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暖回头,第一眼瞧见了瓜子,秦湘暖不由失笑。 这几日暖阳就如同看戏一般,虽听不懂他们的话,可是几人‘叽叽喳喳的动作’也足以让暖阳瞧着有趣。 “他们明日还会再来的,你这些不如留到明日?”秦湘暖笑道。 暖阳颇有遗憾地点点头,“好。” 等秦湘暖回到桌边时,瞧见了暗风入神般的神情。 “暗风,你这几日感觉如何?”秦湘暖瞧着被暗风无意识撑在下颌处的左臂问到。 因为了方便观察,暗风的左臂是没有任何遮挡的,上面还可以瞧见一些细纹,那是血管存在的标志。 当然,这些都不是真正的血管,也没有任何的血液供应,它只是能够模拟这条左臂受到的一些压力。 其中的原理太过复杂,暗风有听秦湘暖讲过,但不妨碍他仍是不理解,只知若是它所表现出的受压比它实际承受的小,那便说明这条左臂与他更加契合了。 而秦湘暖此时瞧见的却是比前几日要糟糕一些,是以才问暗风的感觉。 然而暗风不以为秦湘暖问的是左臂,是以他的回答是:“很好,让我想起了先前的感受。” 秦湘暖则是皱起了眉头,左臂的表现与暗风说的完全相反。 “是吗?暗风,你不要骗我。”秦湘暖再次问到,在暗风能够完全掌控左臂的期间,秦湘暖需要暗风所有真实的反馈。 这时暗风从入神中抽离,秦湘暖这话语气有些奇怪,让暗风不得不转向秦湘暖。 瞧见秦湘暖的神色,暗风着实不解,“三小姐,我为何要骗你?虽说他们三个人……” 秦湘暖听到这里,明白了他们之间有了误会,“你先停一下。” 暗风瞧着秦湘暖举起的那只手,缓缓闭上了双唇。 “我是问你的左臂。”秦湘暖让暗风瞧上一眼。 只是方才因暗风动了动,此刻它的情况已然好转了,但暗风还是一眼就瞧出了不同。 对这条左臂的在意程度,暗风不比任何人小,在它上面出现任何一点点儿不一样的地方,暗风都能够察觉到。 “三小姐,这……为何会如此呢?”暗风双眼中蓄积了阴沉的气息。 “暗风,你先别急。”秦湘暖听着暗风语气不对,连忙说到,秦湘暖不止一次跟暗风说过这个过程是反复的,有好有坏。 但或许是之前进展的都太顺利了,让暗风已然忘了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是以秦湘暖又再次说了这样的理论,暗风明白秦湘暖话中的意思。 可事情真的发生时,暗风还是难以接受的,这样在人最欢欣之时,倏地凭空而降一个很打击,任谁都是受不了的。 “三小姐,我近日都听你的话,锻炼也有,吃食也注意了,甚至休息都是按着你说的,它怎就……” 暗风瞬间便落寞了。 秦湘暖能够体会到暗风的情绪,但这时秦湘暖也仅是能说一些鼓励的话,且客观地告诉他,这些变故很多时候都是找不到缘由的。 “暗风,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保持之前的心态。”秦湘暖说,“我不知是哪一条造成了它的恶变,但你若不调整好心态,它只会恶化的更快。” “三小姐,我明白……”暗风陷入了自我斗争中,只不过,他还需要些时间。 秦湘暖也明白她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之后便带着暗风再次做了细致的检查。 在暗风这里,事情变了糟糕了还尚有回旋的可能,且很大,而有些人,并非如此。 第五百六十二章 同一场雨 在江霖他们这边紧锣密鼓地安排事情时,九皇子那边也等到了李公公最忘乎所以的时刻。 这一日在京的人,抬头皆可以瞧见黑压压的一片,任谁都能料到接下来会迎接一场前所未有的瓢泼大雨。 街上的人都在奔走着,黑云压的他们沉闷,不知不觉间身上便已变得粘稠。 “这难道是何人做了孽,上天都瞧不过去了要惩罚他吗?” “竟说这些胡话,何人有这么大的本领,能够引来上天的惩罚啊?” 此时还没有狂风大作,街边的小贩却也被这从未见过的天气吓到了,斟酌再三,想着左右也不会有人在这种鬼天气出门买东西,几人开始收摊儿回家。 在他们收摊儿途中,相邻的几人却也不忘记调侃这天。 几人的话越说越离谱,这时忽然有人来了一句,“你们还别说,这……不会是与皇宫中的传闻有关吧?” “嘿!你这小子,又从何处听了些虚晃的话,那皇城中的事情,是能够让你知晓的吗?” “诶!你们还别信,我有个亲戚就是在皇宫中当差,这些话我都是从他那里听到的,八九不离十!” “哈哈哈哈哈!” 他的八九不离十让人不禁大笑,他们就不该对着人有期待,一下便想到了先前从这人口中听到的传闻,那简直……十件里有八九件便都是错的。 往日他们有空闲,兹当笑话听了,然而这种天气下,没有人愿意为他的假话停留。 这时天空闪过一道光,好似在提醒着他们,我要往下落雨了,你们还不赶紧走吗? 这下几人连忙加快手中的动作,转眼间便都跑着远去了。 只留方才有传闻讲的人在原地跺跺脚,只见这人仍是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嘴里还嘟囔着:“你们这些没有远见的人,该让你们淋了这场雨才是。” 说着这话的人却是没有意识到,若是他再不快点,淋雨的人就该是他了。 果不其然,在他刚刚将东西全部收好之后,偌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瞧着很是急迫,砸在他的身上,竟让他感到生疼。 