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岳鹤庭定然不会让风声走漏,而她与邓公子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成为乔鹭的挡箭牌。 乔濛越想下去,脸色越白,最后嘶声哭到:“姨娘,我该怎么办啊!” 郑姨娘也忍不住落泪,扶着女儿的肩膀,无可奈何:“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乖乖嫁过去,堵住悠悠众口。” 竹林这边哭声连天,那边的房屋里,却十分安静。 众人走后,乔鹭又被岳鹤庭要了几次,此时已经全身犯软,但药力减退,她的神智也逐渐清醒过来。 她身上满布吻痕,大大小小都是岳鹤庭爱抚的痕迹,看着着实羞人。 乔鹭第一件事便是埋怨他:“你明明知道我们会被‘捉奸’,为何还要在此处大喇喇等着我爹娘他们闯进来?” 方才把她抱到别处去躲一躲不是最好吗? 岳鹤庭捻起她雪白胸口上的一缕秀发,轻轻嗅道:“我便是要让众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此般,看看谁还敢打你的主意。” 乔鹭被他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气结,可又没有办法,干脆嘴巴一瘪,委屈巴巴的哭泣起来。 “你这样子,让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好了好了,怎么说哭就哭。”岳鹤庭连忙将她揽在怀里,吻走她颊上的泪,柔声道,“明日我便去你家提亲,聘礼早就替你准备好了,月末操办婚事,等后头得空,我再去皇上那里给你讨要个诰命,谁敢对你说闲话,直接处置了便是。” 这的确是最好不过的安排了。 乔鹭眨眨眼睛,看向他裸着的上身,平坦的胸口上,碗大的疤狠虬结扭曲,看着都觉得疼。 她本来是在假哭,可一看这伤,便忍不住鼻尖一酸,真真落泪。岳鹤庭见她好端端的又哭了,手足无措,三言两语安慰不了,便将她又按在床上一顿亲吻索取,要不是乔鹭理智尚在,又得被他占了便宜。 “快些出去!”乔鹭推搡着他,“本来就伤风败俗,此时还久久不出房门,你!你也不嫌丢人!” 岳鹤庭掸掸衣袖,下床穿靴。 他笑道:“谁敢说本官?怕是不想活了。” 说起这个,乔鹭便想起那镇国侯对他的埋伏,连忙抱着被子挪到床边,出言提醒:“那镇国侯不知为何一直想害你,你也别太大意!还有,功高震主,小心你权势太盛皇上把你——咔擦!” 她一脸严肃,岳鹤庭闻言却忍不住好笑,弯腰将另一只靴子穿好,反手便将乔鹭抓入怀里:“娘子如此担心,为夫甚是高兴。” “没个正经!”乔鹭掐了一把他腰间软肉,气呼呼的缩回被子。 赏花宴后,京城里便流传起乔家女儿在石府苟且的传闻。 只是内容的主角不是乔鹭岳鹤庭,而是乔府二女儿乔濛与邓家大公子。 传闻正沸的时候,乔府将二女儿嫁到邓家,婚礼一切从简;很快,乔家大女儿出嫁,立刻便将此前的流言蜚语压了下去。 因为乔家大女儿嫁的不是旁人,正是京城里无数女子仰慕的岳相。 丞相下聘乔府,抬箱的人排了一条长街,光是那丈高的珊瑚摆件,拳头大的珍珠,便教围观的人闪瞎了眼,更别提整箱整箱的玉器如意,玛瑙琉璃,金锞银锭。 这厚重的聘礼,比之皇室也差不了多少了。 众人惊讶之下打听一二,才知道乔家大女儿嫁过去是当正妻夫人的。 然而还没等众人惊讶完毕,岳鹤庭又放话出去,家中不再纳妾,只独宠乔鹭一人。随后皇室一道圣旨册封,赐乔鹭诰命在身,岳鹤庭乃朝中一品大员,妻随夫品,如此算来,便是比真金还真的一品诰命夫人。虽然没有实权,可也有俸禄在身,平常官员见到都要尊称一句。 到了出嫁那天,更是十里红妆,盛大非凡。 