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鹭和阿芙见着她死了,忍不住相视一笑,欢快的击掌。 柳姨娘的后事是怎么办的,乔鹭不知道。 因为此时,她已经和岳鹤庭、阿芙一起去了京城定居。 在老太太和岳子翔的见证下,两人在京城新置的宅院里拜过天地,正式结为夫妻。 岳鹤庭算是跟岳家没了太大关系,看在岳子翔对李氏还算有心的份儿上,岳鹤庭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些。这一细微的改变,让岳子翔高兴极了。 阿芙继续在京城游荡,并且结识了许多京城的鬼。 偶尔无事,还带着一群鬼来家中,让岳鹤庭烧一大堆香蜡纸钱,嘻嘻哈哈甚是热闹。 这天,院子里燃着香蜡纸钱,阿芙和一个年轻帅气的书生鬼正在看星星吃蜡烛,她时不时的给那书生鬼塞一把纸钱,将对方迷个半死。 乔鹭躲在窗户后看得好笑,岳鹤庭走来,将她圈在怀里,问:“在笑什么?” “你看。”乔鹭指了指,“阿芙在勾引小白脸。” 岳鹤庭低低一笑:“娘亲高兴便好。” 乔鹭抬眼,戏谑的说:“若真要说起来,我也算你的娘亲啊。你怎么着,也得唤我一声‘乔姨娘’。” “是么?”岳鹤庭将她往怀中一按,灼热的气息喷在乔鹭脸上,不由分说便是低头缠绵亲吻。 乔鹭被他吻的发晕,待回过神,才发现被他压在了软榻上。 “鹤庭,别……”乔鹭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和岳鹤庭在一起,仍然觉得不好意思。 岳鹤庭“嗯”了一声,看起来是答应了她,可嘴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吻着乔鹭的嘴唇,从上至下……手也覆盖在了绵软之上。乔鹭的肌肤被他点起一串串火苗,她忍不住吟哦,理智在做最后的挣扎:“不要……我们又不会有孩子……” “有没有孩子,并不影响我对你的疼爱。”岳鹤庭低笑一声,埋头继续啃吻。 乔鹭被他研磨的没有办法,于是放弃抵抗,抱着他的双肩,一起沉沦。 黎明,天边射出第一缕光。 乔鹭和岳鹤庭交颈而卧。 胸口的往生玉发出淡淡的光晕。 “我们这样可以吗?”乔鹭有些不确定。 岳鹤庭握着她常年冰冷的手,低头轻吻她的手指:“自然。你陪在我身边,娘也在我身边,这辈子,我也别无所求了。” 乔鹭瘪瘪嘴:“那好吧。” “怎么,小乔,你觉得不好吗?” “没有……”乔鹭也不知怎么解释,她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你若死了,我和阿芙该怎么办。” 岳鹤庭微微一笑,将她纤弱的身子抱的更紧,胸膛也紧紧压着她的胸。 他轻描淡写道:“记住我说过的话。我死后,定不喝孟婆汤,不渡忘川河,就在奈何桥上等你。”乔鹭“唉”了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我都没见过奈何桥呢。” “总会见到的,因为奈何桥上有我在等你。”岳鹤庭的声音慵懒而夹杂着磁性。 乔鹭不由听的浑身酥酥麻麻。 她仰起头,再一次用目光仔细描绘他的容颜,想要将他的样子记在心底。 乔鹭的眸光有些闪烁,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 “鹤庭……如今,你幸福吗?” 岳鹤庭揉了揉她光洁的额,眼中满是笑意:“为何你总爱问些没意义的话?有你,有娘亲,我找不出什么让我不幸福的理由。” 乔鹭垂下眼,紧紧一闭。 泪珠很快被散发着太息香味的被褥吸收。 她抬手,轻轻的抚着岳鹤庭的长发,哽咽道:“鹤庭,睡吧,睡醒了,我们便又能再见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权臣(1) 春寒料峭,冷风拂面。 范阳城,昨夜一场细雨淅淅沥沥,今晨醒来,垂丝海棠落瓣满地。 天还未大亮,乔太守的宅邸外,已经并排停了六辆马车。昔日的同僚早早就来到此地,与乔太守送别。 “乔兄啊,此番真是要贺喜你升迁太常寺少卿,从此以后便可每日参朝面圣了呀!”李都尉与乔林甫认识快二十年,看到他中年升迁入京,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乔林甫拱手道:“唉,在天子脚下比不得咱们范阳轻松。不过你也莫慌,日后等你升迁,咱们在京中好好相聚。” “那就多谢乔兄吉言。” 说完,李都尉突然想起一事,有一丝不解,他蹙眉问道:“乔兄何时与丞相大人交好?他此次竟点名在御前说乔兄好话,乔兄能够升迁,也是托了丞相大人的福啊。” 乔林甫摇了摇头,自己也很费解:“这……我也不知啊。你知道我在范阳做了七八年的官,甚少上京,即便去京城述职,我一介区区太守,也不可能见到丞相大人。说起来,此事我也十分费解。” 李都尉捋了捋胡须,思忖道:“既如此,乔兄去了京城,一定要好好感谢丞相大人,抱紧他这根大腿,何愁在京中立不住脚呢。” “李兄说的是。” 不用李都尉提醒,乔林甫也明白这点。 纵观大燕国,这丞相大人可谓一个传奇人物。一岁识字,三岁作画,五岁作诗六岁成赋,九岁便取得乡试第一名,十二岁殿试夺首,先帝龙颜大悦,亲封状元,赐“燕国神童”金匾。