这下让这本就心情不畅的人不满极了,抬头…… 被雨点儿砸了个结实,赶忙将头低了下去,‘登登登’跑到了一处有屋檐的地方,堪堪能够挡住这害人的雨点儿。 这下他便敢抬头了,只见他一手叉腰,高昂着头颅,另一手指着天空大骂,“你只知欺负我这穷苦的人,皇上都要将天下让给一个异性人了,你怎不去砸他呢!” 幸得在这大雨中,几乎无人听得他这大逆不道的言论,不然他体内红色的鲜血,就要在这雨中被全部冲刷掉了。 然而这番指责是全无道理的,京中的这场雨,下的是无区别大的。 尽管是在固若金汤的皇宫之中,也在接受着这场雨的冲刷。 “皇上,您今日为何同意了大臣的话呢?” 李大夫站在皇帝身侧,低头问到。 皇帝瞧着眼前看不见人影,甚至瞧不见一尺之外花草身形的雨雾,没有开口。 李大夫悄悄抬了下眼,似在怀疑他的声音是否都被这场雨给掩盖住了。 “你觉得不该吗?” 几乎在李大夫确认皇帝没有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他却是听见皇帝的声音了。 “草民不知。”李大夫应到,“草民也不该问,还请皇上赎罪。” 皇帝却是笑了一声,“无妨,朕知你心意,你定是瞧出了我并未因此感到愉悦。” 李大夫心思缜密,在皇帝面前也伪装的天衣无缝,皇帝还只当李大夫是真心担忧他的身子呢。 李大夫没有回话,皇帝也自顾说着:“只是,朕此时别无选择。” 更多的皇帝也没有再说,只是再次偏过头瞧着这场雨。 这场在皇帝眼中颗称得上是一场及时雨,皇帝本来心中还未有坚定的想法,却也被这场雨鼓舞了,他就该这么处理,也理当这样决定。 同一场雨,在不同的人眼中,就是有着不同的效果,此刻的九皇子也瞧着这场雨发笑。 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九皇子在一刻显得都有些稚嫩。 “江世子,这么办,你走不了了,今日怕是只能在我这里躲雨了。”九皇子瞧着江霖的黑脸,不由笑意加深了几分。 “你放心,我不会劳烦你的。”江霖咬牙切齿地说着。 江霖本能够瞧见嘴角一道闪电时离开这里的,可不妨被九皇子一句话给忽悠了,在下一次要走时,却是刚踏出门,就被雨砸了个正着。 “不要客气。”九皇子显然也是想到了方才的场景,笑得很是欢愉。 “等雨小一点儿,我会离开的。”江霖坚持到。 九皇子瞥了一眼外面变得更密更重的雨点儿,对江霖的话不置可否。 江霖本也不是在意淋不淋雨的人,只是这场雨下的太急了,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已然瞧不清楚前方的路了。 甚至江霖的马儿也被雨给吓跑了,不知进入雨雾的它命运将是如何。 是以最后江霖只能混身湿漉漉地返回了九皇子面前。 直至此刻,江霖都没有将他那一身衣物换下来,脚边还滴滴答答地往下砸着水滴。 “江世子,你同我之间也无大仇大恨,何必跟我的衣物都不愿碰呢?”九皇子瞧着,终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江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愈发冷了,方才有动过换衣裳的念头,但心中别扭,不愿在九皇子面前低头,是以便强撑着。 此刻九皇子这么说了,江霖便顺势而为,冷清地瞥了他一眼之后说:“那就多谢九皇子了。” 这句话仍旧愉悦了九皇子,他今日的笑可是严重超标了,不过本人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九皇子的衣物风格与江霖的大不相同,江霖换好之后只觉哪里都是别别扭扭的,甚至有种再换回去的冲动。 只是不得不说,干爽的衣物穿在身上,可是太不一样了。 是以江霖出来之后还是对九皇子道了谢,九皇子一一受了,二人之后再无交流,一同望着门外的雨雾。 第五百六十三章 落汤之人 几乎每一处瞧着这雨的人,都在祈祷着它赶紧变小,可这天,偏偏似是要同许多人作对一般,丁点儿没有减小的趋势。 到之后,九皇子也肉眼可见地烦躁了起来,反而江霖是愈发平静了下来。 人心静下来之后,眼睛便能瞧见更多的东西了。 江霖发现了九皇子的焦躁,这本与自己无关江霖仅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只不过,九皇子的焦躁已经不单单浮于表面了。 在江霖的余光中,九皇子猛地起了身,抬脚便欲进入这片雨雾。 “你去做甚?”江霖眸光微闪,之后稍稍直起身,出声让九皇子的脚步顿了一下。 九皇子回过头时显得有些茫然,好似在惊奇为何会见到江霖一般。 江霖眉头动了动,九皇子神色不对,但当他欲往下探究之时,九皇子眨眼间便恢复了往常。 没有再继续前进,九皇子整个身子都转了回来,又挪脚回到了原地。 “我仅是瞧一眼,看这雨今夜似是停不了了。”九皇子随口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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