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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思索片刻，提笔给秦广回了信，因对他们没有威胁，江霖随后也暂且将这件事放在一旁了。 他们眼下还有急需处理的事情，范正德与那个太监见面的那日，江霖也跟着去了。 只听两只老狐狸嘴中没有一句实话，互相不敢托底，彼此间就那么试探着，也算是勉强达成了一个平衡的状态。 “主子，那个皇位也不知皇上如今作者坐着烫不烫，是否整日都做不安稳呢？”暗流不由觉得皇帝甚是可怜。 不过想来，前有狼后有虎的状态，皇帝若是能安稳地坐着，那的确非常人所能办到的事情。 “他烫不烫我不知。”江霖对皇帝没有任何情感，也好不挂心他的状态。 只是如今的局势，想着离那些人动手也不远了，皇帝即便是如今安稳，几日过后也是坐不到那个地方了。 就是不知到时候他们三方会争夺成怎样惨烈的模样。 说到底，在三方中，九皇子的皇子身份是最占优势的。 “父皇，你应当早就料到今日了吧？”九皇子手中拿着玉玺，站在皇帝眼前端详着那个东西。 皇帝眼中怒火正旺，盯着九皇子的眼神就如同要将他吃了一般。 “别这么瞧着我。”九皇子神态怡然，漫不经心对瞥了皇帝一眼，“你此刻应当是在想，为何不在我儿时就将我淹死对吧？” 皇帝的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破裂，他那时的确是存了这种想法的，只可惜，九皇子命太大了，被就下来之后人也成了那模样，他便意识心软，没有再夺了他的性命。 但倘若皇帝能够预料到今日的场景，他是无论如何都会在那时给他一个了结的。 只可惜，即便是皇帝，处于万人之上的高位上，也是无法回到过去的。 皇帝没有将那些恶毒的想法说出来，不然无疑火上浇油，他冷眼望着九皇子，有些地方想不明白，“你早早便能这么做了，为何迟迟等到了此时。” “自然是有我的缘由。”九皇子并没有好心替皇帝解答，“父皇你旁的无需理会，你只需在这上面签字画押即可。” 皇帝冷哼一声，“别想让朕就范！朕不会签字的，你即便有了玉玺，你的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九皇子嗤笑一声，“父皇，你以为我没有旁的法子了？我如今在这里好言相劝，不过是想让你退位的体面一些罢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不眠之夜 听了九皇子的话，皇帝的脸色变得更差了，可若让他签这个字，是给他的极大屈辱，皇帝不会去做的。 “父皇，我不妨给你一些想法。”九皇子并没有急着逼迫皇帝做决定，只是如同玩游戏一般，让皇帝慢慢想，为自己好好定一个了结的法子。 “你不如直接给朕痛快，如此苟活着，还不如……”皇帝话说的轻巧。 但是在场的二人都明白，皇帝是舍不得这条命的，若是皇帝真的有如此壮烈的想法，那他就当早早自我了结了。 如今，皇帝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父皇，我不会让你死的。”九皇子笑着说到。 只是皇帝从那笑容之中，察觉到了几分阴森的意味。 九皇子就那般笑着，盯着皇帝的神情变化，好似在欣赏一般，可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瞧见的神情，便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 “父皇，你不想问问我为何想让你活着吗？”九皇子语气真切，好似他们真的只是寻常人家的父子一般。 “不想。”只是皇帝不想如此，直接否决了他。 九皇子漏出一抹可惜的神色，不过也只一瞬，九皇子接着就笑了起来。 “父皇不问也不怕，我来告知你。”九皇子自顾自地开始说起缘由。 皇帝听着只觉身上发冷，好似已经能从九皇子的话中感觉的一丝凄凉，不过皇帝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父皇可是认为有何安排不妥当的地方，父皇你说出来，我会让人帮着改正的。”九皇子依旧是笑着说的。 他不会那么痛快地让皇帝离去，他之前十几年所受过的苦，皆是从皇帝将他推进水中开始的。 九皇子心眼不大，正正好，想让皇帝从头经历一遍他所经历过的事情。 “朕……” 这时倏地从门外闯进来一群人，个个都穿着盔甲，手持长剑，冲进来之后便将九皇子牢牢围在了人群中间。 这是出乎九皇子意料的，好事被打断，他心中窜起一股怒火，只是被刀剑相对，他动弹不得。 “皇上，皇上您无碍吧？” 在九皇子想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又是何人将这群人带过来之时，范正德姗姗来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范正德此刻神色慌张，急匆匆踉跄跄地从门外跑了进来，一个劲儿地喊着皇帝，好似真的很是担忧对方一般。 九皇子的眼睛眯了起来，不曾想竟是被范正德坑了，他怎的就轻易相信了这一个两个的太监呢？ “朕无碍。”皇帝此刻犹如死里逃生，却也没有变得糊涂。 今夜的一切都不正常，首先是被九皇子威胁退位，其次是一个太监，竟然能在九皇子几乎霸占庭野之后，还能调出来一支军队来营救他。 