当时许多人都说丞相不过是“伤仲永”,但却未曾想他少年入仕途,一路披荆斩棘,治理衮州水患、沧州大旱、彻查陈年旧案八百余件,名声大噪;先帝被其才能折服,于是钦点他为太子少保,辅佐太子,先帝驾崩后,太子继位,第一件事便是将他封为燕国首位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风头无量。 此时,这位丞相也才二十八岁。 丞相大人年纪不大,但少年时心思便深沉的不符合他本身岁数。当年他才从翰林院编撰升迁为御史中丞,遭朝中大臣梁忠嫉恨,梁忠本打算污蔑,却不知丞相大人用了什么法子将他的阴谋了然,先是证明自己清白,又反将一军,将梁忠下狱,命三司会审,最终,梁忠被族灭。 当时还有朝臣出来替梁忠求情,但当时才十四岁的丞相,便说出“包庇梁忠者,论为同罪”。梁忠满门死绝,如此铁血手段,让朝中再无人敢与其作对。 丞相深受先帝和太子宠信,一是因为他确实身怀才干;二是因为他聪明,即便再怎么位高权重,却始终不握一分兵权,让皇族彻底放心。 试问,一个兢兢业业为国筹谋的文臣,又永远不起谋反之心,哪一个君主不愿意重用? 李都尉和乔林甫提起这个丞相便又讨论了好一会儿,便就此与同僚告辞。 眼看天色大亮,东西都已经准备整齐,家里人却还没有到,乔林甫不由气急,唤来身边官家,问:“夫人怎么还没来?再不启程,夜里便只能睡在深山老林了!” 官家正要回话,就见台阶上一名少女扶着名雍容妇人往下走。 少女十五六岁,青丝如瀑,白嫩的瓜子脸上双眸顾盼生辉。她身穿一件桃红色金枝烟罗长衫裙,身披山茶蝉翼纱,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玉银杏叶手钏,不堪一握的细腰上面挂着一个彩蝶荷包,莲步轻移,款款走来,说不出的琼姿花貌,端丽冠绝。 正是乔林甫的嫡女乔鹭,和夫人刘氏。 “昨日便说要走,你们竟磨磨蹭蹭到这个时候!”乔林甫没好气的瞪眼。 乔鹭微微一笑,衬着满地落花,容光艳若桃李。 她撒娇道:“爹,娘亲是在给你准备雪花糕,想着此去京城要大半月,放在马车上你也可以慢慢吃。”便在此时,又是几人匆匆忙忙的赶来,乃是乔林甫身边的郑姨娘和两个庶女,乔濛,乔涓。 郑姨娘正要给乔林甫见礼,李氏却挡在她身前,柔声道:“人都到齐了,走吧老爷。” 乔林甫“嗯”了一声,同李氏一起登上马车,看也没看郑姨娘一眼。 郑姨娘屈着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得乔鹭暗自好笑。她捂着嘴,连忙在丫鬟的搀扶下,同父母坐进一辆马车。 “姨娘……父亲他怎能对你视若无睹!”乔濛不满的跺了跺脚。 乔涓也附和道:“是啊。姨娘你就不生气吗?” “气,我怎能不气。”郑姨娘揪紧了手中的绣帕,眼里起了一层水雾,不甘又愤怒,“可她都压了我半辈子了,我又有什么法子?谁叫她李氏乃官家女,我却是庶人呢?倘若当年我和她身份对调一下,你们也不用苦巴巴的把我叫姨娘,把她叫母亲。说到底,她李氏何曾将你们当做亲女儿,她的亲女儿,说来说去只有乔鹭那丫头一个。” 提起乔鹭,乔涓两姐妹眼眸中都闪过一丝嫉妒。 她因为身份,吃穿用度从来都是家中最好的。因为聪慧,乔林甫也最宠爱她。宠爱到什么程度呢,乔鹭以前原本是叫“乔潞”,可她因为自己喜欢另一个“鹭”字,便在三岁时,擅自做主将族谱上的名字改掉。 乔林甫知道这件事,非但没有责怪她,还夸她小小年纪有主见,惹得郑姨娘等人愈发不快。 乔家没有男儿,她一个嫡女便成了顶尊贵的主子。这番到了京城,听乔林甫说,要在京城里的贵族公子哥儿里给乔鹭挑一个最好的定亲,但乔涓和乔濛的婚事,他便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父亲偏心偏的如此严重,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乔濛不由蹙眉,她也到了适婚年纪了,若是没有一个好婚事,不知道日子有多难过。 郑姨娘拉过两个女儿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你们父亲这次好歹升官了,想来也亏待不了。”说到此处,郑姨娘眼中闪过一眸精光,“但我总得想个法子,不让李氏母女两个安生。” 看着她们,着实碍眼。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权臣(2) 马车辚辚,道路两旁的树林不住后退。 乔鹭卷起车帘,被春风一吹,头脑瞬间清醒许多。 她这次穿越至此,已经快半年了,然而还是没有丁点儿岳鹤庭的下落。乔鹭几乎寻遍了范阳,也没有问出有哪家人是姓岳。想着便宜老爹乔林甫升迁入京,说不定就是一个契机,也许这一世的岳鹤庭托生在京城。 不管花费多少财力时间,她总要找到他的。 “咳咳。”李氏被冷风吹的遍体生寒,她抬手示意,“鹭儿,放下帘子。” “是,母亲。”乔鹭连忙听话的将车帘放下,双手交叠,乖顺的坐在垫子上。 乔林甫看得女儿如此乖巧温顺,外貌也标致,不由捋须而笑:“鹭儿这年纪也该寻个好人家了,普通人家的闺女,像她这年纪孩子都该抱一双了。” 乔林甫夫妇当年便是觉得范阳没有人配得上他女儿,所以乔鹭十六岁了还没有定亲。 一旁的李氏微微一笑,问:“老爷可想到京城有哪些门当户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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