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欢谁?” “我没有喜欢她!” 平西王妃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一个震惊一个焦躁的父子俩双双打断。 “邵儿啊!”平西王自问自答,“好儿子,可不兴喜欢这姑娘,人卢老就剩这么一点血脉,是要留在家中招赘的。父王和你母妃就你一个儿子,你可不能……” “胡说八道什么!” 楼邵刚想重复自己没有喜欢她,平西王妃就先厉声训斥。 “你这话让诤儿听了多寒心!”平西王妃怒不可遏,“他就是因为觉得你我偏心,才宁可去四海云游、到处漂泊都不愿意回家!” 平西王瞬间怂了,“你别生气……” “娘。”楼邵软言安抚,“您要偏心也是偏心的他,他不回来又不是您的错。” 这两年楼诤寄回来的信全是他一手伪造,瞒到今日根本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继续欺瞒。 “反正他又不用继承爵位,入赘他家又有何妨?”平西王妃冷静下来,“一来可以让诤儿安心,二来圣上不喜异姓王爵,他顶着楼家子的身份入仕反而艰难,难道要让他满腹经纶浪费吗?” “道理虽是如此,但……”平西王意图反驳,但见自家夫人脸色又不敢多说。 楼邵心里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喜……” “你住嘴!”平西王妃越看他越心烦,“说到底,你不知如何与人相处,是为娘没教好,也是你父王太过娇纵你。” “如今卢老带他的姑娘出席这种场合,明摆着是为择婿做准备。娘倒是想问问你,你不喜欢她为何独独画她,不喜欢她为何总往她跟前凑,不喜欢她为何一见她便从死气沉沉中活了过来?” “娘只问你一句,将来这姑娘与别家结亲的消息传出来,你不会后悔吗?她与别人心意相通,生儿育女的时候,你确定你见了不会心中憋闷,甚至心痛难忍吗?” 楼邵微怔。 他的迟疑令一旁的平西王惊诧,“你真喜欢啊!” 大有一种知道儿子居然会喜欢人惊奇。 喧闹声中,雾影摇曳。 被谈论的主角此刻顶著名声具毁的风险,躲在屏风后,坐在新科状元郎的腿上,倚靠他的肩膀,拨动他的耳垂。 她颇为苦恼地问:“李家的公子样貌甚好,约我游湖。张家的公子颇具才情,邀我赏花。好哥哥,你说我赴谁的约好呢?” 一只手圈上她的腰,暗暗用力。 “一起好了,人多热闹。” 腰间被掐,隐隐作痛,沈烛音攀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小声嘟囔,“疼的哥哥。” “那怎么办?” 谢濯臣语气无辜又森然,“不让你疼,你当我死了怎么办?” 沈烛音偷笑,又怂又想招惹。 “错了,知道错了。” 手上的力道骤减,但也没完全放过,他轻飘飘道:“没看出来。” 沈烛音压着他的肩膀起身,转而跪坐在他的双膝上,再俯身凑近,张嘴咬住他的耳垂。 似一股电流穿过,谢濯臣受刺激地轻咳一声,搂她腰身防她跌倒的同时,直起了身子。 齿间摩擦,舌尖轻舔。 温热潮湿。 她的手在他后颈软绵绵地挠。 痒。 磨人。
第77章 姻缘 屏风上闪过人影, 沈烛音心里一紧。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又刺激又心慌。 谢濯臣瞧出了她的紧张,心里好笑,“既然害怕, 就从我身上下去好了。” 沈烛音攀着他的肩膀蠕动,左右张望,“你就不怕被发现?” 她想到什么,笑容狡黠,“到时候还没上朝就被参一本,新科状元郎宴上风流!” “不怕啊。”谢濯臣姿态放松, 由她在怀里乱动, “丢人而已,大不了不做官了。再者说……”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有人比你我更不想我们被发现。” 他在干什么?给野鸳鸯放风吗? 谢征怀疑自我。 心里想骂过谢濯臣祖孙十八代, 偏偏一个祖宗,骂他都不好下嘴。 他在朝上汲汲营营十数年,实在不想之后被人提起来, 先是儿子的风流韵事。 丢人。 沈烛音乐了,“你怎么回谢家了?” “心情不大好,留在家里, 难免影响言子绪他们。” 沈烛音眨巴眨巴眼睛,“心情不好?是太想我了吗?” “厚、脸、皮。”谢濯臣一字一顿, 颇为挑衅。 沈烛音也不恼, 靠近一些, 期待地注视着他, 眼波流转, 还抿了抿嘴。 似在仰头索吻。 谢濯臣果然垂首,只是还没碰上, 就被她后仰躲开了。 她面露得意,“不是不想我吗?” 谢濯臣轻哼一声,别过脸,不吭声也不看她,佯装冷漠。 “又生气咯!” 沈烛音摇摇晃晃,语含逗弄,知道他装的,偏又吃他这招。 撑不了多久,她又自己亲上去,哄他回头。 身体渐软,及时止住。 毕竟是在外面,谢濯臣没敢太过放肆,用言语来转移注意力。 “你的便宜爹爹对你好吗?” 沈烛音点点头,“除了希望我明天就生出孩子延续香火以外,一切都好。” “急着给你招赘?” “嗯。”沈烛音怕他多心,又道:“只是哄着我,没有逼我,我就算不顺着他,他也不会、不能对我怎样。” 