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国库一事,是针对我来的,还是巧合?” “我已经不在朝上了,如何得知?” 谢征皮笑肉不笑,“您挑的好女婿,貌似和九皇子的关系很近。” “他与你又无冤无仇。”卢老淡定地端起茶,没喝又放下,“莫非你在怀疑我?” “不敢。” 卢老愠怒,“你倒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道理虽是如此,但谢征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针对他。 不管是二皇子还是九皇子,他都有意保持距离,毕竟常在圣上左右,知晓他二人有差不多的可能会成为储君。 以他如今的地位,明明是两方拉拢的对象,九皇子为何会突然来这一出。 “先生莫气。”谢征缓和气氛道,“我没那个意思。” 卢老冷哼,“时候不早了,你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谢征瞥了一眼外面,不见人影。 他在心里咒骂,又厚着脸皮道:“不着急,我也许久没来看望先生了。” 另一边,谢濯臣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天色。 揉着她的脑袋道:“我要回去了。” 沈烛音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谢濯臣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回头见她眼睛都不带眨的,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他顺手将锦被盖过她的脸,但又被她扯下。 沈烛音嘀咕:“又不是没看过,好早之前就看过。” 谢濯臣:“……” 抬手遮住她的眼,“忘掉。” 他猝不及防出手,用被子蒙得她找不着北。 等沈烛音找到方向钻出来,他已经穿好里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条不紊地穿着外袍。 “小气!” 沈烛音不服地锤了下被子。 谢濯臣系好腰带,上前来捏了捏她的脸,转身出门。 “小气鬼记得出席我的订亲宴!” “……” 距离卢府上次办喜事,已经有七年之久。 丧子之后,卢老连寿宴都未办,只怕人情冷落,落了笑话。 有了香火,卢老大有扬眉吐气的架势,尽管只是定亲宴,也要大操大办。 “我们楼二公子不是一向眼高于顶吗?还以为将来会娶一个怎样倾国倾城又才情无双的夫人,没想到竟是给人做了赘婿!” 一群人哄笑一团,楼邵在其中不动如山。 沈烛音站在角落偷听,果然天道好轮回,楼邵还有被别人嘲讽的一天,也不知他是何感受。 “咳咳!” 听够了墙角,沈烛音终于露面。 这伙人见她便收敛了许多,个个又成了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唤了她一声“卢姑娘”。 沈烛音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客套一番便将楼邵带走。 离了人群她丢了装出来的端庄,“呦,你也有今天,高兴吗?” 楼邵白她一眼,“忍辱负重罢了,过几年他们还不是夹起尾巴做人。” “你就是活该,谁让你平常也不积点人缘。”沈烛音一顿,“不对啊,什么叫忍辱负重,跟我定亲很侮辱你吗?” 楼邵挑了挑眉,笑出了声。 “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沈烛音瞪他一眼,“今天这日子我找你不是很正常?” “不正常。”楼邵一口笃定,“你肯定有事。” 要不然才不会主动的、单独地来找他。 沈烛音故作深沉,背着手,“你看,为了你入仕,我也牺牲了名誉,将来若是再嫁,只能算二嫁了。” 楼邵:“?” “为了你,我忍受了亲爹的逼迫、兄长的冷待、朋友的疏离……” “够了!”楼邵听不下去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沈烛音笑容灿烂,“综于此上,你能帮我个忙吗?” 楼邵双手抱臂,“说。” “如果谢尚书下狱,你能带我去见他吗?偷偷的那种,秘密行事。” 楼邵微怔,“为什么?” “因为我有话要问他。” “就你这脑子。”楼邵摇头嗤笑,“就算他是阶下囚,你恐怕也问不出什么。” 沈烛音心里默念“忍”,“这你别管,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帮我,能不能帮我。” 楼邵若有所思,“可以,但你待会儿得配合我。” “配合什么?” “待会儿给长辈敬酒什么的,别给我丢人。” 沈烛音:“……” 楼邵心情不错,“你说偷偷的,连谢濯臣也不说?” 沈烛音略有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哄好他了吗?”楼邵饶有兴致,“或者他哄好你了吗?” 沈烛音心中生疑,“这跟你什么关系?” 楼邵笑容顽劣,“走吧。”他走在前面,“去给兄长敬酒。” 沈烛音:“……” 兄长也要敬吗? 谢濯臣坐到了朋友那一桌,给言子绪倒了杯酒,笑容和煦,“听说你给他们送了份大礼?” 背后发凉,言子绪匆匆收回接酒的手,“这不……也算是件喜事?” 逐渐心虚,降低音量。 他求助希玉,后者回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你怂什么!” 