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丝毫不给人面子。 但白榆不想跟她“藕断丝连”,只能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 看着白榆逐渐远去的背影,温静婉握着自行车车头的手再次握紧,手背青筋都露了出来。 ** 来到单位。 白榆见到了昨天一直没见到的何副主任。 何副主任大约四十五六岁的年纪,中等身材,有着这个年纪的男人的统一烦恼——秃头,他的头发秃得很有特色,简单来说就是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周围头发留得比较长,然后扒拉上去,盖住中间秃掉的部分。 如果没风的话还好,风一吹,头发被吹得东倒西歪,露出中间部分的秃头,场面就有点不忍直视了。 有了程芳给她预先打预防针,她绷紧神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谁知何副主任却只一副春风化雪的模样,不仅没为难她,反而笑着鼓励道:“你就是白榆白同志吧,我看过你的答卷,答得非常漂亮,尤其是最后面的提议,非常有创造性,等袁主任回来,我们会就着这个课题展开一些计划和安排,在这之前你可以想想有什么好的提议,年轻人,好好努力吧。” 要不是程芳那些话,白榆肯定会以为眼前这人是个好领导。 她压下心中的诧异,笑着感谢道:“谢谢何副主任,我会好好努力的。” 何副主任点点头,便转过去跟魏光宗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干事急匆匆跑了过来:“何副主任,明天罐头厂的工人就要过来参观学习,可这期的板报还没有画好。” 何副主任没有发怒:“没有画好那就赶紧去画,距离明天还有时间。” 干事挠了挠头:“可负责画板报的林干事昨天发高烧,今天也没来上班,其他人手头都有工作要做……” 何副主任顿了顿,转身看向白榆和魏光宗两人:“你们中有会画板报的吗?” 魏光宗目光闪了闪:“我倒是很想帮忙,只是我从来没做过这个事情,只怕会弄不好。” 报社的宣传黑板有八块,如果要全部画完肯定要一整天,而且这活儿又累又没什么用,简单来说就是,你做好了也不会有人记得你的贡献,更别说这工作还是替别人做的。 魏光宗其实黑板字写得极其漂亮,画画也拿得出手,但他不想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难得见到何副主任,他还有其他问题想要跟对方讨教。 何副主任点头,目光看向白榆。 白榆只想了一下,就点头道:“我会一点画画,只是没系统学过,之前同样没做过画板报的工作,我就担心会做不好让报社丢脸了。” 何副主任:“没事,你就大胆去做就画好了。” 其实他没说的是,罐头厂过来的工人十个里头有五个是文盲,剩下五个是半文盲,换句话说,板报画再好也没用,跟抛媚眼给瞎子看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榆只好点头把任务接了下来。 等何副主任和改魏光宗走后,程芳才拉着她的手臂小声道:“这活儿又累又没什么用,吃力不讨好,你干嘛要自动揽活,那个魏光宗可比你精明多了,一来就说自己不会,你应该跟他一样。” 白榆笑了笑:“没事的,我刚进来,多做点活也是应该的。” 程芳觉得她有点傻,但事情已经定下来,多说无益,而且她也有其他事情要忙,她把白榆带到画板报的地方,给她介绍了几句,然后就急匆匆走了。 白榆看着八大块黑板,突然明白为什么程芳刚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了。 这黑板的面积比她想象中要大一些,八块画下来,只怕到下班都画不完。 不过这会儿再来后悔已经迟了,她拿起粉笔开始构思了起来。 她也想到罐头厂的工人应该大部分没什么文化,没文化是委婉的说法,直白来说,应该可能大部分都是文盲,如果板报上密密麻麻写一大堆文章,他们肯定看不懂,也没兴趣看。 白榆想到之前提的连环画,决定把这次板报做为一次试验。 决定之后,她拿着粉笔很快就画了起来。 她要画的连环画是一个叫《头门山海战英雄艇》的故事,讲的是在头门山海战中,华东海军414号炮艇在敌众我寡的困难条件下,不畏强敌,以小艇打大舰,单艇击沉敌方帆船的真实事迹。 以前的板报大部分都是文章,一块黑板的板报内容,百分九十五以上都是文字,剩下的才会画一两个相关的图案来做点缀,但白榆则是反着来。 一板一板的板报画过去,基本都是连环画。 虽然是画画,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黑板画下来,白榆的手就酸得不行。 白榆从早上画到下午,她才把八块黑板的板报都画好了,一个故事也正好讲完。 画板报的地方比较偏僻,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来找她,因此也没人知道她在板报上画了什么。 她把剩下的粉笔收好,捏了捏酸痛不已的手臂,抬头看向天空。 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把整个天际都染红了,晚归的飞鸟在天空排成一字型,拍着翅膀往家的地方飞去。 她正准备把东西放好,然后回家时,就看到一个身影披着满身的晚霞朝她走过来。 等他走近了,白榆才看清楚。 是江霖。 “你怎么过来了?” 江霖走过来,把她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我今天早下班,便过来接你。” 白榆笑道:“我刚好干完活,我们回去吧,不,等等,你看看我画得怎么样?” 江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底露出赞赏的神色:“画得非常好。” 白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我也觉得画得非常好。” 