞小姐能这么快吃上早膳，说明是这里的常客，所以才有这样的福利。 “庞小姐喜欢我们这里的灌汤包。”掌柜说道：“经常来我们这里吃早饭。” “庞小姐死了。”文席林又道：“我们查到她的体内有药物的存在。从她的丫环得知，从她起床到死前，除了茶楼的茶水，就只吃过你们店的早饭。” “大人，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们了。”掌柜听说出了命案，而且还是他们店里的常客，脸色大变。“既然庞小姐还喝了茶楼的茶水，说不定是茶水有问题。我们酒楼的包子都是大蒸笼蒸的，没道理只有她一个人出事，其他人都没有异常。” “你急什么？从锅里端出来还要经过几个人的手，说不定中途下了药。”文席林道：“把伙计叫出来。” “现在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我们本来就人手不足，要是……”掌柜还没有说完，看见文席林冷凝的神色，连忙住嘴了。“是，我叫他们过来。” 掌柜把伙计叫出来。 文席林再一个接着一个审问。 简安淇的任务是检查这些伙计的身上有没有药物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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