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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山一脸懵的拿着金条，“什么意思？” “我卖给你了。” 周大山“……” 把金条揣到军大衣里头，“钱，到时候你跟着三力来我那拉肉一起给你，我出五十，有意见吗？” 胡大彪摆摆手，一点意见没有，明显要比黑市里的价格高，他能有什么意见，再加上周大山给的额外收入，等他回到纺织厂就可以找人给胡三力介绍相亲对象了。 事情解决好，约定了时间，周大山又骑车回了公社，躺在炕上就有种自己已经废了的感觉，一动不想动。 时间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日子，王家父女俩和往年一样，拿着杀猪刀就上了山，这几年牛家兄弟也被教会了杀猪，速度也快上了不少。 再加上大阳沟大队长和牛家一大家子，帮着处理的人手也多了，王家父女俩回来的时候，天还黑漆漆的一片。 把所有肉的重量一称，留下牛车，周大山趁胡家兄弟还没来的时候，拿出纸笔把以往的老顾客住址都写下来，又拿了五十块钱用信封装着。 至于胡三力的，等他带着卖肉的钱回来再给。 刚把东西装好，王富贵就带着胡家兄弟进来，把信封给胡大彪，顾客信息给了胡三力，还特意叮嘱，到了白家把十斤羊肉送给白书记。 两兄弟还把熟睡的胡狸带了过来，安排到小姐俩房间后，就赶着牛车消失在黑暗中。 白家 白母睡觉轻，听到敲门声吓了一跳，推醒了熟睡的白孟武就先披着衣服出去了，在门口碰到了同样醒来的大儿子。 母子俩一对视，白静年就挺身将白母护在了身后，自己走到门口低声问道“谁？” “送肉的。” 不等白静年疑惑，白母已经一把扒拉开大儿子，熟练的开门让来人进来。 虽然不认识来人，但白母认识白花花的肉啊。 “周大山让我来得，你们家的一百斤猪肉点点吧。” 白母推了把和门神一样站着的儿子，“去里面拿个筐出来，赶紧的。” 熟练的数起了猪肉，一块猪肉就是一斤，同样披着衣服出来的白孟武也加入了数猪肉的任务。 没一会儿就点清了，白母立马转身回房拿钱，这钱是一到年底就备好的，家里的亲戚都已经把钱放到了白母这，至于价格也统一好了，就按黑市的价格来。 用旧报纸包裹着整整齐齐的钱票递给胡大彪，胡大彪立马打开点起了钱。 顺便又拿出一个小篮子，“婶，这是周大山送给白书记的羊肉，您到时候给他。” 白母虽然不理解，但手上的动作不含糊，右手接过篮子，左手拽住胡大彪的胳膊。 “大兄弟，羊肉还有吗？婶子再要十斤羊肉。” 胡大彪一听，就抬头看了眼从进来就一直警惕的看着他的熟悉男人，“羊肉比猪肉贵两毛，一块五一斤，把钱准备好一会让这位兄弟跟着我下去拿。” 白母满意的指使白孟武回去拿钱，然后把钱放到了白静年手里。 这时胡大彪也点完钱了，拿着空筐子就领着白静年往漆黑的巷子走。 把羊肉点好放到白静年的篮子里，接过钱就听到白静年低声说道“没想到胡队长退伍下放改造后做起了二道贩子。” 胡大彪也不落下风，“白连长知不知道你家和二道贩子打交道好几年了。” 说完，胡大彪就带着胡三力离开了。 “大哥，那不是之前部队来得长官吗？咱们这样被他发现了没事吧？” 胡三力可还记得这位一根筋的连长，生怕对方拿了肉后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他还不至于大义灭亲，他这一灭可不是单单他自家人，而是把他白家和外家一锅端了，他捂着还来不及。” 胡三力这才放心的继续送肉，这活是真的简单，这几个老顾客就差不多把肉包圆了，除了白家不推销是固定的量，其他都是在原有的量上增加的。 白静年回到家就冷着一张脸，正襟危坐拿出了审犯人的架势。 指着他刚拿回来的羊肉，冷声道“说说吧，爹你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叛变了？” 白孟武：头一次发现太正直，一根筋这么头疼，终于理解他媳妇的感觉了，儿子刚正不阿真是让他既欣慰又头疼。 “这事我一开始也是言辞激烈的拒绝的，咳咳，静年啊，这肉是真香啊，你看爸这个气色，都是这些肉养出来的。” 被儿子瞪着，白孟武只能把他亲大哥拉出来挡挡，“这事是你大伯首肯的，少数服从多数，我也没办法。” 白母偷偷的翻白眼，什么少数服从多数，就他一个数，还想造全家的反？ 白静年眼神很好的捕捉到了白母翻白眼，“妈，你知不知道这件事风险有多大，大伯也真是，我明天就找他好好说说。” 白书记“……”
