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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头鹅！” 陈萝音吓得冲上楼梯。 开到最大程度的电击棒顶着怪物后腰，发出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怪物因此僵滞几秒钟，反手将碍事的家伙挥开，朝着新发现的食物大喊：“饿——，我饿——” ——姚瑶的声音。 虽然混淆着怪物独特的发声方式，但她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是她同班同学的声音。 “哎，你没事吧？”陈萝音捡起电击棍，双手握着，歪头去看林秋葵的情况。 “没死。” “没死就好，差点我就丢下你跑了。” 发现怪物会因为两人的对话，前后同时发出的人声而摇摆，林秋葵捂着额头道：“你继续说话。” 陈萝音啊一声：“说什么？” “什么都行。” “那说说怎么对付这东西呗，刚才怎么回事，你不小心砍歪了？” “雾有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不好说。 “它站起来了，这个高度我砍不到。” 说话间，她重新站起来，感到后背火辣辣的疼。 “要是能来个过肩摔放倒它多好。” 见识过自家女朋友的成名技，陈萝音不经意地感叹道。 林秋葵从获得灵感，借着摸包的假动作，从空间里取出一根牵引绳：“接着。我把怪物往上引，你用这个捆住楼梯，弄好了叫我。” “那你自己小心哦。” 不需要更多解释，两人分头行事。 怪物肢体僵硬、动作迟钝不假，架不住它步子迈得大，一步抵得上平凡女大学生的七八步。 林秋葵飞快跑着，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乱跳，时不时还得躲闪雾气的攻击。 这次她看得清清楚楚，雾里细小的黑点会冷不丁凝成各种外形，犹如暗处的猎杀者，总是变着法子偷袭她。 嘶——，稍一拉近距离，尖爪勾破衣服，抓出三道不规则的血痕。 “好了！呆头鹅，听到了吗？我这弄好了，你下来！” 眼看快要跑到上锁的天台尽头，楼下终于传来好消息。 林秋葵回过神，怪物正堵着楼梯口。 她没有多想，做了一个可能所有人小时候都玩过的危险行为，——抬腿跨过手扶梯，整个人翻到楼梯外侧，抓着栏杆往下跳。 “饿啊——” 怪物察觉猎物的消失，长长的臂膀越过楼层，伴随气流袭来。 林秋葵反射性往前扑，连跑带摔回到四楼。 两人一起拽着绳子另一端，心里默数着三二一。 扑通！追逐而来的怪物果真被绊倒了！ 她们什么都顾不上了，随手捡起身边的灯管、长棍往它头上招呼。 墨绿色的血噗嗤噗嗤往外喷，直到一颗怪物头颅被捣碎成肉泥状，两人才气喘吁吁停下手。 在系统的提示下，林秋葵收起那颗藏在肉沫底下的异卵。 异变后的它失去核心，外表透明柔软，泛着斑斓的磷光，看起来更像一颗纯粹无害的发光玻璃球了。 “恭喜您完成任务。” 与系统通知一同响起的是推门声，过道两边冒出不少双眼睛。 “你们……把怪物打死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俩没事吧？” 一片询问声中，突兀挤进一道尖利女声：“广播不都说了不能发出声音，会找政府巡逻队来救我们吗？你们明明是六楼的，为什么跑到我们四楼大吵大闹？是想害死我们吗？！” 嗯……？ “这位……”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林秋葵下意识问陈萝音：“你认识吗？” 纯粹觉得她的社交圈更广而已。 陈萝音倒犯大小姐脾气，眼睛长在头顶：“一点印象都没有，确定是我们学校的？” 这番对话落在女生耳里，还认为她们俩一唱一和，故意羞辱她。 她气得涨红了脸：“别转移话题！我们这么多人待在寝室一口大气都不敢出，你们两个倒好，不在自己宿舍呆着，跑到这里又放音乐又聊天安什么心？万一那些怪物都被吸引上来，你们谁能负责？” 吵架挺没意思的，林秋葵没兴趣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就拔出了嵌在墙里的斧头，慢吞吞说了一句：“其实你可以说得再大声一点，然后我们就可以切身处地讨论这个问题了。” “不用那么麻烦。” 陈萝音抱起胳膊:“四楼原本有几个脏东西来着？你急什么呀，大不了我们花点力气照着数弄回来还你呗。这样你就高兴了，我们也有热闹看，谁都不欠谁的是不是？” 听到这里，有些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看客坐不住，连忙出声讨伐女生的无理取闹。又问两人为什么要离开寝室，难道打算一路杀出学校不成？ 陈萝音：“我找我女朋友。” 住在419的一个同学弱弱道：“我知道你女朋友，就住我隔壁那个女生是吗？大概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吧，我听到她一个人在阳台上不知道说什么，断断续续特别吓人。” “后来隔壁水龙头拧开了，哗啦啦流了好几个小时。那只怪物可能也是被这个声音吸引过来的，一直堵在卫生间外面抓挠喊饿。不过我没有听到她开门出来的声音。” 这么说人应该还在里面。 陈萝音打开密码门，只见女友脑袋着地躺在地上，额头破个洞，烫得能蒸鸡蛋。 