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针对以上情况,我们有以下三个方向。” “一,给男主和女主创造独处的机会。” “二,破坏白月光的口碑,也就是破坏男主、皇上皇后等人心目中她的美好形象。” “三,阻断太子和白月光接触,让女主见缝插针填补这个空缺。” 陈嵩盯着她的一二三,一手点在二上。 “二是最简单的,我们从这个入手?” 柳轻羽就知道他会选这个,道:“不是我们,是你。” 陈嵩笑道:“我和你还分什么你我啊?” “原本不用分,现在要分开了。”柳轻羽无比郑重,“我上身女主有利有弊,利是我的能动性更强,弊端则在于,我不能露馅儿。如果被男主发现我做的这些事,我们的任务直接完蛋。” “现在男主已经查到你了,那桃花簪和铃铛,他知道你对白月光图谋不轨,不会放过你的。如果被他查出我与你如此紧密,那我们就是有通天的本领,纠正剧情也会成为不可能的任务。” 陈嵩:“那你今天还敢来?!”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被你胁迫陷害白月光但迷途知返的不完美受害人,我要用这个身份去接近男主,完成一和三。” 她的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陈嵩认真考虑了一下。 “可以。” 达成一致,柳轻羽准备走人,离开前不忘强调:“那就这么说定了,第二点你一定要做到,只有白月光在男主心中的地位下降,我顶替的女主才能回到应有的位置。” 陈嵩保证:“放心吧,在这个时代,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名声太简单了。” “不要掉以轻心!”柳轻羽皱眉提醒,“别忘了白月光不能死,要是再来一次自缢,男主又会暴走的。”
第30章 除夕 除夕当天, 街外的热闹自一大清早开始,到处张灯结彩,谢国公府内亦然, 家仆们忙碌地挂红灯笼贴对联儿, 厨房更是忙碌无比, 热气蒸腾。 谢意适半眯着眼睛梳好妆, 用过早膳后还不太清醒, 直到新绿端来一碗墨色的药汤, 才精神一振拧起眉头。 “新绿,你说实话,那一锭金子真的只是那晚的补偿吗?” 新绿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道:“自然是的。” “那这药?” “药是奴婢觉得, 太医肯定是对症下药的, 喝了对您才有好处。” 谢意适危险地扬起声调:“是吗?” 她认真起来,新绿立马虚了, 喃喃道出实情:“是有太子殿下的警醒, 但给您煎药不是他的吩咐, 只是奴婢觉得太子殿下教训的是, 奴婢与春归更该注意您的身体才是,您近来瘦了那么多,头疾发作得也更频繁了, 是得喝药才行。” 他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谢意适有些不满,她自觉身体健康,掉肉是因为之前睡不好,现在都能睡得着了, 也就不算什么事了,根本不需要喝药。 “姑娘, 这其实也是补药。”新绿看她脸色不好,赶紧劝道,“您小日子向来不准,时有疼痛,这方子还能帮您调理身体呢。您也不想每次来小日子,都小死一回吧?” 要不说是贴身婢女,一句话就把谢意适治住了。 她盯着药碗看了一会儿,仰头给自己灌了下去。 “姑娘,来,蜜饯!”新绿瞅着时机就要给谢意适投喂裹了厚厚一层糖霜的蜜饯。 后者咽下最后一口药汤后,隔开新绿的手,有些惊讶:“……倒是不难喝。” 她不爱吃太甜的东西,红枣蜜饯之流都不喜欢,可汤药太苦又只有蜜饯压得下去,所以每次喝完药吃了蜜饯,她还得再喝大量茶水冲淡蜜饯的味道……太过折腾,也就越发不爱喝汤药了,没想到这药居然不太难喝,不用蜜饯压也无妨。 新绿只要她肯喝药就行,乘胜追击道:“这药一天两服,奴婢今晚再给您熬。” 谢意适用清茶漱了漱口,没有反对。 新绿干成一桩难事,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等下次见到太子,要是还能有一锭金子就好了! 谢意适则继续在房里躲懒,期间梅姨娘来了一趟,说的是年夜饭的事儿,虽然昨夜已经提前吃过了,但毕竟今天才是正儿八经的除夕,就算男人们都在宫里,剩在府中的女人孩子也可以自己过年的,所以和其他两房夫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在老太太院里摆几桌,再热闹热闹。 谢意适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本来今晚她也要陪老太太过,无甚区别。 梅姨娘走后没多久,谢意安又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把一封信交出来时,语气相当无奈:“二姐姐,那个柳姑娘,又写信来了,邀我用过晚膳后出去看烟花,她怎么还锲而不舍上了?” 谢意适神情微动,想起昨日自己已经跟她挑明谢意安出不去,所以这封信……是写给自己的。 可昨天分手时,她不还说让自己最近先别出门了吗? “怪事。”谢意适看完信后没有还给谢意安,只道,“不必理会,以后再收到信,拿来给我即可。” 谢意安在她脸上没有看出困扰,也就放心地丢开手离开了。 