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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良玉还盯着她，他见明度一直不说话，“你的名字呢？我都告诉你了你不打算告诉我？”这人太不识趣了，都不知道认识本小爷是多荣幸的事情吗？ 明度：“柳如琉。” “今儿多谢你请客，告辞。” 明度带着人离开，留下傻眼的黄良玉。 雅间内好半晌响起一声，“艹！她竟然是柳如琉！” 黄良玉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觉得还不错的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柳如琉。 当朝第一个女状元，还是第一次科举就考上的状元，那什么岭南江南都被她霍霍过了，令人闻风丧胆。 难怪小爷有点怕她。 黄良玉很好的给自己找到了理由，这样的人物比他爹强多了，他怂一下也没什么。 还好他反应快，不然他就和那些被斩首的官员一个样了。 嘶~ 黄良玉想到斩首那日血呼啦嚓的场景，搓了搓胳膊。 看到掌柜，“这顿你请了。” 他直接走人，没心思和掌柜的多计较，掌柜的也千恩万谢，就这样了结实在是太好了。 明度没有回柳府，而是继续逛。 一直有人在关注她，毕竟在江南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最后江南的官员在哪里？ 明度还没逛完京城，柳如澜上门了。 她早就想回来了，这不是想着明度要修整修整，没想到她直接逛起了京城。 她又是个起的晚的，她起床明度都出门了，加上她这拖着拖着也不想动了，就拖到了今天。 “六妹妹可有想你澜姐姐？” 柳如澜一贯的声先至，靛蓝色裙角闪现，她走了进来，“六妹妹……” 她看到明度后半截话掐掉了，好大一个帅锅，但帅锅你哪位？我的六妹妹呢？ 不会是六妹妹给我带回来的六妹夫吧？ 她胡思乱想之际，面前的帅锅说话了，“澜姐姐坐。” 柳如澜：“………” 柳如澜：“…………” 她现在还跟做梦一样，小时候那么一个玉雪可爱，观音坐下童女的六妹妹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完全就是一个男子，就是胸前……她的目光下移，不过好像六妹妹的一直不怎么大。 这男子装束一穿，也看不出来。 但她记得六妹妹之前见到还是端庄大气，举手投足胸有成竹，是一高冷型美女啊。 要不是六妹妹开口，她真的就以为是个男的了。 电视剧里女演员要是能这么女扮男装，她绝对不会跟着网友吐槽。 “那个……”她这一声六妹妹实在叫不出口。 “一别九年，你这变化着实大了一点。” 蓝水：四小姐这话已经说了不下五回了。 明度笑笑，“澜姐姐……” 柳如澜：“别，你别开口。”一开口帅锅就幻灭了。 明度：“……” 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明度摸了摸脸，其实还好，主要是气势让人忽略了她女性的本质。 为了在外面方便威慑，她都是这样，只是没瞒过性别。 只是见面后别人自动会将其忽视，时间久了，也只会关注她办事能力。 柳如澜如果能听到明度心声，一定会真诚的告诉她，他们关心的恐怕是你的搞事能力。 可惜她听不到，看到明度抹脸，眼睛都要冒小红心了，帅锅干什么都帅，放在现代一定是少女杀手。 嗷嗷嗷…… 柳如澜来了，蒋红莹却是不能来，明度考了女子科举，蒋红莹找过明度后，又恰逢她的兄长在战场上受伤，再也无法上战场。 她让祖母求得圣上旨意，回了边关，披甲上阵。 她在武学天赋上比她的兄长更好，又得了明度的一本武功秘籍，她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不过一个月打得匈奴节节败退，结束了持续了两年之久的战事。 蒋红莹被封了小将军，镇守边关，这两年匈奴人死灰复燃又来挑衅，不过见到蒋红莹就跑，蒋红莹不追他们就继续挑衅，很是无赖。 “蒋红莹不知道怎么样了，都十二年没见了。”明度想到了蒋红莹，柳如澜也想到了。 她瞅了明度一眼，觉着蒋红莹应该跟明度一样，更有男子气概，比如：皮肤黝黑。 柳如澜想了会儿又觉得没意思，这一别就是十几年，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蒋红莹。 这操蛋的古代。 真特么操蛋！ 柳如澜待了没多久纪玉燕就来了，纪玉燕还是不甘心，老生常谈生孩子的事儿，当年她以为女儿还年轻，不懂事，长大了总会想要自己的孩子。 然而这成婚多久了？ 十来年了。 头几年还能说不晓事儿，这后面总该长大打算起来了。 但柳如澜没有，她怎么说怎么做，前头那个都要长成了，就是不生孩子。 纪玉燕哪里坐得住，这几年都在催生，柳如澜都怕了她，躲着走呢。 也就是明度回来她太高兴，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要听着念叨了，柳如澜苦着脸。 实际上左耳进右耳出，还能给明度使眼色。 明度觉得柳如澜这样也挺好的，活的自在，活在当下。 纪玉燕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看向明度，“小六你可有心仪之人？