三人一同回头,见到了满眼恨铁不成钢的熙嘉公主。 “他自己没本事丢了心上人,拿你撒气,你还忍着?” 言子绪疯狂使眼色,但熙嘉根本不怕事。 “你欺负他这个怂蛋算什么本事,你跟楼邵横去啊!” 谢濯臣嘴角微扬,他好像发现了言子绪稳固家中地位的一劳永逸的办法。 “我欺负他怎么了?公主您管的着吗?” “本公主怎么管不着?我是公主!” 谢濯臣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又怎样,大不了等你走了我再欺负他,你能无时无刻罩着他?” “我……我……”熙嘉一时语塞。 “哎呀!”言子绪站起来,挡在二人中间,眼神央求谢濯臣。 谢濯臣往旁边挪了个位置,算是退让。 “公主你真傻。”言子绪又无奈又好笑,“谢兄不会欺负我,他逗你玩的。” “本公主帮你你还说我傻?”熙嘉双手叉腰,怒火中烧。 言子绪哑然失笑,“公主你真好。” 熙嘉:“……” 他才是真傻。 谢濯臣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们身上,远处沈烛音一身鲜亮的红衣,与楼邵并肩而立,笑意盈盈。 拳头蓦然捏紧,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尤其,眼看着他们朝自己走来。 楼邵面带笑意,与谢濯臣四目交汇,隐隐对峙。 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楼邵毫无预兆地牵起沈烛音的手。 “兄长,我和阿音特意来敬您一杯。” 沈烛音浑身僵硬,整桌的人都不敢大喘气,气氛降至冰点。 唯有楼邵一人谈笑自如,“兄长?” “呵。” 谢濯臣垂首低笑,同时拿起手边的酒杯。 酒杯相碰,也不知道谁更用力,总之两杯酒都洒了大半。 “兄长不祝福我们吗?” “他不怕被打死吗?”围观的希玉小声嘀咕。 言子绪直摇头。 谢濯臣深吸一口气,“祝你……” “们……幸、福。” 沈烛音心一颤。 完蛋。
第82章 欺负 中途没找到机会解释, 沈烛音在宴后到处找谢濯臣,门房不曾见他离开,偏她又哪里都找不到他。 在得到他的消息之前, 先得到了楼邵受伤的消息。 一颗尖锐的石子不知从何处射来,直接扎进了他的左手。 沈烛音一眼便认出了,是沈照的手笔。 楼邵在受伤的那一刻就心里明白,是谢濯臣的报复。 沈烛音想到什么,提着裙摆小跑回房间,推门一瞧, 他果然在这里等。 谢濯臣手肘支在桌面, 掌心托着自己的右脸,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 见到她进来,眼睛都不眨地拍了拍自己的腿。 沈烛音关上门, 心里没底,乖巧地上前,顺从地靠上他的腿。 “阿兄……” 谢濯臣觉得喜服扎眼, 摸上她的腰,轻声问:“哥哥给你换衣服好不好?” 沈烛音压根不敢反抗,他越是平静, 她心里就越是不安。 “好。” 谢濯臣心里堵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他十指修长, 沉默地给她解开腰带, 剥去华衣, 仍不满意。 “今天穿过的都不要了, 好吗?” 谢濯臣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话音刚落便已分开里衣的扣。 他将自己的雪青色外袍脱下,裹在她身上, 掌心摸索,抽掉了她粉色的小衣,随意地丢到地上,让她在自己的外袍里不着寸缕。 沈烛音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穿过袖口,纤细的手臂从宽大的衣袍里伸出,撩出贴着后背的长发,随后抱上他脖颈。 “哥哥……” 谢濯臣像是得到了她的提点,将她发间的钗环一个个摘下,丢远,耳坠也是。 “你别这样。”沈烛音心慌,“我不知道有这一出,对不起。” 谢濯臣的手指渗入她乌黑的长发,他的神态如常,说话的口气却莫名慎得慌,“给哥哥敬酒的时候,在想什么?” 在想自己死定了。 沈烛音欲哭无泪,伏在他肩膀上小声试探,“在想你怎样才会原谅我。” “你为这场宴会准备的一切我都不喜欢,我知道不该跟你发脾气,但是音音……”他用指腹小心擦掉她的口脂,“哥哥没有开阔的心胸,做不到那么大方,音音会谅解的,对吗?” 沈烛音庆幸自己没怎么打扮,只是擦了提气色的口脂。 她将身上最后的东西——一个玉手镯,摘下后往身后一丢,玉石立刻就碎了。 “没有了。”她投诚似的强调,“真的没有了。” 谢濯臣心口堵的那口气依然没散,握住她和楼邵牵过的那只手,放在自己手心,指腹摩擦在她虎口。 沈烛音后背发凉。 他疑惑地问:“为什么不找理由避开他,很难吗?” “我……”沈烛音想把手藏到袖子里,但被他禁锢得死死的,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我……忘记了。” 她知道借口拙劣,但一时之间想不出别的,尤其是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压力倍增。 谢濯臣能捕捉到她神情的每一丝变化,他笃定道:“你有事瞒我。” 他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将她上半身推远,但又没让她从自己腿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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