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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回事。”副团长果断说道，十分没有原则，“老板您怎么可能是做这种事的人？” 顿了顿, 她又小声嘟囔。 “就算真有这回事, 那也是墙角自己跑过来的。” 舒墨：“……” 团长崩溃, “是我！是我给抱过来的行了吧！” 谁能告诉他回去要怎么和镇长解释？ 他看着谢青云, 越发悲伤，甚至还有点酸溜溜的。 就好像眼睁睁看着同事跳槽去了更好的公司，自己还得做苦命打工人的那种感觉。 ——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你从此就是吃暖暖温泉员工餐的人了。 团长幽怨地看了谢青云一会儿, 但也知道自己在这, 恐怕有些温泉内部的话题舒墨会不方便提, 所以又寒暄几句, 便带着副团长准备告辞了。 两人临走前, 还去特产柜台转了一圈, 拿了二十份中式糕点礼盒。 “反正放在背包里也不会坏，镇长说留着以后送礼用。” 团长和舒墨解释。 这种包装精致的礼盒, 可比玩家们以前用来交换的礼物看着上档次多了。 特产柜台当初会腾出两个商品名额进高档礼盒，本身也是考虑到这类客户群体的存在，如今终于渐渐在高消费人群中引起注意, 舒墨也很高兴。 能和镇长有社交往来的，一定也是同样层级的玩家。等这份礼物送出去了, 温泉的名声会传得更远。 送走两人，舒墨带着谢青云去熟悉了下温泉环境，然后让他自己随便逛一会儿，自己先去找了个地方，将手工艺品店建了起来。 不算员工宿舍的话，目前温泉一共就三栋建筑，也没办法做什么详细规划，感觉放在哪里都差不多。 舒墨找的这片空地就在主楼和别馆之间那条路的路边。 这两处未来势必是温泉客流量最集中的地方，将商业街建在它们之间，客人在移动时，顺便就能将道路两侧的店铺逛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是赠送的免费建筑，手工艺品店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设定，就是栋简单的小楼，窗明几净，里面摆着空荡荡的货架。 绕过展示架，深处是收银台，收银台旁边有扇门，进去是间十几平的仓库，连通着工艺品店的后门。 玩家有背包，这间仓库应该用不到，舒墨琢磨着，可以将这里改造成谢青云的工作间。 不过具体怎么改，还得看他本人的需求。 查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舒墨将谢青云叫了过来。 他过来时还有些稀奇，“温泉里竟然还能发消息？” 《极寒末世》的社交系统做得很差，几乎等同于没有，玩家彼此之间连好友都加不上，更别提私聊了。 谢青云已经有许多年没感受过这种消息弹窗怼脸的感觉了。 舒墨戳破了他的幻想，“其实也不算能发，因为只能从我这里单向联络到员工。” 这消息系统其实是员工面板上的一项功能，而后者又是经营面板的其中一个分区，其他人没有模拟经营系统，自然享受不了它带来的便利服务。 “这样啊……”谢青云应了声，看起来不怎么遗憾的样子，“不过也没事儿，反正就算有这么个功能，我应该也用不到。” 游戏前，他还在上高中，从那时开始就不怎么用手机了。 舒墨在心底嘟囔一声，果然是个死宅。 她突然意识到，谢青云大概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被雇用后第一反应不是询问食宿待遇的员工。 这家伙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想起来这个问题，连问都没问一句自己的宿舍在哪。 一进店里，谢青云就开始好奇地探头探脑，视线扫过货架，没有多做停留，便直奔后面的仓库。 “这是我的工作间吗？” “对。”舒墨跟上，“如果你觉得面积不够，我还可以想办法改造一下。” 但想给特产柜台增加两样商品都那么贵了，也不知道扩大设施的面积需要多少点数。 舒墨正想叫出系统问一问，就听谢青云说：“不用，足够了。” “我对工作环境没那么高要求，这么大，足够摆下我的工作台还有炉窑了。”他似乎挺满意，说完转过身，“我们还是来谈谈工资吧。” 一提到这个，舒墨就有些苦恼。 谢青云的个人面板上，薪资那行后面跟的还是【待定】，因为舒墨还没想好将他的薪酬定在多少合适。 之前在镇上时，谢青云拿的是首席锻造师的工资，除了固定薪酬之外，还能时常接些其他玩家的单子赚点外快，听团长的描述，来委托谢青云锻造装备的人源源不绝，其中不少还是专程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 不包括材料，单是委托费就少则几百，多则几千点……这样算下来，他的收入恐怕在整个小镇都能排到前三。 而另外两位，是镇长和牧师协会的刘会长。 小镇有税收，协会也有每单生意的抽成，这两人背后倚靠的都是一个庞大的集体。而谢青云靠的却仅仅是他的手艺。 这样的人，工资开太低实在不合适——顾笑他们来到温泉后，收入基本都是上升乃至翻倍的，总不能到了顾青云这里，反而有了个断崖式下降吧？ 可开太高，又超过了舒墨的预算。 