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你想说,我随时都在你身边。”萧翦微笑道,但心里还是失落的,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不肯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他。再给她一点时间,他一定要她主动说,绝不逼她。 入夜后,高元之奔波了一天非常疲累,早早地睡下了。萧翦却在书房一直等暗卫回话。 三更醒梆响起以后,贾明轻跃进丞相府回话,见到萧翦后他又支支吾吾。萧翦不耐烦道:“本相等你等到现在,你还吞吞吐吐干什么?” 贾明一咬牙,拱手低头道:“回丞相,郡主她,她,她似乎在金屋藏娇,豢养了个面首。” 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掺和进这夫妻之间的事情?这么大顶绿帽子扣在丞相头上,还是由自己告诉丞相,这多难堪,自己知道了丞相府的丑事,也不知道这份工保不保得住。 萧翦一时愣神,怎会如此? 绝不可能。 自己已是萧国最好的男儿,怎么可能还有比他俊美、善战、聪明的人? 于是他脱口呵斥道:“一派胡言!” 完了完了,丞相的丑事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吧! 贾明听得萧翦动怒,一时顺其自然地软跪下去,又道:“丞相,我们的人一直在郡主离开别苑后蹲守别苑四周,虽说没人再进去,但他们有人出来上街采买,吃喝衣物一应俱全,那衣服鞋袜也是成年偏瘦型男子衣物,此等消瘦身形,非面首不能有。” 见萧翦不回应,贾明又道:“末将一直追随将军,视将军不止为上峰,如今将军受此大辱,我等只听将军一声令下,便冲破别苑,不管他别苑有何高手护卫,我定将那男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萧翦仔细想道,如果贾明所言属实,那么别苑中一定藏着一名男子,元之连蓝嬷嬷都没带,只身前往别苑,却又在别苑立了那么多戍卫。如果真是偷情幽会,怎么可能派这么多人护卫别苑,这不更引人注目吗? 既是男子,又再见完他去进宫见了太后,回来就心不在焉,这说明这人让元之心绪不宁了,若是喜事,她不会是这个反应,那就是担忧的事。 什么事情,会让元之担忧?眼下元之唯一没对他坦白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来处,且不管她为何隐瞒,但连他都隐瞒,一定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莫非此人知晓元之来处,用这个要挟她了?所以别苑才有那么多高手护卫。 这并不是私会,而是担心对方胡说八道,泄露元之身份的秘密。 贾明一直就怀疑郡主给萧丞相吃什么迷药了,在门不当户不对的时候,他就把她当掌中宝,整天寻事要求见面。现在绿帽子都戴到脚后跟了,还不震怒,果然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盯着那个别苑,如果下人扔腌臜之物出来,不要打草惊蛇,带回来给我。”萧翦下了新的命令道。 得了,一国之相还要捡垃圾,他可真行。 ----
第54章 争风吃醋 == 刘一澈在别苑住了三天以后,觉得有些无聊,但门外那些守卫可不像开玩笑的,自己真是穿越了。去核实身份的贵妇也还没回来,自己在守卫的安排下换了衣裤,再看看原来的衣物,因为滚落山坡,又脏又破还沾有血迹,于是打算不要了。 别苑下人见不要了,就顺手丢出别苑,守在四周的贾明,如获至宝。丞相果然料事如神,别苑果然扔出来一些腌臜之物,于是当天夜里他又向萧翦汇报。 萧翦看他呈上来的物件,虽说和高元之当时的冲锋衣面料不同,但同样有拉锁,款式设计跟高元之当时来的时候穿的差不多。看来此人和元之来处一样,看守他是怕他四处张扬。 元之也是,这有何忧虑的。杀了不就完了。哦,不行,她生性善良,对人贩子都下不了手,何况她的老乡。 不行,自己得去见见这男人,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 可是贸贸然前去,打草惊蛇,惹得元之动了胎气可不好。 次日,高元之等萧翦上朝去后又去了别苑,巧的是,刚出门就遇到了一辆租车的,她实在不想再走路去了,于是租了此辆马车。 暗中护卫的贾明,世界观遭到了极大的冲刷。因为这车,是丞相安排的。丞相安排自己夫人,坐自己雇来的车去和男宠私会。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当的这般屈辱吗?虽然贾明有点看不明白,但随后就跟了上去。 刘一澈看到高元之来了,急忙请她坐下说:“这位姐姐怎么称呼?看得出来您位高权重,我的小命掌握在你的手里。我想通了,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质疑。” 高元之打量着换了衣服的小年轻,身形瘦但有型,脸上也白净,这样打扮多好,来的时候穿的那套真闹心。 “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无一技之长,我也不能总不把你困在别苑,但你要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像你昨日对我说的那番话,如果是第二个人听到了,我恐你性命难保。”高元之不能说的太明白,但希望他能懂她话里的意思。“眼下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回府,对外称你是我远房亲戚;二是从这里出去,自生自灭,但昨日那番话,烂在你肚子里才能保命。你考虑考虑。”