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点点头,“那这几日就辛苦秦将军了,今夜劳烦秦将军与我一同商议要如何攻取。” “好。”秦广应了一声,瞧得出来他很是激动,在也立即与江霖告了别,“我先去各处瞧一瞧,今夜我来寻你。” 江霖点点头,等秦广出去之后,江霖将头转向了秦湘暖那边。 “暖暖可是有话要说?”江霖问到。 秦湘暖嘴角动了动,随后摇头,“如今的确是个好时机,你经验要比我丰富,一切由你决定即好。” “你是担心附近百姓的安危吧?”江霖笑了笑,对秦湘暖说到,“我知晓,不管是哪一方挑起的战争,也不管战场是在何处,总会对百姓有所波及。” “是有些担心的。”秦湘暖扬了扬嘴角,“不过想到你不是那般思虑不周全的人,定是对他们已经有了考虑。” 江霖愣了一下之后笑了起来,这种被人全身心信任的感觉还真是美妙。 “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护住他们。”江霖不敢说保证所有人安稳的话,他深知自己做不到。 其实开战,首当其冲的定然是将士,他们的命到了战场中,就好似不再是命,是会被随意拿捏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他们就得紧锣密鼓行动起来,阿吉也不能继续在那边呆着了,得想法子将人拉回来,还不能让成王起了疑心。 “这件事让暗卫去办,暖暖你之后的日子也得辛苦一些了,留在边境的这些百姓,还须得你照顾了。”江霖说。 “我明白。”秦湘暖说,“你只管去,有任何需要都要同我说。” 这时的江霖已经不会再客气,秦湘暖提供的帮助能更好地帮助他们取得胜利,也能减少他们将士的损耗,他为何要拒绝接受。 “等我与秦将军商定好策略之后,再寻你要。”江霖如是说到。 在他们二人分析地形,排兵布阵之时,有人莽莽撞撞地便冲了进来。 江霖皱眉瞧着那人,是平日里送信的将士。 “世子,暗……暗风终于来信了。”将士高举手中的心间,欢欣雀跃着。 江霖瞬间从他的手中夺过信封,丢了往日的沉重。 将士察觉到手中传来的异样时,信件已经被江霖打开了,他茫然了一瞬,但不妨碍他持续先前的兴奋,嘴里说着:“可算是来信了,这封信我都等了好几个月了。” 秦湘暖望了他一眼,心想谁不是呢? 江霖急迫的动作就暴露了他等待的焦急,等将信瞧完之后,江霖的神色并没有放松下来。 秦湘暖双眼微眯,“是出了何事?” 江霖双后放下,信纸也垂在了一边,他转头欲对秦湘暖说些什么,不过在余光中略到送信将士的身形时,停了下来。 秦湘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将士呆楞地眨眨眼,也随即明白了过来,“我……我这就出去。” 若是往日,将士将信送出去之后便会自己离开,此时完全是因江霖等这封信许久了,将士被江霖问过好多次,是以才忘了离开。 “多谢!”江霖在他转身之际说了一句。 “不用不用。”将士连连摆手,“世子,我就先走了。” 说完将士就跑了出去。 江霖缓缓收回视线,随后将信给了秦湘暖。 秦湘暖垂下眼,在片刻之后抬起眸,对上江霖的眸光。 “还要打吗?”秦湘暖问了一句。 江霖眸色加深几分,缓缓吐出一个字:“要。” “好。”这时秦湘暖能够给江霖的支持。 “别太担心了。”秦湘暖一手放在江霖的肩上,“暗风既然此时已经被暗流救出来了,信上也说此时都安全了,我们就耐心等着他们回来就好。” 江霖摇摇头,“他如今的情况定然是不好的。” 秦湘暖疑惑地抬了抬眉头,江霖扯了扯嘴角,“若真的无事,这封信就该是暗流给我报喜了,不会是暗风执笔的。” 秦湘暖又低头瞧了瞧,从字里行间是感受不到其他信息的,这种结论就只能是从江霖他们三人之间的默契得出了。 “既然暗流没有再写其他的信来,应当也是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内。”秦湘暖这般说到。 这个猜测还是合理的,江霖是关心则乱了,没有想到这一层问题。 “接下来这场战我们更要打赢了。”江霖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 江霖须得将边境的事情处理好,才不会辜负暗风在京城受得苦难。 “不过……”秦湘暖将那个陌生的称呼又瞧了几遍,手点在那个位置,问江霖,“我为何从未听过这个九皇子。” 江霖的视线随之也落在了秦湘暖指尖上,之后顺在那个称呼上。 “若非暗风提起,我也快忘了那座皇城中,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了。”江霖的目光,随着对这个名字的回忆,逐渐变得深远起来。 秦湘暖说:“难怪当初谁都没有猜到他的头上。” 江霖点点头,扯了个笑容,“我当时做猜想之时,也竟是将他漏掉了,想着谁都有可能是背后搞鬼的那一个,唯独没有想到是他。” “他很不受宠吗?”秦湘暖不由这般猜测。 江霖摇了摇头,“他的母妃在世时是受宠的,他也是几位皇子中最为聪慧的一个,不过在他的母妃去世之后,一切都变了。” 秦湘暖听到这里就已经觉得背后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的人是这位九皇子,让人也不是那么意外。 