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就是有些头疼,我这是怎么了。” “你晕倒有几天了。”她道。她犹豫了片刻,有些不情不愿地同他说,“南姑娘来了。” 以她家将军对南笙的执念,自己要是不说,叫他错过了,怕是他会怪自己。 “她来了,在何处。”林戈直接从床上翻身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去。 “将军,把衣服穿上。”林管家拿着外套,在后面追他。 在门口时,他身形陡然停了下来,看着外面的人。 楚幽回头看了他一眼,忽得对他勾了勾唇角,那脸上的得意还未褪去,他回过头,忽得一记温热的吻落在了她唇上,她微微扬了下头,有些不解地道:“怎么了?” 而就是这片刻,他手指穿过她地发尖,唇上的力道越发重了起来,勾着她的唇舌,南笙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他便狠狠将她箍在怀里,几乎要将她的身体都嵌进他的血肉里。 还多管闲事吗? 还腻了他的脸吗? 还在这里过夜吗? 他无声叫嚣着,将这愤怒都尽数倾斜在这个吻里。 苏越都不由惊住了,感觉鼻子有些痒,差点没直接流鼻血,他京城浪子都不敢这么孟浪。 林戈呆呆看着,手指死死掐着门框,竟生生将门框捏出了一处缺角。 他有些自虐地看着两人,从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楚衍的背影,女子的身影则被他完全护在怀里,不时吹起的风荡起了她的裙摆。 “将军。”林管家将衣服批在他身上。 林戈有些僵硬地从房里迈步出来,神情紧抿,他轻声道:“笙姑娘。” 他手指穿过她地指尖,回头挑眉道;“情难自禁,林将军不会怪罪吧!” 林戈指骨攥成了一团。 南笙推开了楚幽,她唇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水光潋滟,她用他的衣服擦了擦自己唇。 “身体好了吗?”她问道。 “好了。”他一瞬间便紧张了起来,又是欢喜又是苦涩,她这是还关心自己吗?他又往前了几步,想叫自己看清她,也叫她看清自己。 “你这些年还好吗?”他竟不知自己声音何时这般干涩。 “嗯。”南笙回道。 “既然将军身体好了,那我们也不多叨扰了。”南笙回道。 “一起吃顿饭吧!”他声音有些干涩,平时智计百出的人如今也只能用这个方法笨拙地想要将她留下。 “不用了。”她回道。 “夫人,留下来吃顿饭吧,怎么说你也救了我林叔,若是不感谢一番,我林叔会一直过意不去的,是不是啊林叔?”苏越冲他挤眉弄眼。 “是。”林戈重重点了下头。 楚幽却是笑了,笑容却没有温度,如此光明正大勾搭他夫人,当他是死的不成。 “说了不吃,怎么,是听不懂吗?”他冷笑一声,便要牵着她往外走。 林管家看着自家在战场上都从未露过怯的将军,一脸失落黯然的模样,不由有些气愤,明明是这女人当初先勾引将军,给了将军希望又将将军推给其他人,从没有哪一刻,愤怒如此清楚。 “南笙,你还真是好手段啊!这天底下男子是不是都是被你用手段勾着。 “林妈,闭嘴。”林戈大声斥道。 南笙却笑道,挥了挥,叫他不要插话,问;“你继续说,我倒是想知道我都有哪些手段?” “当初如果不是你一直书信与我家将军往来,叫他以为你们两情相悦。我家将军一心一意的陷进去,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差点把老夫人气背过去。等用不到我家将军了,便将他一脚踢开。还要求他娶别人。也是我家将军傻,被你这般轻易就拿捏了。”林管家冷笑道。 南笙倒是觉得新奇,她问,“林将军,我们之间可有通过信了?” 林戈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不曾。” “将军。”林管家喊道,如何没有,当时她还看到了一些,因不小心碰到了那些信,还遭了次责骂,那是她第一次看将军发那般大的火,将军将那些信护得似眼珠子一般,如何能有假。 她只记得,当时将军只要得了信,便日日跟个孩子似的高兴。 有日,他到她跟前说他想成亲了,她替他高兴,将军父兄都死在了战场,林家满门忠烈,剩了他跟老夫人相依为命。 那日他跑到老夫人跟前,说他要娶妻,却被老夫人呵斥了一番。 老夫人不喜欢南笙,觉得她容貌太过出众,是个红颜祸水,将军若是娶了她,必然家宅不宁。 而且将军常年镇守边疆,那般女子怕她守不住清苦,即便她没有红杏出墙的烦恼,怕也挡不住外边花花世界的诱惑。 将军为此同老夫人抗争了许久,他一日比一日憔悴。 那日,将军在老夫人外面跪了一夜,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当时还跟在她身边,老夫人终是心疼孙子,老夫人这才勉强松了口,她那日跟在夫人后头,听老夫人说:“你想娶她不是不可以,不过今后却不能去边疆了,人家那般如花似玉的姑娘跟着你守活寡吗?” “我们可以一同去边疆。”他们便是在边疆认识的,他抬头道。 “你要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日日跟着你去边疆风吹日晒,那边条件如何艰苦,你又不是不知,还是你当真舍得。” 他整整沉默了一天,他说他愿意留在京城。 