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什么?”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顾岁安觉得这样的形容还不够强烈,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就他这样的当我男朋友。” “他也配?” 话音落下,顾岁安突然很有危机感的抬眼。 一片喧闹中,她直直撞进江以臣讥嘲的眼眸。 男人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唇角弧度略微上扬,却看不出一点笑意。 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嗓音平静,又似乎风雨欲来。 “你再说一遍。”
第9章 大夏天的,顾岁安背后冒出了层冷汗。 空气仿佛都被凝结,在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里,顾岁安又感受到了熟悉的压迫感。 黄毛小混混都被这氛围吓跑了。 顾岁安抿抿唇,甩锅甩得特别流畅,“这么严肃干嘛,我刚刚又不是在说你。” 江以臣拉开椅子做下,眼皮垂着,看起来像是不在意她的回答。 顾岁安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又听到他说:“那你来讲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谁是癞蛤蟆?” “重点不是癞蛤蟆,重点是……”顾岁安指指自己,俏皮眨眼,“谁想要我这只高贵的白天鹅。” 江以臣很不给面子地嗤笑了声。 啤酒比烧烤先上桌,他一口喝了半杯,喉结滚动,声音里带了点被酒精刺激过的沙哑,“就你?” 顾岁安:“……” “我去上厕所。” 她明显是被气得不轻,连背影都有种气急败坏的味道。 烧烤店内的厕所狭小逼仄,连墙壁上都沾了油污。 顾岁安只进去转了一圈,又皱着眉出来了。 左右她也不是真的想上厕所,为了逃离江以臣那咄咄逼人的狗der而临时找的借口罢了。 低头洗手的空隙,有人搭上她的肩。 “美女。” 顾岁安下意识甩开肩上的手,抬眼时,在镜中看到身后吊儿郎当站着的黄毛。 “刚刚还没给联系方式呢。” 说着,他还自觉帅气地往后撩分叉的刘海。 顾岁安心情不好,因此语气也显得冷淡,“我没说要给。” 通往洗手间的路很窄,仅用一条简陋的布帘隔着。 黄毛就站在那儿,将顾岁安出去的路堵的死死的。 “美女,你这就没意思了。” “没有对象,给个微信号不是正好?” 顾岁安要被无语笑了。 她正准备开怼,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人—— 江以臣。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耐烦,“菜上齐了,你吃不吃。” 顾岁安眼珠一转,出口的声音变得娇软可怜,“老公~” 隔着听筒,她都能猜到江以臣狠狠蹙眉,“你发什么神经?” “人家忘记带纸了,你给我拿一包过来嘛。” 这娇撒的,顾岁安自己浑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也不给江以臣拒绝的机会,这句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黄毛还觉得这是顾岁安在欲擒故纵。 “就加个联系方式而已,你也不用无中生老公吧。” 后援马上来了,顾岁安一点儿也不慌。 “不好意思,我的列表不加普信丑男。” “草你妈……” 后头的话还没骂完,那条布帘就被人从下到上掀开。 江以臣眉眼绷着,整个人扑哧扑哧往外冒冷气,另一只手却攥着包纸巾。 身后还跟着被他喊来送纸进去的老板娘。 他个子高,目测将近一米九,黄毛看着也就比顾岁安高了那么两三厘米,高大宽阔的阴影落下。 黄毛很怂地缩了缩脖子。 顾岁安顺势跑到江以臣身边,亲亲密密地挽住他的手,仰起的脸泫然欲泣。 “老公…” “他欺负我。” 黄毛:??? “你你你…你不是说没有男朋友吗?!” 顾岁安大半个身子躲在江以臣后面,怕极了的样子,“我、我只说我没有男朋友,没说我没有老公啊。” 故意夹着的嗓音和平时不太一样,娇娇软软,尾音拖长。 江以臣低头扫了眼,受不了似的“啧”了声。 落在黄毛耳朵里,就是对他的警告了。 “我我我马上走!” 老板娘见状也跟着离开。 小小的空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视线在空气中短暂交汇,两人再一次默契地拉远距离。 “以后别用那种声音说话。” 江以臣直白,且冷漠无情道:“很恶心。” - 翌日,郑想依然没有来上班。 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短信不回,有人上门去找,看到的也是满室空荡。 顾岁安再次上岗,两天时间加班加点,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彼时她作为编外人员坐在角落,听着员工们的欢呼,也不自觉跟着鼓掌庆祝。 江以臣心情也很好,顾岁安亦步亦趋在他后面,想要趁机捞点油水。 “在这种危难时刻,要不是我挺身而出!你能按期完成吗!” 江以臣:“所以?” 顾岁安伸出双手掌心朝上,一脸的谄媚和期待,“是不是也该给我发工资了?” 话刚说完,江以臣的手机铃声就响起。 顾岁安撇撇嘴,不甘心地收回手。 眼角余光无意识扫过,却见男人的脸色变得沉重。 注意到她的视线,江以臣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机放到桌上,开了免提。 “听说你明天就要和叶寻签合同了?” 江以焕的声音穿过听筒,慢条斯理,细听之下才能品出一丝恶意。 “这几天,应该过得很辛苦吧。” 江以臣懒得和他废话,“你想说什么?” 江以焕轻笑了声。 他似乎并不在公司,背景音里有舒缓的钢琴曲流淌。 “前几天,我这儿新入职了一名员工。” “——叫郑想。” 顾岁安垂在身侧的手一下就握紧了。 江以焕还在一字一句说着,“本来这样的人,是不够格进我们江氏的。” “但他给我带来了点有用的东西。” “虽然不是你们的最终稿,可我要是放上网…” 越说,江以焕的声音就越是轻快,“你觉得你和叶寻的这场合作,还能进行下去吗?” “江。以。臣。” 这三个字有点咬牙切齿,但更多的,是对于注定失败者的轻蔑。 江以臣反倒没有多慌。 其实从联系不上郑想时,他就隐隐有了预感。 这通电话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你打这通电话不单单是为了炫耀吧。” “当然。”江以焕更从容了,“今晚我办了个party,你来的话,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电话即将挂断时,江以焕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说: “岁岁记得也要来哦。” 明明顾岁安从头到尾没出过声,江以焕却跟提前预知到了她的存在一般。 让顾岁安毛骨悚然。 - 夜色变浓,天空上缀着几颗散发微光的星星。 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顾岁安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激烈乐声。 她站在江以臣身边,手心里满是冷汗。 这是一场明晃晃的鸿门宴。 却又关系着江以臣和叶寻的合作,关系着她的未来。 所以顾岁安,不得不来。 因为紧张,她的呼吸都不自觉加重了。 重到江以臣都忍不住侧目。 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女人紧抿着的唇,和极度不安下频繁颤动的眼睫。 “走了。”江以臣说。 他声音照旧没什么起伏,在这一刻却给了顾岁安莫大的安全感。 她小跑几步跟上,手指拽上江以臣衣角。 下方传来了些微拉力,江以臣脚步不停,也没有偏头去看。 顾岁安悄悄打量他,很有眼色地抓得更紧了。 …… 越往里走,音乐声就越大。 男男女女皆穿着清凉的泳装,随着伴奏尖叫着跃入泳池。 “扑通”—— 溅起的大片水花落了几滴在顾岁安脚边。 “哟。”程合吊儿郎当走过来,“两位'贵客'怎么来了?” 那晚他作为帮凶,强硬扣着下巴往里灌酒的狰狞模样还历历在目,顾岁安眼皮一抬,开口讽刺: “你家主人亲自邀请的,他没告诉你?” 程合脸色稍沉,但也没直接翻脸,只说:“以焕哥在里面。” 穿过泳池的这条路比较窄,想要两人同时通过就必须互相侧身避让。 有个上半身赤.裸.的男人迎面走来,找准了目标一样,直直撞上江以臣! “哗啦”一声—— 酒液倾倒,江以臣胸前的布料被打湿了大半。 顾岁安回头时,男人甚至想借着动作将江以臣推下水,后者纹丝不动,他才悻悻收回手。 道歉也道得很没诚意:“抱歉咯…” 程合哼笑着,“我说你给他道歉干嘛?” “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从小被人欺负到大的。”他偏头环视一周,围观的男男女女脸上有惊讶,有兴奋,有冷漠…… 唯独没有气愤。 所以程合笑得更开心了。 可眼神却是阴沉的,带着自以为是上位者的睥睨。 “你就算把他淹死在这儿,有人敢出头吗?” 回答他的是一道极重极清脆的巴掌! 顾岁安用了狠力,贴了甲片的手划过脸颊,留下了几道血痕。 她面无表情道:“我敢。” 周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程合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眼白都好似爬上了血丝。 这二十多年,连父母都没动手打过他。 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顾岁安居然敢动手! 程合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顾!岁!安!” 他发了狂,直接抓住顾岁安的手臂往前一甩—— 玻璃碎裂声接连响起。 泳池前方高高垒起的香槟塔轰然倒塌。 酒液混着碎玻璃淌了一地,因为惯性,顾岁安手脚着地。 掌心和膝盖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又因为酒精的刺激,让这感觉加剧。 她脑子空白了一瞬,低下头时,就看到丝缕鲜红的血顺着酒水飘散开。 有脚步声在逼近,“你他妈敢打我?” “老子今天——” 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后头的话猛然消失。 身前的光被道高大的身影挡住,顾岁安抬起眼,正正好看到江以臣绷紧的唇,和浓烈到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冷。 他小臂上肌肉鼓起,冷白皮肤下的青筋走向明显,又带着蓬勃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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