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就属于这一类,一旦她被处分,名声和前途全毁了,可能还会连累学校和她们的报纸。 这怎么可以,她必须采取严厉的手段。 “你的意思是这张病历单跟你没关系?”辅导员皱眉,这下听明白了。 江南将单子放下一笑,“我几乎没有生育能力,怎么可能做流产手术。” 她的话,宛若一道惊雷,劈得辅导员和苏丹都怔住了。 “没有……”生育能力? 辅导员轻声呢喃,终是没把后半句戳人伤口的话说出来。 只听江南又道,“是啊,我可以到医院检查自证,现在您可以帮我请人了吗?” 危机公关可是有黄金时间的,一旦错过,即使她清清白白,负面影响已经造成,大多数人只会将信将疑,觉得她在狡辩,那才是真完蛋了。 辅导员重复确认了一遍,见江南神态坚定,对检查之事丝毫不惧,深呼一口气,立马出门打电话请人。 既然他的学生有理,这里头又明显有猫腻,那一定要讨回公道! 苏丹陪江南留在办公室,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南好笑,“我真不在意这个。” 又问苏丹,“这个何蔚然是指名道姓举报的我?” 苏丹点头,表情也不好看,“不止,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表了一番言论,说难怪你们的报纸总是弄那些不正经的内容,原来你也……” 剩下不好听的话,苏丹没明说,江南能猜到。 她只笑,“听张老师说她好像是新闻系的吧?连调查取证都不做吗?” 但凡上门问一问她们宿舍的人,稍稍打听下她近期的身体状态,都不能做出这种的事儿,谁家刚做过流产手术能像她一样健步如飞的。 苏丹摇头,不知人怎么想的,她们宿舍知情得晚,等人告诉她们时,何蔚然都举报完了,她紧急去了一趟办公室打听情况,就回宿舍蹲江南了。 眼下,吴慧她们怕是还在宿舍焦急等情况呢。 两人没聊多大会儿,辅导员请来了中文、新闻两系系主任、团委的老师、保卫科科长,和何蔚然及她所在七八级新闻系的辅导员曹老师。 江南和苏丹见人进来,起身相迎。 顺便打量了一眼那位举报人,乍一看很像开学时的杨玲,短发厚刘海、黑框眼镜,但不同于杨玲刻意低调、想将自己的长相藏起来,这位同学微扬着下颔,露出右下颌上的一颗小痣,看向江南的眼神带着不屑和鄙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古板较真的劲儿。 江南等各位老师坐下,将大致情况一说,也解释了她到医院、买汤的原因。 并强硬提出要求,“请何蔚然同学和学校派人作为见证,现在就陪我去一趟医院做检查,如果真实情况确如我所说,回来后,何蔚然必须立即通过校园广播向我道歉,学校下发处罚通知,恢复我的名誉。 此外,如果学校核实没有病历单上这个‘江南’,我要报警!” 两位系主任严肃地对视一眼,没想到其中竟有这样的内情,如果真如江南所说,他们很难想象数字帮粉碎三年后的今天,F大内竟再次出现了这样无中生有的诬陷事件,何其荒谬! 只校内的事儿还是自己处理的好,对于江南要报警的事儿,两人自然略过。 两位系主任小声交谈后,与团委老师交代一声,由团委办公室来核查是否还有一位也叫“江南”的女同学或老师校工,至于何蔚然…… 在未出结果前,他们不会偏向任何一方。 江南的要求很合理,这也是唯一检验真相的方法,于是几人商议后便同意了,“那就麻烦黄科长、曹老师和张老师,陪同两位同学去一趟医院吧。” 黄科长和两位辅导员没意见,但何蔚然不愿意,“各位老师,证据就摆在眼前,江南去过医院又到食堂小灶买过滋补的汤水,行迹都能佐证,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我看她现在的一切行为,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把戏罢了! 而且,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什么要求我陪同,这是在浪费我的学习时间,我拒绝!” 江南冷笑看着她,质问道,“何蔚然同学,你未经调查取证就随意举报我,本来这事儿就该谁主张谁举证,但你除了一张真假不知的病历单和一些胡乱猜测什么也拿不出,现在我主动自证,你凭什么不配合? 再者你的学习时间宝贵,我的时间就可以因你莫名其妙的举报而浪费掉吗?” 而后江南又向各位老师道,“我要求何蔚然同学同去原因有二,其一为了让她全程见证,免得学校有了调查结果,她又以各种理由质疑; 其二,我自认清白,无辜被何蔚然同学诬告,所以我检查产生的所有费用理当由她来出!” “不可能!” 老师们尚未发表意见,何蔚然咬牙拒绝。 江南冷声道,“放心,若我的检查结果有问题,这钱我十倍赔你!” 其实,看到这样底气十足的江南,众人心中已有了偏向。 “何蔚然同学,”只听新闻系的系主任突然点名道,“如果你能保证对学校出具的最终调查结果无异议,你可以不必去,但我想你作为大学生,应当知道一个常识,法庭上,胜诉的一方,除了赔偿外,还有权要求败诉方支付诉讼费用。” 