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风固执如顽石。这幅不依不饶的样子,颇有原书里几分的偏执神韵。 江娴叹了叹气,如实说道:“纳妾对你有好处……” “我不想要好处。” 江娴狐疑,下意识问:“那你要什么?” 秦衍风肃容,郑重地道:“我只要你。” 此言一出,江娴微微张大嘴巴,不知所措。大白天的,说这些不太好吧! 她面如火烧。 长长的黑发垂散在肩头,皮肤透着苍白的病气,巴掌大的脸上瘦的仿佛只有一双莹莹眼珠子。嘴唇刚刚喝过热腾腾的药汁,显得红润饱满。 看着这一幕,秦衍风忍不住意动。 他又想起那个雪夜,他与她躲在窗户后面,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彼此亲吻。这番滋味,值得百般回味。 思考比行动滞后半拍。 秦衍风飞快俯身衔住了她的唇,轻轻辗转。 江娴睁大了眼睛。 她后背紧紧地贴住了大迎枕,短暂的惊愕了一瞬,慌乱伸手,抵住他的肩膀。 秦衍风左手一把擭住她不安分的皓腕,右手拽着床边纱幔,稳住身形,不让江娴在他密集的亲吻下逃脱。 “唔……秦衍风……” 江娴溢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她尚在病中,浑身酸软,秦衍风要欺负她,她避无可避。江娴僵硬了一下,忽然在他唇上品出了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 冷冽的、淡淡的、如同子时后的夜晚,“宋七”出现在窗边,发梢、肩头落满一身白雪。 秦衍风察觉到江娴没有再反抗,停顿了一下,随即变本加厉,在她唇上肆意妄为,狠狠亲了个够。 江娴被他吻得七晕八素。 明明对秦衍风没有多大感觉,一颗心却狂跳不止。 “夫人,你怕是忘了,我与你说过,此生只爱夫人一人,绝不会纳妾。”秦衍风靠近江娴的耳畔,音色嘶哑饱含磁性,莫名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我都舍不得别人碰夫人一根手指,夫人却把我往别人怀里推……” 他呼出的灼热气息,让江娴感觉耳朵酥酥痒痒的。 江娴既羞且恼,抱怨问:“你在怪罪我?” 她回答难道不好吗? 不嫉不妒,鼓励丈夫多纳妾,开枝散叶延继香火,非常符合封建社会的正妻气度,结果秦衍风不吃这一套。 “我没有怪罪你,我怎敢怪罪夫人呢?” 秦衍风顺势将头靠在她怀里,隔着被褥,揽住她的腰,长长喟叹,“我只是不开心。” 不开心江娴还未对他动情。 他脑袋搁江娴怀里,这样子仿佛在给她撒娇,江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得抓抓自己头发,“秦衍风,我是为你好。你不想纳妾,难道敢抗旨吗?”她内心当然不希望姬妾都塞来后院,柔软了语气,思忖说:“这样吧,你将那些姬妾放在远点的院子,让她们不要在我眼前晃悠……” “不用这么麻烦。” 秦衍风抬头,直接亲了一口她尖尖的下巴,“我这便进宫,让皇上收回成命。” “什么?” 因为太过惊讶,江娴忽略了他趁机吃豆腐的行径。 秦衍风认定了江娴,绝不会允许身边有第二个女人出现。他站起身,一挥衣袖,直言道:“夫人,等我好消息。” 说完这句,秦衍风又飞快亲了一口江娴额头,转身匆匆地离开。 江娴抚了抚被他亲过的额角,一脸茫然。
第两百三四章 误会 秦衍风没有直接进宫,他先去了二皇子府。这圣旨怎么来的,刘桓心知肚明。 刘桓自从扫清了刘甯这个障碍,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府里日日开宴。天色还未黑,院子里已燃起红蜡,胡琴丝竹,载歌载舞。 刘桓正把着酒盏,欣赏乐伎拨弄琵琶,忽然身边的心腹跑来耳语两句。 他“哦?”了一声,并未放下酒杯,冷冷勾了下嘴角,“让他等着,吾听完这支曲儿再过去。” 心腹觉得此番不妥,也不敢说什么,领命告退。 蔡瑞在他旁边扇阴风点鬼火,刘桓都可以视而不见。但秦衍风擅自做主“病愈”,没跟他商量,他十分不满。 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秦大公子恢复如初,刘桓等了好几天,也不见秦衍风来知会,觉得秦衍风眼里已经没有他这个二皇子了。故此,刘桓坐不住了,今晨上朝,直接在显庆帝面前把秦衍风胡吹了一顿,求来旨意,还央显庆帝挑选两个胡姬送去,顺便可以打探打探消息。 他的想法,被秦衍风全部猜中。 秦衍风在偏厅等候了半柱香,等见刘桓,他立刻热络地迎上前,诉说近来的情况。 至于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来见他,也作出了合理解释,“殿下你有所不知,我家那夫人病情反复,人又娇气,怎么都离不开我。我说要出府,他非拽着我袖子,不准我走啊。今日她好不容易睡了,我才逮到时间来拜访殿下。” 刘桓原本不愉,听了他这番话,气消了大半。 刘甯能一落千丈,秦衍风功不可没,身边有这样的贤臣,他怎舍得抛弃。 “圣旨收到,可还满意?” 刘桓态度好了不少,抬手示意秦衍风落座。 秦衍风微微笑说:“满意,在下先谢过二殿下了。” 刘桓是蠢,但他始终在秦衍风的掌控之中。 天下之主,只要不是刘甯坐上那个位置,秦衍风都无所谓。 他没有立志去做什么两袖清风正直好官,只想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上位者都喜欢顺着自己心意来,要想如鱼得水,哪能出淤泥而不染。