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童夏则转身看向她的母亲,坚定道,“他们——我的老师、同学比之你,不论人格、品德、能力都优秀得多,我很荣幸能遇上他们,你没资格这样评价他们!” “啪!” 童母闻言恼羞成怒,巴掌再一次落在童夏的脸上,“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在人前这样鄙薄她?! 众人猝不及防,皆是一脸愤怒,师岚离得近,一把扯过童夏,将她拉到身后,冷傲的面容染上了怒气,眼睛警告似的盯着童母。 童母则狠瞪了她一眼,便要绕过她要去抓童夏,师岚不让,两人就这样对峙起来,不知过了多久。 忽而,楼梯间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只见黄科长陪同着两位身着白色警服的公安同志快步跑上来,而其中一位公安同志眼睛一扫,张口便问,“是哪位报的警,说这里有人绑架学生?” “是我!” 办公室门口,一位女老师举手道,众人意外地看过去,女老师深藏不露地含蓄笑了笑,并解释道,“我们的学生是成年人,且没有智力问题,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愿,现在有人违背她的意志,要将她强行带走,我们拦不住,所以报了警。” 公安同志听了,警惕地看向走廊中心、明显与F大师生不是一派的童母,而童母则再次强调,“我是她的母亲!” “那也不行呢。”女老师微笑道。 两位公安同志闻言,对视一眼,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麻烦事儿。 随后,校领导回过神来,暗赞了一声女老师,请公安同志和童家母女到进了小会议室说话。 童母原先不打算配合,公安“请”了几次也屹然不动,终于在公安同志要求查看她的介绍信和工作单位时,童母的神情才有了变化。 而在场的聪明人似乎也都抓住了这个“漏洞”,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江南、理事和师岚则被要求回去等消息,只听女老师同她们道,“要相信你们的老师还没无能到这种地步。” 江南闻言笑夸道,“那是,您最机敏、料事如神!”竟然提前报了警,领导都惊讶了,那肯定是无人发现她的动作。 女老师摆手笑笑不受,反夸道,“你也不错,脑子转得快,就是你这张不管不顾的嘴得改改!”怎么能当众威胁人,今天都是自己人且不怕,出去可是要吃亏的。 江南一笑,并不应,她有分寸,而且有些人实在不必忍! 女老师一瞧就知道她的态度,也不恼,他们都知道江南几人有留校意愿,这几年来往又多,早把她和杨玲莫敏当同事了,说话、态度也就没那么多顾忌。 女老师见江南不打算接受她的意见,摇摇头,又与师岚嘱咐了几句,这位可是直接将家世搬出来压人了,同江南也半斤八两。 师岚态度就好多了,虚心听教,女老师很满意,然后把她们打发走,她也得回去值班了。 江南和理事、师岚等了会儿,听得会议室童母激动的声音中,带着几句“不许通知单位”的呵斥,想来,领导们真是拿捏到“七寸”了。 三人相视一眼,默默下了楼。 到办公楼外后,诗社理事向江南确认道,“学姐,这事应该能解决了吧?” 江南笑了笑,“不出意外的话。” 理事松了口气,又向江南道谢,感谢江南陪她跑这一趟,而后就告辞离开了,她得去告诉其他成员这个好消息。 而被留下的江南只笑问师岚,“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来这么快? 通过童夏这事,江南也知道了这位孤傲的室友是个面冷心热的。 “正好在图书馆,听到进出的同学议论。”师岚答道,随后又道,“既然没事,我也回图书馆了。”她的书和包还没收拾。 “嗯。”江南点了下头,看着人走远,自己也转身回了办公室。 她回去时,莫敏和姚柏桦已经完成了工作,见只有她一人,忙问情况怎么样。 江南笑道,“老师们很厉害,应该能解决。” 莫敏和姚柏桦闻言,均松了口气。 傍晚,童夏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一众人才彻底放下心,包括下午不在办公室、消息滞后的杨玲和楚山青。 童夏见状,只觉暖心,笑道,“谢谢你们。” 众人摇摇头,只听童夏道,“我母亲是个很要脸面的人,她自认把我培养得很优秀,挂在嘴边夸了十几年,最得意的就是她的育儿术,常跟人自夸,让身边的亲戚朋友都受不了,如今我不声不响结婚又离婚,再结婚就是个‘二婚头’,还是个不想给他们养老的白眼狼,她不敢让同事和邻居们知道的,怕被人笑话,抬不起头。” 今天想把她带回家,也不过是认为她在远离她的地方学坏了,想把她带回去“矫正”罢了,只等她变回从前的模样,保密好她最近的所作所为,一切又抹平了,而老家是母亲熟悉的地盘,她并不担心她能跑掉,也不用再担心他们的养老问题。 “老师们抓住了这根软肋,如果她强行带我走,就报警说她绑架、非法拘禁,并通知她的单位,而我又同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公之于众,她就暂时妥协了。” 是的,暂时。 因为她的母亲现在年富力强,还在上班,所以她觉得脸面更重要,一旦退休或者工作有威胁,就会紧紧抓牢她这个女儿,因而她接下来三年虽然远在沪市上学,却也没有那么自由了。 江南沉吟,“那你要不要现在就出国?” 童夏摇头,“如果我现在消失了,并且不再回来,她可能就不管不顾了。” 到时闹起来,烦恼的就是帮助过她的老师和同学们,她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因此,她需要稳一稳她的母亲。 江南听了点点头,只道,“你有时间去咨询下提前毕业的事宜,早一年走吧。” 童夏正经拿了毕业证离校,童母再找学校麻烦,学校就可以采取更强硬的态度和手段了。 童夏笑着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要先同江南说一声,“那我的工作时间可能就不满三年了。” 江南摆摆手,“无所谓,对了,你母亲怎么得到的消息?” 童夏表情淡了下来,“是高村,我母亲带了有人写给她的匿名信,是高村的笔记。” 而高村是在他出发回日本那天才将信件寄出的,她没想到不过和人讲述过往时,说到母亲希望她到同一单位工作,无意中提起过一次母亲的单位名,便让人记住了。 江南叹道,“跑的可真快啊。”报复回去都没机会。 童夏却没有报复的意思,她原打算到日本时报答高村的,没想到他临了搞这么一手,那他们就算两清了。 “那你还去日本吗?”江南问道。 这高村狡猾又有报复心,万一遇上,难保不会找事,到时童夏人单力薄,怕是难以应对。 童夏摇摇头,“不光他知道我的情况,我也清楚他的底细,我知道他的老家和期望工作的单位,只要避开就好了,而且日本现阶段很发达,是个值得学习的好对象,我也希望学有所成,不白费折腾这么一场。” 江南闻言不再劝她,又听着办公室其他人安慰了会儿她,大家便一起投入工作,九点多回了宿舍楼,童夏又分别去向师岚和帮助她的诗社成员们道了谢。 而童母,在学校和公安的“威胁”下,带不走童夏,也不能在沪市久留,怕引起单位注意,因住了几天,时常来盯一盯童夏,以防她逃跑,在介绍信到期前回去了。 童夏去咨询了行政办公室,老师告诉她,只要她在研二那年,完成社会实践的同时,又能通过论文答辩,就允许她提前毕业。 童夏知道后很高兴,学习工作都更努力了,毕竟狂瞽报社便可以为她的实践报告盖章,而她只需要像往常一样工作,再完成一篇毕业论文就成,简直不能再轻松了。 童夏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便是十二月了。 江南收到了赵瑞的信,程怡心判了三年,已经押送到大西北的农场劳改去了。 江南一瞧这地址就觉眼皮直跳,忙拉阮如安过来瞧这农场地址离韩烁的驻地近不近。 阮如安一头黑线,“我又不学地理!”怎么知道这个! 倒是姚柏桦探头看了一眼,道,“不算远,一二百公里吧。”他家是西北的。 江南扶额,这俩真是天生一对不成? 江南又问阮如安,“你觉得你嫂子人怎么样?” 阮如安不明所以,但还是道,“还行吧,我妈挺喜欢她的,说她懂事。” 其实就是她嫂子更喜欢她妈,不喜欢自己亲婆婆,她妈和大伯母不对付,自然高兴。 江南暗道,既然人不错,只希望她离开了韩烁也能过得好,不然,程怡心和韩烁真是造孽。 两人正说着话,办公室来客人了。 定睛一瞧,是两个不认识的学生。 “你们是?”江南将手上的信收好,起身问道。 只见来人笑道,“学姐您好,我是经济系八二级的薛伟铭,他是我同学李鹏飞,我们创办了一份新杂志,想让学姐们帮忙推广一下。” 江南笑道,“我知道你们,是叫《流风文学》对吧?” 两人点点头,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圈跟他们差不多大小,却更显拥挤的办公室。 又答道,“是的。” 江南只当没看见,想了想道,“你们来得正好,下一期《狂瞽》的广告位还空着,正好可以送你们。” 自从有了传播更广的《班马》后,《狂瞽》的广告位就成了F大附近个体户们的广告专栏,尤其是初来乍到的各色小食摊,在《狂瞽》上打一期五块钱的广告,立马客似云来,效果不要太好。 于是,口口相传,她们这广告位就没怎么空过,江南几人也没想到当初一直没来得及做的美食专刊,会以这样的方式呈现。 因着十二月天气寒冷,没有新摊子出没,自然也没了广告,正好送这两位学弟。 她记得王书记说过他们的杂志申请的是校内刊号,那《狂瞽》的覆盖面应该足够了。 只两人对视一眼,并不应答,看了一眼桌上的《班马》样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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