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奶奶放心,我十三岁去军校,什么家务活都会干,以后只要我不用出任务,家里的活儿都由我来干。” 白老太又默默给江霖加了十分,成了一百分孙女婿:“你这孩子真不错,榆榆交给你,我很放心。” 白榆坐在一边叹为观止。 刚进门时奶奶还怒目相视,这才过去不到五分钟,江霖就已经成了奶奶心目中一百分的完美孙女婿。 啧啧啧,这人要是去从商的话,只怕是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大奸商。 白榆正在肚子里腹诽,就见江霖突然看向她:“我这就回去跟家人说结婚的事,回头和家里长辈一起过来商量婚礼的事。” 说着他就站起来。 白榆赶紧道:“之前说的三转一响,我有点想法。” 听到这话,江霖再次坐了下来:“什么想法,你说。” 白榆:“有些东西用不上,我觉得没必要为了面子买,就拿那个缝纫机来说,我不会做衣服,也没打算学,买了没啥用,更何况我们很快又要去琼州岛,总不能把这些东西运过去吧?” 从京城运到琼州岛,这笔费用都可以买多一架缝纫机了,可如果不运过去,摆在京城吃灰,那又太浪费了。 江霖:“你说的有道理,那等我们回琼州岛了,我再让人买电视机和自行车,但手表就不能省了。” 他早就注意到她没戴手表,只是琼州岛那边的百货商场没有合适的女士手表,在广城时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拖到现在还没买成。 白榆的确想要给个手表,想到之前在广城没买成的相机,她趁机道:“还有我想要个相机。” 江霖:“好。” 送徐映之回家的白嘉扬一进门听到这话,差点没倒吸一口凉气:“江霖,你已经给了很多了,你不能这么宠着榆榆,你会很容易把她惯坏的。” 江霖宠着妹妹,他自然乐得其见,只是他还没结婚,有江霖这么个宠妻狂魔在,他压力太大了。 江霖看向白嘉扬:“我愿意。”把她惯坏。 白嘉扬:“……” 这是想酸死谁? 白榆眨了眨眼睛,嘴角忍不住往上勾起来。 就好像被人塞了一嘴巴的糖果,此时她的心情就是从嘴里甜到心里。 这样被人宠着的感觉,真不赖。 上辈子她急匆匆嫁给江凯,彩礼也有三转一响和五百元,但这些东西不是给她的,而是用来支撑江凯的面子。 等江霖走后,白榆这才开口问道:“奶奶,我爸呢,他应该没出差吧?” 白老太摇头:“没出差,你爸和你妈去乡下了。” 白榆:“乡下?是去看舅舅吗?” 白老太再次摇头,叹了口气:“你舅舅他没了,这事我本来之前就要跟你们说的,但你们妈说你舅舅他是自沙,死得不光彩,不准备办丧礼,也不准备通知亲戚朋友,这两天她和你爸在乡下忙活,今天晚上应该就会回来。” 白榆怔住了。 舅舅死了? 而且还是自杀! 可上辈子根本没有发生这事情,上辈子她舅舅在她重生之前还活得好好的,怎么这辈子突然就自沙了? 白老太没发现她的表情不对劲,站起来道:“我摘点艾草回来,等你爸妈回来让他们可以煮来洗脸洗澡,还要让他们跨跨火盆,省得把晦气带回来,影响了你的婚事。” 说着她就急匆匆走了,留下白榆和白嘉扬两人面面相觑。 白嘉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舅舅他怎么就……” 小时候他舅舅没出事之前,舅舅还是挺疼他的,经常扛着他去买糖果吃,只是后来秦家出了事,舅舅双腿又被截肢,他整个人都废了,变得阴阳怪气,对谁都爱搭不理的。 他一开始还经常随着她妈去看望舅舅,可每次都被他给吓哭,后来就渐渐少去了,再后来他去外地上学,说起来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他的死讯。 想起小时候他把自己扛在肩膀上的样子,白嘉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鼻子也跟着酸酸的。 白榆回过神来:“你觉不觉得有点蹊跷?照理说,如果舅舅要自沙的话,早就应该自沙了,何必等到现在?” 在她印象里,舅舅是个阴阳怪气自私自利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心安理得享受他们白家养着他,却从没说一声谢谢。 这样的人会自沙? 白榆表示很怀疑,而且上辈子他一直活得好好的,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白嘉扬闻言一怔:“蹊跷?你该不会是想说有人想害舅舅吧?可什么人会害一个双腿截肢的残疾人,再说了,如果真有人要害他,妈第一个不会放过对方。” 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道理。 她妈对她不好,但对秦家的人都好,譬如秦心卉和她弟弟,都是她的心肝宝贝。 如果舅舅真是被人害死的,她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白榆想了想,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白嘉扬还想去乡下祭拜一下,但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又没有轿车,只能暂时作罢,等后面有空再去祭拜。 白榆对这个舅舅没太多感情,也说不出特别难过。 晚饭时,她爸和她妈没有赶回来。 奶奶给她和大哥做了面条,又特意去国营饭店买了两大碗烧羊肉宽汤回来,浇到面条里头,羊肉味浓鲜美,吃得贼爽。 