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受辱她便寻个机会和萧威同归于尽。 被送进平康坊伺候人,她也想过真到了那一步,自己绝不苟活。 她想过很多个落在萧威手里的后果。 可她没想到,在栖凤宫昏迷之前脑海中朝她奔来的影子,如今真的出现在平康坊内,还面色平静的坐在她面前。 沈灵书无声的看着陆执,眼睫发颤,身体不住的发抖。 陆执亦与她对视,神色淡然。可那双漆黑的眸愈是平静,底下便愈是浪潮汹涌。 周身弦音喧闹,可他分明听见她在哭,无声的朝自己掉眼泪。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拧了一把。 金玉般尊贵的人一直不说话,陆逊也不敢开口,更不敢催促那一动不动的沈灵书。 良久,沈灵书才堪堪挪动脚步,一瘸一拐的走到陆执身前,跪坐在他身边。 落坐的缝隙间,她因脚踝被凳子腿砸伤,又夹杂着药力的控制,倾身歪进了陆执怀里,男人没有丝毫不耐,反而是揽臂扶了一下,将人带入怀中。 浑厚有力的心跳声响彻在耳边,将那靡靡之音隔绝在外面,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道第一次让她觉得如此心安。 小姑娘窝在他怀里,飞快地用手背擦了下眼泪,牵动着伤口,她无声的呜咽了下。 轻轻细细的声音,落在陆执耳里,他胸口处一阵阵刺痛的疼。 身侧美人给陆逊斟满美酒,美眸欲拒还迎哄着他喝。 男男女女一旦凑在了一起,这气氛可就敞开了。 陆逊一饮而尽后,脑袋一热,公然的打量起来,也敢说话了: “舒舒,还不快给贵人倒酒啊,妈妈没调教你怎么伺候人么?” 瞧着沈灵书没动静,陆逊借着酒劲又凑近了些。 眼前的女子化着稠丽明媚的妆容,脸颊上染着潮热的绯色,雪白鹅颈上浮起一层汵汵香汗,明明是一身婀娜妩媚的绯色衣裙,可配上那张干净的小脸,又乖又纯,风情勾人。 这么盯着,北安王憨厚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疑惑:“本王怎么瞧着你这张脸有点眼熟呢……” 陆执眼睑低垂,案上的手微微用力,骨节处隐隐泛着白,显然是极力隐忍。 他不能失了分寸,不管不顾的去护着她,那只会让陆逊辨认出沈灵书的身份,毁了她的名声。 陆执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语气从容,夹杂着一丝漫不经心道:“听不懂话?” 沈灵书浑身发热,哪哪都软得厉害,此刻与异性相贴,那股难耐和燥热又被无限放大。 她唇瓣微张,黛眉突然蹙了下,随后神色稍从容了些,可声音还是软得一塌糊涂:“书儿知错……” 几乎是咬着音才克制住尾声的娇吟,她右手抬起酒壶,摇摇晃晃,却始终看不清杯口。 沈灵书凭着感觉倒酒,却瞧着酒杯纹丝不动,一点也没变多。 陆执脸色沉了下去,感受着低下迅速汇聚的湿润,滴滴答答,渐渐流淌出声。 沈灵书不知,只闻着酒香越来越浓,她低头去看,却瞧见桌面上汇聚成一流,一股脑全都倾泄到陆执衣袍上。 陆逊七分醉,见着眼前此景醒了三分,瞧着这美人“舒舒”空有美貌,倒是个榆木疙瘩,脸子顿时拉下来,却只有一瞬又给陆执赔笑:“殿下别见怪,这女子手脚笨拙,待会我让人好好调教调教。” 说着,指着自己身边的姬妾:“愣着作甚,还不快去给殿下擦擦!” 陆执不答,反而食指挑起沈灵书的下巴,狭长的凤眸疏离又轻佻,说出的话也是游刃有余:“怎么,这般迫不及待?” 沈灵书被她桎梏着,迫使仰起头,身子因着动作,襟口渐渐敞开,露出瓷白如玉泛着红晕的肌肤。 她被那股燥热烧得意识不清,美眸眨了眨瞧着他良久,认清楚是谁后,簌簌便掉起了泪,张口便喊:“陆……” 陆执眼神一凛,手掌顿时改为拖住她后脑勺,人跟着就俯了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此刻的她是平康坊的歌姬“舒舒,不该知道他是太子,更不该识得太子名讳。 沈灵书手臂作势落在了他颈间,勾在了一起,和素日的抗拒相比,她眼下更为主动些,几乎是索取的贴在他身上,只是鼻音了多了些哭腔,亲得迷迷糊糊时想睁眼看看,陆执哪会给她这个机会,落在她唇边的吻愈发凶狠。 怀中传来难耐的轻.吟,小姑娘身子软得像摊水,黛眉轻蹙,哼哼唧唧的喘不过气,却听话乖巧的任由他抱着,将大掌狠狠嵌在细腰间。 一旁的北安王看呆了! 传闻太子殿下不近女色,东宫多年没有女主人,连个通房妾室都没…… 吻了许久,陆执才舍得放开她,可大掌依旧是揽着她的肩膀,不因别的,小姑娘这会儿没长骨头的贴在他身上,他不用力她便朝后仰,当真是放肆。 陆执食指擦了擦唇边水泽和嫣红印记,丝毫没看身边的北安王和一室看呆的众人。 男人俯身,清冷的眸盯着她:“还能站起来吗?”
