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公主不过是在端午佳节宴上和那玉玄同席而坐,怎么就变成了清宁宫里私相授受了?” “肯定是那玉玄肖想公主已久,年龄大了忍不住,遂弄些个歪门邪道,败坏公主名声。等奴婢回宫,定要禀报陛下,不查清真相誓不罢休,定要弄清楚是不是那世子暗地里败坏公主名誉!” 绿浇乃是人皇从小钦点的公主大侍女,长着张娃娃脸,看起来稚嫩亲近,天真可爱。不过她平时的行事作风却也温文尔雅,谈吐有佳,堪称皇城仪礼典范。 此刻她竟竟不顾身份大骂段渊,可见是气急了。 安禾听绿浇开口闭口都在嫌弃段渊,心中隐隐不忿。 而且还说段渊年纪大了,她就忍不住反问绿浇:“段渊今年贵庚?” 绿浇正在起头,想也不想就嫌弃:“他今年已弱冠,却未娶妻!” 安禾心里一惊,福乐公主今年十四岁,再过半年才及笄,而段渊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岁,所以这两人其实相差了六岁吗? 原书中从未提及二人年龄,又说青梅竹马,安禾还一直以为他们年龄相仿呢。 她不禁想到了一个初中生与一个大学生成婚,顿时闭上了眼。 绿浇骂的对,正是老牛吃嫩草呢,这波竟也救不了将军。 安禾再问绿浇:“那万一这段渊在龙门宴上一举夺魁呢,你还觉得他配不上福乐公主吗?” 绿浇下意识就嘲讽:“明年就要举行龙门宴,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那个废物怎么可能变成战神?” 绿浇说完,忽然看着安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 “公主为什么要称自己为福乐公主呢,这话说得怪怪的?” “公主莫不是真看上那玉玄了,竟帮着他说胡话?”绿浇直愣愣的眼神看过来,那担忧的样子让安禾不免有些心虚。 我刚刚说漏嘴了,你信吗? 哎呀,我忘记自己现在就是福乐公主了。 “咳~”安禾咳嗽两声,故意转移绿浇注意力。“这天色不晚了呀……” 绿浇盯了公主一会儿,看她没有心有所属的样子,又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太阳西斜,绿浇吩咐马夫,一行人回了皇宫。 没有打听出来什么重要的消息,回程路上,安禾闭目养神。想着明天还要再出来一次,既然公主与段渊已经见过,那她要不要直接去会会这个风流的“玉玄公子”。 日落西山,余晖融了金色洒向整个皇城。 马车从崇武门一路驶进皇城,刚要转进清宁宫方向,却有侍卫前来传话,皇后于半个时辰之前曾召见公主,哪知公主出城了,现已等候公主良久。 于是马车调转了一个方向,直接驶向了慈安宫。 安禾正东倒西歪地睡觉呢,今天出宫她有些累了,还想着回宫后直接吃饭后就休息。 得知皇后要召见她,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她拍了拍两颊打起精神,准备迎接一会儿跟皇后的见面。 慈安宫靠近万德大殿的西侧,人皇历代礼节中习惯以西侧为尊,而慈安宫与万德大殿仅隔了一个御花园。 清幽的环境,绝佳的地理位置,还没靠近慈安宫,安禾掀开马车帘,远远地抬眼,便看到慈安宫巨大的烫金匾额。 只见“慈安宫”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据说这“慈安宫”为第一任人皇所题字,那人皇称为“武治帝”。 武治帝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孝子,慈安宫便是他专门为太后所设计修建的居所,武治帝的孝天下皆知,人又称“孝武帝”。因此历代人皇都遵循旧制,默认了“慈安宫”为太后专门居所。 哪知到了当今人皇这里,因生母红颜薄命,便下召改了规矩,本该皇后居住的凤仪宫被锁,让皇后移居了慈安宫。 从此皇后居所只有慈安,而无凤仪。 不过据宫廷秘闻,人皇之所以让皇后搬迁慈安宫,是因为不满皇后。 佳意皇后的父亲私下贪污腐败,挑起内乱,令人皇愤恨不已。虽说人皇与皇后的爱情在民间曾传为佳话,可再美好的爱情也抵不过现实的利益。 有宫女曾亲口听闻,人皇曾言皇后德不配位,担当不起母仪天下。“慈安宫”乃是心怀天下仁慈,护佑天下安宁太平之意,人皇让皇后待在慈安宫,那就是暗下威胁皇后,有让她里静心反思,不干涉朝政之意。 总之,贵为当今皇后,不住凤仪宫,却搬进了太后的宫殿,怎么看都是一件别扭的事情。 马车行到慈安宫正门,因着礼仪,安禾便下车行走了。 慈安宫很大,第一次到各代太后居住过的宫殿,安禾想好好四处瞧一瞧的,但身为公主的仪态考虑,她不好左顾右盼,只得端正身姿,迈着轻稳的步伐,随皇后侍女引领,带着绿浇进了正殿。 刚跨过正殿门槛,一个面容姣好,嘴角含笑,通身的气质温柔如水的女子便起身迎来,只见这女子妆容精致,衣着发饰却做寻常打扮,只有细节的用心透露着身份的尊贵。 安禾猜想这便是佳意皇后了,遂开口请安施礼。 “禾儿又跟母后客套了,上次就告之你不用行礼,怎又不长记性呢?” 皇后的声音轻柔绵软,看起来和善可亲,她玉手一伸,扶过了安禾身子。 安禾挤出一个微笑应对,又想起路上旁敲侧击跟绿浇聊天,听出福乐公主和皇后的关系应该不错。 “禾儿好些日子没来母后这里了,”皇后拉着安禾坐上镶了一整块玉石为底座的雕花长椅,似是感叹,又似追忆,“出生时你才这么大点,转眼就比母后高了。” 安禾不太知道皇后召她来的用意,更不清楚这对名义母女关系怎么拿捏得当。 原著是以男主的修真为剧情主线的,从未提及公主与皇后的相处细节。 唯一与公主、皇后有关的信息,那就是她们只是名义上的母女,福乐公主的生母另有其人,乃是修真八大门派之一——逍遥阁阁主之女,大乘期的纯虚道长。 ----