你之前人在外地，母亲鞭长莫及，如今你既然已经回来，是不是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明度：“……” 柳如澜给予明度同情的目光催婚催生自古以来的大难题，她俩同是天涯沦落人呐。 “母亲，人生匆匆数十载，我想在这几十载里让天下百姓长居久安。”明度直言。 她要是愿意，在翰林院的那三年就可以把事情操办了。 一直拖到现在就是不想，而且在古代女子嫁人都早，她这样已经算是老姑娘，少有像她这样的。 也没人愿意娶她，继室倒是有可能，但有人敢让她做继室吗？ 明度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过了几天有人上门提亲。 提亲？ 嗯？ 明度都想不到居然有人要跟她提亲。 明度到堂屋朝着纪玉燕问过安后，转头看向黄夫人和媒婆。 黄夫人和媒婆强笑着。黄夫人：这气势真盛，难怪子横在她面前不敢造次。 她的宝贝儿子就要娶这样能管的住他的媳妇。 “这就是你家小六吧，从前我还见过你，多年不见，这会儿都要认不出来了。” 前半句是对纪玉燕说的，后面都是对明度说的，眼睛也没从明度身上移开过，越看越满意。 纪玉燕笑着道：“女大十八变。” 她偷偷瞪了一眼明度，让她穿身女装打扮打扮，怎么又是这身装束。 明度脸皮厚，全当看不到，“我与人有约，就不打扰母亲和这位夫人了。” 赶紧遁了，纪玉燕想叫都叫不住，只能朝着黄夫人尴尬的笑笑，“小六就爱往外跑，让您见笑了。” 黄夫人摆手，“我家子横也是这样，两人以后可以一起外出。” 纪玉燕：“……” 这还真看上她家小六了，都打算以后了，不是说小六不好，就是…… 她当初培养的是京城大家闺秀，能做柳家女子表率。 * 明度不知道就这样还没打消黄夫人的念头，她离了府，前往宫阁，她与人有约不是糊弄纪玉燕的。 邬涵竹也回京了，只是她外放的远，又是走陆路，回京就比明度晚了。 昨儿才回来，就迫不及待给明度传了消息，两人约在了今天。 “主公！”邬涵竹一见到明度就要跪下，赶紧被明度拉住了。 “多年不见，先生一见便行此大礼，学生惶恐。” 邬涵竹自知有点激动了，不好意思的站直，听明度自称学生，她难得想起了那几年，看着明度雌雄莫辨的脸，感慨良多，“这么多年，你可曾……” 她没说下去，但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要是按照正经的大家闺秀的路走，明度现在已经嫁人生子，也不会数次遭遇刺杀，更不会活的这么辛苦这么累。 明度：“总要有人做点什么，我愿意当那个领头人，之前这般说，现在我亦如是。” 何况邬涵竹的想法还是她启发的。 “先生可曾后悔过？” 邬涵竹定定的望着窗外，思绪飘远，良久才道：“只有现在，我才觉得我是活着的。” 两人又谈了很久，都是在外的任职发生的事情，信件里不能透露太多，这会儿才能畅所欲言。 两人一聊聊到了夜幕降临，明度辞别邬涵竹回了柳府。 其实女子的身份还是束缚了她，不然这时候之前宿在外面就行。 明度一回来，蓝水就去大厨房让人备膳。 她则一人回了后院，枫跃在外跟着可以，在柳府只能留在前院。 清菊苑灯火通明，明度看着门口的林嬷嬷，林嬷嬷也看着她。 “六小姐夫人在里面等着您。” 明度：“……”这事儿果然没那么容易完。 明度冲着林嬷嬷点点头进去了，林嬷嬷随后进来。 纪玉燕正手杵着脑袋，眼睛半阖，脸上带着疲倦。 这几年年纪上去，她精力不比当年了。 纪玉燕带着这个模糊的想法就要睡过去，手一滑人又清醒了。 明度刚好进来，见状马上道：“叫母亲等候，是小六不该。”积极认错其他再说。 纪玉燕挥挥手，她不在意这个，何况也不算太晚，“回来了，可用过膳了？” “未曾，蓝水已经去大厨房备膳。” 两人半尬不尬的聊着，纪玉燕可能不想尬下去了，也可能是困的，终于进入了正题。 “今儿来的黄夫人是庆国公家的，她是为小儿子黄良玉来向你提亲的，那小子是个不成器的，但在男女之事上没有乱来……” 她说着黄良玉的优缺点，“最主要你能镇的住那小子，他年纪也和你相仿，你嫁过去也不用做继室。” 在她看来这门亲事不错，毕竟小六这么有主意，再来个有主意的那日子不用过了。 庆国公府门第也合适，一成婚两人就出来过，小六接下来应该就在京城了，安定下来正正好。 明度：“母亲……”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玉燕打断，“你好好考虑，别急着拒绝。” 纪玉燕带着人离开，明度只能揉了揉眉心，等蓝水提着膳食回来她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庆国公府 黄良玉带着些许酒气回府，白玉般的脸似是染了胭脂，仿若一朵绽放的海棠。 他大阔步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刚到了院门口，他就碰上了久候多时的嬷嬷。 “小少爷夫人找您，让您去一趟正院。” “娘找我？娘找我何事？”黄良玉眉头一蹙，又是另一种美，让人想替他抚平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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