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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的。”王大人毫不客气地说到，“你可知这京中有多少黎明百姓，你可知，你帮了一人，又有多少人等着去帮？” “我方才说过了，当时情况紧急，我便是没有思量这么多！”李大人怒道。 第五百七十二章 拿钱消灾 对于李大人所说的这一点，自然是会有许多人出来反驳。 但都大同小异，最终归结起来也仅是一条，“李大人急躁冒进，给我朝百姓留有了不好的印象，祸事是李大人惹下的，自然是要他个人去承担后果。” “皇上明鉴，此事是我思虑不周全，但望皇上看在微臣一心为民的份上，恳请皇上相助！”李大人争不过众大臣，只能最终求皇上。 只是，皇上瞧起来也好似并不想理会他，仅是敷衍了几句。 “李大人，朕知你为民心切，不过京中百姓生活尚且富足，还不可用赈灾的皇银来分给他们。”皇帝这般说到。 李大人也听明白了，皇上也是想让他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 “皇上！”李大人咬咬牙，决定不能让自己一人担下这祸，“那日那群百姓闹事时，我本可以让事情在变得更糟之前停下来，只是，那日出现了一人……” 一直置身事外的江霖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视线却是没有偏移半分。 果不其然，江霖下一刻从李大人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江世子？”皇帝故作惊讶。 故事发生后就有各种不同的版本传到了朝堂之上众人的耳中，虽事情发展不同，但无一例外，从中都听到了江霖的出现。 皇帝的这一声疑惑，在江霖看来实属没必要，不然，皇帝就是早就想好了要为难江霖，已等了许久了。 此时听见李大人提及，二人相互配合，立即将江霖也拉进了这场麻烦当中。 李大人是如何颠倒黑白，认定若是没有江霖他就可以不必给百姓钱财的整个过程，江霖不感兴趣。 在场的人也大都能明白其中的真假也不重要。 能够让江霖也在其中吃点亏儿，是他们乐见其成的事情。 皇帝甚至没有让江霖争辩一番，直接定了话，“江世子，你若是对此无异议，这次安抚百姓的事情，就交予你主导了。” 李大人听到这话自然是喜出望外，但他也知此刻表现出这般神情颇有不妥，但又难以克制，只能仓促间低下头，企图遮住阴谋得逞的嘴脸。 其实，李大人竟也不知能够这般顺利。 李大人思索片刻之后也便明白了，这件事能够全部推脱到江霖身上，还是因皇帝有此意，不然任凭他磨破嘴皮子，也是做不到的。 江霖神色淡淡，他抬眸望了眼那位居高位的人，只说了一句让人听起来苍白无力的话。 “皇上，此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江霖说到。 “江世子，难道你想抵抗皇命不成？”李大人笑容仅是挂了那么片刻，就被江霖的这一句话给打回去了，他岂能按耐得住。 江霖对李大人的话充耳不闻，仅是那么垂眸等着皇帝的回话。 “江霖，朕若是便要让你做这件事呢？”皇上沉声问道。 “我做不到。”江霖分明是说着胆大包天的话，整个人瞧着却是镇定自若，丝毫不管自己的话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皇帝瞧着江霖这个逆子，本想看他屈服，可江霖的骨头就是这般硬，若是硬生生折断，此刻的皇帝也明白不是时机。 李大人本还期待着皇帝能好好严惩一番江霖，却是在下一刻发现惩罚还是回到了自己头上。 “江世子不如李大人了解民情，这件事，还是交予李大人去办罢。” 皇帝的这一句是彻底盖棺定论了，李大人因过于震惊已忘了要去推脱了，是以，这难，还真的砸到了他的头上。 下朝之后，李大人带着忿懑追上江霖。 “江世子，你我往日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加害于我！”李大人实在气不过，一时也忽略掉身份的高低，势必要从江霖这里讨一个说法。 江霖停下来，身子转向李大人。 被江霖盯着，李大人发觉浑身都不自在，顶不住江霖的眼神想要逃避。 在李大人的视线开始飘忽时，江霖终于开口了，“李大人，我同你是无冤无仇的，不过，你在百姓的身上抢夺了什么，如今也都该还回去了。” “江世子这是何意，我何时从百姓身上抢……”李大人的话戛然而止，他倏地明白江霖此举是为何了，可…… 江霖见李大人的脸色变了，也知晓他终于想起来从他为官以来，一直从各处贪的不义之财了。 “江世子未免对我太过苛责了吧？” 即便如此，李大人还是觉得不该是自己。 敢问哪一个当官的能够真正做到清廉爱民，他江霖难道就是干干净净吗？ 李大人不信，可他也知江霖定不会傻到将自己的恶性告知他。 可是，李大人也不曾同江霖说过，偏偏江霖也查到了。 “李大人若是不服，那边忍着罢。”江霖不会理会他的这点儿情绪，话挑明了之后，江霖便同他告辞了。 