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刘桓右手轻轻叩着案几,眼皮子上挑,“那段问春跟刘甯跑了,暂时弄不回来。原本吾打算求父皇下旨,把段问春她嫡姐赐给你,后来一想,那段堇秋才死了娘,身上晦气!便让父皇改赐给你两个胡姬。” 秦衍风咬着后槽牙,笑容僵硬,“二殿下你有心了。” 他坐直了脊背,忽而说道:“我听人说,那胡姬楚楚细腰,能作掌上舞,见者无不称奇。” “胡姬会掌上舞?” 刘桓一脸吃惊,心头痒痒,“这……这怎么不早说。哎呀,早知道吾也讨要一个。”他最好美人细腰,能歌擅舞最佳。听闻秦衍风此话,犹如少捡了个大便宜。 秦衍风等得就是他这反应。 他思忖片刻,提议道:“殿下可以去向皇上索要胡姬。” 刘桓摆摆手,一脸烦躁,“父皇下旨赏给你了。” “只要殿下按我说的做,这两名胡姬立马送到你府上。” 刘桓好色风流的名声不是一天两天了,显庆帝最多说他几句。秦衍风正好可以将胡姬转送给他,赢得人情不说,顺便处理掉两个烫手山芋。 刘桓假意推诿,随即呵呵应承下来,“既如此,吾却之不恭了。” 语毕,刘桓又道:“你对那两个胡姬兴趣不大,莫非还喜欢那段问春?” 秦衍风怔忪。 他抬眼眼眸,失笑说道:“家中夫人贤良淑惠,却也善妒。殿下,这话千万别再提了。” 对段问春的喜欢只是一场误会吧? 回顾往事,抢走段问春,何尝不是一种恶劣践踏刘甯的手段。
第两百三五章 不解 秦衍风走后,江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她时不时地抚一下额头,摸一摸嘴角,总觉荒谬。 方才秦衍风吻她,她却从秦衍风身上联想到宋七……难道说,谁亲她都一样的? 江娴甩开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闭上眼,想睡觉休息,奈何胸闷的厉害,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无法入睡。过得片刻,喉咙发痒,江娴趴在床边猛烈咳嗽,几欲将浑身骨头都咳散架,嘴里吐出来的全是红艳艳的血。 江娴看着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有一瞬间的眩晕。 她怔了怔,随即从枕头底下摸出常备的药,往嘴里塞了一颗,稍稍稳定心神。 叶荷萱的壳子一直都不好,先天的心病加上乱七八糟的并发症,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 江娴以前一直有不舒服的症状,喝点药睡一觉,很快就能得到改善。如今随着时间推移,她头晕发烧,咳嗽越发严重,胸闷胸痛,她再也不能像装作无事发生。 “少夫人?你没事吧?” 门外的翠浓听到动静,快步进屋。 她带了一身寒风进来,江娴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没事……咳咳。” 话音未落,咳得差些背过气。 翠浓见得她嘴角殷红的鲜血,吓得大惊失色,边给她擦边大叫,“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翠浓!”江娴忍痛抓住她衣袖,“别……” “少夫人,你都咳血了!” “看起来严重而已。”江娴嗓音都嘶了,她咬紧了牙关,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不准去麻烦大夫,否则我生气了。” 翠浓都快哭了,“可是……” “听话。”江娴艰难地展露一个笑容,柔声安慰,“我真的没事。” 命定的安排不能违背,何必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江娴坐直了身子,背靠着枕头,朝翠浓说道:“我突然想吃九珍玉食的桂花椰汁糕。” 翠浓瞟外头天色,立马道:“时间还早,我这就去给您买,顺便请大夫回来。” 江娴摇摇头,正想说别去,门口响起稳健的脚步声。下一刻,秦衍风青衫飒踏,大步流星走来,撩开垂落的纱幔,顺势坐在床边,面带喜色,“夫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江娴狐疑地眨了眨眼,“好消息?” “好消息是,那两个胡姬被我给打发了。” “坏消息呢?” “还得等几天,这事儿才能敲定。” 刘桓得先去显庆帝面前索要,他才能顺理成章把人塞给刘桓。 江娴低头,轻轻莞尔,“你怎么办到的?” 秦衍风照实说了,抓过她一只左手,拿在掌心揉搓她冰凉的指尖,“我让二皇子明日入宫,向皇上求让胡姬。” 江娴笑容一僵,抬起眼眸,凝视他:“你和二皇子关系很好?” 原书里,秦衍风为了扳倒刘甯,毫不犹豫选择辅佐刘桓,哪怕刘桓是个人尽皆知的草包庸才。然而刘甯如今已离开京城,下落不明,秦衍风为什么还要和刘桓走近? 江娴非常不理解。
第两百三六章 生气 秦衍风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娓娓道:“夫人有所不知,二皇子的生母静妃,与先皇后、我祖母关系极好。我和二皇子同窗读过书,彼此多有走动。” “为什么不和七皇子走动?” “七皇子的母亲良妃,从前是皇后的宫女,祖母厌她,素来不和。” 刘甯逃离京城,良妃受到牵连,被禁足深宫,此生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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