她记得将军那日欢天喜地的出去,回来后是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后来她才知道她拒绝了将军,还叫将军不要惦记他,叫他娶个爱他的人。 若是早知道如此,当初为何还要和人纠缠不清,信一封封的送。 “我说够了,别说了。”林戈平静道,“是林管家误会了,信的一事与姑娘无关,还要感谢南姑娘当初将我从死人堆里解救出来和此次相救的恩情,林戈会一生铭记。” “我也是托了女帝之意,救你之人更不是我,我也只是在外面坐了会,若要谢的话,你谢他们二人便好。” 林戈有些苦涩,她便是真的要撇得这么清楚吗? 楚幽总算舒服些了,这些个不要脸的,天天盯着他夫人,当他是死的不成。 他偷偷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南笙瞥了他一眼,“乖乖真棒。” 苏越:......艹,没眼看。 前几日,见到的医仙楚衍,虽然腹黑了些,心思毒了些,但至少称得上一句温润无双,冷清孤高也是有的,眼前这人怎么是个没皮没脸的。 “我们先告辞了。”她说了一声。 只见楚幽从怀中掏出一张烫金的喜帖,飞了过去,林戈下意识接住了,“过段时间,我和夫人要举办婚礼,林将军有空的话记得来参加喜宴。” 这喜帖却是烫手的很,他扔又不是,拿又不是。 两人离开后,林戈却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整个人都有些死气沉沉的。 “林叔,那些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当真通过信吗?” 他捂着脸苦笑一声。
第35章 看着那逐渐走远的背影, 他眼底成了一片死寂。 “林妈,以后那些话不要再说了。”林戈冷淡道。 林妈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林戈看了她一眼, 开口说道:“你说的那些信不是南笙写给我的。” “怎么会,明明当年我还替你拿过信的。”她一时有些失言。 林戈苦笑一声, 身影孤独又寂寥, “她从未给我写过一封信,一封也没有。那些信都是钟琳假借南笙名义写的。” “夫人怎么会?” 钟琳是林戈的表妹, 因为双亲去世投靠将军府,后来便一直在老夫人身边伺候, 因为乖巧伶俐,很得老夫人喜欢。 那段时间老夫人发愁林戈婚事,有意撮合钟姑娘和将军。只是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 将军一颗心都牵挂在南姑娘身上。 后来他向南姑娘求婚被拒, 整个人消沉失落了许久, 加之老夫人身体不好,以死相逼求着将军成亲。成亲不久, 将军便又上了战场, 他与夫人聚少离多,后来钟琳得病, 没几年就病逝了。 连庙里得和尚都说她们将军是没有夫妻子女缘。 “我后悔了, 将军。”那病床上的女子气若游丝, “我后悔当初不该以她名义给你回信, 你当时太苦了, 想着他整日茶饭不思,我想着那样你会不会快乐。” “她病逝前, 才同我说的。”他有些痛苦地闭上眼。 钟琳已经去世十多年的时间,林戈如今不愿去追究当时她是何种心情。只是她这看似为他好的举动,却叫他彻底陷入了不可逃脱的情劫中。 他一日日盼着她的来信,为了这封信彻夜难免,字斟句酌地给她回信,生怕哪句说错了叫她生气,熬夜刻着两人的生肖玩偶。 他以为他们两情相悦,可是真相却将他打落深渊,有时候他甚至有些恨她,为什么不将真相带进棺材里,若是不知道真相,他还能活在虚假的情意里。 马车是在半道上被人拦住的。 从马车里走出来一个妇人,正是廖氏,她是专门在这处偏僻地方等她的。 “南笙。”廖氏掀开车帘喊道,“南笙,你给我出来。” “母亲。”孟静宜柔声劝了一句。 她们是来请人的,怎可如此咄咄逼人,那语气好像出来抓丈夫外室的,人怎么可能会开心。 “夫人,我是左相之女孟静宜,刚才我母亲语气有些不好,我父亲近日来身体有些不好,所以这才多有得罪,我这个做女儿的像你陪个不是了。看在我父亲与姑娘是旧友的面上,还请姑娘出手帮忙。” 那马车里忽然传出来几声噗噗声,一个妙龄女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哎呀,你们找错人了。” 那姑娘又钻了回去,不由捂着嘴偷笑,“难怪主子要先离开,这是料到了这些人的德行,提前避开了啊!” 早已换了身打扮的两人走在街头,南笙已是许久没有这般惬意地逛过街市了,两人都易了容,只是二三十岁普通人的装扮。 楚幽买了一根糖葫芦递给她。 南笙笑了一声,“把我当鱼儿哄了。” “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有十六岁。” “帮我把外面这层糖皮咬了。”她笑了一声。 “好!”他咬过那层糖皮,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竟将那层糖皮完整地咬了下来。 糖皮含在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叫人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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