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显然没料到她这一躲,也来不及刹车,硬生生的抱上了走在她身后的顾影青。 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以及顾影青那想要杀人的眼神,朱婉笙紧紧抿着嘴唇,但身体还是憋得一颤一颤。 两人同时把对方推开,顾影青还在原地,抬手像是嫌弃身上落了灰一般弹了弹。 林沧莨就比较惨了,劲头没有顾影青的大,一下子被他推出去好远,退到墙边才稳住身体。 林沧莨一撇嘴,轻哼一声,委屈巴巴地朝着朱婉笙走来,勾上她的衣袖,“姐姐,你怎么不抱人家了,还和这家伙一起回来,你看他,好粗暴,哪里有一点温柔可人的模样。” 这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也找我有要事商量?” 林沧莨勾住她的手臂,白嫩的脸在她手臂上刮蹭,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像极了小狗狗,“我等姐姐等的好辛苦的,姐姐不要赶我走。” 最先受不了的是顾影青,他略带嫌弃地扫了两人几眼,自顾离去。 他一走,林沧莨还朝着他的背唾弃地哼了一声,“姐姐,你平时最不愿意见这人的,说几句话都嫌烦,今日怎么会与他同时归来?莫不是你们真的一起去查了店,待一起了一整天?” 朱婉笙没回应他,推开他那蹭来蹭去的手和脸,往后退了两步,“咱有事说事,别离那么近好不好?” 林沧莨眼眶蹭地就红了,“姐姐不喜欢我了。” 啊这... 该拿这小奶狗怎么办才好?说太狠怕他脆弱的心灵受伤,可不说吧她自个儿难受。 “林公子,我今日特累,要是没有要紧事,先休息?” “好啊姐姐,我们一起休息,我想姐姐抱着我,我给姐姐按摩!” 朱婉笙太阳穴处轻轻地跳了跳:“不合适。” 林沧莨委屈:“姐姐,按摩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抚琴,像以前那般,你不要赶我走...” 朱婉笙心下一狠,“蓝帆,送林公子回去。” 在蓝矾的拖拽下,林沧莨像是要被送去处死的犯人,上演着不甘委屈叫唤的戏码。 可她已无余力观看,这一夫一妻,保护的可能是女子…男人多了,还得负责之时,就是大麻烦! *** 朱婉笙这一宿睡得极差,梦里她恍若进了盘丝洞,里头不是美女姐姐妹妹,而是三位妖艳黏人的男子,轮流逼着让她给个名分。 梦里的她都有些急了,狠狠跺脚道,“我一届学术女流!只想好好科研,毕业了当大教授!” “爱情和男人只会害了我!你们都走!走啊!” 可她越挣扎,他们就愈发捆得她喘不上气。 到末了,在她快要窒息之时,耳边“哐当”一声炸开,朱婉笙惊醒。 眼前一片漆黑,令她窒息不是梦,而是枕头压着她的脸,让她真实的喘不上气。 哪来的枕头? 朱婉笙推开枕头起身,后背瞬间就麻了。 方才的响声是茶桌上茶壶摔碎所至,碎片散落一地,茶水还在流淌,只是这屋中无人,阵阵凉风毫无阻拦地闯入,门在前前后后小幅度摆动着。
第8章 你俩去祠堂跪着 朱婉笙朝门外叫了一声:“蓝矾?” 无人回应,寂静如斯... 平日里她随意一叫,不到三秒蓝矾必然回应而后现身,她又加大音量叫了声,“蓝矾?小苏打?” 只有呜呜风声回答她。 她开始有些后怕,那种窒息之感过于强烈,不像是因为噩梦。难道是有人趁她睡觉想致她于死地? 正要起身去看看,眼前一暗,蓝矾手上端着茶水闪进来,“大人,您醒啦,门怎么开着啊?您出去过吗?” 朱婉笙心里咯噔一下,“你去何处了?去了多久?回来时候可有遇见什么人?” 蓝矾被她问得有些发愣。 几息后,她放下茶水,拿上衣物到她身旁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回答,“没多久,我看也到您要起身的点,便去后厨叫了膳。” 又说:“至于遇到谁的话,回来这一路遇到挺多人,顾夫和芒硝,林公子,还有酚酞啊小苏打啊都有遇到,大人为何这般问?” 朱婉笙追问:“他们都往什么方向?” 蓝矾手搭着下巴,似乎在回忆,慢条斯理道:“顾夫是迎面遇上的,他和芒硝走得匆匆忙忙的,也不知要去何处。” “林公子在朱银阁莲花池附近,是他主动叫我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喂鱼,我说忙着呢,以后再说。” “酚酞是往大门口的方向走的,小苏打是提着大人的衣物去浆洗的。” 按照她这般说,顾影青还比较可疑,但他不至于... 蓝矾俯身替她穿鞋,欲言又止道:“奴婢方才进屋时候就想问,大人的脸为何如此之红?可是这被褥过厚?需要更换薄的吗?” “脸红?” 蓝矾点头。 理智总让她觉得是她想太多,现实却又告诉她并非幻觉,或许真有人对她动手。 只是她初来乍到,并不知晓原主是否得罪过何人? *** 饭菜和以往并无什么区别,今儿后厨加菜,煮了人参汤,可朱婉笙却吃的心不在焉,手一圈圈搅着汤。 蓝矾觉着她醒来后就有些奇怪,“大人?” “怎么了?”她手上动作不停,随口一答。 蓝矾半弯下腰,给她夹了几筷子肉菜,“您还约见了朱老大人。” 她“哦”了一声,放下了汤勺,“那就走吧,不吃了。” 蓝矾张了张嘴,话还未蹦出口,她已经出了膳厅。 天色不冷不热,空气中带着花的香甜,最是适合在草地铺一布,席地坐之,备些酒菜,感受春意,朱赤堤就正在享受着。 