第四百八十章 是九皇子 “他母妃去世与皇帝有关吧?”秦湘暖肯定道。 江霖点头,“不过当时九皇子还小,也不过六七岁而已,对外界的一切又能有什么判断呢?” “依你所说,他的母妃是被宠爱的,那自然会遭到旁人的嫉妒,此时他们妒忌的人没有了,那九皇子必然成了众矢之的,他在皇城中的日子定是很艰难的。” 若真如秦湘暖所说,那九皇子对人有怨恨,想要蓄积报仇也是人人都能想到的。 可是,并没有,江霖之前是一直没有注意这个人的。 “暖暖,他并没有受到非人的对待。”江霖说。 秦湘暖眨眨眼,不解地望向他。 江霖好似对这个九皇子有着不一般的情感,在同秦湘暖的讲述中,让秦湘暖清晰地体会到了江霖对九皇子的偏袒。 “你很同情他吗?”秦湘暖问。 江霖怔了一下,随后摇头,“不是同情,只是可惜。” “可惜?”秦湘暖细细体会这两个字背后的意味。 “我儿时是见过他的,也听过他同太傅的争辩,当时的我就对那个小小的身影有了莫名的感受,只是好景不长,之后的他如同痴傻了一般,再也不复往日。” 说到这里,江霖自嘲一笑,“如今瞧来,他还是最聪慧的那一个,倒也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在他的眼中,应当我们所有人都是愚蠢至极的。”饶是江霖,也不得不自叹不如。 “那他如今……是想要什么呢?”秦湘暖听完江霖所说之后,并没有从中捕获到什么。 “你方才说皇帝在他母妃也对这个儿子极为担忧,甚至放在身边教养,没有人有机会欺负他,那他为何后忽然性情大变,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这都是秦湘暖想不明白的,江霖也不清楚,暗风传回来的消息中,亦是不清楚。 “我那时也是在太小了,记忆中九皇子并没有遇到让我能够记忆深刻的东西。”江霖回忆着。 可惜,在他的脑海中是搜刮不出东西来的。 “我只知忽然有一日,毫无征兆,素来乖巧的九皇子,在同皇帝同游后花园时,自己跳进了水中,醒来之后几句成了不悲不痛的模样。” 即便是这些,都不是江霖亲眼所见,一切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或许皇帝是知晓为何的,只是他不说,便无人得知。 “自那以后,九皇子便被安排在了皇城中最为偏僻的一处,有人悉心照料,却再也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关注。” 这些便是江霖所知晓的九皇子的所有事了。 “暗风信中说,如今的顾明崎面临的处境很不好,待他解决完顾明崎之后,他的矛头又会指向谁呢?”秦湘暖不知为何,觉得这个九皇子对那个皇位并不感兴趣。 很是奇怪,分明秦湘暖与九皇子是不相识的,也并无从猜测他的动机,可是,秦湘暖就是有这样的感触。 让人担忧的是,若秦湘暖的猜测为真,那这个九皇子危险程度就又会上升几分,向来都是无差别针对所有人的疯子最为可怕。 “我不明白。”江霖直视着秦湘暖,“如今他在朝中甚至都没有暴露身份,就将整个朝堂搅动的鸡犬不宁,让我发觉他只是将人玩弄于手掌罢了。” 秦湘暖拧眉,“他的手伸的还真远,那边在与顾明崎周旋,竟还能理会到边境的事情。” “暗风这次被救出来,九皇子定是不会罢休的,他知晓暗风是我的人,那下一步……”江霖张了张嘴,冷笑一声,“估计是要针对我的吧?” 秦湘暖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大,“我们要利用他距离此地远,下达指令不便的情况,尽快处理掉与番邦的事情。” “你说的不错。”江霖想到之前九皇子就跟番邦人有所勾结了,但这次寒王患病突然,九皇子定然是不知这边的处境的。 那么,江霖就可在这期间,先掌握了番邦这边的主动权。 “暖暖,我记起来,当时九皇子母妃在世时,听闻与秦将军的关系也不错,或许秦将军知晓一些九皇子的事情。”江霖眼睛倏地亮了亮。 知己知彼,才能让人更为安心的处理问题,江霖虽不认为自己都不过九皇子,却也是很想要求稳的。 秦湘暖听后说:“那我们去问问爹吧。” 他们寻到秦广时,对方正对着满是棋子的沙盘发愁,江霖和秦湘暖何时走到他身边的,他都不曾知晓。 直到瞧见一只白嫩的手将他眼前那个棋子放在了另一处,秦广才笑着回了头。 “暖暖竟也能瞧的明白这些?”秦广兴致勃勃地问。 秦湘暖轻摇头笑着说:“瞧不懂,我只是瞎弄的。” 秦将军笑的却是更为爽朗了,“瞎弄都比我想的周到,不如暖暖你……” 说到这里秦广却是兀的停了下来,笑着摇了摇头,只当方才说了句胡话。 之后问起了江霖,“世子也是迫不及待了吧,不等入夜便来了。” “这么早过来是因有事想请教秦将军。”江霖说。 “何事?”秦广见江霖的神色是有些严峻的,便也收起了笑问到。 “不知秦将军对九皇子可还有印象?”江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 “九皇子?” 瞧的出来这个名字已经许久不曾听闻过来,秦广喊出这个名字之时很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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