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应姑娘来了。”洛云波提醒道。 男子慢慢地转过身来。 应如风行了一礼,抬起头,瞬间张大了嘴,“德卿爹爹,怎么是你?” 洛以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恨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应如风不禁额头有些突突,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恨意让她很是不安。 要知道洛以寒可以说是整个宫中性子最为淡泊的皇卿。他从不参与宫中的争斗,应如风每每从他宫中路过的时候,都会看到洛以寒捧着一卷医书静静地读着。 母皇偶尔当众与他有些亲昵的动作时,他的表情也都是淡淡的,绝对不会像某些皇卿那般眉飞色舞,耀武扬威。 “小五,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洛以寒问道。宫中皇女太多。皇卿们通常喊皇女们的排行作为代称。 “京中待不下去,只好远离了。我也想问德卿爹爹为什么会在这里?”应如风心中有太多疑问,恨不得立刻问个够。 “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我师父是神医谷的谷主,为何不能在这里?”洛云波反问道。 “原来你就是神医谷的传人。”应如风惊讶地看向洛云波。按照洛以寒进宫的时间,神医谷的传人应该至少比她大十多岁才对,可是洛云波看上去跟自己的年龄不相上下。 洛云波纠正道:“不,神医谷的传人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弟。” 洛以寒看出了应如风的疑问,解释道:“云波和云澜都是我姐姐的孩子。我入宫时她们年岁还小,不过她们姐弟俩自小就天赋非凡,我每年都会回来省亲,给她们传道受业。” “云波,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小五单独说。”洛以寒吩咐道。 洛云波在外头的时候拽得要命,在舅舅面前倒是跟弟弟一样乖的像个小猫,立刻从石洞中告退离开了。 当她的脚步声消失后,应如风急忙问道:“德卿爹爹,母皇现在究竟在何处,她可安好?” “在这里便不要叫我德卿爹爹了。”洛以寒微微蹙眉。 应如风愕然,“那叫什么呢?” “喊我洛爹爹吧。你母皇她没事,你不必担心。”洛以寒提起妻主的时候,声音中的寒意淡了许多。 “母皇她没有事,那为何不出来主持大局?朝廷如今一片混乱,几位皇姐妹……”洛以寒的女儿也在那场宫宴中失去了性命,想来他也是因此一夜白头。应如风自知失言,顿住了口。 洛以寒眼神暗了暗,“皇上她不出面,自然是有原因的。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时机到了,她就会出现。” 他不说应如风也不好再问,只是心中的谜团反而更多了。 应如风转而问道:“那洛爹爹为何不在宫中,反而回到神医谷来?还中了毒?” 洛以寒捏皱手中的书卷,“有些事恕我不能相告。我听云波说你中了蛊毒,伸出手让我看看。” 应如风挽起袖子,朝他伸出了手。洛以寒伸出三指摁上她的脉搏。 洛以寒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半柱香后,他收回手问道:“这蛊毒是谁给你下的?” “是一个苗疆男子,叫蓝潇,是应如行的人。” “小六是何时跟苗疆的人勾搭上的?此蛊不是一般的情蛊,而是以养蛊人的精血为食,要养十年才能成,据说能够通灵的蛊。” 应如风脑袋嗡嗡作响,“那人说,我必须爱上他才能解蛊,这不会是真的吧?” “下这个蛊在你身上,对他自己也没有好处。你若是出事,下蛊之人一样会死。他不会是你惹下的情债吧?”洛以寒用着十分笃定的语气问道。 “我在苗疆的时候可是规规矩矩,每天都跟着母皇,哪有机会惹情债?更何况这样厉害的人物我要是惹上了,怎会忘记?”应如风使劲地摇着头。 “这蛊并非不能解,只是……”洛以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暂时无法替你解开。想来日后你见到那苗疆男子,会有机缘将它解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克制蛊虫的方法告诉云波,到时候她可以给你行针,这蛊虫短时间内不会再对你产生影响。” 应如风不禁有些失望,洛以寒明明知道解法,却不愿意相告,也不知道有什么内情。 应如风也不强求,继而问道:“洛爹爹可记得伊柯大汗?她的可敦生了重病,其子伊恒王子希望能替父亲求医问药。不知你可否为他诊治?” 洛以寒点点头,“你把他带过来便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洛以寒有些倦了,便让应如风退下了。 洛以寒望着应如风远去的背影,沉默良久后,喃喃道:“陛下,小五和你最像,又最不像。真难以相信,你和沐惊尘会生出如此没有野心的女儿。也不知究竟是福还是祸。” 应如风回到外谷后,便让江淼去把在清远镇等她的伊恒四人带到神医谷来。 应如风去找洛云波帮自己行针,结果洛云波嫌麻烦,将此事推给了洛云澜。 洛云澜带着应如风进了一间石室。