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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暖回头时眼底有着震惊，但脸上掩盖的极好，“我哪里都不去。” 李羽然会骗自己已经入睡了，这是秦湘暖不曾想到的事，还好这次秦湘暖吸取了经验，身上的着装是入睡之时的。 李羽然自然发现了这一点儿，也似是信了秦湘暖的话，点头之后又重新躺下了。 闭上了眼睛，李羽然有些睡不着，没有人知晓她心中的不安，李羽然也不愿让秦湘暖厌烦，只是她忍不住。 “暖暖，你别怪我。”李羽然在心底说到。 之后秦湘暖也没有再在深夜里行动过了，不是因李羽然的存在，而是她又收到了一封信。 秦湘暖在马车车轮底下发现那封信时，表情甚是难看，有种他们被监视的感觉。 而秦湘暖还不知哪些眼睛在何处，让秦湘暖心中无限憋闷。 秦湘暖暗自瞧完信中的内容，就把它扔进了空间中，这两封没有署名的信，让秦湘暖无比担忧边境的情况。 “我们需要赶路回去了。”秦湘暖压下心中的不安对他们说到。 “三姑娘为何这般着急？” 他们的行程已经比来时快了许多，因不必在某一处停留，是以不过十日，他们走了先前一月的行程，这样下去不过再十日之久，他们就能到边境了。 “我心里有些不踏实。”秦湘暖说到，“这两日总有些心慌。” 秦湘暖都这样说了，赶路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不过或许是一向冷若自持的秦湘暖都露出了这样的不安，让商贩他们对回家也变得急迫了。 在秦湘暖不知的地方，他们也不由猜想着。 “难道边境发生了大事？那我们家人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怎么办，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出了商贩们，李家兄妹关注的重点也转移了，“大哥，你说爹娘兄长他们不会出事吧？” 李羽然此时对家人的担忧超过了对秦湘暖的，李家大哥也意识到事态恐是他想象不到的严重。 “别太心急，我们已快要回家了，应当是无碍的。”但其实李家大哥心中也无底。 秦湘暖不知自己的一句话造成了他们的人心惶惶，应该说，即使此时真的发现了他们的慌乱，秦湘暖也有些无暇顾及。 只因信中给秦湘暖说守着秦家的几人都受了伤，如今家中只剩老弱病残了。 秦湘暖不是没有怀疑过信中内容的真假，不过还是要亲眼瞧见之后，她才能真的放心，而且，信中也说番邦此时与同边境的将士开战了，双方死亡不计。 这样夸大的消息，秦湘暖是不不愿信的，也是带着些对方诓她的侥幸。 可是在他们离边境仅剩几日路程时，在路上时听到了百姓间的一些传闻。 这日他们在路上吃饭，听见了身后一张桌子上的交谈。 “你们可曾听闻，边境那处如今可是不安稳了，番邦人都打进来了，我们是否也要赶紧离开这里了呢？” 这桌上的人谈的正起劲，秦湘暖他们那张桌上的人都哑然无声了。 “三姑娘，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遇到事情，他们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找秦湘暖，因她能够给予他们最大的安定。 此时的秦湘暖也沉默着，不过脸上的表情是有些沉重的，让商贩们不必听到她的声音，也猜想出身后人所说不假了。 “这，这战竟是这时打了起来。” “我们还要回去吗？” 这样的一句话，在引起一阵沉默之后遭到了旁人的反驳，“自然是要回去的，我即便是要死，也要同家人死在一起。” “诶，你不要说死不死的，多么不吉利。” “可，可你方才没听见吗？边境死了很多人的。” 他们手中的东西早已吃不下去，在那里争辩一些无意义的话。 李羽然也食不下咽，咬进嘴里的东西嚼到没了味道还停留在原处。 收回听商贩们交谈的二所，李羽然视线偏了偏，落在了一口一口吃着东西下咽的秦湘暖身上。 在偏了偏，自家大哥喉间也不断滑动这，只是表情有些恶狠狠的。 “大哥，暖暖。”李羽然使劲将卡在喉咙的那团东西咽了下去，低声喊了一句。 被叫到的两人闻声都转向了她，瞧见她担忧的神情，都劝慰到。 “别着急，一切等我们回去了才能知晓，旁人口中的话未必可信。” “可是……” 李羽然的反驳没有说出来，抿上唇点了点头。 商贩们这时也望向了秦湘暖和李家大哥，不确信的问到：“真的会无事吗？” 谁也给不了他们保证。 “我只知吃饱了，让自己身子无恙才能去瞧到底有没有发生事情。”秦湘暖说完又咬了一口手中的饼。 这般朴实的话，让商贩们一时都失了音。 第四百三十一章 惨烈悲痛 之后秦湘暖他们这一桌也只剩下了安静吃东西的咀嚼声，秦湘暖先他们一步解决掉手中的食物，瞧了一眼他们认真吃东西的模样后，也听起了旁人口中的传言。 “我们继续走吧。”秦湘暖表面镇定自若，也留意着同桌的情况，几乎在他们双手放下之后，秦湘暖就说了这一句。 他们都纷纷点头，很快又踏上了返程的路。 这一次没有人催促，马车也跑得飞快，每个人的心都被牵到了边境。 愈发接近边境，他们的心沉的愈低。 “三姑娘，真的出事了。” 路上可以瞧见逃难的惨状，秦湘暖他们的马车多奢华就不必说了，即便此时逃亡的百姓瞧见的是再普通不过的马车，也是会扑过去求救的。 “各位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给些吃食吧？” 商贩们几乎将所有的现有的吃的都给了出去，左右他们都快到家了，也不在乎这一两点儿吃的。 但之后他们发现想的太简单了。 洛洛不绝的求救的人在之后出现了，可是他们已经空囊了，面对着这些人只能摇头。 “各位公子小姐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们已经多日未进食了，你们就行行好吧！” “可我们真的没有吃食了。”李羽然道。 自然没有人相信他们的话，更有甚者想上来抢，他们给家中买的东西都被他们盯上了。 “这些不能动！这不是吃的。” 饥饿中的人听不进去他们的话，秦湘暖和李家大哥不能对他们使用武力，是以抵挡他们的冲动耗费了些时辰。 “我们身上真的没吃的了。”秦湘暖对他们大声喊着。 随后秦湘暖拿出银两来要给他们，却是没有人接过去的。” “我们要银子有何用啊！，我们就想吃点喝点而已。” 秦湘暖的手顿在了那里，抬头扫了一眼愈积愈多的人，她此刻是真的救不了这么多，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旁的地方拿出足以满足他们所有人的食物。 “你们再坚持一下，这些银两你们拿着，到了前面的镇子上总归是有用的。”秦湘暖说到。 秦湘暖估计他们的体力足以支撑到下一个地方，只不过这点儿路会走的很艰难罢了。 或许是瞧见秦湘暖这么大方，最终也没有继续为难他们，收了钱之后就拖着沉重的身躯走了。 商贩们见秦湘暖这番举动，首先定是感动，可随着秦湘暖给出去的银两不断剧增，他们难免也难受了起来。 出去这一趟好不容易赚了些钱，还没给家中瞧一瞧就这要这么没有了。 不过商贩们也没有阻止秦湘暖继续撒钱的行为，于情于理谁也在此时说不出口。 “这位小姐，我瞧你是个好人，老身奉劝你一句，不要继续走下去了，回头吧。”秦湘暖的好心也得到了好心的提醒。 秦湘暖对老人笑了笑，“多些老伯，不过我的家人都还在那里等着我，我是定要回去的。” 闻言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结果秦湘暖递的钱之后还回头深深望了她几眼，之后又摇了摇头，感到甚是惋惜。 不过都是自身难保的人，仅是叹过之后也便结束了。 “暖暖，你的钱也快没了吧？”秦湘暖给出多少他们都是瞧在眼里的，李羽然觉得秦湘暖的钱袋也差不多要空了，只不过从她淡定的神色中是瞧不出来的。 虽是问着，李羽然却也是将自己的钱袋递了过去。 秦湘暖只是简单地瞧了一眼便让她拿回去收好。 “足够了，别担心。”秦湘暖淡然地说到。 之后秦湘暖望了一眼前方，有些熟悉的路已然跃入眼底了。 终于，他们以极慢的速度回到了边境这个地方，这里本就因是流放之地有着沉闷的氛围，此时增添了几分死亡的气息之后，更显沉寂。 “这，怎么会成了这般模样？” 他们没有继续坐在马车上，当瞧见这样的场景之后便纷纷下了车，有人下车之后腿都软了几分，幸好扶住了马车才没有跪倒地上来。 “秦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家大哥眸色沉重，转头问着秦湘暖。 “暖暖，你回来之前就知发生了这些事吗？”李羽然眼圈都红了起来，问着秦湘暖时充满了不可置信。 秦湘暖轻轻摇着头，“我亦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事情的进展要远超秦湘暖的想象。 秦湘暖很快稳住了神，“此刻不是探究为何会这般的时候，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去为好。” “三姑娘说的对，得尽快回去，快回去。” 商贩说着就往马车上走，还催促着后边的人赶紧上马。 之后他们便是一骑绝尘，带着急迫的心本想家所在的地方。 这一路上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遇见打斗的画面，可他们瞧见了地上出现的血迹，有些早就干透了，与尘土融合在一起，已分不清原有的颜色。 “暖暖，我们还能瞧见家人吗？”李羽然整个人都在紧绷着。 商贩们也都咬着牙，虽然他们没有在街上瞧见一具尸体，但这空无一人的画面也足以让他们感到恐惧。 他们都认定人还在的可能性定是极小的，只不过在没有亲眼瞧见之前，他们心中都还残存着希冀罢了。 秦湘暖也不敢同他们做保证，只能坚定地望着他们，希望给能他们一点儿力量。 他们一路走过先是到了某哥商贩的家中，他不顾马车还未停稳，便一个劲儿地冲了进去，嘴里喊着挂心之人的名字。 却是不出意外地没有得到回应。 “没有，没了，什么都没了！” 悲痛的声音传进在场人的耳中，这似是一句魔咒，打破了他们对心中残留的那一点点幻想。 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发现，家中又怎会有人呢？ 这下不必将他们一个个送回家中了，此时已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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