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帕发出一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游弋的视线漂浮了一会儿,才慢悠悠放在拿波让脸上,仔细看了一阵。 “哦,拿波让,我的朋友……你来了?要喝一杯么?” 卡萨帕认出了泼他一脸水的男人,苍白面孔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将放在腰后□□柄上的左手抽出,伸长了臂膀去够茶几上一只残留了小半橙黄色酒液的矮玻璃杯。 “你最好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拿波让哪怕松弛面部表情,眉头处也留下了明显的竖痕,他踩着一地狂欢后的狼藉,跨过了三对抱在一起的□□男女,将一件有明显呕吐痕迹的昂贵衬衫一把扯起丢在了卡萨帕脸上。 “呵……当然,当然。我这次可没有用「替身」。” 萨卡帕披上衬衫,鼻子嗅了嗅味道皱起了脸,有点嫌弃地抖抖肩膀,踩着摇晃虚浮的步伐趴在了低头收拾残骸的拿波让背上,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为了听你的话我连白兰地都没有敞开了喝,说真的,老兄,我把你当我爹一样尊敬,何必如同看管犯人一般非要跟在我身边?” “如果这年头还有给儿子开车的父亲那我的确算半个。”拿波让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甩开卡萨帕,尽职尽责地作为「卡萨帕的贴身保镖之一」,将浪荡子的重要物品全部翻找回收,才朝门外走去。 卡萨帕昨晚在狐朋狗友的别墅里开派对,叫了一水儿的脱.衣.舞女郎,在酒精和放肆中度过了疯狂又一如既往的一夜。 脚下擦拭得比镜子还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泼满了酒渍,天花板缠枝吊灯上水晶的灯管在白日也闪闪发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屋子,开了一半的天窗却无法驱散浓厚的酒臭味。 拿波让朝门口走去,但刚走了几步,面前景色骤然一变,卡萨帕本该在他背后的身影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拿波让脸颊肌肉轻轻抽动一瞬,沉声低吼道: “卡萨帕!我警告过你,不要——对我——使用——「替身力量」——!” “我亲爱的朋友,我很抱歉。”卡萨帕嘴里嚷着抱歉,手上却直接搭住了拿波让的肩膀,尾调轻快上扬,“但我很困……腿也很软,所以麻烦你带我出去吧~” 拿波让眉心微皱,嘴角动了一下,但最终吞下了要说的话:“……啧。” 黑着脸的拿波让重新转过身,继续朝着门的方向前进,卡萨帕就哼哼唧唧地挂在他身上。 然而,这一次,拿波让也没能走得了多远。 他目睹了黑暗中一位女士的身影。 那位女士身材窈窕,黑裙垂地,长而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背上,两手交叠,笑容微微,目光有种迷蒙的魅力,配合她精致的面容,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神秘。 ——「神秘女士」。 拿波让的瞳孔骤然紧缩,而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气味的卡萨帕则略显恍惚地抬起头,他与阴影中的女士对视,注意到她的裙摆融化在黑暗中,让她整个人仿佛一朵滋生于阴霾的古怪花朵。 “喂,你是谁?”卡萨帕的脸上露出了空茫的微笑。 下一刻,架着他的拿波让无情地将他甩在一旁,对女士微微点头,神色肃穆:“是那位阁下在呼唤我吗?” “啊?阁下?哪位?”卡萨帕跌跌撞撞了两步才勉强保持平衡,扶着跳动的太阳穴一脸呆滞地重复拿波让的话,而后者连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黑裙的女士微微一笑,低头融入了黑暗之中。 “……她人呢?不见了!这也是替身吗?”卡萨帕嚷嚷道,酒已经醒了一半。 拿波让看了他一眼,抬脚跨进了方才女士消失的黑暗角落,便也如融化的蜡烛一般被深沉的黑暗所吞没。 卡萨帕呆立片刻,挠了挠后脑。 “有意思。” 他望着满室煊赫灿烂的阳光,露出了一个同样阳光的微笑。 “BOSS的BOSS……真有意思。” 他立刻抬脚,同样冲进了黑暗的角落。
第133章 扭转的现实(十二) (卡萨帕,成为「教父」吧。(修)) 卡萨帕兴奋地朝角落钻, 而后一头撞在了墙上。 “嗷!?”他捂着脑袋痛呼一声,不可置信地摸摸坚实墙壁、冰冷地面,再摸摸自己的脑袋,呆立片刻, 而后跳起来大喊, “凭什么拿波让能进去就不让我进去?!这是歧视!这是轻蔑!这是不平等!” 他站在原地大呼小叫片刻,聒噪的声音将一个熟睡的醉汉吵醒, 脸颊犹带红晕的醉汉捂着脑袋迷迷糊糊:“卡萨帕, 你发什么疯?” “跟你没关系, 睡你的觉吧!”卡萨帕面色不快地闭了嘴,斜睨醉汉一眼, 目光中有刀尖上寒冷的杀意轻微一闪。 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轮廓从他体表浮出,那是面容如同佩戴着铠甲的虚幻影子, 朝醉汉伸出一只五指旋转的畸形左手,醉汉的脖颈上便浮现出一丝血色,鲜红的血珠渗出来, 仿佛谁正拿着一根纤细的线勒紧了他的脖子。 醉汉被疼痛刺激, 下意识伸手往脖子上一抹, 抹了一手的鲜红,他呆了几秒,才“啊!”的叫了一声,语气中充满慌乱茫然。 卡萨帕深呼吸, 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躁狂杀意,身上的人形消散无踪。他跨着虚浮的步子坐进沙发里,双眼盯紧刚才拿波让消失的黑暗角落, 对耳边大呼小叫的醉汉熟视无睹。 他咬着自己的指甲, 甚至将指头啃出了鲜血, 红色涂抹着嘴唇。 “那是什么?好强、好厉害……好想要。” 