过年母亲和弟弟都不能回外祖家,只能她一手操持,很忙的。 - 酉时,皇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席位一列列整齐排开,穿着各色官服的臣子们按照品阶从前到后落座,歌舞起,一派君臣和睦,其乐融融。 谢德明喝了两杯酒,人便开始昏昏欲睡,恍惚间听到阵阵恭维声。 “柳大人,征战三年打下旭国,功在千秋呐,老夫在此替天下百姓,敬您一杯!” “加上我,柳大人鬓边白发为天下苍生而苦,实乃吾辈楷模啊!” …… 嗡嗡的,谢德明觉得自己脑瓜子都要炸了。 他晃悠悠站起来,虚虚朝皇帝所在的方向做了个揖,脚步一转朝殿外走去。 冰凉的夜风拂在面庞上,谢德明一脚深一脚浅偏离大路,走到不知哪处莲池边的石头上坐下。 “……无趣。” 吐出这两个字,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了见未来女婿二皇子一面而来参加了这次宫宴。 “……怎么回事,怎么他还病了出不来了,我这个老丈人,都……都来了呢!” 他说着,歪斜身子在地面抠出一块小石子,朝水面那么一扔。 啪啪,两个水漂。 “哈哈哈哈哈——”他满意地大笑起来,身子朝前探去,睁大眼睛想看清自己造成的水波纹,一不小心探过了头,重心前倾,眼看就要一个跟头栽进刺骨的池水中,“救——”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后头猛地将他扯了回来。 谢德明倒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抱着坚实的地面,缓了数息才睁开恢复些清明的双眸看向“救命恩人”。 “多谢啊,多谢——” 对上一张英挺清俊的面容,谢德明的瞳孔在对方冷淡无波的眼神中缩小,酒彻底醒了。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腰深深弯下去。 “太、太子殿下。” 傅成今俯视着他,惜字如金地吐出三个字:“谢国公。” 谢德明出来时觉得热,这会儿又觉得冷得要命,他期盼太子能说些什么,不然掉头就走也行,怎么都好过一语不发和自己对峙。 僵持许久,谢德明挨不住了,主动开口:“多谢殿下相救,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他神情窘迫,气质唯诺,别说作为国公的气度,便是比刚入仕途的芝麻官儿都不如,快四十的人还像十多岁未见过什么世面的富家公子哥儿,轻浮,又木讷。 傅成今很难将他与八面玲珑的谢意适联合起来。 目光落在谢德明战战兢兢的双眸里。 若前世真的存在,谢意适潦草的消亡与这个窝囊自私又无能的父亲也脱不了干系。 “孤有一问,想请教谢国公。” 谢德明一怔,不由抬头看天。 别是太阳打晚上出来了,自己竟也有被太子请教的一天? 莫不是,他也想养鸟儿? “臣才疏学浅,恐怕帮不上殿、殿下您的忙。” “孤问,你只管答便是。” “……是!”谢德明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傅成今淡淡开口:“若有一日,墙外流言四起,种种皆不利于你,不利于谢氏族人,你该当如何?” 谢德明心道这是什么问题,如实答道:“自是上报大理寺,请大理寺卿严查流言一事,还我,也还谢氏一族清白。” 孰料这个挑不出错的回答却换来了一声严厉的呵斥。 “错!大错特错!” 谢德明吓了一跳,怯怯地看着眸光比刀光还冷的太子殿下。 傅成今看着他,字字如刀:“你该一头撞死在门前,以证清白!” 他声色俱厉,仿佛下一瞬就要抓人去撞柱。 “这……这……”谢德明浑身打起哆嗦,他噗通一声跪下,“臣、臣……臣冤枉啊!” “你自然是冤枉的。你放心地去吧,等你死后,大理寺卿自会还你清白,作为补偿,孤还会提拔你的兄弟,善待你的子女……” 此处昏暗,光源只来自两人后方提着灯的王公公和莲池对面的一盏灯笼,重重影子笼罩而来,傅成今步步逼近,面如地狱罗刹,“怎么样,这是一桩不错的买卖吧?” 谢德明简直要吓破胆了,疯狂摇头。 “不,不,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傅成今停下脚步。 “好,孤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请问谢国公,若有一日,墙外流言四起,种种皆不利于你,不利于谢氏族人,你该当如何?!” 一模一样的问题。 谢德明两股战战颤抖不止,为了能够活命咬牙道:“上报大理寺,请大理寺卿严查流言一事,还我,也还谢氏一族清白!” 再傻他也知道,要是顺着太子刚才的话说,他今晚就得撞柱! 不能动摇,绝对不能。 “你确定?不改了?” 谢德明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改!不改!” “那就记住你今晚的话。” 傅成今冷眼扫过宛如烂泥一滩的谢德明。 若非他是谢意适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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