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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说完了之后，暗流便将楼下小二的举动讲了，由暗风作为补充。 暗流听后挑起了眉，笑了一声，“原是做这勾当的。” 在他说完之后，江霖也笑了，“你们所说的，我们都知晓了。” “主子，那需要我们？”暗流伸出一手掌做了个动作。 江霖摇摇头，“不必了，只是贪了财而已。” 暗流嗤笑，“这时明目张胆的加价，黑店一个。” “刻意逮着人宰的，只是刚好我们漏了财。”暗风方才听小二讲很久未见过如此富贵的客人了。 “马车太惹眼了。”江霖说，“好在夜明珠那般的装饰早去了。” 但马车他们是不会丢掉的，只能防着这些贪财的人惦记了。 这个时辰，掌柜的正和厨子分账中。 “老张，你这次做的很好。”掌柜的喜笑颜开，“他们夸你饭菜可口了，只是明日便要离开，你明早再给他们做一些，让他们带着走。” “掌柜的，你的心是真狠。”老张掂量着手中的银两，比以往要重上两三番，“这次你要了多少？” 掌柜的嘴快咧到耳边了，嘴里还说着，“不多不多，仅仅是翻番又翻番而已。” 老张从不信，“我瞧是还得再加两番吧？” 掌柜的笑而不语，老张也不说了，毕竟他这一次收获也不少。 “这样的贵客，怎得不每日都来呢？”掌柜的不甚满足，方才还喜悦的心，此时被扑灭了一些。 “贪心不足小心惹事。”钱到手了，没老张的事了，他说了一句便走了。 老张身影消失之后，掌柜的冲着他的方向呸了一声，“若没有我的贪心，你能拿到那么多钱吗？白眼狼！” 这话老张不会听见，但他也明白如若可以，掌柜的才不会跟他分钱，他不得以给钱，一是因老张的手艺旁人无法比拟，二是偶然间被老张撞破了不得已。 江霖和秦湘暖不是任人宰割的傻子，在掌柜狮子大开口要价的时候，便知那如同满汉全席一般的菜肴是鸿门宴了。 但因秦老夫人吃到几个素菜时赞不绝口，加之他们没伤天害理，掌柜凭一张巧嘴要钱，不要到誓不罢休。 他们不缺钱，也就给了，但也的确没想到，离开前掌柜的还要来一次。 秦老夫人很喜爱昨日的饭菜，见掌柜客客气气地端了过来，让人把东西放下了。 “客官，这……”掌柜的意味很明显。 秦湘暖一次亏能吃，第二次就不那么乐意了，于是招手把人弄到角落。 “掌柜的，你不能逮着一个人来吧？”秦湘暖冷笑。 “客官这话是何意？”掌柜的笑意不减，“我瞧那位老夫人对我们的饭菜很是满意。” 这时秦广从外面回来了，走到转角处瞥见了秦湘暖站在这里，便走了过来，近了之后听到一些话不由皱起了眉。 “爹，你锻炼回来了？”秦湘暖本是侧身对着他，遇见瞧见人影过来了，扭头发现是秦广。 “暖暖，掌柜的方才所言是真是假？”秦广冲她点了头，便问道。 秦湘暖不知他从哪里开始听得，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昨日夜宵你们给了多少银两？”秦广再次问。 秦湘暖抿唇，本能地不想说，昨夜给的痛快，让她说出来有种她很傻地感觉。 掌柜的倒是没有任何障碍地告诉了秦广。 “你这是在助长掌柜的嚣张气焰。”秦广瞧着很是严肃，“今日你给了，明日他遇到旁人不给，是不是要动手要啊？” “爹，不会的。”秦湘暖笑了笑，“这掌柜的挺能说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是心甘情愿给钱的。” 秦广却不跟她嬉皮笑脸，“漫天要价，这本是不对的。” “这位客官，你不要这么急。”掌柜的出声打圆场，却被秦广抓住了胳膊。 “你跟我走，我们去见过，你这黑心的店就不该存在！”秦广拉着人就要走。 秦湘暖瞧这阵仗出乎她的意料，她没秦广想得那么深，方才也有了教训掌柜的想法，但没有秦广那么愤慨。 江霖是发现秦湘暖许久未归，便出来瞧瞧，没曾想瞧见了这一幕。 “秦，秦伯。”江霖按住秦广，低声问，“这是发生了何事？秦老夫人他们正在用餐，不要惊动他们。” 秦广听后动作一顿，趁着这个空当，江霖将掌柜的解救了出来。 “爹。”秦湘暖这时赶紧凑上前来，拉着秦广，“我们进屋说。” 进了房间，江霖也弄明白事情始末了，他也参与其中了，面对秦广的不满，有些羞愧。 掌柜的也弄明白了，这时还在巧言狡辩，“这位客官，我们开门做的便是生意，生意那自然是要挣钱的了，我给了食物，你们给钱，这到哪儿说都是我有理啊？” 秦广斥责掌柜的，“你这里都是金子做的吗？何物能有这般价格？” 江霖此时也清醒了，昨日因掌柜的无错，且饭菜也不差，掌柜态度更好，那些钱财，当作赏银，也未尝不可。 只是忽略了最原始的，这是一间任何人都可入住的客栈而已，并非该有赏赐的场所。 第二百三十三章 需言传身教 掌柜的这次撞到了秦广这个铁板，打又打不过，只能将昨日收到的全部银两归还。 “也不必那么多。”秦广退回一部分，“这些是你应得的。” 掌柜的强撑着笑意收下了，心里却是止不住的不满，秦广还令他之后也不可黑心谋财，不仅如此，还要他将以往不正当所得的钱财归还于民。 “这位客官你何必多管闲事，你的钱都拿上不就可以了吗？”掌柜的笑维持不下去了。 对于一个贪财的人来说，何事最让他痛心，那必然是散财了，这是可与性命相提并重的。 秦广却不依不饶，“你这客栈开了多少年，黑心而来的钱财应当能救活许多百姓了吧？” 掌柜的若不是迫于惹不起他们，早就挽袖子了，但此时只能满脸不忿，强硬地说：“我并非百姓手中夺取的钱财，你们这些人有钱还不能多给我一些吗？” 秦广怒拍桌子，震得掌柜的往门边后退，却还不住地说：“我，我也是百姓，你们只当救济我了！” 听起来似是有理有据，却从最初的出发点开始便是错的。 秦湘暖冷眼盯着掌柜的瞧，“若非在你严重，比你富有的便该救济你，那你可曾帮助过比你穷困的百姓？” “这，我……”掌柜的磕磕绊绊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秦广冷哼，斜眼睨着掌柜，“你倒是惯会巧言善辩，此时怎得说不出话来了？” 还说什么？明眼人都能瞧的出来是掌柜的不是。 但掌柜的就是咬口自己无错。 “不义之财用于民方是好。”江霖逼近掌柜的，周身气势的压迫让他无法再张口。 秦广点头，“让你一一归还，也实属为难于你，不如上交予官员，为民造福祉。” 僵持了许久，掌柜的也明白了，若他不将眼前几尊佛送走，他的生意别想继续了。 不如先应下他们，左右他们只是路过的，万不能让江霖他们将他客栈的事宣之于众，否则一传十十传百，无人敢来了。 “好，我交予官员。”掌柜的忍辱负重，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 江霖接过来瞧了瞧，用怀疑的眼光望着他，“这就么一点儿？你一直随身携带？” 掌柜的大声囔囔，“这还少吗？这些自然要随身带着的，不然被人偷了去，我找谁哭诉！” 想了想掌柜贪财的性格，贴身藏着倒也合理。 收下了银票，秦湘暖对他做了保证，“我们不会将你的恶心告知，但你若日后再犯，我们还会出现的。” 掌柜心中冷笑：天高皇帝远，我还偏不信你了。 秦湘暖则是在想，她一定会回来的，这里的厨子手艺了得，之后到了边境可以将人挖过来，自己开个客栈，岂不妙哉。 秦广对这样的结局还算满意。 于是，各人藏着自己的小心思，离开了这个黑心客栈。 其余人不知他们发生的事情，仅是对他们离开了这么久表示了疑惑。 “发生了一点儿小意外，耽误了点时辰。”秦湘暖这般回复。 秦枫对此稍有不满，“小表妹，你同江霖之间有好多小秘密，总是暗中行事，忽略我们的存在。” “表哥，只是事发突然，我们能解决掉，便不用麻烦你们啦。”秦湘暖笑着说，“况且如今你的重任是保护好秦家人，要守着才是！” 武力拥有者的秦枫被这个说法说服了，“表妹，你所言甚是。” 这几日由秦枫陪着练武的秦武瞧着秦枫的得瑟样，嗤笑一声，“如今才勉强与我打成平手，便开始大言不惭了。” “爹！”秦枫瞪大了眼睛，“若不是我顾及您大病初愈，怎会手下留情。” “好啊！”秦武严肃了起来，“那今日你手下不留情试试，定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邹氏瞧着两父子斗嘴，仅是笑一笑，任由其发展去了。 “娘，爹爹和大哥哥在说何事？为何不开心呀？”秦湘宁缩在邹氏身边，眼睛来回转悠瞧着双方斗嘴。 邹氏摸了摸她的脑袋，“他们只是在闹着玩，不用理会。” 秦湘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专注于手中的书籍了。 自秦湘暖说了要学番邦语之后，江霖便让人寻来一本学语的书，秦湘暖几乎一有空闲便拿起来瞧，秦湘宁瞧见后便也要跟着读书。 秦湘暖便在秦广的建议下，为秦湘宁找到了几本故事书，她瞧得也算入迷。 倒是秦湘嵩对此全然不感兴趣。 “嵩儿，你也不小了，是该继续读书了。”秦老夫人正襟危坐，盯着秦湘嵩说到。 秦湘嵩很是不愿，“祖母，我读过私塾，那些夫子甚是无趣，我才不要读书。” 秦义怎会如他愿，“你身为男子，怎能不去读书，等到了下一个市集，我给你拿来几本，到边境前，你需看完，并通过我的考查。” “爹，读书有何用？”秦湘嵩满脸不屑，“娘总说你读了那么多书，也未见你考取个功名，说你的书都读到狗……” “嵩儿！”秦老夫人厉声斥责，“怎能同你父亲这般讲话！” “你个……你个不孝子！”秦义气到浑身发抖，“你娘还同你说了什么！” 秦湘嵩胆量本就不大，以往秦义从未这般疾言厉色，秦老夫人也时常护着他，此时两人都变了模样，让他不由感到恐慌。 “我，我忘了。”秦湘嵩许是知晓那些话讲出来只会火上浇油，便三缄其口。 秦老夫人瞧他试着将自己缩成一团，躲避长辈的说教，神情不免落寞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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