高元之幽幽地喝了口水道。 “不用考虑了,我跟您回府,我也会做很多事情,绝不偷奸耍滑的。但回府之前我想再去一趟这位大哥抓住我的地方看看。”刘一澈不死心说道,心想:我要找到回去的入口,谁会留在这鬼地方啊! 高元之知道他想回陈家村找到回去的入口,去就去吧,她都找了四年了,都没找到,真让他一去就找到,也不是不行。于是说道:“无妨,你可随意回陈家村,呆到你不想呆为止。” 刘一澈看着这位贵妇,虽然头饰首饰并不华贵,但衣服料子却上乘,图案也非寻常人家能用的,他的朋友就是纺织服装学院纺织品设计与制造专业的,这点眼力劲儿他还是有的。初见她时,语气很凶很,但在别苑住了几天,自己并没有吃什么亏,除了不能出院门,其他吃好喝好玩好,就是有点无聊而已。眼下她说的话,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处,说的也是大实话,毕竟他上学的时候谋生都困难,每个月靠家里打生活费,更何况在这里?毫无一技之长,出去怕是要饿死。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身份,一旦被坏人或者官府怀疑,被抓去研究,那可惨了。 眼前这姐姐,说着狠话,但做着好事。能有自己的府兵,非富即贵,自己要不能回去,跟着她也是个不错的出路。但还有一点,让刘一澈拿不准:别人初见他都觉得诧异,这位姐姐,似乎对他身上的奇装异服,除了皱了下眉头,并不诧异,他读出这种微表情是“嫌弃”。 对,就是嫌弃,她不诧异,只是嫌弃。只是看不惯他这身衣服,那么她肯定在哪里见过这种现代服饰。难道她是老乡?可听守卫的人称呼她为郡主,郡主不是皇亲国戚吗,皇亲国戚也是现代人吗?这似乎不太可能。难道她认识别的老乡?这个极有可能,所以她才提出让他跟她回府,说不定回府就能跟别的老乡相认了。 于是两人分道扬镳,高元之坐着来时的马车回丞相府,刘一澈在护卫的“保护”下前往陈家村探查。 当天夜里,萧翦因政务繁忙尚未回府,高元之边等着他边想要怎么开口跟他说。让宋锦住郡主府,那是她的府邸,她自己也可以做主,而且宋锦也是女人。可要怎么跟萧翦说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回丞相府呢? 要说是远房亲戚,以萧翦的聪明,三言两语就能试探出他们前言不搭后语的矛盾,要说街边捡来的脑子有问题的人,那也不合常理,自己又不是菩萨,什么人都往家里捡吗?就说慕名而来,投萧翦幕僚的?可他除了计算机别的不会啊,萧翦又不是傻子,难道留吃闲饭的人吗? 当天回去,高元之对萧翦分外热情,站门口迎萧翦不说,对他关心备至,萧翦何等聪明的人,何况他的情报已经比他先到家,他的暗卫早就跟着刘一澈去了陈家村,一切跟他推测的毫无二致。 唯一让他生气的是,暗卫葛小俊向他描述刘一澈:“此人身形并非贾明所说般消瘦,而是精瘦,约莫二十岁左右,面庞俊朗,五官轮廓分明深邃,干净清澈的白锦服,内松外紧很合身,细长微卷的睫毛下,有一双清澈如晨露的眼睛,挺拔的鼻梁,粉红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加上白皙的皮肤。纵然我是个男儿,我都觉得他长相俊美无双呢!这样的人儿走上街,怕是那些老妪、少女们,以果掷之满车呢!” 萧翦在老部下面前又不好意思问“我与他孰美”这种话来,心中又特别不服气。照目前的情报看来,对方不过是个空有美貌的绣花枕头,怎如他一般具有超乎寻常的英雄气概、既勇且谋、能够决胜千里的战将威风凛凛,又怎如他足智多谋、掌丞国君,助理万机的国家肱骨之臣英姿勃发。 哼,什么东西。 他见高元之一改往日忧思,主动问道:“我看你笑意盈盈,有什么喜事发生吗?” 高元之见他主动提起,便开门见山说道:“我有个事情,想和丞相商量。我想带个人住在丞相府,如果军营里有合适他的职位,也请丞相给他安排一个。” 萧翦猜到高元之担心她的老乡出去乱来,没想到她会提出同住一府的要求,于是假装不知情道:“他是你何人?” 高元之鲜少说谎,于是声音低了几分贝说:“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弟弟,还请丞相照顾。” 弟弟?当初也说本相是弟弟呢! 他原想拒绝,但又转念一想,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比放在外面强。何况如果他真能要挟到元之,以萧翦的本事,弄死他不费吹灰之力。于是欣然同意道:“一切皆按照你的意思来,本相只听夫人的吩咐。” 半个月后,刘一澈铩羽而归,老老实实地跟随贾明回丞相府后,萧翦第一次见他还是吃了一惊。 真比他好看。 气煞人也。 萧翦现在二十七岁,一副成熟打扮,这小子,二十出头,浑身上下散发着少年气息,皮肤也不像他常年征战的小麦肤色。 对方白嫩、对方年轻、对方五官比他更好看,怎么办?元之不会真看上他吧。 ----
第55章 稳住场面 == 在客堂,萧翦一本正经地坐在上位,正眼都不曾打量过刘一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道:“我不管你什么来历,我夫人说留下你,你就可以留在我丞相府。但这可不是你家,一切按照我府上规矩来,稍有逾矩,料理你时,你可吃不消。” 在陈家村半个月,刘一澈算是看明白了,也跟贾明打听了很多高元之的事情,知道她是丞相夫人,夫妇二人是萧国中坚力量,为百姓办了很多实事,有的事情,他听起来似曾相识,所以他认定萧翦就是他那位老乡,自己绝不会无缘无故被他的人摁下,也不会带回他府上白吃白喝养着。这老乡,一面为他好,一面又言辞犀利地恐吓他。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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