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如果你说出实话,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图特摩斯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这令九溪倍感失望。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想到这里,九溪抬头,“我不知道。如果现在能死,我求之不得。” “那么说说,你究竟是谁?”忽略九溪那一脸失望的情绪,图特摩斯来回踱步,已有不耐,连带声音都有些愠怒,“为什么要冒充赫拉?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九溪也不想再跟他说一句废话,但听他已恼怒,便不计后果的站了起来,用尽全力的推了一把图特摩斯,怒斥起来,“我说了我不知道。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坏了,听不明白吗?” 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这短短数日,经历了许多令她终生难忘的事,尤其是在这蛇鼠横行的地牢与之共舞的时光。现在他还来质问,叫狼狈不堪的她情何以堪。 “放肆!”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九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杵在那里。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看这样子今天也问不出个什么,瞥了一眼生无可恋的九溪,图特摩斯一脸震怒的朝外走去,“把她带走。” 这里的环境,实在是有些糟糕。 夕阳的光束透过宽大的窗孔投进房间,烟雾缭绕的静湖里,水温异常舒适。 不知道清洗了多少遍,九溪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嗅了嗅手上的味道,仔细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这双手,在不久前,曾抓过老鼠,打过蛇的七寸。 曾经不可一世的密谋,如今落败的茍活于此。沧海之大,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是轮回。 昨日如昙花一现,九溪输的彻彻底底。 挥退站岗的侍女,她从温润的水中起身,快速的穿戴好一切。 走到宽大的窗孔前面,望着傍晚的百门之都,星星点点的火光渐渐的多了起来。按理说图特摩斯那么生气,应该将她处死,或者关押在大牢里继续折磨,但他却令人把她带到了这里。这一番操作,让九溪多少有些欣喜,但也不敢大意。 虽说自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件好事,但一定是介于对整体情况和各自实力有着清醒的认识。若没有这两个基础,就被动的盲目自信,无疑是在找死,譬如现在,她像只落败的丧家之犬。 叫来一直在外面候着的侍女,九溪决定主动出击,了解了当前局势,“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小侍女看起来不过十六岁的样子,圆润的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有神。她躬身朝九溪拜了一礼后,“请大人明示。” “第一个,目前的法老是不是图特摩斯?第二个,赫雀瑟女王去了哪里?” 小侍女猛地抬头,左顾右盼一番后,压低声音道:“正是法老安排奴婢侍奉大人。前任法老现在是不可说的秘密,大人可别惹祸上身啊!” “为什么这么说?”九溪疑惑的追问。 “因为…因为跟女王有关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小侍女被这个问题吓坏了,“大人千万别说这是我说的啊。” 九溪点头,许她承诺,“你叫什么名字?” “伊恩!” 她之前从未想过失败这个问题,因为在现代社会,失败了大不了换个环境继续生活。可如今,在这里的失败,则意味着消失或者死亡。 虽说目前出了地牢,但不代表以后日子就会好过。 为了避免那些可以预见的无妄之灾,九溪决定去找图特摩斯坦白请辞。天下之大,既然回不去现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在伊恩的指点下,趁着夜色,她摸到了图特摩斯的寝殿。 但是没找到人。 九溪心底藏不住事,稍微有点事情没处理完她就会失眠。为了能尽快了却心愿,她不得不徘徊在殿外的通道上等待。 “你还是去资政厅找找看吧。”九溪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回来。把守的侍卫便好言提醒她,“陛下最近特别忙!” 谦虚的谢过,九溪又奔向资政厅。 资政厅大门紧闭,里面漆黑一片,九溪扑了个空。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在寝殿门前等候。 地牢内,尽职的狱卒拿着满是倒刺的鞭子,一次比一次狠厉的挥向被链条锁住的男人。 瘆人的鞭声“啪…啪…”的响在阴暗的地牢内。 “啊…呀…”面目全非的男子发出一声比一声惨的喊叫。 蓬头垢面下,他咬着牙,愤怒的眼神仿佛要把眼前这些人撕碎了吃掉,“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修长的手指一一划过排列整齐的刑具,图特摩斯拿起一把锋利的短刀。 转身,精准的短刀狠狠的刺向男子的手心,清冽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我的士兵排查了底比斯的每个角落,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这个人不仅认识你,还说要派人杀了你。你确定要为这样的主人,放弃自己的性命吗?” “你这个恶魔…,呀…”恐惧夹杂着剧痛,男子嘶吼了一声,歪着脑袋,昏了过去。 卡萨疾步上前,将修长的手指放在男子的鼻孔下试了试,向图特摩斯拜了一礼,“陛下,他还没死!” 