毕竟这家伙实在太太太大佬了——要按照他的真实水平开工资，恐怕会算出一个很恐怖的数字来。 舒墨真情实感地发起愁。 她一时迟疑，开口晚了几秒，就听谢青云说：“老板，不知道我的工资能不能换成对应价值的矿石？” “按照目前的市价，一块妖雀石大概是1000点左右，因为供给不稳定，有时候价格会有浮动，但平均下来差不多是这个数。我可以不要工资，每赚到1000点，您给我换一块等价的矿石就行。” 谢青云大概是已经思考半天了，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目光诚恳。 舒墨哑然，他还真是抱着倒贴的打算过来的？ “你这么缺矿石？” “当然！”说起这个，谢青云精神一振，“我一直想搞些矿石来研究装备属性来着，但是研究注定会有损耗，之前在小镇上的时候，每块矿石的使用途径都有要求，没法让我随意发挥。去集市上收，数量又相当有限——每次都是好几个人抢一块矿石，我根本抢不过他们。” 他还挺委屈，“毕竟我消息不怎么灵通，每次赶过去，都已经卖光了。” 日常不出门的坏处就在这里了。 舒墨看着谢青云那单薄的小身板，心说你就算出门了，恐怕也抢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战斗玩家。 要遇见一个重装玩家，胳膊顶他大腿粗，恐怕一巴掌就能将他推出决赛圈。 正因为有对矿石的大量需求，谢青云才会赶来温泉。 暖暖温泉一听就是个私人经营的地方，和光明镇的锻造小队到底不同，后者因为受雇于官方，行动注定束手束脚，哪怕是他也不例外。 “老板，你觉得这样可以吗？”他满怀期待地问。 “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那就这样吧。”能用矿石支付工资，舒墨反倒轻松了，毕竟对她来说，那些矿石相当于免费的。而且温泉目前除了这家手工艺品店，也确实没什么其他地方能消耗它们。她沉吟两秒，“以后每月固定发放矿石十块，具体是妖雀石还是土精石……你可以在旅店目前拥有的种类中随意挑选，只要总数不超过十块即可，你觉得这样如何？” 谢青云：“！” 他疯狂点头，“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过去在镇上，谢青云基本就是一个有钱花不出去的状态，一个月能收到一两块矿石都足够他高兴了。人人都羡慕他赚得多，可对他来说，买不到重要的研究材料，要那么多点数又有什么用？ 没想到换个工作地点，居然能每月固定拿到十块矿石，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暖暖温泉是个什么神仙地方！ 从一两块到十块，这前后对比让谢青云有种一夜暴富的不真实感。 他幸福得直冒泡泡，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被莫名其妙发了一张好人卡的舒墨：“……” 她轻咳一声，把谢青云挥着小翅膀快乐飘走的神志拉回来，“工资聊完了，来说说工作吧。” “关于这间店的经营模式，我准备参考过去旅游景区内的那种小手工店，卖些有纪念价值和审美价值的小物件，主要以饰品、摆件、挂饰这些为主，具体内容你来决定就好。” 她还是很相信谢青云的审美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些很简单。”谢青云点头，“但有一个问题，我刚才在主楼里逛了一圈，发现温泉目前售卖的商品基本都在10-50点这个价格区间内……我做的东西，可能开不到这么低的价格。” “——单是原材料就不止这个价格了，而且我一个人的产出有限，要平衡成本，定价低不了。”除却原材料，每月十块矿石如果换算成点数，相当于舒墨每月发出了10000点的工资，这都是人工成本。 谢青云考虑得很细致。 “按照你的说法，要制造充足盈利，这里的一条手链售价恐怕200点都不止。”舒墨问了个很直白的问题，“定价这么高，你觉得买得出去吗？” “这恐怕不是我们卖不卖得出去的问题。” 两人对视，谢青云眨了下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他拖长语调，懒洋洋道：“……是他们抢不抢得到的问题才对。” 青年周身颓废的气息隐隐散去些，透出锋芒。 舒墨笑了，“那就卖。” 不过谢青云刚刚的话，却是让她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 他一个人的产量有限，恐怕还需要进些别的商品来支撑店面，免得货架太空。 这种手工艺品小店，就是要装得满满当当才好逛。 最好是能再进一些平价商品，参考特产柜台，大部分商品走薄利多销的路线，剩下谢青云那些价格夸张的手工制品，则专门供给有需求的特殊客人，主打一个量少而精。 不然，如果让普通客人一进店就看见那动辄几百点的商品，恐怕会被直接吓跑。 两人在定价问题上达成一致，舒墨又问：“至于原材料，除了矿石外你还有什么别的需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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