两人商量决定，先下二楼找人，回头再想办法把她搬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去。 “那个……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 404寝走出一个体型颇为健壮的女同学，不好意思地挠头：“都怪我太能吃了，本来按新闻说的准备好七天的量，没想到两天就吃完了。只能看看其他寝室有没有多的食物，能分我一点。” “有多的武器借我吗？” 403寝也出来一个女同学。 林秋葵：“有倒是有。” 好像就在等她说出这句话，对方微微颔首：“那加我一个。” …… 新加入的两名同伴，一个是校运动会铅球项目连冠选手大芳，臂膀力量过人，顺理成章地接手斧头； 另外一个长得瘦瘦小小，戴着眼镜，名字叫巧巧，自称反应比较快，敏捷度点满，选择一根棒球棍作为防身武器。 陈萝音还是用着手电筒和电击棍，林秋葵换上更轻便的户外长刀。 几人整理装束，重新出发。 不得不说‘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在末世初期相当可行的。 她们下楼的途中，由于距离地面愈来愈近，从楼梯攀登上来的怪物愈来愈多。 比如三楼有一只披着宿管阿姨经典花衬衫的怪物，四楼两只似乎是从对面的男生宿舍跑过来的，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游荡。 要是只有两个人，肯定得拖上不少时间，逐个引诱分散再击破。 然而她们有四个人，巧巧负责勾引怪物，陈萝音协助拖延。大芳主力输出，一旦林秋葵利用陷阱绊倒怪物，她一斧头下去就能把它的脑袋劈成两半。 花两个小时大致清理完整栋楼之后，她们还用在某间服设班寝室找到的防腐蚀新型布料，裹住细铁链，往每层楼梯上高高低低绑了几圈，以此充当‘障碍线’。 这样一来，怪物上楼首先会被绊倒发出声响，大家要补刀或跑路都能有个预警。 此外林秋葵靠□□打开房门，成功找到昏迷中的童佳*1 芳芳一路致歉兼感恩，从各个凌乱的寝室里收集到食物*n 见大家出门的目的都达到了，巧巧提议：“你们带着两个病人，留在二楼风险太高，回六楼楼层太高。不如去我们四楼，可进可退，扛她们方便。” “而且403、404共用一个客厅和洗手间，有八张床铺。大芳寝室只有她一个，我那边还有另一个室友，剩下五张床够你们四个人用。” 靠谱！就这么定了。 几人轮流搬运两个不省人事的高烧患者，来到暂定的根据地。 大家身上的衣服都浸着怪物腐蚀液，得赶快洗澡换掉。 大芳手脚麻利，从柜子里拿出干净被子，把其他几张空床全给铺上。 巧巧忙着整理桌面、盘点物资； 林秋葵后背受伤，肩膀也起淤青，只能背对镜子，教陈萝音怎样对伤口进行消毒处理。 这个临时小组目前看起来氛围还算不错，做事也井井有条。但若要问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们不约而同看向林秋葵。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后者的肚子发出一声清晰的‘咕’。 “我饿了。”她摸摸肚子，“你们饿么？不然我们边吃边说？”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陈萝音四处环顾：“有什么吃的呀？” 林秋葵举手：“我来一包白象方便面配泡面拍档。” 大芳跟着高举胳膊，结巴道：“那我、我可以吃两包吗？一包可能……吃不饱。” 巧巧同样举起一只手。 想起宿舍里还有一个室友，她又无声举起另一只：“我跟室友不用香肠。” 唯独陈萝音嫌弃地别过脸去：“我才不吃泡面这种廉价又不健康的垃圾食品呢！” 十分钟后，她戴着粉红色蝴蝶结浴帽，双手捧着热腾腾的廉价方便面，发出了幸福且经典的一声感叹。 “——真香！”
第10章 狗子 2021年12月26日下午两点。 阳光越过玻璃淌进来，落在皮肤上，有种薄薄的、明晰的暖感。 圆桌上摆着五碗新鲜出锅的面，热气氤氲铺散，有如一朵纯白的云，从缝隙飘向天空。 假如没有怪物不间断地哀嚎声，或许这一幕也称得上温馨。 果然，人只要活着，有吃有喝就很快乐。 “我确认过了，这栋楼里所有人的手机都没信号，电脑连不上网。” 金巧巧是有条理的人，仅仅吃了几口泡面，便开始梳理现状：“手机信号依靠信号塔，也就是基站。这种基站覆盖范围有大有小，从半径五百米到十公里都有可能，由区域政府直接管辖。” “电脑网络的原理我不清楚，不过应该也和某种现实存在、政府名下的建筑物挂钩。如果这两种相对重要的公共设施都遭到破坏，一直没有恢复……” 说明这些怪物不仅仅在学校周边出现。 整个城市、区域、乃至国家可能都陷入了混乱。连号称国际‘最高效率，最严纪律’的桦国政府都应接不暇，所以才迟迟不见救援部队来校，也没有人前去维修重要设施。 按照这个推理，结合目前情形发展下去…… “我们得做好断电断水，以及长期没有救援过来的心理准备。” 金巧巧握着物资清单道：“除去各自的物资，我们今天在其他楼层收集到的东西一共有：两箱白象方便面，一箱豚骨拉面、七包速冻饺子、五份生牛排、三包蛋黄肉粽，四小箱矿泉水、两箱罐装雪碧、一箱牛奶，其他还有一些零食。这些食物大概够我们七个人生活7～1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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