眼尖手利的狱卒慌忙在木桶里舀了一瓢水,泼在浑身血迹的男子身上。男子在地上抽搐几下,惨烈的惊呼,“我说,我说。” 瞥了一眼狱卒,图特摩斯锐利的眸光盯着男子,“若老实交代,凯姆特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卡迭石的王子…集结了…周边一百多个小国。”男子说的断断续续,时不时的还咳着,“要联合…打到凯姆特…的统治。他们…派我来这里,查探…赫雀瑟…失踪的虚实。” “这么说,他们集结了多少人马?” “二十万余人…” 朝狱卒递了个眼色,图特摩斯带着卡萨和侍从旋风般的离开这里。 他刚拿回王权,周边这些附属小国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集结力量向他挑战。若不给他们点颜色,自己这王位就争取的毫无意义。所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财富和代价,他都要亲自去镇压这批叛军;还要将这场战争的细节公之于众,让历史铭记。 “卡萨,去通知拉莫西斯,斯图雅和亚姆纳琪集结兵力。向每个城市发布征兵告示,十日后我要结果。”清冽的声音平静的吩咐下去。这场战争,敌我兵力悬殊;一不小心,可能就被一百多个联军多面夹击而亡。 处理完一天的事物,已是午夜子时。 拖着疲惫的身躯,在侍卫的护送下,图特摩斯回到寝殿准备休息。 地处隐秘的寝殿门前,一道纤细的身影在火光下来回踱步。 察觉到人来人往的动静,九溪转过身来,看到径直往寝殿台阶上走的图特摩斯,便慌忙追了上去,却被图特摩斯身后的近身侍卫挡在了一米之外。 “我能不能占用陛下一点点的时间?”九溪面露恳切,略显尴尬,“就一点点的时间。”不久之前,她刚狠狠的怼了图特摩斯一顿,眼下有求于他,姿态必须得好。 平静的扫了一眼那道纤细的身影,她没了昔日的跋扈自负,多了一些女性的柔弱,“让她进来吧!” 寝殿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味。 九溪斜昵了一眼这里的装饰,清一色低调的棕金色系,没有多余的修饰,也没有多余的侍女。 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图特摩斯在等九溪说点什么。 “那个,陛下。”被获准进入寝殿这事给九溪壮了一点胆,九溪便直奔主题,“您不是问我究竟是谁吗?我想了下,决定把我知道的全部如实相告。” 图特摩斯狐疑的闪了闪眸子,示意九溪继续说。 “我叫乔九溪,是一名刚毕业不久的应届生,来自另一个平行的三维空间。至于怎么会到了这里,我不知道。原来的赫拉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告诉陛下,我对您没有任何威胁。顶着别人的名字去过别人的人生,太累。希望陛下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去寻找回家的路,那里有我的亲人。” 虽然安卡目前并未出现奇迹,但不代表以后不会。若是可以,她会带着安卡离开底比斯,或许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里,安卡才能发挥出它的奇效。 “所以,你跟我的母后合谋,企图达到你的目的?”缓步走向略显局促的九溪跟前,图特摩斯知道她在寻找安卡。但是,她不能离开。他需要借助她,给拉莫西斯一个交代,给所有拥护他的人一个交代。所以,赫拉这王后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我知道是我刚愎自用,不知天高地厚,盲目的以为可以改变历史。”九溪紧张的后退几步,攥住洁白的亚麻长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已经为我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恳请陛下饶恕!” 俯视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图特摩斯不确定她说的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与之前相比,她的变化太大。对于她的恳请,他也需要从长计议。难掩一脸的疲态,图特摩斯抬手扶额,清冽的声音淡淡道:“王宫缺了一名总管,明天你去找塞尔维亚大人。” 虽然是个挂名王后,他也要看看她够不够资格。 九溪愣住,他这是,婉拒了她的请求吗?
第19章 【夹着尾巴做人】 【夹着尾巴做人】 “我能不去找塞尔维亚大人吗?”看来他并不打算放过自己,九溪心急火燎,她这老底都交代了,目的还没达成。之所以来请辞,主要是害怕再进那个根本不是人待着的地牢。赫拉身份特殊,若她擅自出逃,一旦被人发现,也许会面临更为严厉的收监。与其偷偷偷摸摸担惊受怕,不如正大光明的找他谈判。 “不能。”夜色下,图特摩斯微眯黑眸,探究似的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九溪,她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心底不免有些疑惑。 “需要怎么做,才能让我离开这里?”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图特摩斯说的直接明了。随后,他转过疲惫的身躯,迈步走到寝殿内厅的软榻上,掀开薄被,准备休息。 见他离去,九溪也慌忙起身跟了过去,“陛下,我等了您大半天。你总得明说,为什么不准我离开底比斯吧?” “你的父亲没告诉你点什么?”瞥了一眼没规没矩的九溪,图特摩斯睡意全无。在他的印象中,女人都善狡辩,她说的什么来自另一个平行空间,他根本不信,因为那是她茍活而编造的借口。 “啊~”九溪瞬间懵愣,她父亲?谁啊? 说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因为她很悲催的没有赫拉的任何记忆。 探究的直视一脸懵愣的九溪,图特摩斯不解的挑了挑眉,“行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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