这一来二去,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乔林甫原本还有些膈应乔鹭暗通曲款,可看岳鹤庭那珍而重之的态度,所有不舒服都烟消云散。 特别是成亲那日,当着朝中无数同僚,岳鹤庭对他一口一个“岳父大人”,态度谦和有礼,乔林甫听的浑身轻飘飘,满身舒畅。想到高高在上的丞相也要对他鞠躬作揖,乔林甫自己都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两个女儿连续出嫁,乔涓也按当初说亲的对象,紧跟着嫁了出去。 但到底比不得乔鹭在乔林甫心中的分量,眼看大女儿嫁的好,对于另外两个女儿的婚事,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权臣(16) 转眼到了七月,正炎热的时节。 傍晚。 乔鹭穿了身薄纱凉衫,正躺在竹椅上乘凉,翠蕊给她按揉肩膀,凉风习习,乔鹭忍不住浅眠过去。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翠蕊回头一看,忙弯腰行礼:“丞相大人。” “退下吧。”岳鹤庭轻轻一摆手,翠蕊便识趣的离开。 他走到乔鹭身后,抬手替她揉捏,这力道不轻不重,舒服的让乔鹭忍不住“嗯”了一声。 岳鹤庭见她躺在竹椅上,薄薄的衣衫将她身形勾勒的凹凸有致,忍不住情动,抬手便将乔鹭抱起,大步往内室走去。 乔鹭猛然惊醒,抓着他的衣襟,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不由嗔怒:“这么早便回来了?”岳鹤庭回答道:“朝上没什么事,我又舍不得夫人,想着夫人一颦一笑,便忍不住早些回来。” 乔鹭听了他这么多情话,还是忍不住脸红。 她懊恼道:“外人都以为你如何有才有德,依我看,就是个色中饿鬼。” 岳鹤庭正好踢开房门,将她扔在铺满锦被的床榻上,低低一笑:“夫人既然如此说了,为夫必不能让你失望。” 乔鹭低呼一声,还没来得及与他争辩,便被覆住双手,任由他压下身子,一番旖旎。 自从成亲后,岳鹤庭对她的占有欲只增不减,床笫之事更甚。要不是乔鹭身子骨好,早就被他磋磨的起不了身。饶是如此,每次他都必然将乔鹭弄的腿软方才罢休。 这次依然。 乔鹭被他抱在怀里,有些埋怨的捶他肩膀,不悦道:“干么每次都这样粗鲁,我是你的妻,我又不会跟旁人跑了!” 岳鹤庭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放在嘴边亲了亲,语气却莫名带了一丝惆怅:“我不怕你跟人跑了,我是怕你消失。” 乔鹭心下“咯噔”一提,转移视线,打哈哈道:“我怎么可能消失,又不是变戏法的。” 岳鹤庭却没有接话,只是将她搂的更紧,紧的乔鹭难以喘息。 “下月初镇国侯大寿,我不能带你去。” “为何?”乔鹭不解,他几乎走哪都要把自己带上的。 如今京城里问谁最宠妻子,哪对夫妻最恩爱,毫无例外,都说是岳鹤庭与乔鹭。像镇国侯大寿这样的场面,他不可能不带她啊。 岳鹤庭抚了抚她如瀑布般的长发,沉吟道:“那老家伙一直暗中对我算计,我若是再不还手,他可能都忘了我的手段。” 乔鹭想到当日的埋伏一事,有些担忧:“危险吗?” “他危险,我不危险。”岳鹤庭低头啄了下乔鹭粉嫩的唇瓣,“夫人你怕成寡妇?” 乔鹭揪他一把,哼道:“我成了寡妇便另嫁,你要是不怕,便大胆去死吧。” “牙尖嘴利。”岳鹤庭笑了一下,翻身便压在乔鹭娇躯之上。 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墙壁上交颈相拥的一双人影,也微微摇晃。 镇国侯秦健五十大寿,朝中好友纷纷到场庆贺。 