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鹭疑惑的偏头:“刘太医,怎么啦?” 刘太医捋着胡子,搪塞道:“没什么。”他突然转移话题,“对了,你可知那何秀凝怎样了?” 乔鹭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问:“难道是被砍头了?” 刘太医笑了下:“她竟敢在皇宫做这等腌渍事,本来皇上下旨要杀她的头,但她父亲以死保全,丢了乌纱帽,一家老小全都发配岭南去了。” “这……连累的也太广了。”乔鹭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但连累无辜的家属…… 刘太医摇头:“活该何秀凝父亲为官也不干净,世子爷今日联合几个老臣将他贪墨徇私的老底掀开,皇上大发雷霆,要不是看在大寿的喜气上,这一家子满门抄斩也是有可能的。” 乔鹭点点头,不再言语。 刘太医又和她说了会儿宫中的趣事儿,便起身告辞。乔鹭腿脚不便,没有相送。 中午饭罢,没一会儿门口光线一暗,却是岳鹤庭跨步进屋。 他让屋中的宫女太监都出去,掩上门,弄得乔鹭紧张兮兮的。 “大白天,你关门做什么?”乔鹭缩在软榻上,不自然的说,“屋子里烧着炭盆呢,会很热的,还是把门打开吧……” “我冷。” 岳鹤庭微微一笑,解下狐裘挂在屏风上,走到榻边,问:“身子好些了吗?” 乔鹭答道:“嗯,没什么,我自己也是大夫,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过是受了惊吓,睡一觉就好了。只是腿脚的上可能要一周才能恢复。” 她语气一顿,“我听说何秀凝一家被流放了?” 岳鹤庭点头,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流放本就辛苦,路上有个三长两短,也只能说她命薄。” 按这意思,岳鹤庭想必是要灭口了…… 乔鹭有片刻失神。 “你是否觉得我太过残忍?” 乔鹭一愣,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那倒没有,有些事,一定要斩草除根的好。”只有万无一失,才能高枕无忧。 她不敢拿任何意外来冒险。 乔鹭看着他,又说:“你也为了我。” 她白皙的脸上,一双眼睛透露着无比信任,岳鹤庭心中一动,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很高兴。” 他笑的很开心,乔鹭也忍俊不禁,戳了戳他平坦的胸膛:“傻乎乎的。” 岳鹤庭却适时握住她的手:“小鹭。” “……啊?” 这称呼,可真是熟悉啊…… 乔鹭心下这样想。 岳鹤庭笑着说:“等离宫后,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乔鹭被他逗的起了好奇心:“什么好消息?” 对她来说,他幸福她就觉得是好消息。 “到时候再告诉你。”岳鹤庭刮了下她鼻子。 “还会卖关子了。”乔鹭轻轻捶了他一下,自己也没忍住笑容。 似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更自然,更亲密,更…… 乔鹭偷眼瞧他,微微发笑。 午时的阳光正好,岳鹤庭揽着乔鹭的肩膀,坐在窗前看朗月宫的景色。正端茶前去的竹剑恍惚看到二人的背影,吓的一个踉跄,惊呆了! 他似乎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世子和乔大夫……乔大夫和世子爷…… 竹剑捂紧嘴巴,悄悄后退,生怕被发现灭口。 天子诞辰,京城欢庆了三天三夜。 各封地皇亲国戚各自离京,楚王王府就在天子脚下,倒也不用舟车劳顿。 马车从皇宫驶出,路过乔家医馆的小巷,乔鹭想要下车回去,却被岳鹤庭一把拉着,不要她走。 乔鹭嘟嘴道:“我多日没有回医馆了,怕张大夫他们忙不过来。” 岳鹤庭拉着她手腕,蹙眉道:“你自己腿脚都没有好利索,去医馆添什么乱?何况那一帮大男人,你怎地跟他们天天混在一起。” 乔鹭嘟哝道:“他们又不知道我是女子,怕什么?” “迟早会知道的。” 岳鹤庭将她拉近怀里,埋在她颈脖间,“除了我,我不想任何男人靠近你。” 乔鹭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推他脑袋:“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岳鹤庭亲了下她的嘴角:“很快就没有了。” “嗯?什么意思?” 岳鹤庭模棱两可,没有给她解释。马车晃晃悠悠停在楚王府,岳鹤庭也没有带乔鹭回他的院子,而是直奔楚王正院。 一进院子,就见楚王和楚王妃正愁眉苦脸的说着什么,见到岳鹤庭都是一副难过的样子。 乔鹭看得脸色,拜见之后就想退到一边,却被岳鹤庭一把拽住,不让他走。 顿时乔鹭尴尬极了,挤眉弄眼岳鹤庭也不搭理,乔鹭没辙,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买什么药。 楚王妃微微蹙眉:“鹤庭,你带乔大夫过来是什么意思?你生气归生气,我的亲妹妹、你的亲表妹一家全部流放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话里带刺,听的乔鹭十分难受。 她这才想起,何夫人是王妃的亲妹妹呐……王妃不把她杀了,已经给足了面子。 岳鹤庭丝毫不顾:“母妃,你和何家人关系淡薄我不是不知,不用在人前装作。