说完这臭屁的话,她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晚霞落在她身上,她的眼睛清澈透亮,闪着比星星还亮的光芒。 白榆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装作收拾东西。 等他们走出报社,天色已经暗下来。 这么累,白榆不想回去再做晚饭,而且忙活了一天,她早饿得前肚贴后背。 因此两人商量了下,便去了附近的国营饭店。 国营饭店的香煎鲫鱼做的非常好吃,香喷喷的,色香味俱全,他们还另外要了一道蒜薹炒五花肉,白榆整整要了两碗饭才觉得饿狠的肚子被填满了。 吃完后,两人在月光下,慢慢走回家。 回到家里,林向雪居然不在家里,她留了张纸条,说今晚去孙蔷薇那睡觉。 白榆没有多想,洗完澡便上床了。 虽然冲了个热水澡,但双手还是酸得不行。 她本想起来找点药酒擦一擦,免得明天手都抬不起来,谁知她一转身,就对上了江霖幽深如墨的眼眸。 他手里拿着一瓶药酒,声音低沉:“我用药酒帮你擦擦手臂。” 白榆没想到他这么细心,不由笑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江霖垂眸,藏住嘴角的笑意,倒出药酒涂抹在她手臂上,搓热自己的手后给她揉搓了起来。 “哎哟……” 两只手臂又酸涨又舒服,让她忍不住吟哦出声来。 但揉搓着揉搓着气氛突然就变了。 等白榆再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的手放在两处柔软的地方。 “轰”的下,她全身的血液往头上涌去,整个人仿佛熟透的粉桃子,红得鲜嫩欲滴,极是诱人。 江霖悬在她上方,声音低沉暗哑,眼眸深深看着她:“可以吗?” 灯光下,她的双颊红透仿佛晕开的胭脂,眼底水光泛滥,咬着唇,半响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江霖喉结滚动,俯低下去吻住她的唇瓣,然后开始凶猛地攻城略地。 屋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 只有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地上的人影重叠。 起先是有些难的,他太有本钱了,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她双颊酡红,看着他的眼眸直勾勾的,像只勾人混摸的小狐狸。 江霖本来舍不得伤她,但对上她的眼睛,喉结一颤,发了狠劲。 疼痛袭来,白榆咬破了他的唇,眼底布满了委屈,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江霖顺势退开一些,唇却覆盖下去,吻住了她湿漉漉的眼眸。 他忍出了一额头的汗,却依旧不敢尽全力。 等到她满意舒适了,他才敢再次攻城略地,如一头凶猛的狼。 等乌云过境后,一切终于停歇下来。 白榆躺在床上,整个人软成一滩水,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腰!酸!背!痛! 但她太困了,恍惚中,她感觉到江霖打了水给她清洗身子。 但她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一下。 朦胧的月色照进来,白榆白皙的脸上残存着一抹嫣红,嘴唇更是红肿得惹人怜爱。 江霖在她身边躺下来,抱住她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让彼此严实无缝地靠近。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她的眉心轻轻蹙着。 江霖抬起手,在她眉心轻轻抚平。 心中某个从小到大空洞的地方,在这一刻,被眼前的人给填满了。 第二天起来。 江霖已经不在身边。 白榆睁开眼睛,下意识就想起床,下一刻就被全身的酸痛给教做人了。 四肢百骸仿佛被车碾过一样,双腿又酸又软,腰也酸得不行。 白榆想起昨晚两人那样严实无缝地推拉,脸再次开始发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觉得她前天跟孙蔷薇说,用“腰酸背痛”来形容江霖,她觉得有点低估了他的实力。 她觉得,若是要一定用一个词来形容江霖到底有多厉害,那将是—— 弟大物勃。
第53章 蟹壳黄(改错字) 江凯躺在病床上, 心情塞满漆黑粘稠的挫败感和熊熊怒火。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是天选之子,这个世界是他创造出来的,他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公, 可现在他被丢到大西北不说, 还被一只蠢鹅害得那个地方破裂。 这不想还好, 一想那处地方又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痛得他五官扭曲。 就在这时, 病房外突然传来隔壁病房的说话声:“卉卉, 你等会儿去医院饭堂打个饭过来……” 后面的话江凯没听清楚, 也没心思听, 他整个心思都被那声“卉卉”给占据了。 秦心卉! 这个早被他抛在脑后的名字突然就这么闯入他的脑海, 他想起那次两人在破庙做的事情, 眼睛霎时亮了。 很快,他就让人扶着自己去打电话。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 他立即道:“妈,秦心卉在哪里?就是白榆她表姐, 她的人现在在哪里?” 娄秀英被他这话给问愣了, 一大早打电话过来问个晦气的女人, 这又是想搞什么幺蛾子:“我哪里知道她人在哪里?之前不是被公安局给抓了吗, 后来咋样了我也没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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