谢濯臣若有所思。 “若是方便,你去找找他府上有没有和娘亲相关的东西。” “为什么?” “原本只是想要个念想。” 谢濯臣揉着她的腰,缓慢道:“可我这几日翻遍了谢府,都没找到半点和娘亲她们相关的东西。谢征说,她们的旧物都毁在当年的大火里了。可是那场火只烧了娘亲的院子,她们在谢府生活了那么多年,不可能在别处毫无痕迹。谢征居然连一张原配夫人的画像都没有,可是卢老又说他们感情深厚,两相矛盾。既然他也称自己对秋穗姑姑情深意重,那你就去找找,他那里有没有秋穗姑姑的旧物,或者用来纪念旧人的东西。” 沈烛音伏在他胸前应下。 “我来的时候看到你和二皇子在说话,他是不是还想拉拢你?” 因着前世,她并不想他和二皇子有过多牵扯。 谢濯臣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也未必是执着于我,只是在外人看来,我是谢征的嫡长子,又蟾宫折桂,他理应器重于我,所以想借我与他攀上关系。毕竟谢征是天子近臣,所思所言,对天子的决断都有影响。” “你觉得如果没有你,他和九皇子谁会更胜一筹?” “若无楼邵为其谋,九皇子怕是不敌他二皇兄。” 谢濯臣缠绕着她的发尾,“论谋人心,二皇子是佼佼者,擅长用他人所求换其为他卖命,九皇子不够他左右逢源。但有楼邵搅局,结果很难说。” “二殿下。” 谢征的声音清晰传来,沈烛音一激灵,赶紧从谢濯臣身上下来。 “他肯定是来找你了。” 二皇子的身影倒映在屏风上,“谢尚书,本宫瞧过令郎的考卷,有几处所思与他不谋而合,想与他探讨一番却不见他人,谢尚书可知他去了何处?” “臣所思岂能与二殿下相提并论。” 谢濯臣从屏风后现身。 沈烛音还躲在后面,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才敢探头。 她整理一番,顺着来时路折回,还未到人前就迎面撞上楼邵。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躲起来跟人私相授受了吗?” 楼邵神色冷漠。 在宴席上转了一圈,发现就她二人不在,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们肯定在一块。 沈烛音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笨。”楼邵面露嫌弃,“玉钗歪了。” 沈烛音摸上发髻,当真歪了。 她低头重簪,弄好后再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好了吗?” 楼邵闷哼,“还行。” “谢了。”沈烛音大方道,与他擦肩而过。 楼邵微怔,在她走出几步后忽然唤道:“沈烛音。” 沈烛音脚步一顿,转身时惊奇又感觉怪异,“我居然听到了你平和地叫我的名字,怎么,你今日撞鬼了吗?” 从前世算起,第一次见面他便阴阳怪气地叫她嫂嫂,后来一直如此。偶尔叫出她的名字,要么带着怒火,要么带着冷厉。 “随便叫叫。”楼邵不自在地别过脸,“不然都快忘了你叫什么。” “切。”沈烛音白他一眼,加快脚步离开。 找到爹爹时,他又气又无奈,“你是不是又去……” “爹爹。”沈烛音在他责怪之前就无辜地问,“你是要责骂我吗?” 卢老:“……” 肯定是那个姓谢的小子诱哄她,她这么乖,肯定不是主动的。 “罢了,离他远点,免得惹人闲话。” 沈烛音不应,装傻充愣,笑得人畜无害。 想起阿兄的话,她又问道:“爹爹,你可有娘亲的画像?” “自然有,为何突然问这个?” 沈烛音怅然道:“今日和平西王妃说了说话,她慈爱温柔,让我想起娘亲。可我竟然连娘亲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实在惭愧。” “你当时还小,怎能怪你呢。”卢老轻声安抚,“画像是有的,只是怕触景伤情,早年收了起来。现在算是陈年旧物,不知放到了何处。你若想要,爹爹回家便让吴管家去找。” “谢谢爹爹!” 卢老见她开心,自己亦心情愉悦。 要是没有姓谢的那小子就好了。 在宴席结束之前,沈烛音还去寻了一趟熙嘉公主,后者见她并不耐烦,冷着眼看她在袖口摸索。 “差点忘了。” 沈烛音摸出一盒子,打开是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在夜色中莹莹发光。 整个皇宫都寻不出这般大小的。 “公主前日生辰,尊卑有别,言子绪自知没有资格为公主庆贺。但前一阵有缘交际,公主因他暴露身份,回宫受罚,他心中过意不去,便托我将此物送来。公主既可当生辰礼,也可当赔罪礼。愿公主永如明珠,熠熠生辉,千秋万代。” 熙嘉愣愣的,眸眼中的提防和冷漠褪去。 沈烛音行了一礼,默默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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