不仅如此,燕帝携丞相岳鹤庭,也登门送来大寿贺礼,让镇国侯府蓬荜生辉。 镇国侯虽然忌恨岳鹤庭,但碍于燕帝的面子,不得不对他笑脸相迎,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若说两人结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镇国侯乃是前朝的武将,替先帝打下半面江山,然而如今却是一个侯爷闲爵。岳鹤庭年轻后辈,二十七八便已经权势滔天,如何不让他眼红?不仅如此,岳鹤庭从做御史大夫的时候便与他处处不对盘,查出他受贿包庇等等罪状,要不是燕帝见他劳苦功高,说不定也要将他重重处罚。 东风坡埋伏,没杀到人不说,反而被岳鹤庭摆了一道,豢养多年的暗卫死了大半。 再后来,自家的儿子看中了乔府的那个大姑娘,他还没来及去提亲,就听岳鹤庭把人家睡了,没过多久便大摇大摆八抬大轿的将人娶回去当老婆。 镇国候本来就是斤斤计较的阴暗之辈,林林总总的事情加起来,就成了滔天的大仇。 这次岳鹤庭肯来贺寿,镇国候便已经猜测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是他竟然没想到,岳鹤庭是为了将他置于死地! 当一件黄灿灿的龙袍从他家书房搜出来的时候,镇国候秦健登时便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侯府两个书童在旁边说道:“启禀皇上,侯爷时常穿着这件龙袍在书房揽镜自照,还自言自语什么……什么清君侧,着实大逆不道……” “你们两个哪里冒出来的?满口胡言乱语!”秦炳炎第一个站起来,拔剑便要杀死二人。 岳鹤庭一使眼色,周景立刻将人拦下,踹倒在地。 岳鹤庭将龙袍呈到燕帝跟前,又低声道:“皇上,臣听闻镇国候花园下有处密道,说不定里面暗藏玄机。” 镇国候一听此话,面色铁青,狠狠瞪着岳鹤庭,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岳鹤庭却不以为意,反而还轻笑一下。 燕帝闻言,立刻让侯府下人带路,叫来御林军在花园搜查,果然不到片刻,就找到机关,打开密道,走进去一看,好家伙,花园底下是一个巨大的金库!无数金银财宝埋在那里,落了许多灰尘。 岳鹤庭在旁边煽风点火,故作惊诧:“这……这比国库还要充盈啊。燕国近年连续水患、时疫,国库早已空虚,没想到区区一个镇国候……” 话不用说满,年轻的燕帝便明白了意思。 “那,丞相看该如何处置?” 岳鹤庭微微一笑:“镇国候毕竟是两朝功臣,不可处以极刑,虽然他有谋反之心,毕竟还没有确凿证据,一件龙袍说服力不够。便制个抄家流放的罪名好了,也不至于凉了老臣心。” 燕帝一想也是,这镇国候当年是立过汗马功劳的。 他颔首道:“既如此,便照丞相的意思办。” 一道圣旨落下,宛如悬挂在镇国候脖子上的刀,也落下。 他被押走时,朝岳鹤庭声嘶力竭的辱骂:“岳鹤庭!你不得好死!你这个奸相!奸臣!塞一件龙袍在我府上冤枉我——”岳鹤庭老神在在,等他骂够了,才笑道:“我虽然奸,却也只是针对心怀不轨之人。还希望侯爷切记,以后不可贪污这么多民脂民膏了。” 末了,他又走到秦炳炎跟前,冷笑道:“本来我也不愿意做到如此地步,只是……秦世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调戏本相夫人。这不,本相记仇,每每想到此事便不舒坦,如今你们镇国候被抄家,总算解了本相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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