隔壁的蔡大婶知道她回来,还特意送了炸酱过来。 蔡大婶做菜水平不咋地,但做的酱很是那么一回事,据说她家有一张祖传的方子,所以做出来的炸酱才会那么好吃。 那炸酱里头加了肉沫,拌到面条里,吃起来简直是香爆了。 等吃完,白榆也做了个决定。 她决定暂时先不跟大家说她妈出轨的事,等办完她和江霖的婚礼再说。 ** 江霖没回三房,而是直接去了江老爷子的四合院。 江老爷子早就在等江霖过来,看他一进门就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惦记榆榆的?” 江霖顿了下:“不记得。” 江老爷子却没想就这么放过他:“我看你打小就惦记榆榆,只是榆榆喜欢的是江凯,你才什么都没说对吧?” “你也别急着否认,小时候你对谁都冷冷清清的,可每次家里有好吃的,你都要留一份给榆榆,连江凯都没有,还有你奶奶给你做的老虎布偶,江凯哭了几次跟你要,你就是没给他,可榆榆一提,你就立即送给她,还说你不是打小就惦记着人?” 江霖:“……” 江老爷子揭老底揭出乐子来:“还有那年榆榆因为被她妈强制洗冷水澡而发烧了,你跑到人家家里,把榆榆抢回了江家,还说以后再也不让榆榆回白家了。” 江霖:“…………” 那是白榆四岁那年的事情。 那年的夏天非常热,又赶上好多天没有下雨,用水一时变得非常紧张,很多人为了解约用水都选择不给孩子洗澡,白家也是这样。 可那天白榆和她表姐一起出去玩,回来时白榆整个人变成了泥猴子,她哭着说是她表姐把她推到一个泥坑里去,但她妈秦正茵并不相信,还反过来骂她是说谎精。 当时秦正茵无视一脸委屈的白榆,装了一盆冷水就要给她洗澡,白榆之前是白老太在照顾,后来又是她爸白飞鹏在帮忙带,因此秦正茵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不能洗冷水澡。 白榆擦掉眼泪,声音弱弱地告诉她妈她要洗热水澡,她怕冷,秦正茵听到这话,再也没了耐心,把她抓过来在屁股上直接抽了几巴掌,还骂她是麻烦精和矫情精,而后把她脱光丢到洗澡盆里。 白榆被她妈搓得浑身发红,哭得嗓子都哑了,直到邻居都过来劝说,秦正茵才放过她。 这个过程他是后来听大院里的人说的,当时他去学校上课了,只是他回来时,在大院那片桂花林看到了白榆,小小的人儿缩成一团,整个身子瑟瑟发抖。 他走过去喊她时,她抬起还没巴掌大的小脸,两只眼睛哭得像核桃般红肿,就是这么惨兮兮的模样,她还很乖地喊了他一声“霖哥哥”。 只是第二天她就发起了高烧,40度。 更过分的是,当时秦正茵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发现,她带着秦心卉出去买点心了,等回来时才发现白榆烧得满脸通红,已经开始说胡话,这才把人送到医院去,当时医生说再晚一些,脑子都有可能被烧坏。 他从不觉得女人不如男人,只是这大院里让他不喜欢的女人,娄秀英算一个,秦正茵也算一个。 江老爷子显然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榆榆是个好孩子,你以后要好好对她,你要是胆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用白家出面,我第一个不饶你!” 江霖:“我不会。” 江老爷子点头:“我已经让你爸过来一起商量婚礼的事情。” “好。” 江霖应了一声,把洗好的另外一份结婚照片拿出来递给爷爷后,正准备打电话去罗家,就听老爷子再次道—— “江武被派去河南进修的事情,是你插手的吗?” 江霖没出声。 江老爷子看他这样子,哪里还能猜不到,哼了道:“老奸巨猾。” 江霖:“………………” 他哪里老了? 以前他从不在乎自己的年纪,可老爷子三番几次提醒了他老了后,再加上上次白榆那样说,让他不得不怀疑,难道他真的有那么老吗? 可他才二十五岁! 打击了孙子的江老爷子,这会儿拿起照片,看得津津有味。 ** 罗家接到江霖的电话,一行人震惊得下巴通通掉在地上。 就是罗泓勋这个知情人,也是被江霖这速度给震撼了:“江霖这速度简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前我还以为他要当一辈子孤家寡人,没想到他突然就上道了。” 罗老爷子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下巴:“江霖说的那个姑娘叫白榆,我怎么记得江凯之前的对象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罗泓勋:“不是好像,就是这个名字,而且不是撞名了,而是撞人了。” 撞人? 罗老太怔了下,突然回过味来:“你该不会是想说江霖娶的媳妇就是江凯之前的对象吧?” 罗泓勋点头:“没错,就是同个人,上次江霖把枣糕给那姑娘,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当时她还是江凯的对象,我还以为他们没戏了,没想到那姑娘一转头就跟江凯解除婚约了,江老爷子让那姑娘在江家子弟里头再选个当对象,结果其他人还没出手呢,人就被江霖给拐跑了。” 哦,也不对,江武出手了。 只是刚出手就被江霖给“阴”了,去了河南整整一个月,等回来白榆早成了江霖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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