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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无法，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江霖在他双脚都踏出房门之后，不等暗流转身就一下将门闭上了。 随后江霖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坐到了桌边。 整件事情看似是因秦湘暖和暖阳的亲密造成的，可只有江霖一人知晓，这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引火索罢了。 江霖是亲手将这个本不会引起大火花的引火索点起来的人。 而让他有了这一举动的一切，是他娘。 第五百七十九章 为了你好 这些日子江霖和秦湘暖都是各忙各的，两人之间少了许多交流，从江霖不知暖阳如今的病情进展便可得知。 是以，对于江霖这些时日查明的一些事情，秦湘暖也是一无所知。 秦湘暖不知江霖查明了他娘的身份，也了解到了一些隐秘的事情，且这件事情，让江霖对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动摇。 这一切，江霖也都不打算让第二个人知晓，他要继续往下探究，直到从范正德那里得到全部的事情真相为止。 而在此之前，江霖都不打算同秦湘暖更近一步了。 如此一来，两人的有意疏离，让他们的身边人都察觉到了。 “秦小姐，江世子进来是特别忙吧？我都好些日子没瞧见过他了，秦小姐见过吗？” 秦湘暖和江霖之间的怪异，让江老大这个称得上榆木疙瘩的人都来打听了。 秦湘暖瞥了他一眼，随口说到：“你若想见他，可以自己去找他。” 江老大摆摆手，“还是罢了，我只是随口问问。” 秦湘暖没有回应，且也一直没有回答江老大近日是否见过江霖。 江老大也不继续问了，秦湘暖显然是不想说的，他还是继续等着，稍后还要去喂暖阳喝药，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好在他们经过几日的观察，明白了暖阳是对某种特定的药材反感，秦湘暖将那种药除去之后，好好哄着暖阳，他也能勉强喝下去了。 只是还需要几日，才能让暖阳适应，不再这么抗拒。 等了片刻，江老三便端着药碗走了，留秦湘暖一人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秦湘暖是在数日子，方才江老大说好久了，可是秦湘暖算了算，也不过是三日而已。 “三日了还没想通！再给你百个三日，你这古板的脑袋怕也是想不通的。”秦湘暖喃喃到。 而此时此刻，被秦湘暖贴上‘古板’二字的脑袋，此刻正飞快地转动着，他辨着范正德话中的真假。 “公子，事到如今你还是不信我吗？”范正德干咳了几声之后说到。 “你有让我值得信任的地方吗？”江霖眸色凌烈，望着范正德的双眼中好似藏了刀子一般。 “公子这话可是让我心寒。”范正德轻轻笑了一声。 “你有心吗？”江霖毫不留情地指出，“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可你瞧瞧，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只为了让你痛快？” 江霖此时已经知晓了，范正德并非他的舅舅，范正德不过是他舅舅从小救回来养在身边的一人。 而在范正德带小江霖出宫之后见的，让他无端也生出了几分亲昵，端着那盆花的人，才是他的亲生舅舅。 只可惜，之后他的舅舅便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江霖如今回想起来，范正德也正是在江霖舅舅不见了之后，开始疏远小江霖的。 范正德却自认对江霖仁至义尽，至今他都未做过真正伤害江霖的事情。 是以如今江霖竟这般说他，范正德岂会认，他失望地望着江霖，“公子，敢问你瞧见我的痛快了吗？” 江霖皱眉，他从范正德面上是瞧不出的，可瞧他办事每一次都是干净利落，且毫无章法，若非求个痛快，江霖猜不出他是为何。 总之江霖是瞧不出范正德是为了他好的，然而听了范正德接下来的话，江霖有那么一丝理解范正德为何这般说了。 范正德对江霖讲到，“公子，在你儿时，云哥让我好好照看你，护你在宫中的周全，我便那么做了。” 这一点江霖没有否认，范正德是真真切切做了这些事的。 江霖听到范正德继续说：“云哥那一次说想见见你，我冒着生命危险将你从宫中带出来，回去之后我受了一顿罚，可是让公子糟了任何罪？” 若是范正德不提起这件事，江霖是永远都想不起来的。 江霖先前只记得与范正德口中的云哥，也就是江霖的亲舅舅凌云见面时的场景，且那都是模模糊糊的，丝毫不记得之后的事情。 可此刻，在范正德的话语之后，也有零零碎碎的记忆慢慢往起拼凑了起来，他隐约记起了那一次范正德受罚之后，在床榻上躺了半个月，而他却是安然无恙。 江霖此刻心中有了疑惑，这会不会才是范正德之后疏远自己的缘由？自己害他受了罚。 可是，随着范正德口中的故事继续，江霖明白了，并不是，真正让范正德这般做的，还是与凌云有关。 “那日没有瞧见云哥，我便知，云哥定是遭遇不测了，我有想过将公子干脆丢到那里，自己去寻云哥，可是，我没有那般做。” 