应如风看着他忙碌准备的身影,终于明白披着麻袋都好看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明明他只是穿着一件毫无光彩,甚至有些丑陋的粗布麻衣,可那麻衣下露出的白皙脖颈和秀窄修长的双手却迷得她根本挪不开眼睛。 洛云澜端来一碗药,“应姑娘,你把这药喝下,等会我为你行针的时候会好受一点。” 应如风端起药碗,喝了一口。 “这药好难喝。”她伸出舌头用手扇了扇。 “难喝吗?”洛云澜的脸上露出不理解,“难道我煮得不对?应该是甜的呀。” “不苦啊。”洛云澜尝了一口,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唇上的药渍,看得应如风瞳孔狠狠地一缩。 “真的不苦吗?我尝尝。”应如风向前倾去,不小心越过了他手中的药碗,停在了洛云澜的唇边。鼻息热烈地交织在一起,只要再稍稍靠近一点,就会碰上那片还沾着湿意的唇。 洛云澜看着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应如风,忽觉晕眩,她的眼睛仿佛致命的幻药,勾得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洛云澜的嘴唇软软的,应如风本来只是想要调戏他一下,却没想到他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猎人绝不会把到手的猎物放走。 她抬手扣住洛云澜的后颈,迫着他张开嘴,迎接她的侵入。他的口中弥漫着药汁的苦涩,可是时间久了,竟然变成了回甘,别有一番滋味,诱着她不断加重侵犯。 洛云澜就像一张白纸。应如风忍不住想要把这张白纸捏在手中,折出属于自己的痕迹来。 洛云澜睁着澄澈的大眼睛,纤长的睫毛一遍遍刷在她的眼皮上,错乱的呼吸让应如风担心他快要昏死过去。 应如风稍稍松开他的脖子,低声问道:“舒服吗?” 洛云澜慌忙放下药碗,抬手捂住滚烫的脸颊,“舒服,嘴巴很舒服。就是脸很烫,身体很难受。我好像生病了。” “那我帮你治病,好不好?”应如风哄诱道,“病很快就会好。” 洛云澜怔怔地问道:“应姑娘也会治病?” “不会治别的。”应如风勾唇,“但恰好会治你的病。” 她的手探进麻衣中,粗糙的质感磨得她的手背痒痒的。 洛云澜望着应如风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浩瀚的宇宙星辰,任由她一丝不苟地探寻着病根。 不一会儿,石洞中便弥漫起石楠花的气味。 “还难受吗?”应如风吻了吻他绯红的脸颊。 “不难受,好舒服。舒服得要晕过去了。”洛云澜睁着大而无神眼睛,魂仿佛还在天上飘着。 应如风突然涌起一股诱骗良家的愧疚。怎么就忍不住把大夫给调戏了呢? 想到洛爹爹住的石室就在这附近,应如风背后一寒,叮嘱道:“不可以告诉你姐姐,也不可以告诉洛爹爹。好吗?” “为什么不能说呀?”洛云澜问道,“这种病我从未听师父说过,我还想请教他。” 当初洛云波怕洛云澜问一些令她尴尬的问题,把相关的医书全都藏了起来。也不知她若是知道今日之事,会不会悔不当初。 “你师父现在还在休养,你也不想让他为你忧心吧。这病我比洛爹爹更懂,你有什么问题,来请教我就好。”应如风睁着眼说着瞎话。但凡洛云澜学过点相关知识,她这谎话都撒不下去。 应如风起身洗了洗手。浸在寒凉的冷水中,手心却依然滚烫,犹如握着烙铁。 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吧,也有一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应如风在心中默默说道。 应如风按捺住荡漾的心思,喝下了那碗早已凉透的药。 “应姑娘,我来替你行针吧。”洛云澜精神稍稍恢复了点,在石桌上摊开针包。 应如风点点头,解开扣子把上衣褪了下来。 洛云澜看着她肚兜下又大又白的两团,忽然想起那日碰触时的手感,精神再次恍惚了起来。 “不,不用脱这么多。隔着里衣就可以行针。”他磕巴地说道。 “哦,这样啊?没想到你的针法这么厉害。隔着衣服也能找准穴。”应如风穿起一件里衣。只是那薄薄的里衣在她趴下之后,根本遮挡不住什么。 洛云澜看着光滑如玉的后背,手里的针转了许久都不敢扎下,生怕抖得太厉害,不小心扎歪了。 “怎么了,洛小大夫?”应如风挺起身问道。 “我在想怎么下针。”洛云澜看向针包,仿佛那里藏着大乾坤一般,不敢去看应如风的眼睛。 “那你多想想。”应如风正色道。她趴回了石床上,不再出言调戏,免得纯情小大夫把持不住,真地扎歪了。 应如风安静地趴着,洛云澜终于找回了医者的理智,抽出银针,往应如风背上扎去。 他下针速度很快,逼着蛊虫沿着既定的路线疯狂游走逃离,应如风经脉中阵阵绞痛,额角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随着她的背上扎满密集的银针,蛊虫也被逼入了丹田之中,困在了一处。蛊虫不甘受困,呈困兽之斗,几乎要从她的皮肤中钻出来。 洛云澜取出一块寒玉,放在那条蛊虫上方。寒气浸入皮肤,蛊虫渐渐平静了下来,仿佛陷入了冬眠。 “应姑娘,你还好吗?”洛云澜收起她背上的银针,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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