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斟忽然笑了一声,道:“沈总别操心了。” 他把酒杯交给侍者,一手握拳置于背后,另一手捧起阮如安的指尖,俯下身,像个英伦绅士一样亲吻她的手背,问道:“May I ask you for a dance?(请问我能有幸和你跳支舞吗?)” “阮小姐。” 阮如安笑得更加明艳,她回道:“当然可以,符先生。” 他们在众人的掌声中踏入舞池,随着音乐起舞。符斟凑在她耳边道:“阮小姐,你真有意思,如果你不是已婚,我都想追你了。” 阮如安也凑了过去,轻声道:“谢谢您的夸奖,作为回报,我有个秘密想告诉您。” 符斟笑得炫目:“洗耳恭听。” 阮如安:“其实我不会跳舞。” 符斟:“……?” 在欢快的乐声中,系统的提示音伴随着压抑的痛哼响起:【叮咚,恭喜宿主,完成吸引反派任务,后续任务请再接再厉!】
第7章 在节奏感强烈的圆舞曲声中,阮如安半靠在符斟怀中,完全随着他的节奏旋转。 “符总的舞跳得真好。”她礼貌道,下一秒又踩了一下符斟的脚。 “但不是在英国学的,”符斟闷哼一声,低笑道,“保守的英国人可不喜欢这种抱在一起转来转去的调调,他们觉得这太色情了,合格的英伦绅士可不该和女士贴的这么近。” 他忽然托住阮如安的腰,轻轻用力,裙裾就在半空划出一道闪闪发亮的圆弧,围观者开始鼓掌:“粗犷奔放的德国人发明了它,热爱浪漫的法国人接纳了它,没文化的美国人……” “怎么?随着殖民推广到全世界吗?”阮如安笑了出来。 她必须承认,符斟作为与男主旗鼓相当的反派,确实魅力十足。他不是冰山总裁那一挂,给人的感觉甚至有些轻浮,但此时他们贴的这么近,近到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薄汗从颈侧滑过他的喉结,随着他的低笑声微微颤抖。阮如安抬头看向他,灯光昏暗昏暗,他的桃花眼中泛着粼粼的光,像是有几分深情。 确实太近了…… 暧昧在融合、发酵、扩散……乐声忽停。 阮如安后退一步,优雅地行礼:“谢谢符总请我跳舞。” 符斟笑了起来:“跳的还是不如阮小姐好,你……” 话还没说完,周围又响起一阵惊呼。 阮如安来不及回头,手腕便被一股巨力钳住。她被人拽着,猛地撞向一个坚硬的东西,随即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兜头罩住了她,一股呛鼻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她本能地开始挣扎,但这个行为似乎激怒了拉着她的人,那人手上愈发用力,手腕上不容忽视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僵持之际,另一只温暖的手覆了上来,他们以阮如安的手腕为战场,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符斟的声音响起:“贺总,好歹是自己的老婆,下手有点分寸。” 过了几秒,手腕上的力度才缓缓褪去,阮如安赶紧将遮住脸的布料拽了下来——那是一件西装外套。 她的丈夫见状微微蹙眉,强硬地将西装按在她肩膀上,彻底遮住她半露的后背,又用力揽上她的腰肢,将她彻底禁锢在身边。阮如安推拒了两下,被他瞪了一眼,就不动了。 她淡然地垂下了眼,一言不发,像只乌龟一样,重新缩回了自己灰扑扑的壳里。 贺天赐这才冷冷地收回视线,调转了自己的冷箭。阮如安冷眼瞧着,觉得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符斟现在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贺天赐冷声道:“符总抢生意也就罢了,现在连人都抢上了?我还没死呢。” 符斟、阮如安:“?” 符斟茫然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吧?跳个舞而已,至于吗?” 阮如安却没对这种异常的占有欲不置可否。她安静地缩在贺天赐身边,默默地揉着手腕。宽大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盖住了礼裙的大半珠光,再加上挣扎间弄乱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 仙女教母的魔法只能持续一个晚上,梦醒之后,华丽的舞裙就会重新变成围裙,南瓜马车也会消失不见,没有了水晶鞋,仙度瑞拉也只能用一生去回味那短暂的一夜。 阮如安敏锐地发现,因为贺天赐宣示主权的行为,周围看热闹的目光都变得暧昧了。 这个圈子也就这么大,贺天赐和符斟又是备受瞩目的青年才俊。小小的骚乱就像春天的流行病毒,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社会名流们虽然身形未动,但窥探的视线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轻巧地刮向漩涡中心的三人。 她觉得自己的后背都隐隐发烫。 “你们今天是铁了心找事?”林若嘉快步而来,强硬地插到三人中间,小声骂道,“有话边儿上说去,别站在舞池里,真想砸我家的场子?” 因为第三人的插入,那种微妙的氛围瞬间就戳破了。贺天赐紧绷的背脊松了松,又给了符斟一个眼刀,道:“符总还是少接触我的人比较好,阮如安,我们走。” 说着便一把揽住阮如安的肩膀,带她离场。 混乱很快消弭于无形,唯在当事人心中刻下了浅浅的痕迹。仓促的脚步间,阮如安微微回眸,给了符斟一个含着歉意的笑。她身边的男人发现了,拉着她的手就更用力几分,几乎是半拖着她离开了。 新的舞曲奏响,舞池再次亮起灯光,人们踩着华丽的舞步登场又谢幕,唯有符斟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望着两人相携而去的方向。 