第7章 飞天赤舰 “禾儿就算长大了,也是母后的女儿啊。只要母后想禾儿了,禾儿随时来慈安宫陪您。” 安禾像现世里挽着母亲的胳膊那样,轻轻挽着佳意皇后,回复的语气轻缓,内容不过分疏离亦不过分亲昵。 她想,天下的母亲应该都有一样的心情,哪怕皇后不是福乐的生母,但绿浇说,自福乐出生起,她就被接到了佳意皇后膝下成长,从小没见过生母的福乐,对于能接触到的唯一母亲来说,是应该有依赖的。 听到此话,皇后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安禾顺着她的眼神瞟过去,只见她好像凝视着空气中的某个焦点发呆。 安禾心理“咯噔”一下,难道是她说错话了? 正想着,皇后就回神了,她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似乎觉得自己在小辈面前失礼,轻轻以笑容遮掩过去。 安禾却看到了藏在皇后眼底似乎有泪意,她心有疑惑,却轻轻撇开眼神,不叫皇后尴尬。 佳意皇后轻拍了一下安禾的手背,叹口气道:“你有这份孝心,哀家甚悦。” 转而吩咐一旁侍候的侍女,“把我妆奁里的凤簪拿来。” 侍女施礼应了一声,便进了偏殿。 这个节奏,是要送我礼物?安禾猜测,不一会儿,侍女便从偏殿屏风后走了出来。 只见她双手小心捧了一个被红锦包裹的物件,屈膝行礼将此物呈给皇后。佳意皇后接过来,轻轻捻起红锦的一角,打开后是一支镶了赤红色宝珠的凤头金簪。 安禾微抬眼角扫了一眼,那宝珠光滑圆润,色泽鲜艳,不过大小有些夸张。 那一颗珠子可有一枚硬币那么大了,这么大的宝珠,戴在头上真的不嫌重吗? 她心中暗暗感叹,皇族的生活真是奢侈呀。 佳意皇后把金簪自红锦里拿出,转而亲自簪上了安禾的头发。 “这凤簪原是武治帝打给德容皇后的定情信物,凤簪头上镶嵌的乃是南海深处难得的碧血珠。凤簪与武治帝的龙锁历来为一对,自天武年以后,凤簪龙锁就成了历代帝后的身份象征,见龙锁犹如见人皇,见凤簪如同见皇后。” 不是,皇后没说这句话还好,说完以后,安禾就忙摘下头上的凤簪。 见凤簪如见皇后,那皇后把凤簪插她头上?这女人疯了吧? 看见安禾惶恐的表情,皇后却笑了。 “禾儿先不急着将凤簪还母后,听母后把话说完吧。” “你如今长大了,本领也愈发强大。真是后浪推前浪,哀家不服老不行。眼下哀家有件要事,只能托禾儿来办,不知禾儿想法如何?” 佳意皇后说完,眼神静如止水。安禾却觉得原来那温柔似水的女子怕只是自己错觉。 原著中对佳意寥寥数语,只是介绍了她身为前朝宠臣、今朝罪臣之女,传说中不得人皇宠爱所以搬迁慈安宫。可她极善于忍耐,对人皇毫无怨言,身下无一子女,却贴心养育福乐公主和太子长大,二人长成人中龙凤,一人将来是这天下最伟大的皇,一人是这天底下受尽宠爱,才貌双全的公主。 对啊,这样的皇后,又怎么会是看起来柔弱似水的女子呢,分明是内心无比坚韧,又识大体的聪慧人才。 此刻安禾无从拒绝,只好如寻常人问一句:“请问母后所托何事?禾儿愿意洗耳恭听。” 皇后似乎早就料到了安禾这寻常的态度。 她不疾不徐,慢慢讲述着自己故事:“十多年前,家父昏庸,曾愧对先皇厚爱,一朝贪污被查,乃至于株连九族。幸得陛下因夫妻情分怜惜于我,私下留了赵氏一族血脉。” “吾有三岁幼弟,自案发后被送往尚真教,寄于掌门座下学道修行。虽说家弟未及弱冠已化金丹,也勉强称作少年天才。然修道多年,他背后实为师门扶持。天道无常,修行之路本应坎坷艰难,他走了捷径,长久以往必定耗尽天赋,折损根基。” “竟不想预料成真,自去岁家弟闭关修行后,于上月等来雷劫,尚真山顶天雷滚滚,不料家弟渡劫失败。因此,哀家想拜托公主,前往尚真教,替哀家送给幼弟救命药材。” 安禾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就是让她当个跑腿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的龙阙大陆不可一日无主,人皇是龙阙大陆的管理者。然而安禾穿越过来几日,从没见过她的便宜父亲,一经打听,才知道人皇有要事处理前往壁海尽头了。 如今人皇离宫,皇后便成为了皇城之主,倘若连她也离开皇城,那天下必然大乱。 看来这药材必定十分紧急了。 那尚真教是规努大陆的第一大门派,传闻自十二使者时期就开始发迹,至今也有千余年的教派文化。身为尚真教掌门之徒,什么天才地宝没有,需要皇后从龙阙大陆送往规努大陆的,只怕是皇城才有的宝贝,毕竟龙阙大陆珍宝最多的地方,无异于皇城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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