她斜躺着,姣好的面容在光影下半明半暗,那双媚眼额外勾人,在笑着时韵味十足。 这么一想,像她这般美丽又掌大家的女子,会青睐什么样的男子?原主对生父亲的记忆寥寥无几,有的只有一高大的背影,在小时候背着她走走停停。 至于其他男宠,朱赤堤有自己的规矩:绝不带回朱家,典型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离得越来越近,终于能听清朱赤堤同顾影青的对话内容,都是些诗词乐谱相关雅事,他坐姿端正,耐心回应。 朱婉笙未打断二人的交谈,顺手提上温润细腻的白瓷茶壶往双鱼白玉的白玉茶杯中满上茶水。 茶水淅淅沥沥之声让交谈中的两人看了过来,她这才开口,“娘。” 朱赤堤点点头,直奔主题,“你这般正经是要找我商议何事?可是铺子中有何不妥的地方?” 她摇头,虽铺子中不妥的地方太多,可今日并非为此而来,“铺子的事我还需细细考量再与娘说。”朱赤堤这般毫不寒暄,直奔主题让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一路的台词忘了个彻底,她看一眼顾影青,对方却低着头。 朱婉笙猛喝一口茶,轻咳一声,“今日,为的是我和顾影青的事。” “哦?”朱赤堤微眯眼睛看了两人几眼,“何事?可是想搬去朱银阁中同住,如是此事,无需商议,我准了。” 她这般说,朱婉笙倒是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扫兴了,小小的茶杯在她手里被搓着玩,本带着凉意的玉如今染上她的体温,变得温热。 朱赤堤于她而言,还是隔着些壁垒,她人刚来就要提出此等要求,还是姻缘大事,总觉得有些唐突难以启齿。 “我们想和离,还望娘亲准允。”她低着头,声音像是蚊子在嗡嗡叫。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周遭瞬间安静,只有流水声依旧,时不时夹杂着两声飞鸟的咕咕声,阳光照在她手中的茶水上,又反射出波澜的亮光。 朱婉笙没等到回应,抬眸,朱赤堤神色不变,顾影青手一会搭在膝盖,一会又握茶杯。 朱婉笙手心开始微微发汗之时,朱赤堤终于开了口,声音却不似方才那般温和,带着莫名的气势,“谁提的?” 她想说还能有谁,可开口还是变成,“我们彼此无情,不如趁着年轻,好聚好散。” 空气再次凝固,鸟儿不叫了,清风也停滞,给她们留出空间。 手里的茶杯空了,她口也干,却不敢添水,折磨程度不亚于组会时她在讲台上,底下一桌大佬轮番轰炸。 “好一个好聚好散!”朱赤堤坐直了身体,面上已无笑容,“简直是胡闹,你们二人的亲事是我娘亲自敲定,朱顾两家的长辈签字画押,如今那协议还在祠堂里放着,你这是要我去违背祖上的诺言不成?” 就这一刻,朱婉笙直接两眼一抹黑,只能说不管是原主还是顾影青,都是猪一样的队友。 朱赤堤见两人不说话,更是怒火剧增,“我看两位似乎彻底过不下去,那我把话撂在这,和离可以,你摘去朱姓。” 朱婉笙愕然抬眸。 “可我们朱家的规矩,去姓者剃光头发,褪去衣物,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朱家大门,你要做得到担得起到那便和离。” 剃光头也太狠了,朱婉笙只想远离这里 ,“不提了。” “你呢?有何怨言?对我朱家有何不满?要是你娘愿意违背祖上的诺言,那便让她上门来找我退亲。” 顾影青摇头。 朱赤堤面色依旧凝重,“都没有那便去祠堂跪着。” 又对酚酞道:“吩咐后厨,她俩今日的晚饭不用吃了,萤石,你去祠堂守着。” 朱婉笙刚想求饶,顾影青先她一步开了口,“娘,和离之事是我所提,一人做事一人担,我去跪便好。” 朱赤堤怒火还未平复,瞪他一眼,“我要让你们二人好好长长记性,让你们知道何为荣辱与共,罚,必然也是一起罚,无需多言,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朱赤堤潇洒离去,朱婉笙欲哭无泪,顾影青低垂着头,神色不明。“你还挺义气,还知道和娘替我求饶。” 顾影青语气毫无波澜,“确实是我所提,和义气无关,不喜欢连累别人。” 朱婉笙叹气,“连累不连累的,现在都要去跪祠堂了,晚饭也没得吃了。”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沦落至此,可悲可叹。 祠堂 朱婉笙想过逃,她真的不想跪什么祠堂,可,萤石,这个姑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看起来小小一只,力气怎那般大? 提着她就过来受罚了。 顾影青说跪就跪,朱婉笙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祠堂她也是第一次见,高低错落有序的灵牌整整摆满六排,黑牌红字,皆是女名。 桌前香火充足,水果新鲜,一尘不染。 除去排位,还摆设一木柜,里头置朱家历代掌家之人的信物以及历代胭脂包装的升级。 在中间层,确实有一装横精致的红纸,下端有两个红手印以及朱字印章和顾字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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