可是皇帝也不会选择在这时去与范正德计较些什么。 皇帝许多没有手握兵权的感觉了，如今这些兵已将九皇子围住，那么他要做的便是先解决掉九皇子。 “将九皇子压下去，任何人不得探视！”皇帝命令道。 带头的却是对皇帝的这句话没有反应，范正德在皇帝身侧使了个眼色，才听到对方回了一句，“是！” 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躲过皇帝的眼睛，这让他的双眸变得晦涩不明。 九皇子身为此刻被困住的人，身上却不见一丝窘迫，且在这时发出了一声笑声，让皇帝无法做到忽视它。 “带下去！”皇帝这一句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在。 不过这次是有些效果的，当然也不排除这些兵本就正在将九皇子带下去。 “父皇，你睁眼瞧瞧，我赌你会后悔今日没有早些签了字的。”九皇子在出门前留下了这一句，就带着尖锐的笑声离开了。 等屋内只剩下皇帝和范正德二人之后，皇帝抬眼认真瞧着这个瞧了十几年的面孔。 “正德，你有想对朕说的吗？”皇帝出声问到。 范正德垂着头，一如往日在皇帝面前的做派，他听到皇帝的声音后，再次问他是否安好。 皇帝冷笑一声，“如今没人了，你还要装什么呢？” “奴才不知皇上所言何意。”范正德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着皇帝的话。 十几年的相处，皇帝在这一刻竟然发现，他是猜不透范正德的，而自己的心思想法在范正德眼中却是藏不住的。 其实，这仅仅是因皇帝是皇帝，只有别人思索琢磨他的时候，他哪里需要了解范正德这些太监的想法是如何的呢？ “范正德。”皇帝盯着范正德瞧着，只见这个稳如泰山，没有留出一丝的破绽出来。 “皇上有何想对奴才说的。”范正德恭恭敬敬。 既然范正德不会主动告知，皇帝也弄不明白他的真实想法，便直接问了，“你今日从何得知九皇子会来逼迫朕，你是从何处调来这些兵的？他们是如何进了这宫墙的？” 范正德垂着眸子，仅简单地说到：“回皇上，这一切都是江世子的功劳，奴才也只是听吩咐办事，这些您明日问过江世子之后便可得知了。” 皇帝欲从范正德脸上辨明话的真假，可惜失败了，皇帝根本瞧不出来。 “你下去吧！”皇帝这一晚上经历了太多，有些心神不宁。 范正德此番模样，是还不想表明身份的，那么对方定是还有阴谋未实施，皇帝需要自己想一想其中的奥秘。 范正德离开之后便找到了今日的统领：“今日辛苦你了，明日我会上门致谢的。” “范公公客气了。”统领恭敬地回到，“早些年得亏范公公的提携，我方能走到今日，日后范公公有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便是。” 范正德笑了笑，“统领真是太客气了，不过一件小事竟也让你挂念了这么久。” “那可是生死相关的，怎会小了。”统领皱眉说着。 二人之后又寒暄了几句，才客气地道了别。 说到皇城内的兵马，皇帝早先怎么没有自己的禁军，总有那么几人是效忠皇帝的，不过，九皇子出现的神秘且强势，在露面之前便是将他们解决掉了的。 第五百四十七章 被赠之赏 九皇子的这番举措，到底是方便了范正德行事，在九皇子忙着将皇帝身边的亲信清理干净时，范正德在其中出了不少力，不过那时谁也不知竟有范正德的参与。 如今九皇子想道一路以来事情的顺利进展，便也明白了过来，凭他一人是不可能在这么短时日内走到这一步的。 “你害我？”九皇子勾着一侧嘴角，面对眼前的人轻吐出声。 “我只是想让九皇子之后更加名正言顺。”范正德瞧着不吵不闹的九皇子，心道这个若不是有些变态行为，倒也可以多加利用。 只是，范正德不愿与疯子打交道，他不像那个在九皇子身边待了十几年的太监一般，最终因这么一个不稳定的人，将十几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你这些胡话就只能骗骗我父皇罢了。”九皇子嗤笑一笑。 范正德也笑了起来，“皇上也不信。” 九皇子眼睛眯了起来，他还未正眼盯着范正德瞧过，如今细看下来，他发觉到了从未注意过的事情。 “你……”九皇子脑中电光火石之间，好似捕捉到了一些东西，“你同江霖是何关系？” 范正德一怔，但很快恢复往常，故作疑惑地望着九皇子，“九皇子这话是何意？我同江世子之间能有何干系呢？” “不对！”九皇子急迫地否认他的话，“你与江霖之间定是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九皇子开始胡说了。”范正德没有直面这个问题，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情。 九皇子还要继续追问，却是被范正德的一句话给问住了。 “你知晓自己与你的义父是何关系吗？”范正德冷声问到。 九皇子听到自己不久前才问过的话，本能地将对于江霖和范正德之前的猜测联系在一起，但也不是盲目的关联。 随后九皇子想到了让人极为不悦的事情，自己先在脑中否定了。 范正德瞧着他摇头，双眼眯了起来，其中带了丝笑意，“不要急着否定，或许你想的是对的呢？” “不可能！”九皇子脑中思绪杂论，听到范正德的声音之后便回答了他，“我同他不会是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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