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来一句,“只是忠王得记着啊,免得本驸马前脚刚把话回给威远侯府,后脚忠王便是娶了妻……” 江尘毅嘴角微抽了下,眼神很是复杂的看向驸马。 倒也不必如此在言语上来给他挖坑。 驸马这防他,比防贼还凶。 驸马直视着他,依旧假笑着,“话说回来,早前便听说众人看人眼光准,我和长公主想在京中给媛媛挑位夫君,忠王可有推荐?” “我常年不在京中,怕是帮不上忙。”江尘毅将目光挪开。 “不急,左右忠王接下来要在京中久居,何况怎么说你也是媛媛的长辈,早前皇后娘娘还和你娘拜了干亲,这忙啊,还真得你帮。” 驸马一下子就把江尘毅提到长辈的位置,还是拜了干亲的长辈位置,根本不给江尘毅找借口的机会。 江尘毅手指微弯曲了一瞬,下意识的反驳,“我怎么不知此事。” 干亲? 这话要是应承下来,他和林媛怕是…… 等等,他在想什么? 驸马眼眸微眯起来,“我也是听皇后娘娘提及才知晓的。” 屁! 压根儿没这事! 是他编的怎么了? 反正他是不可能让自家宝贝闺女跟江尘毅成亲的,打死了都不可能! 江尘毅目光微沉的看着他,半晌未语。 驸马毫不在意,和江尘毅聊了一阵后,才笑着提出要离开,临走时,却忽而意外发现江尘毅腰上的钱袋子。 他往外走的脚步,瞬间顿住。 “我看忠王的钱袋有些别致啊~”驸马意味深长的说。 瞧瞧那钱袋上的笔直的见不到一片叶的竹子,瞧瞧那熟悉的绣工…… 他房里还有好几个一模一样的! 那不是出自媛媛之手,他跟狗姓! 江尘毅目光瞬间带上一丝丝防备,“有吗?本王佩戴已久,倒没发现什么别致。” 佩戴已久!!! 驸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当即恢复了假笑状态,“是吗?佩戴多久了?” 江尘毅自是不知已被他看穿的事,一本正经的说,“约莫五六年了,本王甚是喜爱。” 驸马深深的吸了口气,右手紧掐着左手手腕。 五六年! 他家媛媛竟然五六年前就和忠王有所往来,那会儿媛媛都还没跟江浩然订婚…… 不,不是! 那时候媛媛才十一、二岁啊! 忠王你个混球! 我刀呢? 我为什么没把刀带过来! 想至此,驸马哪还有什么跟江尘毅寒暄客套的心思,连道别的礼貌话都没了,怒气冲冲的就往外走。 这事儿大条了,得马上找自家老婆商量一下! 江尘毅一脸茫然,实在不知怎么把他惹的这么生气。 他才又低头去看钱袋,伸手一摸,只觉得钱袋子里好似还装着什么。 一打开,里头是一片纸,很薄。 他起初都没怎么发现。 纸上用小楷写着几个字——我等你过来哦~ 那一看,便是林媛的字迹。 江尘毅唇角微勾,随即又轻皱起了眉。 半夜约一个男子会面,她也当真不觉得危险,他若并非什么好人,趁机伤害于她,她只怕连逃都来不及。 江尘毅将纸烧毁,也没打算去见林媛。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干的出来的事。 …… 而江浩然刚从书房回到院子,整个人宛若幽魂一般,毫无生气。 他的小厮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封信给他,“世子,徐小姐派人给你送来的信。” 徐小姐~ 徐若曦。 江浩然冷笑一声,微微摆手,“不必给我。” 他现在没心思管徐若曦。 再不想想办法,林媛就真的要入忠王府给他当母亲了! 小厮很是惊愕的望着江浩然。 怎么回事?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家世子爷竟然不管徐若曦的事了? 小厮又拿着信往外走。 刚走两步,就被江浩然叫停。 “信给我。” 江浩然伸出手。 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不能慌乱,一定要搞清楚事情先后顺序,如果不尽快处理掉徐若曦,他就没有任何阻止林媛嫁给忠王的办法。 忠王是护他多年的父亲,林媛是他这辈子要爱护的人,他不能算计伤害他们。 而他身边还有个徐若曦,他甚至连追求人,都不行。 所以徐若曦,必须先除之。 他拆开信封一看,上面正是徐若曦的求助信。 上面说她现在被囚禁在府里,哪也去不得,还说宣安侯府里,人人都对她不好,欺负她,还给她吃冷饭冷菜。 总之,她现在过的很惨,需要江浩然赶紧带她走。 而现在,离宣安侯府和忠王侯府协商的婚期,还足足有一个月。 徐若曦等不及了! 江浩然眼神微闪,目光落在信上,却逐渐无神起来。 他在想,如何才能尽快处理掉徐若曦。 现在徐若曦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等等~ 那是不是他的孩子都未可知呢? 江浩然冷笑一声,就徐若曦那处处留情,哪哪儿都有交好的‘好哥哥’的作风,这孩子,还真说不定是谁的。 若真是别人的孩子,那他上辈子还因为这个野种,害了林媛! 想至此,江浩然咬紧了牙,心头又是难堪又是悔恨。 江浩然手指微动,目光又回到信上。 随即他让小厮近前来,很是小声的交代,“你去城西,找一个叫付从云的、面上长红斑、左腿残缺的人,将他带回来。” “是。” “小心些,莫要被人发觉,尤其是父亲。” “是。” 小厮这回应答的有点犹豫,但他还是去城西找人了。 江浩然则看着信,笑容逐渐阴狠起来。 他想起上辈子的徐若曦。 他因为徐若曦失去了一切,但他其实从未恨过徐若曦,更何况这条路原是他自己选的,也怨不着谁。 若徐若曦接受不了贫苦生活,大可以告诉他,跟他实话实说,要和离他也就认了。 可徐若曦并没有这样做。 她只挑刺,说自己对她越来越不好。 可他自认为态度和从前没有两样,只是没了银子去给她买她喜爱的东西罢了。 就如此,徐若曦和他还未和离,便主动上了一位富商的床榻,更是将他瞒的死死的。 没多久就跟他闹和离,转头便嫁给富商。 可笑的是,此事他和离后才知晓,徐若曦甚至还丢给他从富商手里拿到的百两银子,算作可怜他的。 他的王爵之位,他从前给徐若曦买的种种,他对徐若曦的百般爱护,在她眼里,也就只值这一百两。 真是何其讽刺啊!