幻梦苏醒后,回味的不仅是灰姑娘。 “看什么,还不走?”林若嘉气得想再踩他一脚,“你还嫌不够惹人注目吗?趁我还念着当年的一点同窗之情,赶紧下场!” 符斟若有所思道:“鲜花与牛粪啊……” 林若嘉一顿:“你也这么想?” 符斟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另一边,阮如安被贺天赐带到一处没人的角落,还没站稳,就又被他带着转了半个圈,后背一下子撞到墙上。 耳畔响起闷闷的撞击声,贺天赐双手撑在阮如安脸侧,将她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辛辣的烟草香极具侵略性地占领了阮如安周围的每一丝空气,让她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贺天赐冷着脸训斥道:“我几天没回家,你就这么想男人?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阮如安:“……” 这人在吠什么? 但奇怪的是,她的灵魂似乎与肉体割裂了。她的本能在叫嚣着反击,但理智却哽住了她的喉咙,告诉她一个合格的娇妻,此刻应该是羞愤且欣喜的。 她只是一个,为了引起丈夫注意,换了妆容、穿了暴露的礼裙,和另一个优秀男人跳舞的,娇妻。 你看,这个策略是成功的,曾经连家都不愿意回的丈夫,不仅当众展现了占有欲,还把她禁锢在这里,这一切都是在意的表现。 咚、咚、咚…… 这是心跳的声音。 清脆的快门声响在耳畔,系统将这个名场面保存,忍不住赞叹道:【男主的男友力拉满了啊。】 阮如安脸上有点烧,还有点头晕…… 咚、咚、咚…… 见她不说话,贺天赐低下头凑得更近,两人呼吸交缠,带着灼热的温度,像一个还在酝酿中的吻:“怎么不说话?你招惹符斟我都没生你的气,你在气什么?” 咚、咚、咚…… 忍不住了! “呕——” 贺天赐:“……” 他脸上出现了细碎的裂痕,猛地后退一步,像是在躲什么脏东西一样。 阮如安弯腰干呕——她今晚只喝了两杯酒,吐出来的都是胃液,灼得她嗓子火辣辣的疼。 那股反胃感好一会儿才褪去,阮如安咳了几声,才喘息着抬起头,有些狼狈地看向贺天赐。 平心而论,贺天赐的容貌确实当得起男主的身份。他比符斟稍矮一些,气势却更加冷厉。上扬的眉峰,深邃的双眼,笔挺的鼻梁,还有时时刻刻都抿着的嘴唇,让他显得冷漠而凌人,整个人像是时刻准备出鞘的兵刃。 但再好的容颜也不能掩盖他身上的烟臭味! 阮如安半靠在墙上,哑着嗓子道:“……有纸吗?” 直到此刻,她面前的冰雕才如梦初醒般地动了一下。贺天赐捡起掉在地上的西装外套,从里面拿出一条手帕。 “我不联系你,你就不知道联系我?”阮如安毫不客气地擦了擦唇角,先发制人,做足了与丈夫冷战的样子。 但她的内心却并不平静。方才气息交换间,那种被蛊惑的感觉简直毛骨悚然。 贺天赐道:“我一边住院,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没那么多时间,你每天都在家里……” “这就是你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的理由?”阮如安恨恨地把手帕扔在地上,“贺总贵人事忙,那还结婚做什么?我看我们干脆离了算了!” 离婚这个词一出,贺天赐还没反应,一道电流先贯穿了阮如安。 系统:【检测到剧情偏离可能性高,现对宿主进行惩罚。】 【请宿主尽快挽回!】 阮如安微不可察哼了一声,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她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眼中露出隐忍的神色,倔强地盯着贺天赐不肯认输。 贺天赐不明情况,只是蹙眉道:“怎么又扯到了离婚……” “软软!你怎么了?!” 一个身影快速掠过贺天赐,焦急道:“你还好吗?胃又疼了?要叫医生过来吗?” “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妹妹的?”他扶着阮如安,朝着贺天赐低吼。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贺天赐揉了揉眉心,不愿继续纠缠:“我去叫医生过来,如川你劝劝她吧。我想我们彼此都需要一些时间。” 临走时,他又强调:“如安,我们要是离婚,你知道外面会怎么想吗?且不说贺氏,阮家现在也经不起这样的波折。离婚这件事,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就这样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在家里等你。”他向阮如川点头示意,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你怎么样?” 阮如川扶着自家妹妹找了个位置坐下,唤来侍者,要了一杯温水。 系统惩罚来得快,去得也快,阮如安抿了一口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哥,你听了多少?” 阮如川摸了摸她的头:“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 那就是听全了。 阮如安点点头,两只手捧着杯子,平静道:“如果我真想和他离婚,哥哥,你会帮我吗?” 阮如川愣了一下,没直接回答:“你发来的录像我和爸爸都看了,爸爸当时就想去找天赐算账,被我劝住了。” 阮如安肯定道:“爸爸身体不好,别让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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