范正德说到这里时，江霖能感受到从范正德身上散出来的浓浓悔恨，也能察觉到范正德对自己的怨念。 江霖没有说话，这些事情是他不曾知晓的，且时隔这么久，江霖除了有对凌云的可惜之外，无法有太过的悲痛。 此刻范正德还在继续说着：“在那之后，你仍然是安稳地在宫中长大着，可是让你受了半点儿屈辱？” 江霖在范正德双眼瞪过来时眨了眨眼，他们以为的‘好’，是不一样的。 范正德自认为能做到这般已是他能给江霖‘好’的极限了，并没想过江霖需不需要，是不是这般认为的。 即便是十几年后的今日，范正德仍旧有着这样的念头。 “我费尽心思挑拨九皇子与那个李贼之间的关系，不也是他们威胁到你了吗？我将九皇子留下来，不也是你不想要那个皇位吗？” 江霖听着范正德的一句句质问，张了张嘴，他从未想到，如今的局面竟然都是因自己，是在是太过可笑。 这般想着，江霖也笑出了声，这让范正德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你还是不信我。”范正德肯定说到。 江霖却是摇了摇头，“我信你的话都是真的。” 范正德眉头松动了几分，随后问：“那你为何笑？” “我笑……”江霖说话缓了几分，一字一句地对范正德说到，“这不过都是你一人的妄想罢了。” 第五百八十章 离奇故事 范正德并没有听懂江霖话背后的含义，他只认定了一点，江霖是不信他的。 是以，范正德心中是有气的，且在范正德的眼中，江霖的世子身份并不重要。 因着凌云是江霖的舅舅，而范正德视凌云为大哥，是以范正德也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瞧江霖的。 此刻犹如在教训一个不孝子一般，范正德指着江霖说道：“你既然不信我，就不要来找我问当年的事情，左右我说的都是假的。” 江霖不欲与范正德争辩信或不信这件事了，范正德是听不懂的。 “我知有关我舅舅的事情，你定是不会骗我的。”江霖瞬间就抓住了范正德的命脉，且让范正德无话反驳。 范正德会踏进皇宫这个是非地，全然是因凌云的话。 当时，正是江霖母亲凌霜，死后的一个月。 凌云外出归来听到这个消息时，悲愤到差点儿晕厥。 “云哥当初最是疼爱他这个妹妹，当时他历尽千难万险才将他妹妹带着逃离那个鬼地方，谁料出来之后没多久，他那个好妹妹竟是做出了那般不知羞耻的事情。” 在范正德的话中，江霖能够听出来，对于他母亲的厌恶，范正德是毫不遮掩的，即便他的眼前站着他口中凌云妹妹的亲生儿子，范正德还是如此。 江霖张嘴欲提醒的动作被范正德瞧见了，便是听到了他的一声嗤笑。 “怎得，听不下去了？”范正德问，“听不下去就走，我不会拦着你。” 江霖于是闭上了双唇。 范正德会如此形容江霖母亲，江霖也能知其中缘由。 皇帝从来没有给过他母亲一个名分，当初他的出生都是在范正德所说的一个荒郊野外，让旁人瞧了去，可不就是不知羞耻的事情吗？ 可旁人能这般以为，身为人子的江霖，是听不得旁人说这话的。 只是此时，江霖想要知晓更过，只能噤声听范正德讲下去。 “说起来，我是你出生后第一个抱你的人。”范正德对江霖说到。 江霖抬眸对上范正德的视线，不觉得对方为这件事感到高兴。 “云哥当时瞧着那般小的娃娃，是如何都不感触碰的，但他又极为喜爱小娃娃，于是，只能是我抱着你，云哥就那么瞧着你。” 江霖听着范正德口中温馨的画面，身为画中人的自己，是没有丝毫感触的。 “我娘是如何死的。”江霖听的范正德并的故事，觉得那定是个漫长且自己抗拒听下去的，便直接问范正德，他最想听的结果。 范正德却是收起了脸上因那般温暖记忆而挂起的笑意，冷声对江霖说：“难道你不想知晓云哥是如何疼爱你的吗？” 江霖眸光一闪，在范正德的话中，江霖自是知晓凌云对他的疼爱，可江霖是没有任何记忆的，如今知晓了又如何，他没有感触。 于他而言，知晓更多，只会让他升起不该有的贪恋。 “你会让云哥心寒的。”范正德如是说到。 江霖沉默了。 范正德闭上了眼眸，掩下心底和眼里翻腾起来的波动，之后用冷漠的嗓音继续说了。 这次范正德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与先前江霖查到了有所出入，也多了更多江霖不知晓的事情。 “那些传闻是真的吗？”江霖问。 范正德当即便知晓江霖问的是哪个。 “我也并非族中人，我也听云哥讲过，不过他并不想让我知晓更多。”范正德说到此处有些难过，他知凌云此举是为了保护他。 有些事情知晓的多了，指挥引来杀身之祸。 “但你后来一定查清楚了。”江霖肯定道。 范正德闻言没有否认，他怎会不会查清楚呢？这事有关于凌云的死亡，他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替凌云报仇的。 “我为何要告知你。”范正德冷淡地说到。 “凭你将这些往事都讲了出来。”江霖说，“凭我也想报仇。” “你母亲是被珍妃所害，她已然死了，你的仇也报了。”范正德并没有立即松口。 “旁人不知，你应当清楚，我母亲的死，珍妃只不过是最后一环，不管是我母亲还是舅舅，都是被他们族中人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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