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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明天一早就跟村长去说。”石铁蛋晃了晃头。“大庆哥，你脑子真好使，这样一来，刘志高的丑事，连县里的人都知道了啊。” 哪有这么夸张，不过这个啊是胡大庆为了那个嘴贱的柳爱云准备的大礼。 他转头又看了看那个烦人的后窗户，弯下腰拿起块不小的石头，一抬脚再向后伸胳膊，把全身的力都集中到了手上的石头。 扔出去。 “咣”的一声的碎玻璃声，马上又听着一声“哎哟”。 “啊，这？”听了无数次别人家墙角的石铁蛋，胆子还没这么大呢。 “跑。”胡大庆拉着他就冲向了河边，“扑通”一声直接扎进了河里。 石铁蛋有样学样，与胡大庆游到河对岸，悄悄地摸进了老林子里。 “大庆哥，你会水了啊？” “铁蛋，去生火。”胡大庆胡乱地回了他两句，在拧衣裳的同时，从衣服里抖出三条非常肥大的鲤鱼。 掉在地上的时候，还在“啪啪”地用力甩着尾巴。 “鱼，活鱼。”石铁蛋平时在河里捣蛋，就是为了能抓两条小鱼儿吃吃，可惜去十次空手九次半。 “大庆哥，你连鱼都会做？”石铁蛋利索地烧好了火。 三条非常肥美的鱼，胡大庆洒了盐胡椒粉花椒粉辣椒粉，烤得外皮焦酥，咬一口下去，入嘴的鱼肉嫩滑香甜。 俩人把三条鱼都给吃完了，摸了摸鼓鼓的肚子，这才往回走。 而胡大庆又借口在河的深水位置绕了一圈，回去时手上就多了两条用树枝串着的半死不活的大肥鱼。 一会儿回家做给姐姐吃。 只是还没到家呢，从远处就见他家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怎么了这是，都不睡觉么，这都几点了？”胡大庆带着一身的咸湿晃到了家门口。 “胡大庆，你干什么去了？”村长让人满村子找这小子，还有石铁蛋，居然找了五六圈儿没找着。 “村长呀，你没看见么？”胡大庆又把手上的鱼晃了晃。 “我们上林子里的深河位置捞鱼去了。” 村长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何况是别的人，全都开通流口水了。 “胡大庆，你说真的？” 胡大庆点点头，刚才在那边假装转悠的时候，在河里放入了有上百条鱼呢。 唉，这也算是他为了村里做点贡献吧，这样一来，大家以后就都该念他的好了吧。 “村长，你可别听他的。”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的胡大雷从人群里走了过来。 他刚去女婿刘志高那把脑袋包了，现在头疼得要裂成两块似的。 胡大雷紧紧扯着石方，“村长呀，你不能信他的，我这头不能被石头白打呀。” “哟，好大个脑袋呀，你怎么了？”胡大庆假装很感兴趣。 “弟啊，他脑袋被人砸了，说是你砸的，现在带着人堵着咱家呢。” 胡美仁在朱婶帮扶的情况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弟呀，那河里还有鱼……鱼，好肥呀。” 本来胡美仁的心情很不好，都做好要跟老胡家的人干到底的决心了。 可一看到胡大庆手上提着的鱼，口水就止不住了。 “朱婶，你扶我姐先回屋，我给你们做鱼去。”胡大庆借转身时，冲着石铁蛋打了个眼色。 而正好胡大雷又要上前跟村长理论，被石铁蛋一把给推开了。 “啊哟。”本来就头昏脑胀的胡大雷，被这么一推搡，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啊哟啊，啊哟哟，村长啊，你看……” “大伯。”石铁蛋少有的叫人这么亲切，声音特别大，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包括胡大雷在内。 “村长，那鱼要是今夜不赶紧抓，明天说不准就游走了。” “好，铁蛋，你带路。”石村长朝村里人用力一挥手。 “都拿上家伙去打鱼，回来连夜到我的办公室那里分了。” “哦，好，好。” “回家拿家伙，走。” “走。” 眨眼功夫，所有的人都走了。 独独留下老胡家的几个人，正围着坐在地上的胡大雷。 他们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时候，一个人从他们旁边路过了，叹了一口气。 “你们不跟着去么，去晚了，回来可没得分。” 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这人正是魏学问，他就没跟着去，冲着发傻的老胡家的人咧了下嘴。 “我就搁这家吃了，他们家人少，那么大的鱼，也吃不了的。” “爸，妈，赶紧走吧，要不然打上来鱼，真没咱家的了。” 胡美翠同志，现在得叫胡美穗了，算是头一个反应过来的。 “爸，你的头估摸真不是大庆打的。明天再找村长吧。” 这种小事，当时没抓到人，不管过多少天，都得凉。 “弟啊，有三条肥鱼呢，香，香。”胡美仁坐在炕上，看着大瓷盘里的三条红烧鱼，口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也只有魏学问提了问题有二。 “嘶，刚才不是两条么，怎么现在是三条了。这个鱼的大小是不是太均匀了点啊。” 朱婶连忙帮他夹了一大块子肚子上的鱼肉。“老魏呀，你和美仁一样，天天要费脑子，多吃点。” 这个疑问，一直遗留到村里打鱼的那些人。 上百条的活鱼，个个肥美，被拉到了村长办公室前面的空地上。 村长的乐得嘴都要裂成八瓣儿了。 “一定是老天爷派的河神渔夫大爷经过咱们这了，看看这鱼，个头都是这么匀，喜死个人了。” ----