醉汉叫嚷了一会儿,见鲜血凝固,便又一头撞在身边女伴的肩膀上,继续睡了过去。卡萨帕等待片刻,阴影中突兀出现了拿波让的身影,他双眼微微瞪大,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向自己的BOSS,殷切询问:“怎么样?” 此刻的拿波让比之前有了一点不同,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笔记本一样的东西,卡萨帕眼尖地瞧见本子封皮上描绘着一条鳞片漆黑的衔尾蛇,其双眼仿佛是特质涂装,有种流光溢彩、仿佛在凝视着谁一般的可怕感觉。 拿波让看了卡萨帕一眼,朝门外走去。卡萨帕厚着脸皮跟上,一边走还一边不断地用言语撩拨他,油嘴滑舌地纠缠着他期待能得到回答。 门外的花园外横七歪八地停着能从汽车杂志上找到的所有昂贵车子,拿波让履行了保镖兼司机的职责,将唠叨不停的卡萨帕塞进了法拉利的副座。车子发出清澈的引擎启动声,从敞开的雕花大门驶向外头罕有人迹的柏油马路。 “这本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快告诉我吧我亲爱的朋友,我能拿自己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来换,或者用我之前用过的女朋友们?”卡萨帕喋喋不休。 “我对你的贴身物品不感兴趣。”拿波让将本子放入怀中,目光直视前方道路,专心致志,“这是那位存在为了帮助我而赐予我的超凡之物,你如果乱碰会导致糟糕的情况,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它是什么,但在那之前……” 拿波让瞥了满面笑容的卡萨帕一眼:“卡萨帕,回答我几个问题。” “没问题,我的三围都能告诉你。”卡萨帕笑嘻嘻。 拿波让无视了他的白烂话,他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感觉,仿佛正讨论着今天天气如何:“你想做「伊菲尔家族」的现任「教父」吗?” 卡萨帕的笑容不变,他看着拿波让眨了眨眼,又歪了歪头。 伊菲尔家族的现任教父正是他的父亲,作为家族传承制的黑手党世家,伊菲尔家族世世代代把控艾特利已经有足足四代,下一代「教父」也将从卡萨帕兄弟几人中选出。但遗憾的是,卡萨帕作为晚年出生的最小的儿子,虽然非常受宠,但无论手段还是权势都无法与那些比他早出生十几二十年的兄弟们相提并论。 只有一点值得庆幸——现任教父、他的父亲,依然身体健壮、精神矍铄,看上去好像还能再活个十年。 “现任?不是下一任?”卡萨帕笑眯眯地问。 “现任。”拿波让肯定地说。 “我的父亲看上去还很健康呢……难道他会因为某些事情突然死去吗?在他尚未用肯定的语气指认出下一任「教父」是谁的关头?” 拿波让驾车拐了个弯,他语气平淡,声音冷静:“这世上本就有很多「意外」,想必你父亲也早就习惯那些伴随着他权势而来的危机。只是有时候,哪怕再怎么谨慎,危机也会躲不过去的。” 卡萨帕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拿波让看,看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片刻之后,这花花公子作风的伊菲尔家族最小的儿子……突然发出了响亮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卡萨帕狂笑着从副驾驶上站起来,双手张开,迎接扑面而来的狂风。他的头发与衣服被风吹起,本想说些什么,张嘴时却吃了一大口风,只得悻悻坐回去,揉了揉凌乱的短发,朝拿波让嘿嘿一笑。 “比极限运动还刺激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做呢?” 拿波让听完他的话,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愕神色,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黑皮本,丢进了卡萨帕的怀里。 「替身」反应了人类的精神,拿波让的替身是「冰」,反馈了他对事务的冷漠与对这一切肮脏之物的厌恶。而卡萨帕的替身……是「空间」。 他可以操控空间做出一系列的事情。比如将人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比如切断一个人的身体而不留下任何证据痕迹。 拥有这样可怕替身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只顾着享乐的花花公子? 他只是不得不做花花公子而已。 现在,替身的出现,为卡萨帕指出了另外一条……既可怕,又疯狂的道路,这路上充满血腥,但卡萨帕却为此露出了微笑。 卡萨帕翻开了黑皮书,书籍的纸页仿佛是人皮做的,细腻而温润,柔软至极地服帖着他的手掌,而就在他翻开的那一瞬间,纸页上浮现出了无数线路,或弯曲,或竖直,或深或浅的颜色斑驳绚烂,一个个发光的点悬浮纸上,顺着线路无声前行,犹如群星移位。 卡萨帕伸手轻点其中一颗光点。 【伊菲尔家族第七子卡萨帕·伊菲尔 23岁 替身使者】 “这是我!”卡萨帕叫嚷道,将书竖起来给旁边的拿波让瞧,“这是我!” 拿波让敷衍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它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你和我的名字?”卡萨帕又在代表自己的光点旁边手指轻点,展开的便是拿波让的光点了—— 【弗兰斯逃犯前陆军士兵拿波让·科尔伯替身使者 ■■眷族】 “嗯?”卡萨帕微微一愣。 拿波让是弗兰斯的逃犯?还是什么东西的……「眷族」?如果他没记错,眷族这种称呼只在神的下属身上出现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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