我知道你生气,却是气我不能娶何秀凝冲喜,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儿子。” 他这番话说到了楚王妃心坎,王妃脸色稍稍缓和。 楚王第一次见儿子这般行事,来了兴致,问:“那你今日是想来说什么?” 岳鹤庭微微一笑,道:“儿子年纪不小了,也该听从父母的话娶妻生子。但儿子命格太克,非常人所能,想来父王母妃也不会介意儿子娶妻的身份?” 楚王妃叹了口气,“我在意什么?能和你平平安安的,不死就好。” 乔鹭听到这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敢情这家伙是要让她恢复女儿身,还要嫁给他,这等流氓行径,还真是……岳鹤庭的风格啊。 再听楚王妃的语气,这对媳妇儿的要求也太低了啊喂!只要不死,只要命格够硬,只要是女的,感觉她都能够容忍,只是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十分紧张。 便在此时,岳鹤庭笑着道:“正好乔大夫有个孪生妹妹,年岁和她一样,容貌嘛……也差不多,并且同样精通医术,我也算过生辰八字,极其合适。有乔大夫的妹妹作妻,想来以后也不会犯病。” “哦?”楚王大喜,“乔大夫,我儿说的可是真?” 乔鹭欲哭无泪,她敢说假嘛? “回王爷,正是。” 楚王妃本来还对乔鹭有些气恼迁怒,这时听她有个精通医术的妹妹,顿时喜出望外:“乔大夫,你怎不早说?既然如此,明日……啊不,今晚就带她过来,见见鹤庭,看她可瞧得上我儿。” 乔鹭硬着头皮说:“世子爷人中龙凤,家妹自然是喜欢的。” “那就好。” 楚王妃微微一笑,“今晚在王府设宴,一来感谢乔大夫这么多天的精心照料,二来也认识认识乔大夫的妹妹。” 乔鹭唯唯诺诺应下,心中却已经如擂鼓。 这可咋办? 她怎么一人分饰二角? 思及此,乔鹭不动声色的掐了把岳鹤庭的软肉,暗自腹诽:你可真能给我找事儿啊!
第五十七章 病弱的世子(14) 拜别楚王、楚王妃,乔鹭跟在岳鹤庭身后默默无语。待走到院子里,见四下里的随从都没有看向这边,乔鹭才低声抱怨:“你这样说,让我从哪儿去找个妹妹?” 岳鹤庭微微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我又去哪里找一个‘乔大夫’?!”乔鹭握紧双拳,不满的嘟哝。 岳鹤庭拉着她手,和她一起进入屋中,一旁的竹剑识相的掩门,站在门外看守。想到自家世子爷和乔大夫不清不楚,竹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男人和男人,可怎么使得啊…… 屋子里熏着宁神香,淡淡的香气萦绕,格外温馨。 岳鹤庭走到角落的柜子旁,取出一个布包,朝乔鹭招手:“小鹭,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乔鹭好奇的走上前,问:“是什么呀?” “你自己拆开看。” 乔鹭伸手解开布包,却见里面是一套粉红色的女装,看针脚和丝料都是上乘,裙边绣着水仙花和蝴蝶,栩栩如生。里面还有一个檀木小盒子,雕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精致极了。 盒子里是一支白玉兰花簪、鹅黄花钿、流苏珍珠步摇、掐丝珐琅镯,坠着粉色珠宝的璎珞……珠宝首饰发出光亮,熠熠生辉。 没有女子不喜爱这样的东西,更何况是常年扮作男装的乔鹭。 她拿起步摇和玉簪,爱不释手,笑着道:“这些都是给我的?” 岳鹤庭含笑点头:“小鹭,这些都是我亲自选的,你可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 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乔鹭捧起布包,躲在屏风后,大声道:“你可不许偷看哦。” 岳鹤庭低头发笑,道:“好。” 他坐在桌边,摩挲着茶杯,看着绣翠竹的屏风那头,一个窈窕的身影纤细而优美,盈盈一握的腰肢,修长的脖颈,仅仅是黑色的剪影,也美的惊心动魄。 岳鹤庭不由自主的握紧的茶杯,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换好啦!” 话音甫落,便见一抹桃粉色的倩影映入眼帘。 粉色的绣金薄纱外披着白色的兔毛披肩,腰系翠绿底如意网绦,衬的乔鹭一双眼睛仿佛小兔一般可爱明亮,五黑的长发简单挽了起来,风流别致,云鬓里插着玉簪步摇,淡雅又精细,手腕雪白,十指纤纤,她静静地立在那里,皎若秋月。 岳鹤庭端着茶杯,看呆了。 这不就是他日思夜想无数次的乔鹭吗,不,甚至比他的想象还要美。 乔鹭捻起自己的一缕头发,用发梢挠了挠岳鹤庭的脸,眼睛笑成月牙儿:“色眯眯的,哪有半点王孙贵胄的样。” 岳鹤庭脸上微微泛红,他不自然的咳嗽两声:“你这般模样,是人都会看呆的。” “真会拍马屁。”乔鹭笑嘻嘻的说,“不过看在你送我衣衫首饰的份儿上,我就让你看个够呗。”语毕,乔鹭牵起裙摆,在岳鹤庭面前转了一圈。 岳鹤庭哪受得了她这般引诱,长臂一揽,便将乔鹭圈在怀里,埋在她脖颈间,低声道:“光看,是不够的。” 乔鹭挣扎了一下,发现他力气还挺大,没好气道:“下流。” 岳鹤庭低低笑起来,气息喷在乔鹭的脖颈上,弄得她痒痒的。 “等今晚见父王母妃,我会向你提亲。” “会不会太仓促?” 乔鹭毕竟也跟岳鹤庭成亲很多次了,倒也没有以前那般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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