第26章 告状精好男人 ===== 都深夜了, 在石土村靠近村中央的位置，大半个村的人，都挤在这了。 有人已经拿来了称, 都想称一称今天的收获。 也有脑子好的, 私下算了算, 笑了。 怎么也有上万斤呢。 村长心里也清楚的。 “这个不用称，我们分大部分, 留少部分上交了。”村长指了指在十几个大桶里不断扑腾的鱼。 “这些鱼不知道是不是顺着源头那冲进来的，但是肯定是一窝的, 个头都差不多。哈哈。” 村长看了看举着火把全都露着喜色的村民, 心里头不由地一阵感动。朝人群摆摆手, 立即大叫了起来。 “胡大庆，胡大庆，来了吗？” “他应该在家呢, 他自己都打了好几条鱼呢, 早就炖上吃了。”有村里的人说道。 村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是他发现了这些鱼, 他必须得头一份。要是不跟村里说一声的, 那也就轮不着咱们分。” “做人要讲良心，今天分鱼, 必须他是第一个。” “好,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不过呢……”村长的话音一转，看向了每一个人。“今晚没有出力的, 可就只能意思意思了。” “村长, 我看到有些人根本没有跟过来, 在咱们把鱼都打得差不多了, 他们一家子才跑了过来的。” “就是, 我也看见了。”另外一个人说道。 “是老胡家的, 在大家伙把活都干得差不厘时候，他们才慢慢地晃了过来。” “好不容易弄到的鱼，不能给他们家分。” 村里的人越说越生气，其实好些人也是有小心思的。 少一家分，大家伙就能多一点。 跟过来的老胡家的人就急了，胡大雷仍顶着个包着纱布的大脑袋。 “我们是真不知道啊，看到村里没人了，才跟着别人过去的。” 胡大雷急了，用力朝人群里跳着，吵着“我也有份”这样的话。离他近的胡婆子用力向前挤，怀里抱着一个很大的瓷盆儿，一只手还指着胡大庆的位置。 “听了那个杂种的话，我们村都得让他败了。” “他也没去打鱼，凭什么要分他，我不服啊，村长也太偏心了。” 村长都没理她，是根本顾不上。而村里有人也嚷了起来。 “是胡大庆发现的鱼，记工分他也得记最多的。” 所以得要头一个分鱼。 “哎呀呀，什么什么，我听错了么？”胡大庆走过来了，手上拿一手电筒，后面跟着石铁蛋。 刚才就是石铁蛋去叫他的。 “啊呀，咱们是平等社会啊，平时没劳动不下地的是没工分的，现在没有去打鱼的，就不能分。” 胡大庆说得有理有据，几乎每个人在点头，除了老胡家的。 但是今天就他们老胡家的人，没有去。 村里人都看到了，奸滑的老胡家的人，在大家伙忙乎了整个半夜，都要结束了，他们家才有人晃过去的。 原因就是胡婆子喊着“不信不信”的，本来老胡家本来就胡美穗有点信的，可被家里人一带，也觉得胡大庆没这么好心。 等他们终于发现全村人都在行动的时候，已经晚上。 “凭什么不给我们家鱼，我不活了。”胡婆子又搞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 胡婆子在地上打滚，堵着不让大家伙分鱼，最后村长让人把他给丢出去好远。 没一会儿胡婆子又跑了回来，朝着头一个端走半盆鱼的胡大庆冲了过去。 “狗杂种。” 胡大庆早防着她了，一个闪身就让开了。 而胡婆子因为太用力，力道没控制住，一下就撞到了旁边一颗树上。 “啊哟！” “妈啊，啊哟！” 胡婆子当场就撞晕了过去，想着拉她一把的柳爱云，也被带着摔倒在地。 “妈，妈。”胡大雷立即扑到了胡婆子跟前，又同柳爱云一起把昏迷的刘婆子给扶去了卫生所。 等老胡家想到去要鱼的时候，再返回刚才的地方，连个鬼影儿都没了。 而地上，只有一些鱼鳞和几个空的大桶了。 村长第二天一早刚喝上鱼汤，就见老胡家一大家子，还有他们刚结亲的亲家李小翠一块来了。 “村里分鱼，怎么没有我儿子的份。”李小翠是村里唯二没有分到鱼的。 “村长，我来了。”石铁蛋今天要帮村里去给县里送鱼，他现在在村里比较闲。 而在石铁蛋后面的，是胡大庆。他正背着姐姐呢。 今天石铁蛋负责驾驴车，他们蹭个车坐坐。 “好了，我们走吧。”村长没有理会老胡家和李小翠，让自个儿媳妇把他们打发了。 尤其是胡大雷和胡婆子又想找胡大庆的麻烦，都没来得及。 在坐上驴车后，胡大庆立即跟村长聊了起来。 “村长啊，胡美……穗跟刘志高都打证了，他们得响应政策啊。” 村长这会儿心情好，对于胡大庆说的，就没有放在心上。“你觉得要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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