第95章 意外 第二天，白母就开始号召家里人聚餐，好不容易离家多年的白静年回家过年了，得聚一聚。 白家众亲戚：明白，肉到了！ 晚上一个个不是拎着篮子就是拿着网兜，问起来就说是给饭桌上添菜的。 白母见人齐了就开始瓜分猪肉，等分完了就把那送的十斤羊肉给了白书记。 “不是，大哥你怎么还多搞了十斤羊肉，二嫂你这是看不起我啊。” 白母见娘家亲戚也看着自己表示不满，立马解释道“这是人家单独送给大哥的，我还想买呢，这不是买不到嘛。” “是啊，是啊。”白孟武僵硬的配合白母。 白静年默默的啃着窝窝头，看着这分赃不均的一幕，他就几年没回来，怎么就被偷家了，一个个都沦陷了。 白书记也看不惯这群人为了点肉吵吵闹闹，“行了，一家分一斤不就是了，都是一家人，像什么样子。” 高高兴兴拎着白得的羊肉的白书记媳妇“……” 回家的路上白书记被碎碎念了一路，“你可真会做好人，你怎么不说说人家为什么送你肉，你就这么送出去了，老二家的肯定背地里还藏着肉呢，你还白送一斤。” “都是一家人，哪里会像你这样斤斤计较，那马建设资历也够，让谁当不是当。” “我不管，你明天拿着钱去让马建设想想办法再弄点羊肉，这都多少年没吃羊肉了。” 白静年已经放弃挣扎了，“妈，家里不是有十斤羊肉了？” 白母手脚麻利的开始处理羊肉，“你懂什么？肉再多也不嫌多，等着，妈给你炒个羊肉就这窝窝头香的你舌头都没了。” “你们是怎么和肉贩子联系上的？” 白孟武这才给白静年详细的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静芳的丈夫是那边的人！”白静年大受震惊，他爸最最正经的一个小领导，最看不惯的就是投机倒把，竟然把女儿嫁给了有这种背景的人。 现在的白静年还没有见过顾虞，等见到了他才会更震惊，他爸找了个小白脸当女婿，不仅如此，这人他还认识！ 白静年觉得自己回来了一趟什么都变了。 “顾虞？！” 本来还有点忐忑见大舅哥的顾虞也不忐忑了，甚至还有几分激动。 “静年哥！” “你怎么跑我家当女婿了！”白静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妹子。 行啊，没想到白静芳还有两把刷子啊，军区大院最嫩的小白菜竟然被她拱了，不得了，不得了。 白静芳虽然不知道白静年在想什么，但对方那表情一看就知道想的不是好东西。 “大哥，你和顾虞认识啊？” “就是啊，你既然认识怎么不早点给你妹介绍介绍，得亏了他俩有缘，没被你耽搁！” 白静年“……” 这可真是他亲妈，真敢想，让他给军区一把手唯一的孙子介绍自己的妹妹，他怕是想吃枪子。 不过看家里人的样子怕是不知道人的身份，不然怕是不敢往家里领，毕竟一把手下台了。 他也没说穿，直接说是认识的一个朋友，毕竟一把手对他也是有恩。 顾虞也是挺意外能遇到熟人，对方还成了他的大舅哥，还没有说穿他的身份，不是他故意瞒着白家，而是担心走漏了风声。 毕竟，当初他来当知青，也是他爷爷各方面都打点了的，要是一个没注意走漏了风声让他爷爷的心血打水漂了可不好。 当然这一点防人自觉，是周大山把他从大队里捞出来仔细教学过的成果，要不然他就算来了县里，可能还得时不时关心一下和他长得像的顾川平一家。 吃完饭，顾虞就被白静年拉出来询问了，面对老首长的亲孙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白菜，白静年还是很有耐心的。 “我出任务回来就听说老首长出事了，还去打听了你的下落，听政委说你被安排下乡了，我才放心，没想到你被安排到这里下乡了。” “我下乡的地点也是到了地方才知道的。”顾虞解释道。 白静年很理解老首长的谨慎，“那你怎么和静芳凑一对了，我这一天天的都在出任务，回来就听我妈说静芳结婚了，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爷爷在这边也是安排了人照顾我的，我被对方安排到了县政府看大门，后来就和静芳相亲了……” 后面走后门安排到了后勤部的事，顾虞没好意思说出口。 白静年不用顾虞说后面的事他都猜到了，或者说见到顾虞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婿是他妈亲自选的。 他们家三兄妹都随了他妈那一身白皮子，他后来参了军直接黑的比他爹还黑，他妈是只用通过打电话、写信确定他人没事就行，能少见就少见。 至于三妹也嫁了个黑皮子，他妈看到顾虞这样白白嫩嫩的小白菜肯定得拚命扒到自己家，他就说静芳哪来的本事，这才对嘛。 “那个人就是肉贩子？” “？？？” 顾虞一脸懵的看着白静年。 “来我家卖猪肉的那个。” “你说的是我大山哥吧，静年哥他是个好人。” 白静年嘴角抽搐，在他眼里怕是没有坏人，“放心我不捉他，你带我去见见他。” “啊，这不好吧？”顾虞为难道“我得和他通通气。” “行啊，记得告诉他我和胡大彪也认识。” 两人说完，屋里的羊肉火锅已经好了。 白母给儿子夹了一筷子羊肉，“尝尝，这味道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白静年“……” 热腾腾的火锅吃完，白静年在顾虞夫妇走之前再次嘱咐。 看着逐渐走远的两人，白静年一脸深沉。 周家的事和这个周大山怕是有关系，如果周大山和胡大彪有关系，胡大彪护着漏网之鱼也是有可能的。 穿上衣服骑着车就出门找人查查周大山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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