盯着江霖的身形就那么远去，李大人便有了对江霖的怨气。 如今朝中又渐渐出现了分派的趋势，也有人是想支持江霖上位的。 李大人有听过不少人想去巴结江霖，但都被推辞掉了，李大人本在暗中观察，势要挑选一个能够给他带来利益的人。 如今，李大人也不想等了，他要直接加入到与江霖敌对的一方中。 江霖还不知在此又给自己拉了一个仇人，不过，即便是江霖知晓了，怕也是全然不在意。 左右江霖树敌不少，多一个李大人，也就那样，无太大的风浪罢了。 最终李大人竟是在一个月之内便将对百姓的许诺给完成了，因此还收获了在百姓中的好名声。 但李大人着实也在这事中出了血，耗损了许多的财力，也将每丢失的一文钱，都记在了江霖的帐上。 然而江霖的帐本上，也的确是每日都有银两出现的，只不过，日渐趋少罢了。 “主子，这京外的生意近日都不好做了，有些店铺都出现了亏损，我们是否要将它们……” 江霖翻阅着帐本，开这些店铺的本意不是为了赚钱，可如今他们也真真切切是耗不起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 世子 江霖让送帐本的人先行退下，让他们回去等消息，最迟不过三日，便会有定论。 “是，主子！”来人好似有话要说，最终却也只是低着头离开了。 这日江霖的精力就全部耗费在了这帐本之上。 秦湘暖从他这里路过几次，都没有瞧见他的眉头舒展过。 到了吃晚餐的时辰，江霖仍是没有动静，可也不见他的手往后翻页。 “你近日是打算滴水不进吗？”秦湘暖确定江霖是处于发呆的状态之后，才走到江霖眼前。 “暖暖？”江霖是在出神，但在听见声音后也立刻做出了回应。 “你今日不忙吗？”江霖抬头问到。 “同往日一样，算不得清闲。”秦湘暖垂眸应到。 二人就保持着如此姿势，你来我往简单问候几句。 最后江霖说：“日后的日子只怕是会愈发忙碌起来。” “就是不知和事会结束呢？”秦湘暖轻声说到。 江霖摇摇头，此时众人好似是全部踩在一个平衡木上，一时半会儿还坍塌不了。 可是也说不准，万一哪一日哪边轻了几两，又或者哪边重了几分，那如今维持的所有平衡状态便都是被打破了。 最终哪一方先落地也未可知。 “皇上最近可又有何打算？” 众人最想争夺的，无非就是那个位置，那没有了九皇子明面上的威胁之后，皇帝的位子坐的还算平稳。 皇帝的想法还是比较重要的。 江霖皱眉，“范正德一直守在皇上身边，醒来皇上即是有心却也是没法子做出些什么的。” 秦湘暖想想也是，不过她对皇帝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敬佩，整日将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带在身边，还能做到若无其事，也算是有帝王之气。 “不过至今我还不知范正德同那个李大夫之间达成了何种约定。”江霖想到这两个人就有些心烦。 先前江霖还以为一个九皇子就已经让人瞧不懂了，可如今江霖才发觉。 范正德才是那个让人猜不透的人，九皇子的心思可谓是昭然若揭了。 “他们既然都不急，那我们也正好能够在这段时日好好做打算。” 秦湘暖每次都是劝说江霖不要去思虑太多，实则她自己早就设想了多种可能，不过因她比旁人有更多底气，是以才瞧着那般从容。 江霖即便有秦湘暖，却也真的做不到秦湘暖这般。 “暖暖，我如今也不怕你笑话。”江霖敛眸，“今日京外店铺掌柜所为何事你应当猜到了。” 秦湘暖点头，她也知晓如今江霖手头没有那般宽裕了。 不过，在钱财上，秦湘暖和江霖早早便商议好了，除非穷途末路别无他计可施，江霖才会寻求秦湘暖的帮助，且如此都是借的，总有一日会偿还。 而此时显然还非穷途末路，是以秦湘暖也没提借钱的事，而是问江霖有何打算。 “今日我想了想，不妨将那么都变卖了。” 这是江霖在午后便有了的念头，只不过是在被秦湘暖瞧见出神的那时才最终定下来的。 “这不失一个法子。”秦湘暖知江霖心有不甘，也知江霖说出来便是决定了。 “如今朝廷动荡在即，留着这些到最后也只是亏损，不妨早些脱手，还能留下些钱，也好投到旁的地方。”秦湘暖始终柔声对江霖说着。 这不免让江霖心中熨贴几分。 “我明日便给掌柜回信，这些事还是尽早去办方能让我安心。”江霖说着便是要回信去。 秦湘暖拉住了他，“也不差这几个时辰，你先吃点东西去，不然我觉得你等下连笔都没力气握住了。” 江霖自然是不会这般虚弱的，不过最终也还是听从秦湘暖的安排，给腹中添了些能量。 掌柜收到回信之后立即着手去办了，不出几日，便有一笔可观的银两送到了江霖手中。 然而，这些江霖都没有收下，也没有将其用在采买制作兵器的原料上。 “你将这些都分给你们各处的掌柜，这些年以来辛苦你们出力了，此后你们拿着这些银两，想去做些什么都可以。” 江霖一文钱都未留下，让他们拿着分了去。 这钱掌柜的怎会坦然收下，江霖已经给了他们一笔遣散费了，哪里还有再说下的道理。 只是江霖态度强硬，这钱势必是要交到他们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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