这“诉讼费用”为何,不言而喻。 何蔚然闻言,对系主任明显偏向江南的说法忿忿不满,扫过一圈在场的男老师,鄙夷地想,就凭江南这副胡搅蛮缠的模样,就轻易相信了这个鼓捣不三不四报纸内容的女人吗? 这样的女人惯会做戏和倒打一耙,让男人心软,她见得多了,今天还非将她的假面揭下来不可! 于是借坡下驴,顺着辅导员曹老师劝导的话答应了。 就这样,江南一行五个人,并自告奋勇陪同的苏丹,一起穿行过校园,往医院而去。 如今,消息经过三四个小时的发酵,已经形成了规模,一路都有同学瞩目指点,讨论猜测。 江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老师的陪同下去医院检查了。 何蔚然看着这样的关注度也很满意,只等江南跌落泥潭。 一个半吊子,居然凭着一张脸和一些不要脸的内容,做成了一份哗众取宠的报纸,简直不知所谓,新闻、报纸这样神圣的东西,是她这种女流氓能玷污的吗? 新闻系的辅导员看着一脸神采飞扬的何蔚然,真不知说什么好,人家都敢上医院,她为什么还能这么自信?且何蔚然也是女同志,怎会不知未婚先孕这种事儿,曝出来对女同学影响有多大,怎么能大张旗鼓去举报? 与这师生两个相比,其他四人氛围比较和谐,毕竟都是上次剪衣服事件的“老相识”了。 上了公交车,还有心思闲聊,何蔚然见状,更觉她来对了,否则,还不知这调查怎么弄虚作假、颠倒黑白。 到了医院,一行人去挂号,江南登记了信息后,就让开,等何蔚然出钱。 只何蔚然咬唇不动,曹老师见了,无奈叹息一声,拿出钱包上前。 却被江南拉住,“老师,如果您垫付了,她不肯出钱,说都是您自愿的,跟她没关系,那怎么办?” 曹老师闻言皱眉,不喜江南这样恶意揣测她的学生,正想反驳。 却听黄科长打圆场道,“这位同学没带钱,先由曹老师垫付也行,回去后我会跟领导们说,从这位同学的助学补助里扣了给曹老师。” 何蔚然终于出声,“凭什么,你们有什么权利对我的补助作出分配?” 其他人听了都皱眉,没想到她这么不识好歹。 只江南好笑,“凭你做事不过脑子,就该花钱买教训。” 她算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对她有偏见。 江南奇怪,以前也不认识这么个人,更谈不上过节,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恶意?又不禁思考,病历单由她伪造的几率有多少。 窗口后挂号的护士早等得不耐烦,扬声道,“你们到底挂不挂,不挂让开,后面的同志要挂!” 曹老师这才忙忙交了钱,六人直奔妇科,排队等号,而后一起涌入诊疗室,把医生和护士都整懵了,劝他们家属在外面等。 江南忙笑道,“麻烦您通融一下,我们特殊情况,会尽量保持安静,不打扰其他人的。” 护士皱眉还想拒绝,江南快速跟医生道,“大夫,我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就想检查我的生育能力恢复了没。” 医生闻言,打量了下她,招手跟护士说算了,然后给她开检查的单子,江南连声说“谢谢”。 而后,曹老师又给江南交了费,几人一块儿陪着江南检查、拍片,然后就是漫长的两个小时等待时间。 何蔚然一个劲儿嘟囔浪费时间,江南忍无可忍站起身,“这怪谁?何同学,你还是趁现在好好想想你的检讨书和道歉词怎么写吧!” “谁给谁道歉还不一定呢!”何蔚然依旧嘴硬,而后又对其他人道,“如果江南不是女流氓,那张病历单怎么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为什么不直接拿单子问医院她有没有来做过手术,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黄科长听得额头青筋直跳,耐着性子解释道,“何同学,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会有另外一个也叫江南的女同志、或者有人顶着江南同学的名字来做过手术,所以医院仍然会有记录!” 何蔚然瞬间哑然,瞳孔晃动,她没想过…… 她看向好整以暇讥笑她的江南,心很慌,所以有可能是她误会了吗?不,不会的! 如果不是江南,那病历单为什么偏偏出现在三楼的厕所里,三楼可没有别的“江南”! 何蔚然不停地给自己鼓劲儿,不会错的! 曹老师无奈地摇头。 “小南?” 师生几人正沉默,忽然听到有人喊道。 江南抬眼望去,是赵母和赵瑞,她站起身奇怪问道,“赵婶,你们怎么过来了?” 他们在妇科楼层,跟心外科不在一处。 只听赵母笑道,“我们办出院手续,远远就看见你了,办完过来问问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中午江南才和他们吃了饭离开,怎么没几个小时又回来了,而且还听着有争执声,赵母就叫了赵瑞一起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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