第15章 照顾 沈灵书杏眸染上了莹润欲.色,认真的朝陆执瞧了会儿,随后踉跄就欲起身:“能……” 她身子骨酸软,没什么力气,领口被她蹭去了大半,隐约可见雪白色的锁骨,锁骨上的小痣更是香艳风情,摇摇晃晃的便朝身后栽。 陆逊扯着脖子,吸了口气,一时间看失了神。 陆执眼底结成了冰,一把捞住那纤细腰肢,另一手将外袍披在她身上,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沈灵书缩在他怀里,小手攀附上他脖颈,纤细的指节攥得发白,软嫩脸颊在他下颌处蹭了蹭,贴着糯声道:“我热……” 小姑娘低低撒娇的声音,又甜又乖,让人忍不住爱怜。 可联想到方才她当着陆逊的面做了什么,陆执眼底结起来的冰便散不去了。 他弯身将她横腰抱起,怕弄疼她,动作小心翼翼的将人带起来,口中却语气冷淡,带着严厉:“闭嘴。” 沈灵书杏眸闭着,轻轻哼唧了一声,小手不安分的拨弄他的头发,却不再去扯眼前恼人的衣裳。 陆执抱着她人朝外走,女子姣好的衣裙悬空散落,裙摆撩过酒杯,风情又急促。 落在外人眼里,怎么看也是太子殿下看上这位伶姬,有些迫不及待想情.好之事。 凌霄十分有眼力见的打开门,眼见着殿下带姑娘下楼了,这才关上门,随后重重舒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神色也换上了一副肃杀之象。 既然殿下平安无事的把人带走了,那么他也可以开始善后了。 —— 二楼一处暖间内,萧威穿着松松垮垮的亵衣倚在榻上,胸.前跪着一衣衫般袒的女子,双手被绑了起来,口中塞着帕子,泪眼婆娑,白花花的胸.脯却不住的在萧威腿上主动蹭着。 芸娘一边卖力表演着,一边暗自啐骂。 这萧威的活她不想接,可满屋的姑娘都不敢接,妈妈开了双倍的银子,她想起还要看病的幼弟这才咬着牙接下了。 今日萧威要她扮演良家女被逼迫卖与他的场景,可她被绑着欲拒还迎掉着眼泪哄他许久,也不见那举起来。 芸娘怀疑,这男人是不是不行? “求爷啊!求爷爷就放了你,瞧这可怜见的,啧……” 萧威满脸□□的沉浸自己的角色扮演中,顺手摸了几把,可一想起下午的阴影怎的都觉得不对。 他本想一不做二不休弄死沈灵书,可姑姑那边交代了别玩坏了。 他无法消受这个贱蹄子,只能便宜了北安王那个老油子。 北安王年逾五十,却终日沉迷女色,手段和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妃过世后,他玩的更花了,府中姬妾无数还要日日来这坊里吃新鲜的。 “叫!装清高给谁看呢,你个臭.婊.子!” 萧威突然发疯,给了芸娘一巴掌:“都进了窑子还跟爷这玩不开,当心爷找人轮了你!” 芸娘被他扇得两眼发黑,唇角淌出血,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萧威还欲再踹上去便听见“轰隆”一声,门被人猛砸了开。 透亮的光线霎时映照靡.乱的内室,萧威眼睛被刺得睁不开。 京兆府府尹薛怀身着通紫色官袍,破门而立,身后官兵鱼贯而入,本宽敞的屋子顿时变得逼仄不堪。 薛怀目光略过地上奄奄一息的芸娘,复又朝架子床探去,却没见到殿下吩咐要寻的贵人,不禁眉心一凛。 薛怀眼神示意,身后的左右之人立刻上前近身擒了萧威。 萧威那时还软趴趴的,如今被人扫了兴致,吊儿郎当的神色顿阴狠,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动我?” 薛怀波澜不惊,丝毫不因他是萧家嫡三公子而惧怕。 他道:“三公子,有人来报您前不久纳的小妾是逆王府上的姬妾,您如今涉嫌谋逆案,今夜得罪了。” 萧威满脸涨红,怒道:“我谋你娘的逆!我姑姑是当今皇后,我……” 薛怀皱眉,身后近卫上前便是一脚,正踢萧威心窝处,疼的他两眼一黑,像条死狗一样翻在地上。 “薛怀,你敢如此对我,我要你的狗命!” “薛怀,你他娘的……” “哎呦,我错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 萧威门牙断了两颗,唇边不住的溢血,被他薅着衣领的身子不住痉挛着,唇边动了动,再喊不出声。 想着打得差不多了,薛怀甩了甩袖,冷声道:“拖走!” 京兆府的官兵乌央乌央从二楼下去,频繁的脚步声引得楼梯震动,底下的人纷纷躲在角落,娇弱的女子躲在中意的郎君怀里,更有喝大了不长眼的想置喙一二被扇了个嘴巴老实了。 薛怀盯着底下人怯怯的目光,刚直不阿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赧然。 抄家他抄得多了,从不手软,可带兵夜围平康坊还是头一次。 他现在有点好奇,殿下要护着的究竟是何人? 随着萧威被带走,平康坊的闹哄哄终于落了帷幕。 薛怀走出平康坊时,瞧见门口又立着一队人马。 墨盖青帷的马车走下一人,正是大理寺祁时安。 薛怀好像看见救星一样,快步过去打招呼:“祁大人。” 祁时安亦抱拳:“薛大人今夜辛苦,萧威便交由我大理寺吧。” 已是亥时了,薛怀本就不愿沾上萧家这烂摊子,只因殿下近卫亲召,而这事又却确实发生在京城,属京兆府管辖之地,他才硬着头皮走这一趟。现在有人愿意接过去这个烫手山芋,他自然乐得轻松。 大理寺是实权派,祁时安又是殿下的人,由大理寺审这个案子最合理。 薛怀眉眼舒展:“有劳祁大人。” 祁时安敛眉:“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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