第977章 改嫁进行时16 夜色渐沉。 江尘毅在书房前坐着发呆,不断用指腹轻捏着腰间的钱袋。 那原本已经空了的钱袋,被他装入好些碎银子进去,这会儿显的沉甸甸、鼓囊囊的。 快子时了~ 子时……想必她应当已经睡下了吧? 他只过去看看,不露面……应当没什么问题。 万一……她半夜寻他是另有急事呢? 江尘毅思索着,半晌后,一阵难以察觉的清风从书房的窗户吹过。 再仔细一看,书房里已然没了江尘毅的身影。 此时的京城万家灯火已熄的差不多了,只有皎洁的月光照亮漆黑的夜幕,更夫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敲响着手中的锣。 一声接着一声。 夜巡的侍卫三三两两、懒懒散散的走过。 更夫和侍卫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侧房屋的瓦片轻轻响动,有一道身影在其上来去自如。 此时,长公主府的灯还未全熄。 长公主和驸马正愁眉苦脸的面面相觑,就因着下午将江尘毅那一句‘五六年’,搅的这两人不得安宁。 江尘毅自是不知的。 他略有些生疏的避开长公主府的侍卫,在长公主府里乱窜。 他不知林媛到底住在哪个院子。 只是未出阁的小姐们的闺房,普遍都在后院,他打算一间间寻过去。 没多久,便耳尖的听着婢女在说要给郡主送宵夜去。 他便跟在婢女身后进入到一座院子。 二楼的窗大开着,江尘毅很明显能看到里头那位娇人儿,懒洋洋的半躺在榻上,略显单薄的衣裳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他略有些狼狈的避开眼,很是不解自己竟真的来了。 他……一向……作风端正…… 江尘毅垂下眼眸。 今日做出这等夜窥闺房之事,他日后怕是再也不好意思说那些话了。 林媛轻挥挥手,“下去吧。” 她把婢女全都挥退,圆润的指腹捏着莹白的汤匙,那碗里正是冒着热气儿的、融入桂花蜜的酒酿丸子。 原主是没内功在身,自是察觉不到江尘毅的行迹。 但林媛不一样,她在自家男人身上可是放了追踪器的,自然能感应到他的到来。 于是林媛唇角微微勾起,轻吹了下滚烫的酒酿丸子,又很是做作的把汤匙一丢,全然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江尘毅在外皱着眉不知所以。 她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在他的注视下,林媛又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很是委屈的噘嘴。 窗外的风将她单薄的衣裳吹起,细纱飘动间,甚至隐隐约约还能窥见半分肤色。 江尘毅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大半夜的,风又大,她怎么能穿这么薄在窗口吹风呢? 着凉了怎么办? 林媛才没管他复杂的想法,就在窗口站着,时不时的回去吃口酒酿丸子,眼巴巴的望着天。 江尘毅看着只觉得着急的厉害。 他倒是想出去,但又总过不去心头那道坎,就一直待在树上犹犹豫豫的,动都不敢动一下。 “哎~” 林媛幽幽的长叹一声。 江尘毅听着心脏微缩,差一点就迈出脚了。 林媛见她都这样待一盏茶功夫了,自家男人还不露面,干脆摸了摸那略高的窗框,踩着软榻就往上爬。 江尘毅见状吓的心脏险些骤停,再也顾不得旁的什么了,宛若风一样从树里蹿出去,将人拦腰抱下。 随后两人双双跌倒在软榻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郡主?” 那声音不小,外头的婢女听着声音,自然有些担忧的喊了声。 “没事,不必进来。” 林媛一边说着,一边利落的翻身,伸手揪住江尘毅的前襟。 江尘毅被她压个正着,双手还抱着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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